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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292 字 3個月前

迷瞪瞪地……心裡燥熱的很……大概……是昨兒的暑熱未退……請父%e4%ba%b2寬恕。”

景睿雖則嚴厲,但到底也是心疼孩子的,見“景正卿”低著頭,唯唯諾諾之態,不由心頭一軟,又覺有些緊張,生怕真的積下什麼病症,便顧不上責罰嗬斥了,隻對那兩個丫鬟喝道:“還不把他攙回去?好生看著?再去叫個大夫進來給他診診!”

明媚仗著一點機智,好歹躲過了景睿,也不敢再往外頭跑了,當著景睿的麵兒如此,怕不立刻打斷雙%e8%85%bf。

當下仍舊回來屋裡,無可奈何躺在床上,心中便想景正卿,想到“痛苦之事”,惱的在床上翻滾,抱住被子,一陣廝打。

兩個丫鬟在門口瞧著,都覺憂心:這功夫都也信了二爺是真的著了暑熱,不然的話……怎會如此反常?竟做出如斯孩子氣的舉止來。

且不說明媚在景府裡如坐針氈,隻說景正卿回到了衛府,卻見衛淩已經上朝去了。

玉葫一路陪著他,唧唧喳喳說個不停,弄得景正卿不厭其煩,隻不理她。

下了車往裡去,玉葫便道:“小姐出去一整天又加一夜,是不是想念小少爺了?我們不如先去看看他?”

景正卿聽是說衛峰,便挑了挑眉。

玉葫知道“明媚”是最喜歡衛峰的,便又樂道:“小少爺長得可真塊,手腳都胖乎乎地,可真惹人愛。”

景正卿聞言,便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這小許多號的手腳,又何嘗不惹人愛?隻不過為何居然是他用著……真真暴殄天物。

兩個往裡屋去,不妨卻見胡姨娘同丫鬟抱著衛峰從裡頭出來,要到廊下乘涼,兩下見了,胡姨娘微微一笑,道:“小姐回來了。”

景正卿對她毫無興趣,便從鼻孔裡嗯了聲,往裡又去。

胡姨娘見“明媚”如此傲慢,便皺了眉,道:“咦,今天太陽怎麼從西邊出來了,小姐竟不來瞧瞧峰兒?”

景正卿聽到這句,便停下步子,走到胡姨娘身邊兒。

胡姨娘一驚,不知他要如何。

景正卿探頭,看了一眼她懷中的衛峰,然後淡淡地說:“好了,看過了,還有事麼?”

胡姨娘呆了呆,景正卿道:“無事我便走了。”

景正卿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後胡姨娘望著那背影,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哼,臭丫頭得意什麼!竟還不把我放在眼裡。”

丫鬟道:“姨娘,上回老爺還是把那些物件兒拿走還給人家了,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小姐?”

胡姨娘想到那些得而複失的東西,一陣撓心:“可不就是她?若不是她多嘴胡鬨,我又怎麼會差點兒九死一生地生了峰兒?隻要給我些時日,我自能勸服老爺,都是這丫頭壞的事兒!遲早有一日,我……”

玉葫陪著景正卿回到房中,景正卿看看周圍,無非是些書、琴、筆墨紙硯之類……他對這些自然是毫無興趣,不由地就歎了口氣,低頭看看一雙兒嫩嫩地小手,總不能用這樣的手去張弓射箭習武吧?

景正卿悶悶地在床上躺了會兒,便想昨晚上明媚跟端王的對話:一直在那刻他才知道,原來端王曾有一對兒鐲子跟那個扳指的,其中一個鐲子送人,一個卻不翼而飛。

景正卿怔怔想了會兒,便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腦中便又出現他抱著明媚暈過去那前一刻,場景在腦中閃來閃去,漸漸地,竟跟某一幕令他刻骨銘心痛不欲生的場景重合在一起。

身子猛地一顫,景正卿睜開眼睛:怪不得他覺得昨兒那感覺似曾相識,原來……

扳指為何會不見?屬於端王那鐲子又為何會不見?本來按理說,端王不見的那鐲子,應該是在七年之後送給明媚的……如今卻好端端不見了!

若說鐲子不見隻是巧合,那扳指呢?

景正卿瞪圓了眼睛,想到前生,他緊緊地摟著明媚,一手握著她的素手,當時她的手上,不正是戴著那枚鐲子的?

難道這兩次,僅僅都是巧合?

景正卿不信。

他跟明媚重生後,端王的鐲子就不見了。

他跟明媚互相換了身體後,那枚扳指便也不見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指向了一個解釋。

景正卿想通了這一點,渾身熱血沸騰,幾乎要立刻把明媚叫來,跟她研究一番。

然而此刻到底是不方便,景正卿苦思冥想……心想:“不如我跟姑父說,我有些想念祖母,讓姑父答應我去住上幾天?是了,如今我是明媚的模樣……隻要我好好地撒嬌,姑父那樣疼明媚,自然就會答應了的,我自就可以跟明媚多多相處……未嘗不可以想出一個解決法子來,最起碼可以互相照應。”

景正卿在屋子裡呆呆坐著,腹中打著如意算盤。卻不知半天時光已過。

到了午後,景正卿聽聞衛淩回來了,便很想趁機去求一求衛淩……正在心底演練該如何跟衛淩說……外頭卻傳來一陣吵嚷聲。

景正卿不以為意,隻好好地想自己的事兒。

不料那吵嚷聲越發近了,有人道:“讓我去見小姐,你們走開!”

景正卿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便走到門口,邁步出門轉頭一看,卻正見到胡姨娘在廊下,正用力推開一個小廝。

景正卿一愣,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

胡姨娘一看他,大叫一聲:“小姐!”頓時便撲上來。

景正卿嚇了一跳,不知她要如何,本能地往旁邊一閃,他是慣常習武的,身法何其利落,此刻雖然是占了明媚的身子,但反應力仍是一流。

胡姨娘撲了個空,踉蹌站住,又回過頭來,景正卿喝道:“你究竟有何事?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胡姨娘被他一聲嗬斥,又呆了呆,而後才哭道:“小姐,求你替我向老爺說情,饒了我吧……”

“究竟發生何事?”景正卿皺眉。

胡姨娘淚落如雨:“老爺,老爺要趕我走……小姐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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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這個人,除了對明媚外,對彆人通常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外人同他相交,單看他的臉色表情,絕對猜不出他心中想什麼。

有時候覺得他很溫和好脾性,但下一刻就會不動聲色地把人參了,且總是證據確鑿,令人無法翻身。

有時候覺得他冷冷清清令人望而生畏,轉頭之間,卻又能笑得如和煦春陽,令人渾身都覺舒泰。

在衛淩決定出手之前極少有人猜得到他在圖謀什麼……等他出手卻必然是一擊即中。

他回京時間雖然不長,但整個京城之中卻沒有人敢小覷這個吏部侍郎。

當初衛淩初進京,便有幾個有意要打壓他的朝臣,但不知不覺地,一個個兒不是被貶斥就是被遠調……

因此京內官員提及衛淩,用得最多的一個詞就是“高深莫測”。

上回端王曾也提及衛淩“家中的事”,端王因知道他脾氣,見他淡淡神情,就猜到他必然自有打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是希望他能手下留情些罷了。

而對胡姨娘而言,起初這女子是十分懂分寸的,因衛淩喜歡她的美色跟脾性,故而胡姨娘也時常撒嬌撒癡,用各種手段,伺候的衛淩無微不至。

然而……從渝州到了京城,有些東西到底是變作不同了的。

原本沒什麼格外要求的胡姨娘,漸漸地也有了巴望,尤其是在生了衛峰之後。

原本還知道分寸,明白衛淩是個不好惹的笑麵虎,故而處處小心翼翼,然而大概是看慣了衛淩笑麵的模樣,加之上京之後衛淩甚忙,她又有身孕,他也有些著意嗬護,因此竟漸漸忘了他的厲害,反而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畢竟,衛淩沒有要娶妻的意思,且也沒有再納妾的意願,整個衛府豈非就她一個女主人了?

胡姨娘覺得,憑著自個兒的手段,遲早晚是要坐上那個位子的……何況她又生了峰兒!

衛淩從員外郎升為吏部侍郎,胡姨娘內心狂喜地將要發瘋,再加上她的丫鬟打聽了外頭的流言,她知道端王當衛淩為心腹,自然更加得意,隻覺得將來衛淩青雲直上,自己恐怕一品夫人都做得。

對明媚,胡姨娘一方麵覺得隻是丫頭,很瞧不上,另一方麵,卻覺得衛淩對明媚太過上心,蓋過自己許多……起初她自然不敢爭風吃醋,但……時移世易。

再加上她跟明媚小小地惱過幾場,衛淩也並沒說什麼,這便更給胡姨娘一種假象,覺得衛淩開始喜歡自己多過明媚了。

她也很該鞏固一下自己在衛府的地位才是。

卻沒有想到,衛淩隻是在暗中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自從知道胡姨娘跟明媚吵過之後,衛淩隻看胡姨娘此後究竟如何表現。

瞧著她不思悔過反而越發張狂,衛淩知道這人是不能留了。

如今衛峰還小,倘若再大一些,胡姨娘將更了不得。

就算是他多訓斥幾次,她表麵或許就也聽了,誰知道私底下是不是更恨了明媚,然後做出些令他後悔莫及的事兒來?

衛淩是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要一勞永逸。

胡姨娘說完了,景正卿看看她,又看玉葫:他還不太了解狀況呢。

玉葫也沒料到會這樣,便問胡姨娘:“老爺為何要趕你呢?”

換作平時,胡姨娘哪裡肯理她?此刻卻忍氣吞聲說:“老爺說我跟小姐不合,容不得我……”說到這裡,淚又湧出來:“可憐我才生了峰兒……老爺竟這樣絕情狠心……還從渝州叫了人來,要把我遣回渝州……我這不是母子分離了麼?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疼愛峰兒,你看在峰兒的麵上……叫老爺彆趕我……”

景正卿暗中驚訝,這才明白衛淩因何要攆他這妾室。

景正卿正眼兒瞧了瞧,卻見這胡姨娘的確是有幾分姿色,雖非上乘,但自有妖嬌之處……哭得也恰到好處,怪道衛淩見識過景如雪那樣的美人,竟又會納妾,大概胡氏在床笫之間也頗有幾分能耐。

景正卿自非明媚,前生他的性情,跟衛淩大概“異曲同工”,因此景正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