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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了一下,疲憊地笑笑,“有的,不過也沒說些什麼,也就是叫我放心罷了。”

怎麼能放得了心呢?她沒看到他的行動,隻聽到無力的言語,怎麼能放心呢?

“倒是你,葉閒也是個不錯的人,你不考慮考慮?”她一瞬間收斂了心緒,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和琴連連無憂無慮的日子,調笑道。

琴連連順著台階下,“哎呀,連你也拿我來開涮。”說著假意不滿地彆過頭,“真沒良心。”

“沒良心的是你吧,之前是誰幾日都待在狀元府裡,喊也喊不過來的。”岑怡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好啊,我為了你鞠躬儘瘁,你居然來給我秋後算賬。”琴連連又是捶%e8%83%b8頓足,又是齜牙咧嘴的,動作誇張得跟個猴兒似的。

岑怡嘉被她鬥著笑了一會兒,隱藏的愁緒散開了些,又陰魂不散地纏了上來,“連連,那入雲山,聽說有神怪在,要不你還是彆去了吧。”

“神怪?”琴連連瞪大了眼睛,“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老一輩的人才知道,後來漸漸淡下來了。”岑怡嘉輕描淡寫地解釋著,“太危險了,彆去吧。”

“沒事沒事,那個叫阿木的侍衛說他熟悉那帶的環境。”再說了,神怪是本家,她才沒什麼好怕的,反而興奮才是。

岑怡嘉見琴連連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就知道勸不過,隻能一再地叮囑,“你要小心些,遇到奇怪的事情儘量避開,不要太好奇了。”

琴連連心不在焉地應下來。

她在怡嘉這裡問不到什麼具體的信息,憋了好幾天,直到爬入雲山的時候,幾人聚在一起,她才問阿木,“阿木,你知道入雲山有什麼傳說嗎?”

“沒有。”阿木飛速地答了一句,就走到了前頭去了,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

“拽什麼拽嘛,跟避瘟神一樣。”琴連連嘴裡這麼說著,實際上卻和葉閒拉開了老大一段距離,其實她也是在避瘟神啊。

葉閒看懂了她的舉動,做了個深呼吸,自覺地放慢了腳步,落到了琴連連後麵。

三個人呈這個詭異而鬆散的一字型,一路走到了半山腰。

一直在領頭的阿木忽然停下來,轉過身對著他們,在隨身帶的包裹裡摸索著一些東西。

琴連連也不得不停下來,她眼睛好像盯著阿木的舉動,實際上悄悄地注意著葉閒,準備他一要說什麼不對勁的,做什麼難以回應的,她就立刻跑路。

反正繞來繞去總會到山頂的。

卻不料葉閒隻是靜靜地站在她幾步開外,沒有一點想靠近的意思。

琴連連偷偷拿眼看他,但是被他的眼神逮了個正著,差點沒驚得退後幾步。

“喏,一人一塊。”阿木很及時地掏出了他要找的東西。

兩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塊貌不驚人的木塊,就是顏色淺了點,木紋清晰了些,丟在大街上絕對沒有人會注意到。

“這個可以乾嘛?”琴連連拿過來,嗅了嗅,一點香氣都沒有。

“驅蟲。”

越上山天氣越冷,會有什麼厲害的蟲子?

而且這木塊一點味道也沒有,靠什麼驅蟲?

對著琴連連明顯疑惑的表情,阿木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收拾好包裹,又重新上路了。

“什麼嘛。”她再次自言自語地抱怨著,又下意識地看了葉閒一眼,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她快憋死了,偏偏……這時葉閒又撞上了她的眼神,飛快地收回目光。她越來越煩悶,於是加大了步伐,妄圖用加快的腳步來打發想和人聊天的難受勁兒。

隻不過本來他們就幾乎是一口氣爬上了半山腰,現在她又忽然加大了步伐,增快了行進速度,加上隨著海拔越高,空氣越稀薄,縱然琴連連的體能很好,也禁不住有了沉重的喘氣身。

“休息一下吧。”這次沒走多久,一直沉默的葉閒開了口,朝最前頭的阿木喊道。

阿木也沒開口回應,隻是身形停了下來,就地坐下,在前麵等著他們趕上去。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迅速地從旁邊的樹叢裡跳出來,向著阿木撲過去。

山裡的晚上

葉閒和琴連連還沒反應過來,阿木就被那身影撞得打了個滾,順著小山坡摔了下去。

他們連忙跑上前去,卻發現阿木不見了,隻留下一點痕跡在地上,證明他確實有摔下去過。

震驚之下,他們小心地爬下了怪石嶙峋的山坡。

這裡連一個高點的,可以藏身的灌木叢都沒有。就是連樹,也是沒有多少的。琴連連在附近幾顆樹旁繞了好幾圈,很失望地對葉閒說:“人不見了。”說完才記起她還在努力和葉閒拉開距離這回事。

“嗯。”葉閒研究著地上的痕跡,這裡是砂石土,按理說隻要他走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痕跡才對,然而隻有他跌下來的地方有一點點淩亂,其他的痕跡都是他和連連下來之後留下來的。

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開什麼玩笑,領路人就這樣莫名奇妙失蹤了?”琴連連快把這附近翻了個底朝天,再也壓製不住了。一路上不說什麼話就夠憋屈她的了,這下再不發泄估計她要瘋了。

“連連,你先回去吧。”他開始覺得這山上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琴連連原本就憋屈的火氣被他這句話一下子挑起來,她跳著腳說道:“我又不是來看風景的,合著我費了半天勁,爬了半天山,聽你這意思我還得再花半天滾下去?”她越說越來勁,“你是想咋樣?你一沒阿木壯,二沒見過雪蓮,你一個人呆在這山上乾什麼?吃泥土還是喝西北風?”

葉閒靜靜地等待她發泄完,這段日子,凡是他到的地方,必定連她的衣角都不會存在。就算是幾個人不得不一起上山找雪蓮,她寧願違背著本性,也要遠離他。

其實她這樣吵有什麼呢?他寧願她這樣火氣上頭跳著腳,也不願她變成一個違心的淑女。

一個人吵著其實很沒有意思的。

“喂,你啞巴啦?”琴連連還是凶巴巴的,不過顯然已經把火全噴出來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是在想,你現在的精神比剛才好了很多。”葉閒很“老實”地說道。

琴連連被他噎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衝衝地走了。

“連連,連連!”他一直在她身後喊著。

煩不勝煩,琴連連回頭,沒好氣地問道:“乾嘛?”

“你不是表達了一堆,說要上山嗎?”

“那又怎樣?”還是惡狠狠的語氣。

“那是下山的路。”葉閒很無辜地說道。

她忽然覺得物以類聚這句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葉閒跟著喬燁那麼久,嘴不損,隻是不想損而已。

“上山要小心些。”葉閒徑自走到鬨脾氣的琴連連麵前,收斂了調笑,很認真地說道。他飄落的幾縷散發順著風,輕輕地刮到琴連連臉上,癢癢的,像是上次他給她擦臉時,指尖不經意碰到她臉上的那種觸覺。

“知道啦。”她用粗魯的語氣掩蓋住心中的悸動。

有了阿木的前車之鑒,再次相距遠遠地走是不可能了。於是琴連連隻好拋去心裡一些亂七八糟的考慮,和葉閒並行走著。

她已經很細心地拉開和葉閒的距離了,可是山路崎嶇,這樣的距離根本就無法保持長久。有時候遇到滑腳的沙石,撞到他的身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更是由於路況,兩人自然地擺臂間,手指相碰,引起了一次又一次無言的震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每次碰到葉閒的手,琴連連都要趕緊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好半天都強迫自己的手抓緊衣角,免得再次碰到。

葉閒也看得出她的緊張,他笑笑,卻還是在下一次連連快跌倒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扶住她,然後看她那如小鹿般驚悸的蘋果臉。

當然,他更是沒有刻意避免自己的手去撞到琴連連就是了,隻是很“無拘無束”地走著。

真是好玩得心甜。

發展到最後,琴連連寧願自己雙手著地,也不要葉閒扶著。她憤怒地看了葉閒一眼,伸出自己的中指,做出一個葉閒看不懂的手勢。

(你們懂的。)

不過葉閒不是傻子,看她那憤怒的表情,那個手勢一定沒有什麼好意思。把她惹得惱羞成怒了呢,“彆這樣,這裡離山頂還遠著呢,你要是哪裡磕著碰著,我還得背你上山。”他好脾氣地勸道,總算有了妥協,“我離你遠一點總行了吧?”

“哼。”連連用鼻音回答了他。

不過總算沒有再拒絕葉閒的幫助,她真的不想摔死讓他背上去啊。

“連連,天色已經晚了,我們找個地方歇著吧,明天再趕路。”

天色一晚,原本還風景尚可的山上就變得鬼影幢幢,山風夾雜著寒氣,偶爾一吹,發出了呼呼的聲響。山路也看得不大清晰了,有好幾次琴連連都是一腳踩在滑坡上,如果不是葉閒及時抓住她,都不知道會摔到哪裡去。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賭不賭氣了。

兩人費了一些氣力,才找到一個可以勉強容身的山洞,也算是今晚有安身之處了。

葉閒收集了一些樹枝,在洞外疊成一堆,用隨身攜帶的火石點燃,招呼著琴連連過來火邊取暖。沒辦法,山洞太小了,若是在那裡麵起火,他們很可能會被熏死。

“喏,吃點乾糧吧。”他把乾糧遞給連連。

琴連連接過乾糧,咬了一口,太乾了。她%e8%88%94了%e8%88%94發乾的嘴%e5%94%87,她的水早就喝光了。正想著將就一下,就看到葉閒把水壺遞過來了。

“彆那麼硬噎下去,小心嗆到。”他很從容地說道。一邊迅速地將自己那一份乾糧吃下去,一邊用揀來的樹枝撥拉一下那簇火堆,好讓它燃得更旺一些。

其實他壺裡的水也剩的不多了,一路上走過來,並沒有看到什麼湖泊之類的水源,能剩下這些,也是葉閒夠節製的了。琴連連淺淺地喝了一口水,就把水壺遞還給他,“你也喝一口吧。”

“不用了,你看我乾糧都吃光了。”他攤開自己的手,“你還剩大半呢,和著吃了吧,免得大半夜喊餓。”

“彆說得我那麼大食量好不好。”琴連連沒好氣地說了句,到底沒有再去碰水壺裡的水,隻是硬把它塞還給葉閒,“叫你喝就喝,嘴%e5%94%87都起皮了還逞哪門子英雄?明天我還要靠你找水呢。”

“你總算不和我賭氣了。”葉閒欣慰地笑笑,舉起水壺,隻是稍稍沾濕了一下%e5%94%87,也就把它放回去,“要喝水的時候就跟我說。”

“什麼嘛。”沾那麼點水可以解個什麼渴?

“你去洞裡麵休息吧。”葉閒沒有理會她的不滿,隻是開口“趕人”。

“那你呢?”

“我在這外麵就行了。”

“那個山洞雖然小,也足夠我們兩個人休息一晚的。”琴連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