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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312 字 3個月前

不妥,也不該這樣兒,姑娘行事委實有些魯莽了,怎麼能那樣對王爺?何況還當著那麼多大人的麵兒……萬一得罪了王爺……”

明媚忍著淚,說道:“都住口。出去……備轎,我要回府。”

四喜嚇了一跳,遲遲不肯動彈:“姑娘,這樣走,是不是……總要回過了王妃。”

玉葫也有些遲疑:“姑娘。”

明媚捂住耳朵,叫道:“快去!難道要我自己走回去不成?”

玉葫嚇得忙道:“好好,姑娘彆急,我這就去通知人。”

王府的暖廳內,依舊笑語喧嘩。

端王妃正在前頭送走了幾位女眷,見容兒匆匆前來,臉色不佳,上前行禮:“王妃,奴婢有事啟稟。”

端王妃看她一眼,忽然心頭一凜,便含笑先告了退,出來廊下,見左右無人,才住腳:“何事?你不是在照料衛小姐麼?怎麼匆匆過來,莫非她有何不妥?”

容兒低著頭:“回王妃,奴婢正是要回稟此事,衛小姐……她、她要回府去。”

“什麼?”王妃大吃一驚,“為何這等匆忙?是否發生何事?”

容兒情知事情遲早要露出來的,便支吾著,小聲說道:“王妃容稟,原是奴婢看衛小姐實在累了,便叫她去王爺的書房裡歇息,沒想到……沒想到給她無意中看到了王爺的、王爺的那幅畫,衛小姐……不知為何,大概是知道了那幅畫上的人不是她,正好兒王爺跟幾個大人過去,衛小姐竟……竟膽大包天質問王爺,王爺並未理會,她、她就跑了。”

端王妃聽了幾句,皺眉思忖片刻,麵上忽地露出一抹冷笑:“是嗎?”

容兒道:“是,奴婢不敢隱瞞。”

端王妃點點頭,看了容兒一眼,忽然之間抬手,用力在她臉上甩落,隻聽“啪”地一聲,容兒被打得身子一歪,手捂住臉,忙跪地:“王妃饒恕。”

端王妃道:“我饒恕你什麼?”

容兒道:“是奴婢、奴婢伺候不力……”

端王妃冷笑:“好個賤婢,事到臨頭還跟我耍心機,你以為你所用的手段我竟看不出來?你以為能騙得過衛明媚,就也能瞞的了我?”

容兒身子發抖,伏地道:“王妃饒命,奴婢不敢!”

端王妃垂眸冷冷看她,道:“你素日裡用的那些勾引王爺的小心機,我隻當是看不見,橫豎王爺也瞧不上你,你就該知難而退儘好你的本分!沒想到你依舊癡心妄想,你見衛明媚許給了王爺,想必心裡大為不忿,便有意引她去那書房給她看那畫軸是不是!”

她緩緩地走開幾步,長指甲掐在肉中,雙眸含怒,十分之恨:“王爺何等珍視那畫軸,怎會輕易放在叫人碰觸的地方,衛明媚也是個知道分寸的人,絕不會隨意在王爺書房裡亂翻,必然是你!”

容兒見她居然都知道了,一時渾身哆嗦:“王妃……王妃饒命!奴婢……一時想錯了……”

端王妃咬牙,說道:“自作聰明的賤婢,壞了本王妃的大事!你還敢求饒!本來念在你自小伺候我的份兒上,才容你至今,沒想到竟然終成禍患!”

容兒情知不妙,隻是哭著磕頭:“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妃怒氣不休:“已是沒有下次,來人,把她拉出去!……今兒是大喜日子且不要動她,捆起來扔在柴房,過了今日,亂棍打死!”

容兒呆怔:“王妃,王妃不要,奴婢……”兩個婆子上來,堵住她的嘴,飛快拉了出去。

端王妃冷冷看著容兒被帶走,腦中不停,飛快地想了片刻,道:“速去派人,看衛明媚走了不曾,若還未出門,便速將她攔下!”一個侍女應聲,忙去傳信兒。

王妃眉頭緊皺,聽著前麵兒鼓樂喧喧,又沉聲吩咐道:“再去打探,看王爺如今在哪裡,在做什麼!”——

☆、70、福中

前往打探消息的小廝跑著進到內院門邊,對守在門口的小丫鬟低語數句。

小丫鬟點頭,轉身亦往內跑,到了內堂,並不亂闖,行了個禮,對早就等候在彼的一個二等丫鬟極快稟告了。

丫鬟這才往裡而去。

端王妃站在廊下,雙眉蹙著,正也聽完內院的丫鬟來報端王爺人先前在書房,此刻正在廳內同眾大人飲酒。

那丫鬟上前,行禮道:“回稟王妃,方才知道衛小姐才去了門房處,人還並沒有走,外麵的人已經將小姐勸住,說王妃要見。”

端王妃神色略微緩和,也慢慢地鬆了口氣,又轉頭,對先前在說話的丫鬟道:“你即刻去,求見王爺,就說……小郡主身子不適,哭鬨著要找他。”

那丫鬟領命而去。

端王妃眼神變幻,不往笑語喧嘩的內堂去,反而邁步往外而行。

且說明媚正在門口處等待車轎,卻有個丫鬟從裡急急匆匆跑來,行禮道:“奴婢瑾兒,給姑娘見禮,王妃叫奴婢來,讓姑娘留步,王妃有要緊的話要跟姑娘說。”

明媚的表情卻仍淡淡地,道:“什麼要緊的話?改日再說便是了。”

旁邊的四喜跟玉葫一聽,暗暗叫苦。

四喜心想:“沒想到姑娘的脾氣竟這麼急,又這麼倔強,單看平常還真瞧不出,上回她大罵二爺,我跟五福還以為已經是了不得了,誰成想,還有更了不得的,方才得罪了王爺不說,如今連王妃也都不放在眼裡了,天王菩薩,這是個什麼主兒。”

玉葫上前,拉了拉明媚的袖子,她到底是明媚貼身兒的,有些話也能說:“姑娘,彆又任性了。”

明媚不理會,袖手站著。

那傳話的小丫鬟瑾兒見狀,心道:“我平日在王府當差,但凡有個急事要留客,那要走的賓客聽了消息,哪個不是忙不迭地回去請問有何事?怎麼這位主兒竟這樣的不得了?”

然而她十分機靈,雖然心中納悶這位姑娘架子極大,但因裡頭命務必要留人,因此她也不敢怠慢,見明媚臉色不佳,便仍陪著笑,伶俐說道:“王妃著急的很,應該是有極為要緊的事兒呢!要奴婢務必要請姑娘回去,這大冷的天兒,姑娘且彆站在這兒了,瞧把臉都凍得雪白了。”

明媚垂眸,瑾兒又道:“姑娘縱然不為自個兒身子著想,也大發慈悲體恤一下奴婢,若是姑娘不理會走了,王妃要打死了奴婢的。”

明媚聽到這裡,便看了一眼那丫鬟。

瑾兒笑道:“好姑娘,奴婢且求你了,不然,奴婢給您跪下。”

她作勢要跪,旁邊的玉葫忙攔下:“姐姐彆這樣,大庭廣眾的,給人看見了像什麼?”

明媚一直到此刻,才說道:“我本來也有急事要回去的,既然王妃有要事,你這姐姐又如此相求,那我便再留會子,且聽了王妃的話再走不遲。”

瑾兒一聽,歡天喜地:“多謝姑娘,知道姑娘是菩薩心腸,最憐惜奴婢們的。”

明媚本冷了心,並沒好氣兒,見這丫鬟如此玲瓏,卻忍不住笑了:“王府裡的丫鬟姐姐,都像是你這樣能言善道嗎?”

瑾兒笑道:“姑娘且羞死我了,我算什麼呢?都在外頭跑%e8%85%bf兒的。比不上裡頭的姐姐們。”

明媚想起方才的容兒,歎道:“罷了,你的性子,像是個好命的,什麼裡頭外頭,隻是各自有造化罷了,未見得你在外麵就不好。”

瑾兒聽了她的話,雖似懂非懂,卻笑道:“姑娘說的是。”

虧得她攔擋了這麼會子,才沒叫明媚走了。

瑾兒便請明媚回裡頭說話,幾個人才轉身,就看到端王妃從廊下轉出來,遠遠地便叫了聲:“妹妹!”

明媚一看,倒是怔了。

裡頭賓客滿堂,端王妃又是何等身份,怎麼會屈尊降貴地特特跑出來見她?

連那傳信兒的瑾兒也是驚了,看看王妃,又看明媚,捏了一把汗,心想:“起初我還覺得她愛走不走,關我何事……沒想到王妃竟能%e4%ba%b2自出來,可見是必留不可的,若是先前不經意,把人放跑了,王妃一怒,我倒果真會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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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見了,明媚還要行禮,王妃先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摸著那隻手,凍得冰涼,便皺了眉:“你縱然有事要走,也要穿了披風戴了暖手,就這麼跑出來了?若凍壞了,怎麼說?”

說到這裡,便看了玉葫跟四喜一眼。

兩個丫鬟對上王妃的眼神,隻覺得不似平日那樣和藹可%e4%ba%b2,反而十分銳利逼人。

玉葫跟四喜雙雙低頭,四喜伶俐,忙道:“是奴婢們一時大意了。”

王妃冷笑了聲,卻道:“不必如此,你們並非我王府中的,我且不說。”

此刻那留明媚的瑾兒也打了個哆嗦,明媚察覺,便道:“娘娘,有什麼事都是在我身上,跟她們無關的……這位府上的姐姐也極好,方才虧得她出來攔著我,我才知道王妃有急事找我,不然已經是走了。”

瑾兒聽她出言維護自己,心中不由地一陣兒感激。

王妃聽了明媚的話,麵上一動,才露出幾分笑意:“原來如此……我本是要責怪她不知待客之道,讓妹妹在這兒挨冷受凍,如此說來,她倒是有功,罷了。”

瑾兒鬆了口氣:“多謝王妃,多謝衛姑娘。”

因明媚特意替她說話,王妃知道有個緣故,便特看了這丫鬟一眼,便跟自己貼身跟著的清芙道:“賞她二兩銀子,賬房領了去。”

瑾兒喜出望外,忙謝恩,清芙衝她一笑,把自己身後的丫鬟蘭草喚了,說:“你帶她去。”

瑾兒便同蘭草一塊兒去領銀子,走出幾步,回頭看一眼明媚,便低聲問:“姐姐,這位姑娘就是要進門為側妃的那位?”

蘭草道:“是啊,如何?”

瑾兒說道:“瞧著倒像是個好脾氣的。”

蘭草笑笑,說道:“誰說不是?剛才若不是她為你說了那句話,你便少不了被一頓打。”

瑾兒吐了吐%e8%88%8c頭:“今兒大概是我的好日子。”

蘭草道:“委實是你的好日子,隻不過有的人日子便不那麼好過了。”

瑾兒好奇問道:“姐姐說什麼?誰的日子不好過了?”

蘭草歎了口氣,說道:“你隻在外頭亂跑,怪道不知道。何止是不好過了……好端端地一個人,罷了,不說了。”

那邊王妃挽著明媚的手:“妹妹,我們裡頭說話。”便領她又重新回來,自有丫鬟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