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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無計可施,除了妥協彆無他法。

葉閒把琴連連抱到山洞裡麵。

“連連,你放心,此事一了,我便向你提%e4%ba%b2。”

他低低地許諾著,哪怕昏迷中的她並不能聽到他的話。

%e8%84%b1衣的過程對於葉閒其實是一個莫大的折磨。他到底是個男人,溫香軟玉在懷,甚至任他擺布,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騙人的。

隻不過,每當他看到琴連連那泛青的小臉時,心中蔓延出來的疼痛,竟然生生地將他的衝動給抑製在最深的角落裡。更為讓他心驚肉跳的是,琴連連光滑的胴體,也泛著隱隱的青色,如玄冰一般寒冷。

這個事實,猶如一盆冷水當頭罩下。葉閒這才意識到,再拖下去,她真的會香消玉殞。於是拋卻了所有的顧慮,隻心急著加快手上的動作。然後把她放到先前堆好的稻草上,亟亟走出山洞。

他把所有盛開的雪蓮都采了過來,搬到山洞深處,用火石點燃,直到煙霧開始在山洞裡彌漫,他方走出來,用那洞口的大石將洞口虛堵住,隻留下一條小縫用以通風,以及觀察內部情況。

現如今穀中隻剩下六朵孤零零的,尚未展開的雪蓮,圍著那寒潭迎風搖曳。而從洞口縫隙中飄出來的雪蓮煙,則帶著一股異香,給整個山穀環上了一條灰色的腰帶。

葉閒倚在洞口的大石上,時不時往洞內看去,生怕裡麵的人兒出了什麼意外。

他喜歡連連,這是原本他就知道的事情。

可是當他看到連連躺在那寒潭底部,死活不知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對她的感情,早就不是喜歡二字足以表達的了。

他愛她。

他閉著眼睛想著。

這樣子在她不省人事的時候看光了她的身子,按她那張牙舞爪的性子,想來等到她醒來,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不過哪怕她恨他,他也不會後悔。與其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他麵前死去,唯獨留下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給他,他寧願要一個活潑亂跳的,刺蝟一般的琴連連。

或者,若是她同意。他一定會遵照剛才向她承諾的,到她家裡提%e4%ba%b2,用八抬大轎把她風風光光地迎娶進門。

到時候,恐怕自己家裡會比平日熱鬨個一萬倍。

想到這裡,葉閒的嘴角高高揚起。

洞裡已經沒有煙飄出來了。

葉閒支起身子,把堵在洞口的大石挪開。

比起洞外,這洞裡更是煙霧繚繞。

他等待著煙霧漸漸散開,走到洞裡。

琴連連的身子已經不再泛青了,恢複了正常血色的她,肌膚甚至比以前還要好,光滑如綢,吹彈可破。

方才急著救她,他並沒有多少綺思。隻不過如今,人已經恢複了正常,單是那再健康不過的女性胴體,就讓葉閒血液直直往腦門上衝。他連忙閉上眼睛,狠狠地往自己%e8%88%8c上一咬,同時取出早就備好的大衣,草草把她裹住,這才敢重新睜開眼睛來。

強迫著自己不再去看琴連連。葉閒轉身開始收拾地上的雪蓮灰。方才他一共采了四十二朵,於是現下把它均分出來,又拿出早已裝入寒潭水的水壺,倒入其中一份,這才喂著琴連連喝下。

想來那煙熏真的有奇效,原本還無法吞咽的連連,居然能順利地把這蓮灰潭水喝入腹中,這不得不讓葉閒長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不少。

他隻需注意著時間,定時地給連連喂水喝。

轉眼四十二份雪蓮灰便都被她喝下去了。葉閒放下連連,走出洞口,憂心地看著那六朵猶在的雪蓮,依舊是尚未綻開。

他無奈,隻得先取下其中一朵,給她喝下這個時辰的分。

一個時辰接一個時辰,到了最後,寒潭邊就隻剩下一支雪蓮了。

依舊尚未綻放。

各自懷心思

那是最後一株雪蓮了,若是把它也摘了,華清的病恐怕沒什麼治愈的可能了。

天知道地火灰這種傳說中的藥材要去哪裡才能尋找到。

但是,若是不摘下它,這麼長時間的辛苦豈不是功虧一簣?更何況他冒不起這個險,一想起剛才連連渾身泛青的樣子,他就覺得心如刀割。

到底還是等到最後一刻,見那雪蓮仍舊沒有綻開的可能,他才把它采下來燒了。

那藥方當真是靈驗。

先前喂下四十七次蓮灰潭水,連連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然而這次他方一喂下,過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她的臉色迅速地變紅,又迅速地回歸正常。

隨著幾聲乾咳,琴連連終於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連連。”他將她抱到懷裡,撐起她的頭,柔聲叫道。

“啊?”她的腦子迷迷糊糊的。

記憶中她隻是要去采那朵大寒菇,不料忽然被人用帕子掩緊了嘴,叫喚不得。緊接著她被那人拐進一處深洞裡,經過一片長長的黑暗,豁然開朗,就看到了那一片雪蓮。

後來,她被那人連拖帶拽地扯到一個潭子邊,被推了下去。渾身驀地陷入奇寒的環境中,她的意識一瞬間緊繃起來,又變成緊繃過頭的弦,一下子斷裂開去。

她的能記起來的就這麼多了。

“這是……什麼情況?”她懵懂地問,腦裡尚且是一團漿糊。

“沒事了,你隻是睡了一覺。”聽到她久違的聲音,他心滿意足地在她頭上印了一%e5%90%bb,雙手抱得緊些,好像隻有感受著她恢複過來的體溫,才能讓他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你在乾嘛?”她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這才反應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裡,說話不由得大聲了些。

“嗬嗬。”他開心地笑著,能換回來這個說話中氣十足的連連,這過去的這二十四個時辰就不是白費的。他的疲憊一掃而光,哪裡顧得上聽她說話,隻知道一昧抱緊她,一輩子都不想鬆開。

琴連連掙紮了一下,發現一向進退有度的葉閒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傻笑,不由氣急。無意中低頭一看,更是大吃一驚,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的身上竟然隻裹著一件大衣,剛才還不覺得,這一發現,讓她覺得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好像風都順著縫往大衣裡鑽似的。她一扭頭,發現自己原本穿著的衣服被丟在了一旁,最上頭還是兩件褻衣。

一瞬間她腦中轟鳴一聲,一發狠,胳膊肘子狠狠往後一撞。

葉閒沒料到她突然打人,被撞得一聲悶哼,手上的力度不由放鬆了些。

琴連連由此從他懷裡跑出來,一甩手就是一巴掌,她漲紅著臉吼道:“你都乾了些什麼!”說話間發現自己有暴露的傾向,連忙兩手交叉在%e8%83%b8`前,牢牢抓緊了蔽體的大衣。

葉閒被她這一肘一掌打得愣了一會,見她這樣子,才回過神來。他連忙道:“連連,你聽我解釋。”

“你個死變態!”琴連連氣得就差沒頭發豎起來了,她伸起手,又想打,突然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隻得硬生生地縮回手去,冷聲道,“我這樣子不是你弄的?你說!你說!我看你有什麼好說的!”

“著實是我對你不住,隻不過我實在是情非得已。”

琴連連拿斜眼看他。

葉閒有些難以啟齒,索性直接把那醫術遞與她,讓她自己看看。

她氣極反笑,“拿本書來能嚇死人啊?”說著猛地扯過醫書,剜了葉閒一眼,直接走出山洞去。

葉閒看著她憤怒的背影,苦笑了一聲,也不跟過去了。

她走出洞外,對著外麵的狼藉怔了好久。

原本還綻放了一片的雪蓮,如今一株不剩,隻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小坑,彰顯著它們曾經的存在。

沒了,都沒了。

她猶不死心,還是走到寒潭那裡。卻見得潭子底下一個奇醜無比的人睜大著眼睛,呈大字形躺在那。除此之外,彆無所得。

過了好半晌,她才知道動動自己的手,這才發現手上還拿著葉閒給她的那本醫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緩緩在潭邊坐下,集中了好久的注意力,才漸漸能看懂那書上寫著什麼東西。

葉閒很是疲憊,他先是和那醜人阿奢打架,又跳進寒潭救起琴連連,末了還守著她二十四個時辰,唯恐錯過時間,甚至一刻鐘都沒有休息。一旦救醒了琴連連,他放鬆下來,便覺得沉重的困意襲上來,怎麼抵擋也擋不住。

他沉沉睡了過去。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琴連連並沒有回到山洞裡來。

他緊張地走出洞外,在看到她睡倒在寒潭邊時,懸起來的心才舍得回到原位。

“真是的,自己睡相那麼差,還敢在這裡睡,也不怕掉下去。”他低低地埋怨著,彎腰要把她輕輕抱起來,卻僵住了身體。

她的臉上還有風乾了的淚痕。

“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擦,心裡覺得一百一萬個對不住她。

感覺到臉上的異常,琴連連皺皺眉,張開眼睛。

她見是他,立刻打開他的手,冷聲道:“你又想做什麼?”

“你莫怕,我會對你負責的。”葉閒收回手,誠懇地說。

她仍然瞪著他。

他以為她仍然不放心,又補充道:“回去我就回榮城,向你娘提%e4%ba%b2。”

她不說話,唰地一聲站起來,直直走回山洞裡。

葉閒跟在她身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直到到了洞口,連連猛地轉過身來,冷笑道:“我要穿衣服,你還想進來?”

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走開了。

琴連連再從山洞裡出來,已經穿戴完畢了。她走到葉閒麵前,把大衣往他身上一扔,就要走人。

葉閒一把抓住她的手,“連連,你打也好罵也好,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子。”

被他這麼一抓,她昨晚想的種種又全部浮現在腦海之中。她到底不是古人,知道了葉閒%e8%84%b1去她的衣服,隻是為了救她的命,也就沒那麼生氣了,到底被看一看,也不會少塊肉不是。然而葉閒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說會去岑家提%e4%ba%b2,會娶她,就一定會去做。

可惜了,她畢竟是仙,不是人。

她甩開他的手,背過身去,“你把雪蓮都燒了?”

葉閒不想她問的是這個,“是啊,隻剩下四十八朵,沒辦法。”

“嗬。”她冷笑一聲,“那我們還去哪裡找冰晶水?”

“這……總歸有辦法的。”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有什麼辦法?你當那地火灰是那麼容易找的東西?就算找到了,你覺得會有足夠的地火灰讓我們既拿來治病,又拿來培植雪蓮嗎?”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該把雪蓮都燒了嗎?”

她調整了下呼吸,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不敢。你救了我的命,我怎麼敢這麼說?”

“你!”葉閒驀地覺得心灰意冷,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是了,是了。全是我的錯,我不該看了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