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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這位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先不說她後來興風作浪的本事大得很,光是她的身世,就足以讓琴連連唏噓不已。

在她的記憶力裡,沈翠被人賣到妓院,從妓院逃生,被岑家小姐收留入府,遇上了去岑家做客的知縣,在完成了一大串認%e4%ba%b2戲碼後,居然搖身一變成了知縣失散多年的女兒。

想那知縣大人年輕時也是風流人物,至今對她娘舊情難忘,認了女兒後肯定是要給女兒出氣了。

一來二去,於是牽連到琴連連身上,她的%e5%b1%81%e8%82%a1就再次遭了秧,導致她到現在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好你個小肚%e9%b8%a1腸的大月老,你把我丟到這麼一個地方也就算了,還這麼陷害我,一而再地和我的%e5%b1%81%e8%82%a1過不去。這麼小氣的男仙,難怪到現在都討不到老婆。”琴連連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賭氣地在麻袋上拍了拍,“少撲騰啦,等到你們的任務完成,我就放你們自由。”

一陣風吹過,田裡的作物發出颯颯的聲響。

琴連連眼角瞥到一個小小的影子,連忙屏住氣息,待它跳起的一瞬間,一下子撲了上去。“啊哈,小樣兒,看我不抓到你。”她的手上緊攥著一隻小青蛙,它拚命地撲騰著另一條沒被抓住的小%e8%85%bf,發出“呱呱呱”的求救聲。

“乖,我就借用你一個下午的時間。”琴連連興奮極了,又有一隻落網了,她就差沒手舞足蹈起來。

“你在做什麼?”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琴連連嚇得“哇”的一聲,手上的青蛙趁機逃出生天,好死不死地跳到她的頭上。

在葉閒的眼裡,眼前的人渾身泥濘,頭上頂著一隻不斷鼓著肚皮的青蛙,身邊還放著一個鼓囊囊的袋子。他繞到琴連連前麵,端詳了她好半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乾嘛,想嚇死人嗎?”琴連連憤憤不平地把頭上的青蛙拽下來,一把塞到袋子裡。又朝他瞅了幾眼,不由得怔了怔。

這個人,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撓著腦袋瓜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不就是牢裡那個探班的男人嘛——

想她呆在牢裡的那五天,可真是一段黑曆史。

大牢裡條件自然沒好到哪裡去,從小她就在天庭好吃懶做,現在就算把稻草全部堆起來墊著她都覺得紮人得緊。更彆提身上的傷讓她隻能趴在地上裝死。

不過那段時間裡,她老是能看到一個相貌不凡的年輕男子,三不五時地就跑到她隔壁牢房探班。這讓自從進了大牢之後,一個熟人都沒見到的她有點小不平。

最近一次見到他,好像是琴月來領她走的那天。

她還記得蠻清楚的,當時琴月站在牢房之外,繃著一張臉,隔著柵欄就指著琴連連一個勁地罵:“王錢那小子我向來就看著不順眼,我說什麼你偏不聽,還被他一說就去給他做了一門%e4%ba%b2。你敢在家裡哭一夜怎麼就不敢跟他說不,還惹出這麼個事來,作孽啊,你真是把我的臉都給丟儘了!”

她在牢裡呆得也是蠻窩火的,好不容易有個帥哥瞧,雖然是個背影,她也滿足了。現在居然還被琴月的身子給擋了大半邊了,當下就翻了個白眼,她替之前的那個傻女人挨打也就算了,還得挨罵,真心覺得不爽。不想這樣一來,惹得琴月又一輪口水攻擊。

好在他聽到琴月那麼口不停提地罵,終於看了過來。而琴月一發現有外人在看,也就住了口。

帥哥真好,一個眼光都能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問你話呢,你在發什麼呆。”葉閒瞥了一眼琴連連的袋子,原來裝的是青蛙,難怪一直動個不停。見她還沒回過神來,好心提醒了一句,“你的青蛙快跑光了。”

“啊,什麼。”琴連連猛地回神,發現身旁繞著兩三隻青蛙,再望望袋子,隻剩下一兩隻特彆傻的還呆在裡麵望著她看,“天啊,我的青蛙,我抓了一個晚上啊。”她剛才還在犯著花癡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你跑到我家的田裡,就是為了抓青蛙?”葉閒挑挑眉,這青蛙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吧,難道他家的青蛙有什麼特彆的功能?

“這個……”她傻笑了兩聲,難道她還能告訴他之所以不抓家裡的青蛙,是因為青蛙是益蟲,她舍不得把家裡的益蟲捉光光?

“你又在發呆了。”葉閒無奈地搖搖頭,順手把跳到身邊的青蛙抓住,扔到她的袋子裡,“告訴我,你拿我家的青蛙乾什麼,我就幫你抓。”

“真的?”琴連連雙眼放光,她現在困得要命,正愁不知道要不要抓到天亮呢。

“恩。”

“我要給人做媒。”琴連連開心地咧著嘴巴,言簡意賅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葉閒一時對不上她的腦回路,問:“做媒?”說話間他又扔了一隻青蛙到袋子裡,“和這些青蛙有什麼關係?”

“你聽我慢慢說嘛。”琴連連嬉笑著,看著青蛙不斷地被扔到她的袋子裡,有人陪著抓的效率果然高了很多。

她從大牢裡回家後,就跟幫忙看著她的琴狼打聽了下自己能出來的原因。在熬過琴狼的一連串的羅嗦句子後,終於明白,她之所以能這麼快被放出來,是因為琴月跑去拜托了鄰村李家,也就是那家兒子在首富岑家做工的。

由於沈翠是被岑家千金,岑嘉怡從妓院救出來的,所以岑嘉怡在她麵前的說話力度也就自然高了很多。加上這個岑家千金是出了名的善心,所以一番周折下,總算換回了她的自由。

當然,在這個過程裡,用琴狼的話說就是,李家功不可沒。所以琴月剛把琴連連接回家,就匆匆趕去答謝人家。

那之後,琴月就正式地,理所當然地,接下了李家兒子李車這一樁媒。整天四處打聽哪家的姑娘適合他,在琴連連勉強能下地活動之後,岑月也把她拉入這個活動當中。

按琴月的原話就是:“學著點,彆再拉一些不三不四的姻緣出來。”

李車這個男人,長相不錯,以至於當他找到了岑家這份工後,心高氣傲,要求多多,一心想要娶個漂亮媳婦。

琴月按著他的要求不斷排除,一番折騰後,琴月鎖定了張家的二女兒,張娣。

其實按琴連連看來,張家的大女兒長得更漂亮,可惜在這個年代太過男人氣了點。按琴月的說法,是披著女人外皮的男人。可見一斑。

總而言之,她們母女倆鎖定了張家二女兒後,就上門去給李車說%e4%ba%b2。

然而任琴月嘴下開花,這李車就是看不上人家。到後來竟然憋出一個理由是:張娣說話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他才不要和一個連說話都聽不清的女人過一輩子。而李家就隻有李車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李車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的爹娘自然隨他去了。

無奈之下,母女倆隻好告辭走人。

李家人出門送客。

就在他們快出院子的時候,一隻活力四射的青蛙呱嗒一下跳到了李車的腳邊。正和琴月寒暄的李氏夫婦緊張地互望一眼,又看了一下李車,隻見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李車他爹也顧不得和岑月說話,連忙一腳就把青蛙踢得遠遠的。

李車這才恢複了正常。

琴連連把自己在大牢裡丟臉的那一段略去不說,給葉閒大致講了一下為什麼她要給李車說%e4%ba%b2,又把李車當時百般挑剔的娘娘腔,以及見到青蛙後的懦弱樣子說了出來。

“所以你現在的主意是,要把張家的大女兒張玲介紹給李車?”葉閒聯係了上下文,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聰明。”琴連連伸出臟兮兮的手往葉閒肩膀上拍了拍。

葉閒倒是無所謂,隻是覺得這個姑娘的想法有趣得緊,“那這麼說,你是打算導演一出美女救狗熊的好戲?”

“你真的太聰明了!我已經打聽到李車每天下午回家的路線,等到時候他經過一條僻靜小路,我們就可以把青蛙全數放出來!”

“問題是,先不說張玲她看不看得上李車。光是她一個大姑娘家,會同意和你這麼亂來?”

半路遇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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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連連被葉閒問得一懵,眼珠子轉呀轉了老久,就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葉閒好笑地看著琴連連吃癟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琴連連憤懣地瞪了他一眼,擺出一付看破紅塵的樣子,說:“哎呀,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葉閒終於笑出了聲。

兩人抓了一晚的青蛙,總算在天亮之前裝滿一麻袋。

想到如果這次的策劃如果成功的話,自己就能更接近女主,琴連連就跟打了%e9%b8%a1血一樣精力充沛。她想了想,鄭重地把一袋子青蛙放到葉閒的手裡,說:“這青蛙就暫時交給你保管了,你就等著我說服張玲歸來吧。”

葉閒哭笑不得地接過青蛙,“你讓我怎麼把這袋青蛙帶回家去?”更彆提這袋青蛙還是在自家田地裡抓的,今天老友要過來,被他看到肯定臉上無光。

“哎呀,我想給我娘一個驚喜嘛。把青蛙帶回去,她三下五下就能盤問出我的圖謀了。”琴連連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就幫人幫到底嘛。”

葉閒看了看鼓鼓的麻袋,又看了看滿臉希冀的琴連連,不知怎麼就答應了下來。

琴連連高興得眼睛都笑眯起來了。她朝他揮揮手,“那我先去張家拉。”說完不待葉閒有反應,就蹦躂著要離開。

葉閒連忙製止她,“等等。”

她回過頭來,疑惑地望著他,“怎麼了?”

葉閒有些忍俊不禁,“你還是先過來洗把臉再說吧。”

琴連連聽他這麼一說,下意識地伸手摸摸臉,都是泥巴,粘糊糊的,甚至有一些還粘在了臉上。剛才太過於興奮,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被葉閒這麼一提醒,她開始覺得滿臉彆扭。一想到自己一直頂著這麼一張臉和帥哥聊天,琴連連就覺得自己的臉跟火燒一樣燙。

好容易洗完臉,琴連連不好意思地把布遞回給葉閒,“真是謝謝你了啊。”說完,她猛地記起自己還沒問過對方的名字。於是又接著說,“我剛才忘了說了,我叫琴連連,你叫做什麼。”

葉閒看著琴連連洗淨之後的臉,第一時間就想起,前陣子每次他去大牢裡,都能看到這麼一位姑娘,趴在稻草叢上,百無聊賴。一看到他就跟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使勁地盯著他看,似乎完全不知道女子的嬌羞是何物。

“原來是你啊。”葉閒想起琴連連當時盯著她看得眼神,有些尷尬。

琴連連並沒有察覺葉閒的不對勁,隻是不滿地說:“我都自報家名了,你連個名字都不告訴我。”

葉閒這才反應過來,抱歉地對著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剛才我記起一些事。我叫葉閒。”

“你叫葉閒?”琴連連頓時目瞪口呆。

直到她踏入張家的院子,她的神色還是恍惚的。

葉閒這個人她可一點兒都不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