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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的看著她,難過絕望得幾乎哭出來,隻會不住搖頭,“我隻當旁人胡謅,一直都不願相信。我多希望聽到你的否認,多希望那些流言蜚語不過是捕風捉影!你……你知道朝廷那些大臣怎麼說你,說得又有多難聽麼!”

麥羽神色自若,隻淡淡道:“朝中百官素來尖言冷語,好渲染是非,我大約也能猜到幾分。不過,我卻不會為之所動。”

孟葉急痛攻心,連連道:“你……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是心裡隻有皇上麼?莫非是因為四王和皇上長得一樣,所以讓你產生錯覺了麼,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哪……”

麥羽蛾眉深蹙,不覺喝道:“孟葉!”

孟葉隻得訕訕住口,卻一臉痛心入骨,隻茫然望著她不斷搖頭。

麥羽看他一眼,又和言道:“話說你的婚事進展如何了?你平日若無事,便好好陪著蓓蓓吧,彆老惦記些有的沒的,徒惹煩惱。”

孟葉有些尷尬,不覺彆過頭去,淡漠道:“這事你就彆管了。”

麥羽一聲嗤笑,遂直視著他,“既是如此,那我的事情,也不勞你掛心了。”

晚上安諾照例過來,麥羽拉她坐下,緊靠在他懷裡,依依道:“最近可否帶我去郊外玩上幾日?”

安諾詫異望著她,“怎麼?發生什麼事了麼?”

麥羽點點頭,“是發生了些事情,不過我不想讓你不高興,所以也不打算告訴你。隻想跟你到外頭呆上幾日,也好散散心。”

安諾%e5%90%bb一%e5%90%bb她,歎道:“羽兒,你心情不好,我自是應該帶你出門散心。隻是連日來,北彌國在邊境滋擾不斷,我多次派人抗擊,卻節節敗退,如今東北一帶,已是岌岌可危了。為著此事,我最近過來陪你的時辰都一日晚過一日,而且再這樣下去,恐怕都不能每日過來了……”

麥羽甚覺不可思議,搖頭打斷道:“東曙國曆來視軍事為立國之本,數百年來名將輩出,朝中也從來不乏驍勇之師,怎會如此不堪一擊,竟至節節敗退?”

安諾目光如炬,卻輕輕搖頭,“我也覺得蹊蹺,隻恐有內鬼作祟,也在暗中追查,隻是目前,尚且沒有線索。”

麥羽側臉貼上他%e8%83%b8膛,柔聲道:“對不起,我竟不知國事已如此緊急迫切,你這樣繁忙,我還成日糾纏你。”

安諾輕輕按住她的%e5%94%87,“傻瓜,我就是喜歡你的糾纏。國事不過是責任所在,而你,才是我心之所係。縱然國事沉重,可我心裡掛著你,念著你,想著每日都能和你相伴,竟也不覺負累。隻因再多的煩憂和疲憊,在見到你的那一霎,都會一掃而空。”

麥羽目光溫柔如水,輕輕道:“旁的我幫不上什麼,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好好陪著你,多多安慰你。”

安諾動情的擁緊她,“羽兒,你為我做得夠多了。你如此嬌柔多情,又體貼入微識大體,能擁有這樣美好的你,我實在三生有幸。羽兒,你不知我有多愛你,多離不開你。”

麥羽沉浸在他溫熱懷抱,感受他的心跳呼吸如此真切,她微微閉目,情緒一時無邊:“兩個人既是相戀相伴,自是應當互敬互愛,同甘共苦。而不可理所當然的予取予求,任意妄為……”麥羽忍住心痛,將臉深深掩入他懷裡,“你的那些溢美之詞,我擔不起,我遠沒有那樣好……”

安諾微微支起身子,蹙眉望著她道:“羽兒,你在說什麼!”

麥羽不願讓他瞧見自己微紅的眼眶,直過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了情緒抬起頭來,“沒什麼,我替你解衣,我們休息吧。”

隨後兩人赤身相呈,幾度雲雨,仿佛惟有身體結合的極樂,才能教人徹底忘卻現實的紛擾。直至兩人都疲憊不堪,才終於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淒厲的哭聲卻忽地劃破深夜的寧靜,睡意正酣的安諾亦被驚醒,轉頭一看,身邊的麥羽正哭得悲痛欲絕。

安諾見她突然間失聲痛哭,也不由驚慌,連忙將她緊緊擁住,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麥羽隻將頭抵在他%e8%83%b8`前,越發哭得悲慟而哀戚,令人揪心。安諾縱然心疼不已,卻也不知何故,無從安慰,惟有將她發抖的身子緊緊圈在懷中。麥羽直哭了好一會兒,才戚戚的抬起頭來,安諾連忙撫著她的背脊,輕聲安慰道:“羽兒,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害怕……”

“可我很害怕!”麥羽淚如雨下,緊抱住他失聲哭喊:“我每日每夜,都思你如狂,卻隻有在這夢中才能與你相見,安森,我想你,我很想你……我知道,我一鬆手,一睜眼,你就會再次消失,我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盼到你再入夢來……安森,從前是我不好,老惹你傷心,可是你……不要這樣來懲罰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害怕極了……害怕極了……”

安諾不敢想象自己此時是怎樣的表情,他回想起來,除了第一次麥羽酒醉之外,後來他們數次歡好,麥羽也再沒喚過安森的名字,反是越發對他溫柔。他也一度以為,她已漸漸放下。他一動不動的呆了許久,臉上茫然浮著麻木的苦笑,良久,卻仍低下頭去,一點點%e5%90%bb去她麵頰的淚痕,深深歎氣道:“彆難過了,早些睡吧。”

次日兩人起床,安諾見麥羽一如既往的更衣、梳妝,竟莫名鬆了一口氣。趁她對鏡描眉,他便從身後抱住她,輕輕%e4%ba%b2%e5%90%bb她的脖頸。

麥羽微微一笑,便轉頭回%e5%90%bb他,心下卻隱隱不安。其實昨夜的事,她並非是全然不記得,縱然有些迷糊,她還是依稀有些印象,覺得自己似乎是把安諾看成了安森,仿佛是個夢,又仿佛不是。想來想去,多少有些不放心,於是小心試探道:“安諾,昨夜……”

安諾一臉壞笑的勾一勾她%e8%83%b8`前衣襟,“昨夜你興致高得很呢,要不要再來……”

麥羽一頭紮進他懷裡,輕輕舒出一口氣,片刻又推開他,“快去上朝吧,我在家等你。”

複生

曙光城的夜晚從來朦朧而陰沉,這一夜偏又下起了細若遊絲的冬雨,綿綿密密的落在大理石地麵,瞬間卻無聲無息的銷匿而去。此時正是四更天,夜黑雨緊,萬籟俱寂,然而曙涵宮的東廡房門卻輕輕打開了,從裡頭出來的人正是首領太監吉如豐。他隨即小心掩好門,看一看四周,便兀自匆匆往曙翠園裡去了。

深夜的曙翠園並無半點燈火,吉如豐惟有摸黑而行。然而他似乎是走得極熟了,一路的小徑溪流,假山怪石,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皆是極順利的繞開,徑直走入曙翠園偏角處一座古樸小閣樓中。那閣樓起名朝露閣,已有好些年頭,原是修建給散步之人歇腳用的,地方雖然不大,然而畢竟是給皇室中人使用,卻也不失舒適精致。後來先皇順元帝擴建曙翠園,卻嫌其不夠大氣,遂另擇地方修築更為奢華的休憩樓亭,於是便將此朝露閣廢棄不用了。

吉如豐推開裡間木門,屋裡有熹微燈光,椅榻上卻坐著一位年輕男子,正就著桌案上幽暗飄搖的燭火,專注的翻閱著什麼。

吉如豐關好門便即刻轉身跪下,“皇上。”

那男子抬起頭來,湛藍深邃的眼眸在螢螢燭火下閃著難以捉摸的光芒,眉目如畫,玉顏仙姿。不是旁人,卻正是東曙國舉國上下皆以為已不在人世的皇帝——安森。

安森掩卷頜首,“起來吧。”他伸手接過吉如豐遞來的案卷,一邊翻一邊問:“東北又有什麼新情況麼?”

吉如豐垂首道:“奴才今日聽四王說,二皇子打算割據東北,自立為君。”

安森緩緩翻閱的手勢頓了一瞬,不覺微微蹙眉,“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事?究竟是誰在給他出主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吉如豐歎道:“四王也一早在追查是否乃朝中奸細作祟,若奸細真在朝中,此人為一己私欲,竟不惜分裂國家,實在是……”

安森閉目須臾,“朝中有奸細是毋庸置疑的,並且……必是手握重要兵權的大將重臣。在將此人查出之前,誰都逃%e8%84%b1不了嫌疑。”他頓一頓,又吩咐道:“你明日將羅冰、杜克,還有老四,都帶過來,朕有要事交代。”

吉如豐又驚又喜,連忙道:“皇上獨善潛修多日,一則養傷,二則觀勢,如今情勢逐漸明朗,總算熬到出關這一日了。”

安森抬首望著閣樓狹小的裡間四壁,輕輕道:“傷勢早已無妨,若不是突然出了北彌國這事,須作按兵不動之策,本也是早該出來的。事到如今,朕已經看明白了,是時候反擊了。”安森微微斂眸,感慨道:“吉公公,從頭至尾,最該感謝的人便是你。”

吉如豐忙欠身道:“皇上當真折煞奴才了!且不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皇上待奴才恩重如山,如今一朝有難,奴才出此微薄之力,自是萬死不辭。”

安森微微一笑,點頭道:“有你在,朕很放心。”

吉如豐謙卑低頭,片刻想到什麼,又道:“皇上不當政才這點日子,便相繼惹來南北二國覬覦,陷平民於動蕩之中。如今黎民百姓,無不懷念皇上手中的太平盛世。皇上此番複出,必是民心所向。”

安森頜首道:“好了,朕心裡大致有數,你且先下去吧,明日記得叫上那三人過來,千萬要避開旁人耳目。”

吉如豐卻並未立刻應了,隻遲疑著道:“皇上,奴才有些擔心,四王……會自有打算哪。”

安森側目見吉如豐一臉欲言又止,不覺奇道:“什麼打算?”

吉如豐深深低頭,“恕奴才直言,此一時彼一時。皇上和四王固然手足情深,然而隔閡與芥蒂畢竟也不少,加上人心之變,很難說清。奴才隻望皇上萬事小心。”

安森狐疑的看著他,“此一時彼一時?吉公公,你在暗示朕什麼?”

吉如豐猶豫了好一陣子,幾番權衡,終還是忍住了,隻強笑道:“其實奴才也隻是將心中憂慮道出罷了,具體的……倒也說不上來。”

安森沉%e5%90%9f片刻,輕歎道:“朕明白你的顧慮。當年之事老四雖有怨言,但他心裡實也清楚,朕根本無從選擇。”安森若有所思的籲了一口氣,頓了頓又道:“然而縱然如此,此次佐遠山之事,他到底也還是站在朕這一邊的。老四是顧全大局之人,朕尚且放下心結,相信他也不會再作什麼計較。”

吉如豐怔了一怔,隻得勉強陪笑附和道:“是,四王當日傾力為皇上斬除禍亂,的確是不賞之功。如此,奴才明日告知四王便是。”

安諾初聞吉如豐道出此事,不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心中霎時湧上許多情緒和念頭,一時竟也分不清是喜是悲。半晌,他稍事正神,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細細說來。”

吉如豐小心覷著安諾的神色,複又微微垂首,“是。殿下知道,皇上一直視佐遠山為大患,多年來為此焦慮不已。佐遠山摩拳擦掌,一心要與皇上拚個魚死網破,皇上縱然運籌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