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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夏西鏡。

夏西鏡受不了顧景之這肉麻的小眼神,便移開目光道,“其實我本意也並不想住在這裡,我還是想住回自己原來的宮殿。”

顧景之麵色變了變,“可是那裡已經燒毀了——”

“死去都可以複生,為什麼毀掉的宮殿就不能重建呢?”夏西鏡看著顧景之。

他笑了笑,%e4%ba%b2昵地刮了刮夏西鏡的鼻子,“好,就依你。”

夏西鏡心下暗爽,終於花出去第一筆錢了。顧景之輕輕握住她的手,“龍兒,你還想要什麼?隻要你想,隻要我能給,我都會給你。”

這話簡直正中下懷。夏西鏡看著顧景之道,“阿景,我聽說東海之內有傳說中的鮫人,鮫人滴淚成珠。鮫珠有固魂的作用。可以為我找一些來嗎?”

顧景之將夏西鏡拉進懷裡,手指繞著她的頭發,“此事並非難事,隻是你想要多少?”

“大約每日要十顆,連續用上三個月。九百多顆吧。”

顧景之沉默了片刻,夏西鏡心下有些忐忑。一顆鮫珠便要價值千金,若是要九百顆,即便是巨富也要被掏得元氣大傷。良久,顧景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三日後朕將這些鮫珠送來。”

這鮫珠果是貴得肉痛,饒是皇帝無法眼睛都不眨就應允下來,還是要多眨幾下眼睛的。

顧景之這個人倒是雷厲風行,答應夏西鏡的事情很快便兌現了。第二日宮中便召來了一大批人前來實地考察那處燒焦的宮殿。一旦開工,銀子便如同流水一般嘩嘩嘩地流走。

夏西鏡歎了口氣,自己淘寶的時候都沒這麼浪費過。不過任務在身,她隻得咬著牙浪費一回了。

龍天影休養完站在顧景之身後,夏西鏡偷眼瞧了瞧她,沒見她有什麼表情。顧景之伸手將夏西鏡攬緊懷裡,“龍兒,這座宮殿你想建成什麼模樣?”

“嗯——我希望建得夢幻一些。譬如屋頂用琉璃的,這樣就可以看到絢爛的天空。然後房梁用金絲楠木,防蛀。地磚就用黑曜石的,沒有鏡子的時候我低頭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了——”夏西鏡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顧景之都一一記了下來。

終於,兩人在外麵站夠了。旭公公幾乎迫不及待想將顧景之送回暖閣之中,自己也好不用受凍。顧景之卻還是依依不舍地握著夏西鏡的手對龍天影囑托著,“你且將娘娘送回宮中,雪天地滑,你好生保護著娘娘。”

“是!”龍天影抱拳應了,顧景之這才回身上了轎攆。

龍天影在前麵走著一言不發,夏西鏡踩著龍天影的腳印生怕跌倒。龍天影走得很快,夏西鏡跟得氣喘籲籲。終於是一個重心不穩摔進了雪地裡。

“小龍!”夏西鏡喚了一聲,龍天影停住了腳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龍天影回過頭,滿麵的憤怒,“你為何要這麼做?!那是我和我母%e4%ba%b2葬身的地方,它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不可以忘記過去,要記得就是這個人讓我被活活燒死!可你為什麼要將我在這個世界曾經存在的最後一點痕跡都抹去?!”

“你存在的痕跡怎麼可能被抹去!現在活著的不是你麼?”

“不!不是!”龍天影吼道,“我已經被那場大火燒死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個怨靈!我的靈魂不死就是為了讓他嘗儘世間的苦楚然後再死去!”

“所以,你與我這幾年的時光都不作數麼?我對你來說算什麼?”夏西鏡抬頭看著她,手按在雪地裡已經凍得沒有知覺。

龍天影看著坐在雪地裡的夏西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些年她心裡隻想著殺人,對於夏西鏡隻是從最初的同伴漸漸得變成一個習慣的存在。但她心裡知道她對她來說很重要,是她重生之後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朋友。

可是此刻她說不出口,她憤怒她為什麼要如此觸犯她的底線。她這麼做就好像要徹底否定她的存在。她讓她感覺到恐懼,感覺到自己即將被另外一個人徹徹底底地取代。

龍天影聲音冰冷居高臨下看著她,“夏西鏡,你聽好了。其他的人或者事在我眼裡根本不重要。我重生的唯一目的就是複仇。你願意濫撒你的感情隨你,但是不要觸碰我的底限。記住,你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夏西鏡手指陷進地裡,隻覺得漫天的風雪都抵不上此刻心裡的寒意。

她冷笑了一聲,“真是可笑,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或許是你最想要的,但對我來說卻連腳底的泥都不如。若不是為了幫你複仇,我何必去做這個可笑的婕妤,去當你的替身?卻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她晃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既然你覺得是我濫撒感情,那麼我以後便不會

給你增添煩惱。請玉都統前麵引路。”

龍天影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轉過身去繼續走在前方。大雪無聲無息地下著,地上的腳印也漸漸被覆蓋。

一雙青灰色的靴子出現在那淩亂的痕跡上,地麵上還殘留著深深的手印。笑靨漾起,靴子狠狠地踩在了那處手印上……

第11章

昶夜一清早起來就聽到夏西鏡在唉聲歎氣,翻來覆去歎了大半天。最後他實在忍受不了蹙眉道,“怎麼?顧景之那邊進展不順利?”

“很順利。唉——”夏西鏡趴在桌上沒精打采地又歎了口氣。

“那是怎麼了?”

“沒什麼。”夏西鏡在貴妃榻上翻了個身,想了想又偏過頭道,“師父,你有過朋友嗎?”

“朋友是什麼?能吃麼?”昶夜抬眼看著她。

夏西鏡哼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師父你這種天煞孤星的體質怎麼可能會有朋友,也就是我命硬才能扛得住您老——您老人家和煦春風般的對待——”

昶夜收回鎮壓的目光,繼續和顏悅色道,“還有十天,你想好怎麼掏空國庫了麼?”

夏西鏡抓著腦袋道,“好煩,想不出來。”

昶夜站起身鬆了鬆筋骨,“這麼困在屋子裡也想不出什麼來,想不想出去玩兒?”夏西鏡立刻跳了起來,迅速穿好衣服,“好啊好啊,走吧。”

“去換身衣服來。”

夏西鏡低頭瞧了瞧,這身貴婦人的長裙穿出去著實是在詔告天下說婕妤偷溜出宮了。她吐了吐%e8%88%8c頭飛快地翻找出件衣服來。那是一件宮裝,夏西鏡早就備好以便隨時溜出宮去。

宮裝是淺粉色,穿起來顯得很稚嫩。廣袖襦裙顯出頎長的身材,兩隻羊角髻頂在頭上像兩隻小籠包。昶夜換回了他在宮外的裝束,隻是麵上多沾了些胡須。

夏西鏡嘖嘖讚道,“沒想到師父這麼謹慎,就是出去玩玩兒還要易容。果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薑還是老的辣。”

昶夜敲了敲她的額頭,“師父這是怕禍害年輕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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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不是他自誇,昶夜生得確實是好。他和星夜長得一模一樣,當初夏西鏡看到星夜的時候有

那麼一瞬間覺得無法呼吸。雖然後來天天見麵,但每一次見到星夜的時候,夏西鏡都忍不住發一陣花癡。

安排好宮中的一切,夏西鏡與昶夜兩人便飛身上了屋頂。論起輕功來,兩人可算得上是天下一絕。飛簷走壁來去自如,很快出了皇宮。

夏西鏡很久沒有出來透氣,這一番出了皇宮頓覺一陣輕鬆。她蹦蹦跳跳走在前麵,昶夜默默跟在身後。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什麼地方熱鬨去哪兒。”

熱鬨的地方比比皆是,卻沒有一處抵得上天橋。夏西鏡之前在這個地方扮乞丐的時候,每天的收入都很豐厚。可見乞丐確實是一門很有發展前景的職業。

天橋雜耍的說書的周圍都堆了一群人。昶夜帶著夏西鏡擠進了圍觀說書人群的前列。如今在天橋說書的是個老頭兒,五十多歲,頭發花白。一雙眼睛卻閃著精光,說起話來也是抑揚頓挫。

不同於從前那位說書先生的風花雪月,這位老先生一直在說道戰爭野史。倒也頗有一幫長工們愛聽。夏西鏡這一身宮裝混在人群中還頗有些紮眼。昶夜側身對夏西鏡耳語了幾句,便出了人群買些吃的去了。夏西鏡留下聽著老先生講故事。

“……這前皇族龍家的天下其實是奪的源家的。說起這源家,當年可是了不得。他們的先祖乃是聖皇源一,源家自古便流著皇族的血。”

夏西鏡豎起耳朵聽了起來,沒想到這老先生竟在講源家的起源。雖說她之前也特意翻看過源家的曆史書,但是聽旁人講起來卻也新奇。

她所知道的源家的曆史非常地少,她翻遍史冊,能了解到這個家族的內容也少得可憐。他們整個家族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刻意將自己掩埋,人們所接觸到的也隻是浮在水麵上的一小部分。

但因為是前朝的事情,所以也沒什麼人關心。這老先生提起來,人們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朝代。對於這個神秘的家族立刻起了興趣。

“相傳源家每一代的家主都有異能。他們可算無遺策,因而時常能決策千裡。咱們當今那位王爺便是這源家新一代的家主。”

“所以之前王爺一直打勝仗就是因為他有這種異能?”下麵有人好奇地問道。

老先生點了點頭,“這種異能源家人內部稱為——天機策。隻不過窺探天機都需付出代價,所以每一代的家主都會患上一種奇怪的病,活不過三十歲就會暴斃而亡。”

“瞎說!王爺都三十好幾了還活得好好的!”

老先生捋著胡子高深莫測地瞧了那人一眼,“這正是老夫要說的。源家人為了解決這個難題,經過多年的摸索,最終找到了一個法子。”老先生頓了頓,眾人伸長了脖子等著他說下去。夏西鏡自然也是好奇地跟著伸長了脖子。

“他們發現若是飲用浸了藥的同胞兄弟的血,便可以延長家主的壽命。所以後來的源家人生孩子便一定會生兩個。後出生的弟弟便會淪為藥人,供哥哥延長壽命!”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都深覺其法殘忍。不說其他,就是這家主自己難道也能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就這樣淪為一個藥人?夏西鏡無法想象若是自己當初和源夕無在一起,兩人生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