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1 / 1)

是早就已?經在盯著了呢。

不過?王家似乎也未遮掩什麼?,說白了,怪隻怪於氏自己立身不正,也是他於繼榮自尋死路。

隻是王家若是想借此拿捏住韓首輔,怕也是癡心?妄想。

想到自己那個慣愛惺惺作態的兒媳,韓閣老不甚在意道:“你母親既然身子不適,那便好好呆在院子休養吧,也彆出?來瞎折騰了。”

隻這麼?一句話,於氏就即將被軟禁了起來,可?見?其想要跟位高權重的公公叫板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又多麼?的無知。

若是韓閣老的兒子還在時,或許會被她的眼淚拿捏住,可?惜那位心?軟多情的世家公子早就已?經死在了桐梓關,如今的韓氏祖孫二人,皆是狠心?腸的權謀高手。

而真正有資格跟韓首輔叫板的隔壁王家,此時也不算太平。

王簡之王布政帶著侄兒王琦王知府回京敘職,兩人抵達京城時已?經是月上三竿,王老太太跟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都還未睡,全聚在一起,眼巴巴的在大堂內等著。

久彆重逢,眾人含淚訴說完思念,晚輩依次向?長輩恭敬問安,長輩對晚輩溫聲關懷,好一片其樂融融。

王老太太見?時辰已?經很晚,便做主讓晚輩們都回房歇息去了,隻獨獨留下了王琦。

王琦並?無意外,坦然道:“伯母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侄兒便是,侄兒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王琦性子幽默風趣,自來便是個很會哄人開心?的機靈鬼。

王老太太被他逗笑,沒好氣?道:“誰稀罕你萬死不辭,淨說些晦氣?話!留你一會兒,也是為了那方元柔母女之事,具體詳情,我?在信裡也都交代清楚了,方元柔罪有應得?,她當初害你險些絕嗣,你萬不可?再惦記她!”

王琦聽見?方元柔三字,麵上閃過?明顯的恨意,冷笑道:“伯母放心?,我?隻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曾認識過?她。”

王老太太聞言放心?不少,又繼續道:“還有就是方元柔所出?之女曹芳菲,她畢竟流著王氏血脈,是該認祖歸宗也好,還是養在彆處也好,你心?裡得?早做打算,拖延不得?。”

王琦雖不至於恨屋及烏,但對曹芳菲同樣無多少父子之情,似詢問公事般道:“伯母與她該是見?過?,可?瞧出?她是個什麼?性子。”

王老太太與王琦雖不是母子,可?情分卻勝似母子,兩人之間說起話來,便也沒多少顧忌。

王老太太直言道:“什麼?性子?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糊塗性子唄,跟方元柔不愧是母女,行?事無所顧忌,卻又是眼盲心?瞎,隻閉著眼一味地作,將自個和彆人的生活攪得?一團亂!之前還一副瞧不上王家的高傲姿態,真相?大白之後,倒是認真來府上拜見?過?兩回,我?都隻是晾著她,沒理會,一來是因為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打算,二來是因為她至今還跟那安順郡王勾扯不清,老身實在懶得?見?她!”

王琦聞言有些詫異,心?道:伯母自來便是和善之人,還從未見?她這般直接又濃烈地厭惡過?誰,自家那個大閨女倒是好本事。

說起安順郡王,王琦不得?不謹慎,思索片刻後,才對著王布政,小心?問道:“伯父,紹興知府已?經將於繼榮下了大獄,此番京察,王家勢必要得?罪了韓首輔,安順郡王深得?聖心?,聖上又與韓首輔素來不和,您看……?”

不等王琦說完,王布政便擺手打斷道:“王氏與韓氏之爭,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老夫絕不會為了私利,不顧祖宗氣?節,去投效一個外族皇子。”

王琦聞言心?中了然,迅速決斷道:“既然如此,那侄兒便派人將長女送回淮安祖籍吧,再請兩個女先生教教她禮儀規矩,等學好後,在淮安老家為她尋一門妥善的親事,便算是全了父子之情。”

王布政點頭,隻道:“你自己決定就好。”

王老太太同樣並?未多言,隻暗自感歎:這世道,一個女人就算是有再多的本事,也隻不過?是在後宅裡擺弄擺弄罷了,真要觸碰了家族利益,生死自由便全不由己。

第61章

八月十五, 丹桂飄香,定國?公府的馬車一早便親自上?門,將林青瑜一家接去?府裡過中秋。

林宏山父子跟曹信業、曹啟良等人從未見?過, 但都是性情豁達通透之人, 雙方又都有交好?之心,再有林青瑜作為紐帶聯係, 倒是相處十分和洽, 隻初次見?麵, 竟也相談甚歡。

林青鬆這傻孩子沒什麼心眼,剛開始還有些靦腆,熟悉過後,便有些沒皮沒臉,湊到曹信業身邊,跟個小哈巴狗似的,敬仰又羨慕道:“曹大哥,今日見?到了您, 我才終於知道我阿姐那?身量都是隨了誰,幽州曹氏兒郎是不是個個都像您這般偉岸啊?”

曹信業被他這話逗得大為開懷,曹啟良卻笑道:“倒也不全是, 你瞧瞧這位,這可是咱們曹氏一族輩分最高的小叔公, 他就沒比你高多少。”

那?小叔公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 臉上?還帶著幾分嬰兒肥,老大不服氣?道:“我還能再?長的,再?過幾年?, 我也是一偉岸兒郎!”

眾人忍俊不禁,因著年?輕人不少, 又是好?一陣嘻嘻哈哈。

林青瑜跟小叔公他們早就混熟,迫不及待地拉著林青鬆一起,跟小叔公他們去?英國?公府裡的跑馬場上?打馬球玩去?了。

曹信業和曹啟良陪著林宏山夫妻在?旁邊喝茶吃點,瞧著他們玩得熱鬨。

曹啟良見?林青鬆個子不高,馬也騎得不好?,揮著球杆的姿勢更是不熟練,可膽子去?挺大,無半點鄉下小子的怯懦之氣?,扯著嗓子一個勁兒地喊“阿姐,傳給我!快點傳給我,我離著球門近。”

林青瑜沒好?氣?道:“你個傻子,那?是咱們自家的球門!”

林青鬆聞言無半點羞愧之色,索性就堵在?了那?球門前,繼續道:“哦哦,真的嗎,那?我來當?防守好?了,各位好?漢,你們可小心著點,我這馬可騎得不好?,待會兒要是傷著了,我就要耍無賴了啊!”

這話才剛落下,曹家那?位小叔公就傳著球跑了過來,他控馬的技術相當?精準,就這麼擦著林青鬆跑了過去?,半點都沒挨著,林青鬆□□那?幽州大馬更是淡定,隻歪頭?瞥了一眼,連動都沒動一下。

林青鬆見?著球進了,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趴在?馬脖子上?,對著自家坐騎吼道:“馬兄,你倒是幫著擋一下,咱們可是一隊的,難不成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林青瑜趕馬跑了過來,恨鐵不成鋼道:“是你打馬球又不是它打,還曹營呢,你這個拖後腿的笨蛋,哪個營都不要你,去?陪著阿娘他們吃點心去?吧!”

林青瑜說完,搶過林青鬆手裡鬆垮垮握著的韁繩,連人帶馬就要牽下場去?。

林青鬆這鄉下小子,平生第一回騎幽州大馬在?草場上?馳騁(實為溜達),哪裡肯隻騎了半刻鐘不到,就灰溜溜歇著,當?即便撒嬌乾嚎道:“阿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拖後腿!阿姐,我可是你親弟弟,你不能剛認了哥哥,就不疼我了,你小時候打碎了阿爹兩壇酒,可都是我給你背黑鍋的!”

林青瑜:“……”這坑貨!

曹家其他人被這姐弟倆給逗得哈哈大笑。

曹啟良捋了捋胡須,對著林宏山感歎道:“貴公子性情活潑爽朗,實在?難得。”

曹啟良是真心誇讚,說的也是實話,這要是一般的鄉下小子,陡然間知道養姐是國?公府貴女,又要麵對國?公府這般的高門貴胄,不說顫顫巍巍,謹小慎微總是難免的。

可這林家小兒卻十分自在?,活潑爽朗不說,膽子也大,實在?是叫人刮目相看,當?然,這也有曹家人真心相待的緣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宏山夫妻此時卻尷尬得要死,隻覺得自家兒子沒臉沒皮地實在?丟人得很。

韓秀蘭乾巴巴道:“哪裡,哪裡,這小子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喜歡跟在?他姐姐後麵爬,撒潑打滾的,丟人的很。”

曹信業聞言來了興趣,開口問了一些林青瑜兄妹幼時的趣事?。

韓秀蘭心想這兩猴子幼時沒把人氣?死就是好?事?了,哪來那?麼多趣事?,仔細回想起來,全都是一些囧事?。

比如林青瑜年?幼時哄她弟弟穿裙子,害得林青鬆四歲以前都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女孩,還因為自己多長了一個小茶壺,跟鄰居家的小花妹妹不一樣,而嚎啕大哭。

再?比如林青瑜年?幼時打遍村裡無敵手,林青鬆跟在?她後邊狐假虎威,還收村裡其他小孩的孝敬(糖果零嘴等),被其他小孩的父母找上?門來告狀。

又比如林青鬆幼時死活不願意?去?私塾,每日都是被林青瑜困了手腳,提溜著去?的,鬨得整個韓家鎮的人都一早起來看笑話!

韓秀蘭越說越覺得丟人!

曹信業卻聽得津津有味,他原本還因為林氏夫妻教養妹妹長大而心存感激,如今卻覺得當?真是因禍得福,林家人都是性情和善包容之人,若沒有林氏夫妻的真心以待,自家妹妹怕是也養不成這般豁達的性子。

韓秀蘭卻覺得十分心虛,好?好?的一個國?公府千金,被他們夫妻倆給養成了野猴子,這實在?是有些愧對曹家的列祖列宗啊。

不過曹家的列祖列宗大概是不在?意?的,畢竟曹家的女孩們本就大多都不淑女,曹信業和曹啟良等人對如今的林青瑜十分滿意?。

有些話曹信業不好?開口,曹啟良卻代他委婉詢問道:“中秋過後,曹家打算開一回祠堂,將青瑜的名字記在?族譜裡,這姓氏到時候可能也要改一改……”

曹啟良話剛落下,林宏山便毫不在?意?道:“阿瑜本就是曹氏子孫,改回曹姓也是應該的。”

這事?林宏山夫妻來之前便預料到了,夫妻倆都無所謂,不管是姓曹還是姓林,十幾年?的親情是做不得假的。

再?說了,阿瑜要是改回了曹姓,認祖歸宗後,對她的婚事?和前程,也是有莫大好?處的。

韓秀蘭才剛想到林青瑜的婚事?,就聽曹啟良又委婉問道:“算起來阿瑜也快滿十七歲了,不知林太太是何打算,可有合適的人選?”

身上?有誥命的婦人才能被稱作夫人,普通農戶家的已婚女子大多被喚作某某娘子,林太太算是曹啟良對韓秀蘭的尊稱。

話題突然轉移到了林青瑜的婚事?上?,韓秀蘭一下子就有話說了,半點也不隱瞞地將自己這些年?為林青瑜婚事?發愁的事?情給絮絮叨叨地說了出來。

韓秀蘭:“論?容貌品性,我們家阿瑜是半點不輸人,也就個頭?高了一些,難找到跟她般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