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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忘記還有長幼有序這回事了。”

安伶聽到亦探過頭來,嬌嗔道:“大哥到底有什麼安排,竟然還要講究長幼有序?”

安森衝她點一點頭,又朝太後道:“其實兒子亦打算在近日大婚,準備即日就讓禮部著手操辦。因今日才回來,所以,還未來得及將此事告知母後。”

太後驚喜不已,“如此,那當真是好事成雙了,快給母後說說,是哪家的好姑娘?”

安森目光溫柔如水,隻微笑道:“母後放心,自然是好姑娘。兒子這兩日便會將她帶進宮來介紹與母後。”

太後佯嗔他一眼,“還賣關子!瞧你這個樣子,想必是很喜歡那位女子吧?”

安森靜靜一笑以表默認。安伶在旁邊聽了亦合掌大方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吧好吧,既是這樣,那小妹自是不能搶在皇兄前頭了!”她隨即斂身坐好,又掃一眼身邊麵色微沉一直半垂著臉不說話的安諾,笑道:“其實二哥或者也有好事將近,隻是不知何故,卻要捂著不肯說呢!”

安諾坐在安森和安伶中間,安伶方才一直越過他同太後和安森講話,他們的聊天內容,自是一字不漏的落入他耳朵裡。此刻聽安伶這樣一說,他倒也不否認,隻仰頭飲下一杯酒,淡淡笑道:“丫頭出此言語,是發現什麼了麼?”

安伶一把扯過他腰間佩的平安扣,捧在手裡看了看,又交還給他,撇嘴道:“旁的我不清楚,隻是這手工,還真不怎麼樣。既是送情郎,怎麼隨隨便便一個吉利結就打發了,編個草花結有那麼難麼?”

安諾收回來又重新係好,不以為然道:“平安扣自然是配吉利結的,那些花哨的結法,隻你們姑娘家喜歡罷了,男人卻也未必適合。”

安伶不甘示弱,“那就算是吉利結,也編得這樣毛毛躁躁的,沒有一點心靈手巧的樣子。”

安森亦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溫和笑道:“小妹,還沒有見麵就這樣不友好,將來還怎麼相處呢?”

聽安森也發話,安伶便頑皮的吐一吐%e8%88%8c頭,閉口不言了。安森遂又對安諾道:“若真有中意的,便也一早說了,朕也好讓禮部安排著辦去。”

安諾縱然有些醉意朦朧,然而安森這話他卻聽得清晰入耳,遂舉起酒盞來,向安森敬道:“自然會說的。屆時,還望皇兄成全才好。”

安森亦含笑舉杯應了,欣然允下。

安諾敬完酒,卻也並未消停,隻悶頭獨自酌了不少。一旁的安森瞧得他態度頹靡,不覺蹙眉道:“好好的日子,你怎麼回事?”

安諾雙手扶額,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來。方才那一陣子灌得太猛,此刻已有些頭重腳輕的暈眩。他強忍住不適,手撐按著桌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低聲道:“我有點事,先走一步了。”

安森正要說話,卻聽見太後的聲音先傳來了:“你去哪裡?”

太後長眉微曲,一雙清眸明淨如慧,不悅道:“今晚的宴席雖名為慶祝東北勝利,可對我們一家人而言,更是十年來的首次重聚。你皇兄尚且端坐在此,你倒先耐不住了,趕緊坐下!”

安諾有些訕訕,自是不敢再掃太後的興,隻好老老實實重新坐下不提。

重逢

安諾當晚歇在曙涵宮偏殿,宿醉一夜之後,醒來已近晌午。剛穿戴完畢出來,卻見袁肅正在外頭等他。

袁肅似等待多時,一見他出來即刻上前,低聲道:“殿下,皇上早朝之後,便召見了微臣和刑部、大理寺的幾位大人,密議彈劾奸邪之事。因殿下尚在休息不便打攪。皇上才特讓微臣前來,將今日密議的情況告知殿下,請殿下移步都察院細敘。”

安諾雖還有些昏昏沉沉,還是強打精神,沉思著道:“在東北的時候,我與皇兄費了許多力氣暗中排查,總算是鎖定了作亂的內鬼。當時皇兄隻道暫且按下不發,待回來之後廣泛搜集證據,才好從根本瓦解。”

袁肅連忙點頭,“正是。皇上方才交代了,此次彈劾由都察院主辦,刑部與大理寺協理,還讓殿下和微臣主要負責。”

安諾有些焦頭爛額,倦倦苦笑道:“此事我大致也思考過:這人爪牙極多,而且盤根錯節,須要細追細審,迫使有用的人吐出有用的東西,之後再布局挖陷阱讓他往裡鑽……而按皇兄的意思,這一切全部都要暗中進行,因此必須要極為小心。若是錯問了不該去問的人,便是打草驚蛇,功虧一簣。皇兄一來便布置下這樣棘手的任務,當真是叫人惶恐。”

袁肅點頭歎道:“殿下所言極是,要扳倒權臣,曆來都不是容易之事,絕非一朝一夕能成。所以皇上才趕著將此事安排下來,意思也是給我們留出足夠的時間,皇上方才也說,此事宜穩不宜急,一定要充分準備,厚積薄發,打他個措手不及。”

安諾突然想到什麼,“皇兄這會兒還在和政堂麼?”

袁肅凝神道:“自然。皇上離開這些日子,不少人渾水摸魚,所以這期間的折子,皇上也要一一過目,以便厘清朝政。昨晚宴會半夜才結束,皇上也沒有回寢殿就寢,卻在和政堂看折子直到天亮,又直接去了早朝。然後早朝回來一直到這會兒,不是約大臣議事,就是埋首看折子,或者聽各部官員彙報事情……”他頗有感慨,頓一頓又道:“皇上尚且這樣辛勞,咱們為臣的,哪還有偷懶的理由!”

安諾沉%e5%90%9f好一會兒,麵上微有慚色浮現,“罷了,走吧,咱們到都察院再議!”

安諾從都察院出來的時候已近黃昏,他匆匆趕去曙涵宮,換了一身便服準備出宮去。卻聽值守的小全子說,安森一個時辰之前便已帶著吉如豐先行一步了。

安諾隻覺脊背都涼了,連忙問道:“他去哪裡了?”

小全子小心覷著他的反應,卻又不敢不如實回答:“皇上……出宮去……去麥府了……”

安諾驚怒得一拳砸在朱漆梁柱上,咬牙道:“你說什麼!”

小全子被他這般暴怒唬得戰戰兢兢,抖索著道:“殿下不用擔心,皇上……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安諾不再多說,越過小全子便疾步而去,小全子見他這樣暴躁,哪裡還敢喊住他,隻眼睜睜地望著他的身影消失於曙涵宮的漢白玉台階之下。

暮春的傍晚已有些許濕熱,迎麵而來的晚風亦是悶悶的,直窒著人的呼吸。那一陣氣衝腦門的空白之後,慢慢浮現而出的,卻是尷尬,對峙,質問,爭吵……林林種種,俱是難堪。

這般貿然前去,所要麵對的,毫無疑問便是這樣的場景。他縱然是橫了心的無謂,然而對麥羽而言,將是多大的困擾和煎熬,他如何忍心,如何舍得?

還有最重要的,他深埋在心裡一直不敢麵對的,是他根本沒有勝算的信心。

安諾迎風疾奔出數步,終於還是茫然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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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濃的京城,許多人家宅門前都點上了燈籠,條條街道皆是燈火通明,熱熱鬨鬨,有聲有色。然而矗立其中的麥府卻格外顯得黯淡,大門緊閉,燈火幽幽,似乎在刻意的回避著什麼。

麥羽用過晚膳便回了房間,呆坐片刻,又悵悵望向窗外,隻見天邊晚霞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漸變的墨色,鋪天蓋地一般淹沒而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發愣間,卻聽見跫然足音伴著推門聲溫然而近,她茫然回頭,卻見那人已站在燭台邊上,燭火跳躍映著他如玉麵容。他薄%e5%94%87輕揚,笑容溫煦,眼裡柔情潺潺,有晶瑩的微光細細閃動。

麥羽怔在原地,一時竟不能回神,直到他走到她麵前,輕輕執起她的雙手來,溫柔喚道:“羽兒……”

他的溫度由指尖綿綿傳來,清晰如昔,牽動著她的心神,教她忽然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殘破日子來。那些肝腸寸斷,那些萬念俱灰,那些痛不欲生……讓她此時此刻,想哭,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安森擁她入懷,“羽兒,你辛苦了。”

麥羽微微閉目,卻貪婪的吸著他懷裡的氣息,感到他的%e5%94%87落在她冰冷的額頭上,她抬起頭幽怨望向他,再也忍不住的淚如傾盆,哭喊道:“你怎能如此狠心……那樣不告而彆……你不知我快要活不成了麼!”

安森隻緊緊抱住她,喃喃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麥羽將頭埋在他懷中,雙手卻拚命捶打他的%e8%83%b8膛,痛聲泣訴:“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忘了我了!”

安森低頭一點點%e5%90%bb著她的眼淚,自己亦是晶瑩滿眶,“羽兒,你彆這樣說。我沒有一刻不在思念你,這許多個日日夜夜,我想你想得幾乎不能自已。羽兒,我真恨不得插翅飛到你身邊……可是,可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必須忍……如今,一切都過去了,羽兒,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感受著他如斯深情,麥羽滿副心腸都要被揉碎了,幾乎要融在他懷裡。也說不出話來,隻揪著他的衣衫伏在他%e8%83%b8`前,止不住的失聲痛哭。

安森擁著她往床榻坐下,低頭%e5%90%bb住她的嘴%e5%94%87,又騰出手來解她的衣扣。麥羽不覺顫了顫,安森卻又%e5%90%bb過她的耳廓,輕聲道:“羽兒,我們多久沒有%e4%ba%b2密過了……”

他滿目溫柔,手勢亦是無比輕柔,卻也一絲不亂的將她最後一件小衣褪下。麥羽到底心虛,連忙縮到被窩裡,將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裹個嚴嚴實實。

安森搖頭笑一笑,便低頭自行寬衣解帶,隨即躺下欲掀開被子%e4%ba%b2近她。麥羽身子一凜,不覺滿麵通紅,雙手緊緊摁住被子,連連往裡躲去。

安森微微一怔,片刻略帶尷尬道:“羽兒,你這是……要凍壞我麼?”

麥羽滿臉淚水,猶豫著伸手拉他,一時有些百感交集,亦不是太敢坦然自若的麵對他。然而卻聽見他在耳邊溫和道:“是太久未有閨房之事,所以不習慣了麼?”他仿佛在輕輕歎息,“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麥羽聽得心頭一酸,越發哭得梨花帶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安森溫柔壓下她,細密的寸寸%e5%90%bb過她的身體發膚,以溫暖她的僵冷與矜持。麥羽怯怯望著他情\欲漸染的美眸,他身體散發著熱烈的氣息,總能令她情不自禁的沉溺。他進入她的那一霎,她緊繃的身子終於緩和下來,遂與他相扶繾綣,漸入佳境。她柳腰輕顫,喉中嚶嚶發出細碎輕%e5%90%9f,不覺緊攀住他的身體,斷斷續續的喚道:“安森……安森……是你麼……真的是你麼……我一定是又在做夢……”

安森情濃似醉,聞言卻也稍緩了動作,執起她的手細細摩挲自己的臉,輕喘道:“是我,我就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了……”

幾番尤雲滯雨之後,安森稍事平靜下來,隻擁著她靜靜%e4%ba%b2%e5%90%bb。麥羽雖依在他懷裡,卻仰著頭,睜著淚光盈盈的大眼,怔怔望著他。

安森滿目疼惜的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