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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龍天影如今已經晉升為三等公,人人都知道她是夏西鏡的兄長。所以兩人一照麵便停了下來,龍天影對身後的人囑托了幾句,便大步走向夏西鏡。

身後的禦林軍自行經過兩人的身邊向顧景之的宮殿前行。

“你這遊手好閒的是在做什麼?”

“誰遊手好閒,我在辦正事呢。”夏西鏡壓低了聲音道,“你看到昶夜了嗎?”

“你是說師父?”龍天影想了想道,“臨近中午的時候大約在西直門看到他從頭頂飛過去了。怎麼,你找他有事?”

“沒有。我這不是看著他彆讓他出去作祟麼。”夏西鏡頓了頓,忽然回過神來,“誒?你怎麼也叫他師父?你——”

“你還不知道麼?昶夜就是樓主,也就是我的師父。怎麼?他沒告訴你?”

“他…他告訴我了。可…可是你早就知道了麼?”

“星夜死後才知道的。這是源家一個諱莫如深的秘密,不過近來不知怎麼的就被泄露了出去。”龍天影目光看向遠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什麼?”

“源家內部也在劇烈內鬥之中。他們整個家族千年來都為了同一個目標奮鬥,牢牢團結成一個可怕的整體。任何如同星夜一般被動搖的異端都會被抹殺,但是這一次的異動生於要害,所以他們內部如今也是一片混亂。”

“也就是說,要消滅源家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可以這麼說。”龍天影收回目光落在夏西鏡身上,“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消滅源家也不是那麼容易。想必會有一場惡戰,你自己做好準備。”

夏西鏡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畢竟也是身經百戰過的。”

兩人交換了一下情報便就此分彆。夏西鏡回過頭看著龍天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未曾化去的白雪之中,眼前慢慢有些模糊。她轉過身大步走向西直門。

還沒走到門口便看到昶夜正從宮外大步走回來,夏西鏡故意漫步過去。昶夜看見是她便上前微微福身道,“老奴參見娘娘。”

“免禮。”夏西鏡抬了抬手,“本宮來這裡尋哥哥不見,怎麼你在這裡?”

“娘娘忘了,是娘娘派老奴出去辦事兒來著。”昶夜捏著嗓子道。

“額…哦…是有這麼回事兒。事情辦好了咱們就回宮吧。”夏西鏡抬起一隻手,昶夜上前一步正要扶住她的手。夏西鏡的手卻漸漸抬高,從他的肩頭上取下了一小塊未燒儘的紙灰……

第18章

一整個晚上夏西鏡都在想那片紙灰的事情。昶夜此趟出宮應該是為了拜祭什麼人。雖然星夜剛剛死去,但顯然昶夜不是那種會拜祭自己的那種矯情的人。

那他回去為誰燒這個紙灰?夏西鏡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剛一個轉身忽然被昶夜按住了。他悶聲道,“是不是有心事?”

夏西鏡睜開眼睛,月光下看到昶夜朦朧的睡眼。她往後縮了縮,搖搖頭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昶夜朦朦朧朧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睡著了比醒著更吵,又是打呼嚕又是磨牙。還是醒著比較安靜。”

夏西鏡撇了撇嘴道,“瞎說,從前小書書和小龍就從來沒這麼說過我,肯定是你瞎編的。我才不信。”

“師父什麼時候騙過你,”昶夜稍稍清醒了一些,眯著眼睛看著她道,“當初星曜樓多少和你出過任務的殺手嫌你吵,要偷偷買你的人頭,都被我壓了下來。如若不然你以為星曜樓為什麼會有殺手不可買凶殺本樓殺手這麼一條規定?”

“你肯定是騙我的,我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們怎麼可能要殺我。上次進源家那事兒你就騙我,所以我不信。”夏西鏡氣呼呼翻了個身背對著昶夜。太傷人了,那些殺手難道不是因為她的

瑪麗蘇光環愛上她所以來露出那麼熾熱的目光的麼?一定是昶夜在吃醋!

昶夜無奈道,“總共就這麼一回你還記上了,小心眼兒。”

夏西鏡哼哼了一聲,“我是小心眼兒,你還是大騙子呢。”

“幼稚。”

“我幼稚,你老奸巨猾。”

“無理取鬨。”

“我無理取鬨,你…你…你欺負人!”夏西鏡詞窮之下,隻得開始撒潑耍賴。

昶夜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裡結束了這沒營養的對話。夏西鏡悶在他%e8%83%b8口低聲道,“師父,你以後去哪裡可不可以告訴我一聲?我今天下午找遍了皇宮都不見你。”

昶夜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不可以。你安心地待在宮裡,我的事情不要多管。”

怎麼可能不多管,現在是這麼生死存亡的時期。一步錯便是步步錯,像昶夜這樣危險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舉動的不安定分子,如果不看得緊一些,隨時可能滿盤皆輸。夏西鏡咬著%e5%94%87,額頭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臟沉穩有力的跳動聲……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是之後幾日昶夜一直留在宮中沒有去彆的地方。倒是夏西鏡忽然攤上大事兒了。

照理說這大冬天本該是窩在熱炕頭上冬眠過去的季節,但是因為生活太過無趣,又怕堆積太多脂肪。於是顧景之便決定帶領王公大臣和青年才俊們共同舉辦一場“運動會”。

當然他們不管這叫運動會,具體也沒個稱呼。隻是分門彆類有好多運動項目。什麼冰嬉,射箭,圓鞠,總之類似於各種類型的滑冰遊戲,很是熱鬨。夏西鏡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是在顧景之的%e6%b7%ab威下隻得全程參與組織了這麼個活動。

隻是忙碌了一整天之後回到彆苑,夏西鏡總能看到昶夜做好了一桌的美食等著她。夏西鏡每每吃起總是熱淚盈眶。若是問起她為什麼流淚,她一定會告訴你。為什麼我眼中常含著淚水,因為這飯菜太他麼難吃了!

也不知道昶夜是不是連帶著他體內的廚藝技能一起洗點洗掉了,總之夏西鏡回來之後總要忍受著禸體上劇烈的摧殘,隻有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敢溜到禦膳房去偷點東西吃吃。

她蹲在鍋灶下方吃著已經冷掉的飯菜,心下一陣淒涼。沒想到自己堂堂後宮婕妤,居然還會有這麼悲慘的遭遇,還以為隻有殺手才有這麼淒涼的時刻呢。

忽然,夏西鏡聽到外麵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她仔細聽了聽,是從後麵傳來的。這禦膳房前麵是回廊,後麵便是一處僻靜的小竹林。她貼著牆壁仔細聽了起來。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隻等那日她走上高台的一瞬間了。”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對方沒有回答,卻聽那女子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隻是此事當著皇上的麵發生風險太大,若是出了事情怎麼辦?”

夏西鏡聽到了紙張悉索的聲音,女子歡快的聲音響起,“如此甚好,你隻等著那個女人自投羅網吧。”

過了許久,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夏西鏡這才慢慢起了身,悄沒生息地溜回了彆苑中。昶夜閉著眼睛看起來睡得很熟,不過夏西鏡知道他從來不會睡很熟。

夏西鏡吃力地翻身落到了床榻的裡麵,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昶夜悶哼了一聲,“冷死了,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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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撒泡尿。”夏西鏡連忙打著哈哈想蒙混過關。

昶夜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迫她把嘴張開,皺眉道,“是出去偷東西吃了麼?”

夏西鏡吃痛地掙%e8%84%b1了開來,往被窩裡縮了縮,“我飯量大,晚上要吃夜宵的。”

“我給你做啊。”

“那什麼,我這不是不想打擾師父你休息麼。”夏西鏡含混道。

“不打擾,反正我白日也沒什麼事。”昶夜頓了頓,“莫不是嫌師父做得不好吃?”

夏西鏡見他提出來,正要順坡下驢,張口便道,“師父你做的飯菜確實——”她看了看掐在脖子上冒著寒氣的手,咽了口口水,“確實是人間難得嘗到的美味,吃完之後就死而無憾了!”

昶夜這才收了手,揉了揉夏西鏡的頭發,“乖了,明日還要陪顧景之看冰嬉,早些休息吧。”

夏西鏡舒了口氣,將頭埋進了被窩裡。但是卻一時間無法入眠。今天聽到的那幾句話反複盤旋在腦海中。那個女人的聲音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隻是一時間想不出來是誰。

想了一會兒耳邊響起昶夜均勻的呼吸聲,夏西鏡探出頭來瞧了瞧。昶夜似乎睡得很熟,這氣氛一時間感染了她,所以一不小心她也睡了過去。

這一睡,第二天差點被推門而入的冬瓷和達瓷撞破。好在兩人及時拉了簾子,冬瓷本要走過來喚醒夏西鏡。昶夜卻已經先一步將夏西鏡推醒,並且捂住了她的嘴。

冬瓷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溫聲道,“娘娘,再過一個時辰便要與聖上共同觀看冰嬉,請您起身梳洗吧。”

昶夜這才鬆開了手,夏西鏡一副被捉奸在床猛然驚醒的模樣,“本宮知道了,讓本宮再睡一盞茶的時間。”

她平素賴床慣了,冬瓷也沒說什麼。隻是又問道,“娘娘,您屋裡的嬤嬤呢?”

“她……她去為本宮做早膳去了。”夏西鏡頓了頓,又用疲倦的聲音道,“讓本宮再睡一會兒,你先下去準備著。”

“是。”冬瓷默默退了出去。

夏西鏡這才舒了口氣。昶夜掀開簾子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夏西鏡也伸了個懶腰睜著朦朧的睡眼地又快粘了起來。

昶夜穿好衣服便要依照她之前的話溜去禦膳房準備早點,但看到夏西鏡這眼皮打架的模樣忍不住俯□來。夏西鏡覺察到昶夜靠近,半張開了眼睛。昶夜俯身%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夏西鏡驚了一跳,徹底醒了過來。

上一次他%e5%90%bb她是在監牢裡,是以夏西鏡一直將昶夜的%e5%90%bb定義為死神之%e5%90%bb!他這麼%e5%90%bb她莫不是要出什麼事了?

昶夜看著夏西鏡一臉撞到鬼的表情,自然也是不爽。於是%e5%90%bb完也沒有完全起身,而是就著那姿勢湊過了臉去。夏西鏡看了看昶夜湊過來的臉,自然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隻是這清晨的熹微之中就要這麼你儂我儂纏纏綿綿繞天涯著實詭異。何況對象還是她的師父。

夏西鏡雖說平時大大咧咧,其實心底裡還是很保守的。她一直覺得%e4%ba%b2%e5%90%bb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