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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忍不住和他日久生情。”

昶夜鬆了手,“若真那麼容易,星曜樓何必死這麼多人。”

“其實我不明白,殺顧景之明明很容易,為什麼你們不對他動手?”

“殺他自然不難,但要讓他死的時候已經為天下人所棄就須得靠你了。”昶夜拎著夏西鏡的胳膊將她撈了起來,手中的薄紗輕輕包裹著。似乎在包裝一個精美的禮物。

夏西鏡看到外麵宮女嬤嬤們大步向這裡走來,頓時緊張地捏著昶夜的胳膊,“師父,我這就要上刑場了。你沒什麼話要交代麼?”

昶夜想了想,握著夏西鏡的手道,“送你送到宮門外,有句話兒要交代。雖然已經是娘娘了,皇上這朵帶刺的月季你不要采。皇上不是你想采,想采就能采——”

“師父你昨晚偷聽我唱歌被洗腦了?”夏西鏡癟著嘴看著昶夜。

昶夜咳嗽了兩聲,正色了正色,“師父聽徒弟唱歌能叫偷聽麼?”他係好她身前的襟帶,忽然壓低了聲音,“你不願意的事情,卻不代表旁人也不願意。”

夏西鏡疑惑地看向昶夜,他卻已經背過身去呼喝著進來的宮女送夏西鏡去寢宮。夏西鏡裹在一團繡了金鳳的蠶絲被子中,心下反複思量著昶夜的話。

一路上穿過大半個宮殿來到顧景之的寢宮,夏西鏡看到龍天影早已經站在了門口。顧景之定然片刻就到,龍天影隻是提前過來當值。

就是那麼一瞬間,夏西鏡忽然明白過來昶夜指的是什麼。她自然是不愛顧景之的,也不想和他發生什麼。但有人愛他。儘管那個愛他的人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他,但願意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來恨,也是因為曾經愛過。而且越是愛就越是恨。

夏西鏡躺在柔軟的榻上,周圍的宮女們都退了下去。她裹著薄紗抖抖索索光腳跑到了門邊,龍天影的身影就倒映在這門上。

“小龍——”夏西鏡壓低了聲音低喚了一聲。良久聽到外麵傳來“嗯”的一聲回應。

“外麵有彆的人在嗎?”

“都聽了你的吩咐在宮外候著。”

夏西鏡打開了一個縫隙一把將龍天影扯了進來。龍天影剛站穩便見夏西鏡這輕紗覆蓋玲瓏曲線若隱若現的模樣。她雖在這宮裡活了十幾年,卻還未曾見過宮中妃嬪侍寢是什麼模樣。

沒想到這家夥平時看起來沒%e8%83%b8沒%e5%b1%81%e8%82%a1的,這麼一打扮起來還是很誘人的。龍天影蹙眉道,“顧景之就快來了,你這是要唱哪一出?”

“狸貓換太子啊。”夏西鏡壓低了聲音道,“跟顧景之這事兒我還是做不來,畢竟我不是正主兒。要不然你%e4%ba%b2自上馬?”

“彆鬨了,顧景之現在以為你是我,而我是一個男子。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說換就換。”

“誰說不行,顧景之那家夥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王爺都告訴我了,顧景之一喝醉就六%e4%ba%b2不認,經常抱著旭公公當成是你來述衷腸。若是你再說些隻屬於你們兩人的話,保管他分不清。”夏西鏡一邊拖著龍天影進屋一邊勸道。

龍天影神色有些猶豫,夏西鏡繼續道,“其實在和顧景之相處的過程中我發現,可能有些真相你還並不了解。或許今晚是一個好機會,若有誤會可就此解開。若沒有誤會,你也可以更了解現在的他,以便我們的行動。總之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兩句話說到了龍天影的心坎裡,她終於點了點頭同意了夏西鏡的提議。兩人飛快交換了衣服。夏西鏡正帶上帽子的一瞬間,便聽到院子裡傳來人聲和腳步聲。

顧景之喝得醉醺醺,旭公公本想將他送進屋,卻被顧景之攔在了外麵。他搖搖晃晃推門而入,就見一名男子與他新納的婕妤比肩而立。

顧景之搖搖晃晃走向兩人,然後板著臉對換了侍衛裝束的夏西鏡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娘娘方才摔倒,屬下進來扶一下。”夏西鏡壓低了嗓音道。

顧景之看向一旁的女子,滿目柔情關切道,“沒事吧?影兒。”再度聽到這個稱呼,龍天影有一

刹那覺得仿佛回到了從前。她低下頭微微頷首。

夏西鏡連忙乘機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綁上了麵罩。她昂首挺%e8%83%b8出了門,卻被旭公公攔了個正著。他涎著臉問道,“裡麵情況如何?”

“皇上真乃紫曦國真漢子是也,進去一個餓虎撲食。如今吃得正香。”

旭公公吃吃笑了起來,繼續蹲在門口聽牆角。夏西鏡連忙趁機溜之大吉。宮中的侍衛見到她這身裝束,加上她和龍天影又體型相仿,夜色掩映下一時也沒人察覺。他們紛紛行禮然後交錯而過。

夏西鏡低著頭正不知道該去哪兒,忽的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沒有回頭,一隻手輕拍在她的肩膀上,“玉都統,你當值結束了?”

“恩,是啊。”

“你的聲音怎麼了?”

“外麵吹了點風,有點傷寒。有事麼?”夏西鏡學著龍天影的語氣。

那人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今夜主上要訓話,你忘了麼?”

主上?訓話?夏西鏡不明白這人說的什麼,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道,“當然不會忘了。這還用你提醒。”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想多了。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吧,遲了可就糟糕了。”

夏西鏡不好推拒,隻好答應了那人。待那人離開之後,她立刻飛身回了彆苑,翻箱倒櫃找到了隱伯臨走前送她的人皮麵具。夏西鏡細致地對著鏡子粘好,確認沒有問題了這才出了門。

夜風吹得有些冷,但夏西鏡心下卻激動了起來。龍天影幫著星曜樓做事,也就是在為源家做事。那麼今次她極有可能有機會見到源家核心之中的人了!

第9章

夏西鏡本想搓著凍僵的手跺跺腳,但想到這不符合龍天影一貫高冷的女王作風,便忍住了。寒風吹得她的人皮麵具都快掉下來,但那個傳說中的源家核心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一旁和她一起來的那人亦是昂然立著,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冷。周圍這一窩蜂的也都木樁子似地站著,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冷。夏西鏡忍不住問身旁這人道,“你冷嗎?”

那人瞥了夏西鏡一眼,搖了搖頭。夏西鏡捶了捶那人的%e8%83%b8肌道,“身強體健啊,不錯。”

“哪裡,隻是以內力取暖而已。”

夏西鏡知道星曜樓有一幫子是學內家功夫的,練得厲害點的彆的不說,抵禦嚴寒是不在話下的。沒想到這兒的這幫木樁子個個都是內家高手,難怪一個個寒風凜冽半天都不冷。

夏西鏡彆說是內家功夫,就是外加功夫也隻學了些擦邊球。一到對敵的時候,除了逃就是躲。於是她往這人身邊靠了靠,還伸手上下翻轉著取暖。那人偏過頭無語地看著玉都統,這家夥明顯是拿他當火爐子了。

終於,在夏西鏡凍僵之前,重要人物現身了。所有人依舊一動不動地站著,來人靜靜地從高空降落,不發出絲毫聲響。夏西鏡忽然覺得呼吸一窒,說不出話來。※思※兔※在※線※閱※讀※

她看到來人麵上帶著金色的麵具,深黑色的長袍曳地。這個場景她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那是她初初來到星曜樓是印象最深刻的一幕。他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令人心生折服。

可是……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麼?夏西鏡抬頭看著高台上的男人。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禮,高呼著拜見樓主。夏西鏡下意識地低下了身去,卻一瞬不瞬地看著那人。

一旁的人趕緊拉了拉她,夏西鏡回過神低下了頭去。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冰冷不帶半絲情感的語氣。夏西鏡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裡亂糟糟的。所以上麵說的什麼她也沒有聽清楚。

隻記得這個人的語氣跟星夜很像。隻是她不確定這是昶夜還是星夜。這兩兄弟不但相貌一樣,連說話的聲音也大同小異。唯一能辨彆的就是他們對她說話時候的語氣。

一個是溫柔地連大聲說話都不肯,另一個卻時常帶著戲謔和威脅。良久,訓話完畢。夏西鏡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到上麵那人道,“……其餘各自歸位,龍天影留下。”

夏西鏡剛要抬腳,忽然想起自己在假扮龍天影,便定住了腳步。黑色的身影背過身去,夏西鏡快步跟上。

來的時候沒注意這是什麼地方,如今夏西鏡才有心看看四下。這一處是在皇城邊上,好似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宅院。隻是這內部構造彆有洞天,正如被隱藏在深山裡的星曜樓。

麵前的人走了許久,終於停下了腳步。夏西鏡默不作聲跟在後麵。這座宅院內部雖然寂靜,但隨處可見都是演武場。不少人身著單衣在演武場中不要命一般地習武訓練。

夏西鏡和身前的人路過的時候,眾人仿佛絲毫沒有看見。天地間的一切仿佛是動態的寂靜背景,唯有鞋子陷入雪中的聲音嘎吱作響。

“我源家的演武場如何?”前麵那人停住了腳步,忽然問道。

夏西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一出聲怕是就要露餡。

麵前的人轉過身來,“小鏡,這是你頭一次來這裡吧?”

這一次,夏西鏡對眼前之人確信無疑。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她到這裡來怕是昶夜早就安排好的。這一步步過來真是算無遺策。

“你引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

昶夜笑了笑,金色的麵具後麵一雙眼睛彎著像月牙一般。星夜不會這樣笑,或者說夏西鏡很少見到他笑。哪怕是笑,他的眼中也常常是帶著無奈,讓人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惜。

“正是如此。”昶夜牽起夏西鏡的手,“我想你已經知道源家與星曜樓的關係了。那麼也是時候讓你知道源家是怎麼樣一個家族。”

夏西鏡確實很想更多地了解源家,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隻是昶夜忽然如此主動,讓她覺得心中難安。

昶夜一邊走一邊道,“類似於這樣的演武場,夜嵐城裡便有幾十處,更遑論六國其他地方。”

“那星曜樓呢?”

“星曜樓隻有一處。”昶夜回過頭對夏西鏡笑了笑,“所以你們這一批殺手都是獨一無二的。你們與他們不同,你們的專職是殺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