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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般的厲害,上一刻還怒火衝天,下一刻又笑容滿麵,再一眨眼,又換了個樣子。落在這種陰晴不定的人手裡,恐怕有得罪受了吧?

那邊蒼通的情況更是糟糕,雖然少了三個人,但是由於少了許多顧忌,那些打手們使起招來一點都不含糊。一眨眼間,他身上已經掛了無數傷口,還能夠移動著應付這些人,已經是奇跡了。

難道今天就要栽在這裡了?

連連不甘而擔憂地看向葉閒,他已經站起身來,接連受到攻擊,讓他康複不久的身體難以承受。他在那裡,搖搖欲墜,就像是被風來回吹拂的垂柳一般。

葉閒看得出她眼裡的情緒,硬是提起精神來,用口型同她說:“我沒事。”

她更加擔心了,這家夥明顯就是在硬撐嘛,不禁向他走過去。然而那接受了命令的打手哪裡由得了她,毫不顧惜地一拽,就將她生生拖了回去。

“葉閒。”她低低地喊道。

葉閒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焦急地朝她走來,卻被白澤一拳打翻在地。

“放開我!”眼見到這一幕,她心如刀絞,明明葉閒對白澤都沒什麼威脅了,乾什麼還要這樣打他。她氣衝衝伸腳朝身後的人踢去,結果那人竟然出乎意料地一踢就倒。

隨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打手緩緩倒下,他的身後現出了一位以麵紗蔽臉的女子。

正是胡藤兒。

連連驚喜地看著她,又意識到了什麼,回頭看向蒼通那一邊。果然,阿木也出現在了那裡。

胡藤兒解決了抓著連連的打手後,又幾下動作,將手中的匕首抵到白澤的脖上,嬌斥道,“還不讓他們退下?”

因為他們兩個的加入,連連一行人等總算得以全身而退。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回醫館的路上,連連攙著葉閒,好奇地問道。

“慕容清。”葉閒提醒她道。

阿木扶著蒼通,不置可否。

連連恍然大悟,怎麼就忘了慕容清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呢,他去拜托他來救人也不是不可以的,隻不過,這事本來和慕容清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為了那麼一個虛無縹緲的“人情”,居然驚動了四皇子,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們暢通無阻地回到了醫館,遠遠就見到慕容清站在門口等候。

“你不會是在等我們吧?”

“把蒼通抬到我房間裡去吧。”慕容清朝著阿木吩咐道,又掏出一個小瓶子,丟給葉閒,“你也得安下神。”

連連第一次發現慕容清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癡,似乎發生什麼事,他都早已計算好了,就等著事情的發生,一步步地按著他的計劃排演。

她覺得有些恐怖。

“沒事,有我呢。”葉閒忽然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連林山流寇

“你不覺得慕容清很奇怪嗎?”琴連連剛把葉閒扶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剛才慕容清在場,她不方便問,可憋死了。

“是有點。”葉閒享受著連連難得的伺候,“幫我遞下水。”

連連殷勤地給他倒了一杯水,還特地試了試水溫,才遞給他,“你沒事吧?頭痛不痛?那白澤就是個變態,你的手沒事了吧?”

葉閒輕輕搖搖頭,“沒事。”說著伸出左手來接她的杯子。

“真沒事?那你乾嘛不用右手接?”連連沒好氣地說著,抓起他的右手,寬大的袖子滑到他的手臂上,露出了手掌和手腕。隻見一片青青紫紫覆蓋在上麵,原本就寬大的手掌更是腫得不成樣子。

“哎呀,這麼嚴重。”她捧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連顫動一下都不敢。這種程度,估計風吹到上麵都會覺得疼吧。

“不礙事的,過今天就好了。”葉閒還特地揮了揮手,證明確實沒什麼大礙。

“我去找慕容清拿些活血化瘀的藥。”連連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上次逞能差點把小命給丟了,她可再也不信他這些話。

“可……”

“不許說不。”她慢慢放下他的手,惡狠狠地說道。

葉閒苦笑,用左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是,是,琴大人。”

連連擂了他一拳,三步作兩步地跑出房門。她走到慕容清的房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進去,就聽到戴應的大嗓門霎時間響起,“你怎麼知道的!”

她心下起疑,索性跑到一邊的窗子底下,伸長耳朵仔細聽。

可惜戴應應該被提醒到了,再說起話來聲音都小了許多,連連隻能聽到他們幾個人一直窸窸窣窣地說著話,卻沒法聽清具體細節。

大概的,偶爾捕捉到“連林山”、“死士”、“野心”、“正名”一類的詞語,也費了連連好大一番氣力。

她偷聽得難受極了,本來就半蹲著身子,側著耳朵半貼在窗上,還要耗費那麼大的精神力來聽,簡直是讓她頭暈腦脹,還吃力不討好。連連灰心地站直身子,正打算放棄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肩膀上便被人拍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捂住嘴,免得叫了出來,定睛往來人一看,才發現是胡藤兒。

連連大大鬆了口氣,沒被裡麵的人發現就好,雖然沒聽到什麼,不過要是被他們知道可不是一般的尷尬。

胡藤兒比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就一聲不吭地走掉了。

每一次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琴連連在心裡嘀咕著,也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她走。

胡藤兒在她前麵一直走個不停,眼看都要走出醫館了,連連才覺得不對勁,“你要去哪裡呀?我還得跟慕容清討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呢。”

“陪我去街上逛逛。”胡藤兒不容分說地挽住她的手臂,暗地裡用勁的把她拉出醫館。

連連目瞪口呆,她和胡藤兒的感情不深吧?什麼時候好到可以手牽手一起逛街的地步了?

不過當她看到胡藤兒隻是淡淡地掃著兩邊的小攤擋,並沒有真的停下來挑選物品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了所謂“逛街”,隻不過是一個借口。

“你想和我說什麼嗎?不用這麼神秘吧?”連連機械地走著,小小聲地對胡藤兒說道,“葉閒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我能聽到。”

“啊?”連連愣了好一會,才慢慢反應過來,“在醫館裡?”

“嗯。”

她拐著連連進了一家叫藤生的胭脂鋪子,連個停頓都沒有,就直接走到人家鋪子內堂去。

“可以了。”胡藤兒在內堂停了下來。

內堂裡全是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看到胡藤兒走進來,都很%e4%ba%b2切地叫她“藤姐姐”,同時乖巧而迅速地排成了一排,沒人手裡捧著一盒新鮮的胭脂。

那都是她們的得意之作,每次胡藤兒回來,她們都會迫不及待地拿給她鑒賞。

“這裡是?”連連驚奇地問道。

“以前曾經開過胭脂鋪子。”她放開了挽著連連的手。

“那現在?”

“轉給了一個朋友,不過這裡是絕對安全的。”胡藤兒順手在其中一盒胭脂上抹了一把,放在鼻端聞了聞,皺眉,“香味太重。”說著毫不留情地把這上好的胭脂丟入簸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那個被她指責的女孩一點未見傷心,反而興奮地點點頭,“是,藤姐姐我會重新調配的。”

“嗯。剩下的留下來,我等下再幫你們看。”她一一接過女孩們手裡的胭脂,“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這位姐姐說話。”

“你剛才說你聽得到?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女孩們一走,連連就急急問她。

“他們在說喬燁。”胡藤兒碾著手裡的胭脂,又是微微皺眉,自言自語道,“這個又太粉了。”

“喬燁?”連連怔了一下,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戴應他們是喬燁的人,和戴應、蒼通兩人堆在一起,說道喬燁實在不足為奇。

可是她方才明明聽到連林山等字眼,難道連林山上那些讓官府頭疼至極的流寇,也和喬燁有關?

“你去過連林山嗎?”胡藤兒在連連思考的時候已經把胭脂全部丟到簸箕中,她拿著手絹慢慢地擦著手,問道。

“啊?沒。”

“我去過一次。那上麵作亂的,從來就不是流寇。”她的眉頭從剛才鑒品胭脂的時候就沒鬆過,“全是和戴應、蒼通一類的死士。”

連連咽下一口唾沫,“我可以理解為你這句話的意思是,那些人都是喬燁的人?”

“不錯。”

喬燁搞了這麼大一個勢力是想乾什麼?還特地弄在離京城那麼遠的地方,就不怕萬一被尋了根,禍及到他自己?他現在已經是身份榮貴的駙馬,何苦還要這樣將自己置於懸崖峭壁之上?一個不慎,可就是萬劫不複啊。

“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擔憂岑怡嘉,白澤傷了誰,也不敢傷她一根頭發。”

連連想起白澤求葉閒“讓他收手”的言論,以及他口裡所說的,“已經死了三個旁支的人”。當時來不及深思,現在仔細想想,堂堂一個宰相公子,被逼到這種程度,居然還要綁人質來向一個小狀元求饒,這也太過不可思議了吧?“難道說,白澤也知道連林山上那些人是喬燁的?”

“不是很清楚,我想應該知道一些的。”

“那他直接向皇上告發,喬燁不就沒把戲唱了?”連連始終覺得難以置信。

胡藤兒眉心暫緩,輕笑出聲,“你不是喬燁一派的麼,難道希望白澤告發他?”

“這倒也不是。”連連嘿嘿笑起來。

“他不敢的。”胡藤兒歎了口氣,“我本不該把這事說給你聽,和你說這麼多,隻是想讓你彆再折騰著要去救岑怡嘉了。”

“這不可能。”連連一下子就否決她,“我是不知道喬燁勢力有多大,不過他再強勢,現在怡嘉不是也不知所蹤嗎?她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安心就這樣不管這件事?”

“連連,我是看在你上次幫了我們大忙的份上,才這樣同你掏心掏肺地說。”胡藤兒心知她的第一反應就會如此,依舊耐心,“這件事情你絕對不能再牽扯進去了,陷得深了,彆說救不救得了人,就是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難說的。”

“為什麼?”連連還是無法接受,“你是不是從四皇子那裡聽來什麼消息?是不是知道怡嘉在哪兒?”

“我的消息和華清半分關係都沒有。”胡藤兒冷笑一聲,胡蓮不滿阿木給華清當手下,父輩的恩怨是一個原因,終日要把性命懸在刀口上又是一個原因。她雖然和皇族沒有父輩恩怨,又何嘗舍得讓心愛之人日日在刀口上%e8%88%94血?不過是尊重阿木罷了。

她開的胭脂鋪子,算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了,名門望族來她這裡買胭脂,偶爾說漏出來的消息也夠多的了,更何況她收養的那些小孩也不僅僅隻會做胭脂,套話對他們來說早就不是件難事。

“那……”

“我不知道岑怡嘉被關到了哪兒。但是這件事絕對不止白家一個牽扯在裡麵,喬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