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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了。

華清顯然知道她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雖然琴連連麵不改色,他卻漸漸紅了臉。

“好了,連連,我們走吧。”葉閒也有點尷尬,這丫頭究竟懂得多少啊?說她懂吧,怎麼一個姑娘家敢說出這種話?說她不懂吧,她那擠眉弄眼的樣子肯定是彆有深意的。

他還是不要深究,把這個膽子大過天的丫頭領出去好了。

“哎。”琴連連一步三回頭,不時地提醒道,“記得不要浪費那麼好的酒哦。”她忍了那麼久,要是真的浪費了,會心疼死的。

“嗯。”華清臉更紅了,這次他真的誤會了琴連連的意思。

聽牆角事記

“走,我們折回去。”琴連連在路上走了一半,忽然停下了腳步,說道。

“你忘了帶什麼東西了嗎?”葉閒心裡浮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從她剛才拐上一條和來時不同的路,他就覺得不對勁了。現在這麼說,她不會是要……

“沒。難道你不好奇他們兩個進展如何嗎?”她臉上浮出大大的笑容。

果然不出所料。

“那你剛才怎麼不留在那裡。”

“偷聽這種事情,怎麼能做得那麼光明正大?更何況冼柔剛才還沒到,我們躲在附近不是很容易被看到,還可能喂蚊子,還不如先出來逛一圈再回去。”琴連連%e8%83%b8有成竹,顯然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你說得倒是挺光明正大的。”葉閒伸手敲她的額頭,說的有些責備的話,語氣卻沒有多少責備的意思。

“走吧走吧。”琴連連歡快地招呼著,人已經跑出了幾米了。

葉閒看著她歡快的樣子,好笑地搖頭,真是個孩子。

再次回到那間房子,剛才打開的房門現在已經被關上了,裡麵隱隱傳來男女的對話聲。想來冼柔是如約到來了。

沒辦法看到冼柔見到華清時的表情,還是蠻可惜的。琴連連麵露失望,偷偷潛到窗戶下。

房子的開窗戶的地方並不是很高,琴連連貓著腰就能順著縫兒往裡看,由於窗子隻被架起了一條縫兒,她倒也不怕裡麵的人能看到她。

而且為了防止被看到的意外發生,她還特地把桌子搬到房間中央去。遠離窗戶,方便偷聽嘛。

葉閒本來就是陪著琴連連過來而已,也無意偷窺,於是坐到了窗戶底下,聽聽裡麵那兩人的聲音也就算了。

這下子自己還真成了聽牆角的了。他自嘲的想著。

葉閒沒和自己一樣,用費力的姿勢來偷看偷聽,琴連連早就預料到了。他會那麼容易就答應過來,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要是他和她一樣興奮度滿滿的,她才會覺得葉閒被鬼上身了。

屋子裡的兩人現在來說還是相對平靜的,不過兩人並沒有坐到琴連連擺好的凳子上去。

冼柔就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冷眼看著華清,“你費儘心思,把我叫到這裡來,究竟想說什麼?”

華清離桌子近些,和冼柔有些距離。他背對著琴連連,所以看不到現在是什麼表情,隻能聽到他激動的說話聲。

“柔兒。”華清上前了幾步。

冼柔往後退,按住了門,“再不好好說我就走了。”

華清身子一僵,“柔兒,當時我究竟做了什麼事,你如今要對我這麼冷淡?”

冼柔冷哼一聲,“你還有臉來問我?”

兩人一來一回,推推搡搡了老半天,就是不見有實質上的進展。琴連連的脖子和腰早就發酸了,她不耐煩地扭扭脖子,一扭頭就看到葉閒坐在地上,閉著眼睛,看樣子像是要睡過去。

頓時火起,好啊,她在這裡看得那麼辛苦,他居然那麼享受。她憤憤地回頭,見兩人還在爭論,乾脆也坐了下來,隨手在地上拔了根草,就往葉閒的耳朵上輕輕地撓了撓。

一下,兩下,三下……

沒反應。

睡得還真死。

琴連連被挑起鬥勝心來,也不留一隻耳朵聽屋裡的動靜了,整個人湊到葉閒身邊,屛著氣息,用最最輕柔的力度撓他的耳朵。

皇天不負有心人,葉閒終於被她激得一個激靈。

她還沒來得及得意,手腕就被他抓到了手裡。他臉上的惺忪尚未散去,眼裡就已經發出了灼熱的光芒,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琴連連給灼燒得紅了臉去。

“你乾嘛呢。”她低聲說,掙了掙手,沒掙開。

葉閒保持著沉默,隻是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琴連連隻覺得在他的注視下無比煎熬,巴不得把手剁掉好挖個洞躲開這灼熱的目光。

他卻好像沒看到她的尷尬似的,依舊擒著她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往她那邊靠去。

他想乾什麼?琴連連慌了,他離她的臉不到幾厘米,她甚至都能看清他臉上細小的毛孔。

然而聽得葉閒驀地一聲低笑,伸出另一隻手,在她肩膀上彈了一下,輕輕道:“蜘蛛。”說完他放開琴連連的手,一下子退了回去,“禮尚往來。”

指的自然是剛才琴連連拿草逗他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空氣總算恢複了正常流通。

她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報複,不是跟她想的一樣,是想……她慌忙甩甩腦袋,把剛才想到的畫麵給甩出去。

果然不能欺負那些好好先生,人急起來,真是比腹黑的人還可怕。

葉閒倚著牆壁,怎麼就睡著了呢,看來最近真的有些勞累了。又要做公務,又要抽出時間陪著琴連連弄這弄那。想著剛才的夢境,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琴連連一眼,好在有隻蜘蛛及時掉到她的身上,才給了他抽身的借口。

這邊暗流湧動,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然後就是冼柔尖著嗓音的呼叫:“來人啊。”緊接著急促的一連串話語,“華清,不要嚇我,你醒醒啊。”

聽牆角的兩人自然很快地抵達了現場。

房間裡酒香彌漫,隻見酒壺在地上摔成了幾瓣,裡麵的液體沁濕了地上的花瓣,一點一點地宣稱著自己的領地。而琴連連費了好大心思做成的花束,也是皺皺歪歪地掉在了地上,灑了一地的花,而上麵的玉佩卻是不見了。

冼柔對著華清又是掐又是打得,他就是緊閉著雙眼,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琴連連先是在酒香裡陶醉了幾秒,又在葉閒的提示下回過神來。看著華清身上的掐痕,如果他醒過來肯定很疼。

“他在給我斟酒呢,忽然就暈倒了。”冼柔臉上有著淚痕,看到琴連連的時候怔了一怔,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成見什麼的,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幫著把他帶到附近有床的房間去,你去把他的侍衛找過來。”葉閒上前,把華清扛起來,對著琴連連說道。

由於兩個護衛輕易就“大驚小怪”的性子,華清這次特地囑咐他們不要在一旁守著,不想這就出了事。

斟個酒都能暈倒,原來他們的大驚小怪都是有主人練出來的。不過看情況,是不是冼柔接受了華清,導致他太過激動,又要轉變性格了?琴連連很頭痛,這一鬨又不知道要多出什麼妖蛾子了。

想是這麼想,她還是乖乖地把侍衛請了回來。

這一次來的隻有阿群。

“另一個侍衛呢?”葉閒和琴連連站在門口,問道。

“不知道,他隻告訴我把阿群帶過來照顧主子,然後就急匆匆地走掉了。”琴連連聳聳肩,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照顧人,不要不小心把華清的小胳膊%e8%85%bf兒給扯下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吧。

果不其然,房間裡哐當的一聲,是阿群碰掉了水盆。

真是沒眼看了。

琴連連不忍再看向房間,“我們還是去找個會照顧人的老媽子過來吧。”

“我覺得沒必要了。”葉閒若有所思地說,“你看。”⑥思⑥兔⑥網⑥

剛才在一旁還愣著的冼柔好像被那麼一聲巨響給叫回神。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華清,又看了看手足無錯的阿群,開始努力振作起來,叫阿群重新端一盆水進來,自己則是拿起水杯,耐心地喂著華清喝水。

雖然她做的很熟練不錯啦,但是一個千金小姐,做這些也太熟練了吧?

“葉閒,你覺得作為一個曾經長時間接觸過華清的人,她是不是有可能知道華清的毛病啊?”琴連連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其他的答案,“作為一個大小姐,如果不是以前照顧過他,現在怎麼會這麼熟悉要怎麼做?”

“很難說,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早知道我就堅持一下子拉,就可以知道他們兩個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了。”琴連連很是懊喪,她是為什麼要坐下去捉弄葉閒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他們都已經說開了,那等華清醒了,我們也能知道真相。”葉閒安慰她。

這時侍衛帶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

那個男人身上背著一個藥箱,表情淡淡的,他從琴連連和葉閒身邊走過,眼睛一直直視著正前方,好像他經過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株植物一樣。

“那是大夫?”琴連連拉住侍衛,問。

“嗯。”侍衛應了一聲,不多做停留,也走了進去。

“走,我們也去看看。”哪門子大夫,這麼拽。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走進去,就聽到那個大夫說了一句,“大人,你知道要做什麼的。”

侍衛又“嗯”了一聲,居然把一直呆在裡麵的冼柔和阿群都給轟了出來,然後乾淨利落地把房門一關,徹底隔絕了琴連連看熱鬨的奢望。

好一個大排場的大夫。

琴連連在心裡腹誹了一陣,心中的八卦之心癢癢難耐,糾結了一陣子,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轉頭看向冼柔,“冼姑娘,不如咱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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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柔意外的沒有唱反調。

其實這裡就是上次琴連連喝醉的那個酒館。

由於在這裡一連布置了幾天的原因,琴連連對這裡的地理環境還是相當熟悉的。應冼柔的要求,她七拐八拐的,就把冼柔帶到一個僻靜的亭子裡。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將就坐坐吧。”她不是很在意石凳上的灰塵,直接坐了下去。

冼柔看了看那一層灰,猶豫了一下,拿出手帕擦了擦,這才坐下。

“喬燁身上究竟是哪裡像華清了呢?”琴連連開門見山的,連委婉一下都懶。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意外,她本來就沒什麼耐心了。

“你真沒禮貌。”冼柔不滿道。

“我這叫直率。”她不以為然。

看冼柔照顧華清的樣子,根本就是餘情未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可能會喜歡上另一個男人,除非那個男人身上有她舊情人的影子。

冼柔窒了一下,卻一反常態地沒有撒潑,像是一隻隨時隨地豎著刺防身的刺蝟,忽然被人觸碰到柔軟的腹部,連豎起刺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