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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樓正站在門口。

葉丹歌微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摸了摸手臂,乾笑一聲:“葉孤城,你回來了啊?”

……

葉丹歌是被葉孤城拉著手腕一路回到房間裡的——對於葉孤城這麼一個平時行事孤僻冷漠的人來說,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挺讓人驚愕的。

葉丹歌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雖然還是麵無表情,但很明顯能感覺到他這會兒的心情相當不愉快。

回到房間,關上門,葉孤城鬆開了葉丹歌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私奔?”

葉丹歌訕笑一聲,撓了撓頭發,長長的雙馬尾隨著她的動作在身側晃來晃去。

葉孤城沒看她,忽然錚的一聲拔劍出鞘,低了頭開始默不作聲地認真擦起劍來。

葉丹歌看了看他一言不發卻臉色沉暗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算是吃醋了?但又覺得和一個小姑娘爭風吃醋挺丟人的,所以不好說什麼,就這麼乾坐著擦劍?

葉丹歌想著,忍不住又盯著他多看了幾眼,卻是越看越覺得自己猜得對,咬著%e5%94%87使勁忍笑,卻並不打擾他,就這麼任由他一個人一聲不吭地專心擦著劍,一直到許久之後,葉孤城終於還劍入鞘,葉丹歌這才低低地咳嗽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葉孤城收回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伸手去拿茶壺——葉丹歌上前幾步,趕在他之前拎起了茶壺,給他倒了杯茶,端到他麵前。

葉孤城沒看她,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又把被子放到桌上了。

“水涼了,還是不好喝?”葉丹歌眨了眨眼睛,傾過身去拿起葉孤城剛剛才用過的那個被子就喝了一口,“沒有啊,王府的水挺好的,好像還了帶點甘甜?”

葉孤城的視線在她剛剛用嘴%e5%94%87碰過的杯壁微微一頓,仍舊沒說話,神色卻似是稍稍緩和了些許。

葉丹歌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葉孤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抬頭看她。

葉丹歌歪著頭想了想,抓住他的手,將手指舒展開來,然後把自己的手放進去,認認真真地和他十指相扣——葉孤城沒有拒絕,周身的起氣息似是漸漸柔了合下來。

葉丹歌用還空著的那隻手臂墊著趴在桌上,側著頭看他:“私奔什麼的,隻是玩笑而已,你不會生氣吧?墨墨說,等明年她孩子出生以後就要認我做義母的!”

葉孤城看她,沒說話——葉丹歌接著道:“她還說……陸小鳳也想認這孩子做義子——你知道的,陸小鳳這人從來就是個浪子,要娶妻恐怕很難,孩子隻怕就更難有了。這樣,義父義母就都有了,那孩子一定會很順遂很受寵愛的!”

屋裡的寒氣好像一瞬間又重了起來,葉丹歌卻似乎猶自不覺,仍舊笑得一臉期待:“你說我回去之後就%e4%ba%b2手給孩子打一個長命鎖怎麼樣?唔……乾脆給墨墨也打些首飾什麼的吧?或者替她把她圖紙上的那些機關零件打出……”

話音未落,葉丹歌隻覺得眼前一暗,整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全都被葉孤城投下的陰影籠罩在內,他的臉一瞬間在視線中放大,幾乎已經占據了自己整個視野,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鼻尖,和自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

“鬨夠了?”葉孤城看她,聲音淡淡。

葉丹歌眨了眨眼睛,神色格外誠懇:“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

葉孤城點了點頭,下一刻,葉丹歌就覺得%e5%94%87上一陣溫熱……

作者有話要說:城主,讓你得瑟讓你得瑟,看,媳婦兒不要你了吧,墨墨比你萌多了!【艾瑪好怕城主半夜來站床頭,裴元大師兄闊愛保護我!

小丹歌已經跟著墨墨學壞了233333333

【PS:前幾章都是手機碼的,錯彆字有點多,但是V章修改起來有點麻煩,大家先勉強忍一忍,我會儘快找時間修正的!】

第29章 疑竇

第二十九章

疑竇

葉丹歌有些意外地愣了愣,睜大了的一雙眼睛裡清晰地倒映出了葉孤城的模樣——葉孤城就這麼麵無表情地和她對視了一眼,葉丹歌的眼底卻忽然泛上了幾分笑意,難得乖順地閉上了眼睛。

真要說起來,雖然連婚期都已經定下了,可是無論是葉孤城也是葉丹歌,都不是喜歡和對方整日黏黏糊糊的性子,自花朝節那晚之後,兩人之間卻是再也沒有過這樣%e4%ba%b2密的舉動了——葉丹歌微有些不太適應,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

葉孤城身上的寒意好像一下子就全都消退了,甚至似乎連神色間也帶上了淡淡的暖意。葉丹歌似有所覺,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葉孤城的動作微微一頓,%e5%94%87上稍稍退開了些許。葉丹歌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下一刻,葉孤城卻是再一次壓了上來,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一下子就頂開了她的牙關長驅直入。

上一次……沒有這樣的——葉丹歌刷的一下紅了臉,微有些無措地抓緊了他腰間的衣服,卻並沒有拒絕,試探性地學著他的樣子去回應他。葉孤城的眼神一瞬間暗了下來,托在葉丹歌腦後的手不由自主地又加重了些力道……

這個%e5%90%bb結束的時候,葉丹歌已經什麼話都沒有力氣說了,整個人都軟在葉孤城的懷裡,抓著他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葉孤城似乎是心情頗為不錯的樣子,伸手摸著她長長的雙馬尾,眼底微有笑意。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卻並不因為沉默而顯得尷尬,反倒透出一種彆樣的溫馨來。良久,卻是葉孤城忽然先開了口:

“陸小鳳整日麻煩纏身,隻怕有了義子也無暇多顧。”

葉丹歌愣了愣,有些好笑地抬頭:“所以呢?”

葉孤城低頭,定定地盯著她,卻是再無後話。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半天,葉丹歌終於是先認了輸,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底卻滿是戲謔的笑意:

“所以……我去告訴墨墨,還是讓白雲城主來做這個義父,言傳身教,也省得陸小鳳整日沒個正行、教壞孩子,如此可好?”

葉孤城肅著一張臉伸手——一下子就揉亂了葉丹歌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等到葉丹歌護著自己的腦袋帶著幾分惱怒睜大了眼睛去瞪他的時候,卻見他的眼底竟似是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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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葉丹歌打了個嗬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顯然她已經困了,但她還是不願去睡覺。

沉默著擦完了劍的葉孤城將劍放到手邊,摸了摸她的頭:“睡吧,他來了我叫你。”

葉丹歌神色迷蒙地眨了眨眼睛,正要點頭,房間門口卻恰是傳來了“吱呀”的一聲輕響,隨即就是一陣並不陌生的腳步聲——葉丹歌精神一振,眼底的困意一掃而空,回過頭就去看向門口,就見陸小鳳正拎著壇酒、苦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葉丹歌的視線一瞬間就有些不受控製地釘在了陸小鳳手裡的酒壇上——葉孤城伸手按上了她的肩膀,待她回過頭來看他時,立時就給了她一個略帶警告的眼神。葉丹歌有些不情不願地歎了口氣,卻到底還是沒有提出要一起喝酒——看陸小鳳的樣子,情形恐怕是不太妙,現在畢竟不該是想著吃喝的時候。

其實下午的時候葉丹歌本是想和陸小鳳一起出門的,隻是陸小鳳今日是代替這城中的地頭蛇“蛇王”去赴一個約,去的人多了反倒容易引起懷疑,便一個人出了門,而他現在這個模樣看來是……

“蛇王死了。”這是陸小鳳的第一句話。說完後還沒等葉丹歌發文,緊接著就說了第二句:“我今天差點也死了。”

葉丹歌一愣,略有些緊張地打量了陸小鳳一番,直到確定他沒有受傷,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出什麼事了?”

“蛇王收到的請柬是公孫大娘——也就是公孫蘭給他的,約他今晚在西園見麵,我替他去了,遇到了買糖炒栗子的熊姥姥,我差點就吃了她的栗子——”陸小鳳說著,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是到現在還有些後怕,“金九齡說這兩年常有各種各樣的路人被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毒死。熊姥姥就是公孫大娘,也穿一雙繡著貓頭鷹的紅鞋子——我猜紅鞋子一定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而且……蛇王屋裡沒有點燈,應該是在掌燈前死的。”

“蛇王不是公孫蘭殺的。”——出乎意料地,先開口的人居然是葉孤城。

陸小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而後微微一頓,臉上難得地沒有了笑意:“但是金九齡卻好像已經認定是公孫大娘殺的了——他也已經肯定,繡花大盜就是公孫大娘。”

——如果公孫蘭約了蛇王今晚見麵,又怎麼可能在赴約前先去殺了他?這本來是顯而易見的道理,金九齡破案無數,絕不可能會想不到的。

葉孤城微微頷首,陸小鳳剛要繼續往下說,沉默了許久的葉丹歌卻是忽然抬了頭:“你說——公孫蘭就是熊姥姥,毒死過許多人?”

“每個月她都會出來賣有毒的糖炒栗子,”陸小鳳似乎是有些意外她突然將話題扯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愣了愣後卻還是點了頭,“不管男女老幼,凡是吃了糖炒栗子的都隻有死路一條——連我今天都差點著了她的道。”

陸小鳳說這,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e8%83%b8口,逃過一劫後也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一抬眼卻看見葉丹歌臉色微沉,是少見的凝重,甚至好像還帶著——怒意?

“你下午時說——公孫蘭是唐時公孫大娘的後人?”葉丹歌的聲音素來軟糯,這會兒卻有些低緩,顯出一種異樣的凝重肅穆來。

陸小鳳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丹歌放在桌上和斜靠在桌邊的那一對輕重劍似乎是同時輕輕顫了顫,葉丹歌伸手在兩柄劍的劍身上各自輕輕拍了拍,眼底閃過一抹淩厲之色,而後微微垂下了眼簾,沒有再說話。

“我實在不想懷疑金九齡的,”陸小鳳苦笑,長歎一聲,抱著酒壇又灌了兩口,“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葉孤城伸手摸了摸葉丹歌的頭頂,冷冷道:“可他卻比你還要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