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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

有些話,不說就來不及了。

有些話,不說會後悔致死。

有些話,哪怕不太負責任,我也想要和你說。

聽禪,我愛你。哪怕會死,我也要愛你。

藍染惣右介,於戰前之夜,絕筆。】

夜雨哆哆嗦嗦的放下信紙,渾身不住的發抖。

就好像是,獨自一個人在風雪之夜裡艱難的前行,看到了遠處山村的溫暖燈火,卻在觸手可及時熄滅了。

怎麼會不心酸,怎麼會不流淚啊....

她微微揚起細白的脖頸,盯著上麵,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那個笨蛋....誰要他自作主張了啊!白癡....

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最傻的那個啊!

她的左手探進衣襟,想找點什麼東西來擦擦眼淚,可隻摸到一小塊柔軟的紙製品。

她把它掏出來,淚眼朦朧的展開已經有些發黃的紙張。是來這裡之前,去五番隊隊長室發現的藍染手稿。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未生啊....”

夜雨聲音嘶啞,悲傷地幾乎跪倒在地。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閘,終於決堤而出。

她明白了,那個人把心放在她這裡,她也在不知情時,把自己的心交給了他。

如果不去救他,那麼自己的心就會那樣孤獨的死去吧?

她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她還想看看那個人啊...哪怕是他會冷著臉也好,苦笑也罷,她都想再見他一麵,哪怕隻有一秒也好。

有些話,還是%e4%ba%b2耳聽到才安心。有些人,還是抓住不放手比較好。

第五十九章救美

黑暗無比的會議室裡,曾經流淌過上一屆中央四十六室的諸位賢者的鮮血,如今被擦得乾乾淨淨,卻怎麼也遮不住這座建築物骨子裡頭透出的血腥之氣。

“現在宣布審判結果!”一個八字胡的老頭中氣十足的念道。

“原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將於地下監獄,最下層第八監獄——無間!處以18800年的徒刑!”

藍染被人用黑色的綁帶死死地綁在椅子上,隻露出左眼和嘴巴。

隻見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嘴角微微勾起諷刺的弧度。

到現在都沒有來嗎...聽禪她...看來真的沒看到那封絕筆信了呢。

明明是預料之內的事情,他的心裡卻湧起一股股複雜莫名的情緒。

不是不滿,而是失落,深深的失落。

算了算了,不要來了,聽禪。就讓我好好體會一下你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這樣子,應該就能更加靠近你了吧。

下一次,下一次....就可以牢牢地牽住你了吧...

“原來如此。”儘管身處對己身絕對不利的處境,藍染也極儘嘲諷之能,要是夜雨聽到一定會很欣慰:“就憑你們也能給我下判決啊?”

他那深棕色的眼珠子一轉,似乎不願意看到這群令他惡心的人:“...看來還真有點滑稽呢。”

人群頓時氣的炸開了聲響:“....大逆不道之人,不過饒你不死就得意忘形了嗎!”

“快把他的那隻眼睛和那張嘴綁起來!!”

“刑期延長為兩萬年!!!”

“碰——!”大門被人怒氣衝衝地從外麵狠狠踢開,所有人都聞聲望過去。雖說藍染背對著那人,卻渾身一顫。

這熟悉的靈壓....

這個刻進靈魂裡的氣息...一輩子都忘不了啊。

“真是聒噪。”聲音不大,但清楚的傳入在場諸人的耳朵裡。

夜雨穿著一身嶄新的白色長袍,袖袍獵獵作響,黑色的長發飛舞,猶如盛開的墨海。她將崩道信手扛在右肩上,眼神睥睨,俯視著所有人。

“都給我死一次怎麼樣?”

一個靠近門邊的賢者站起來咆哮:“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

夜雨完全無視了他,她心裡現在裝的都是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她直接瞬步到藍染麵前。一旁的兩個護衛看到這樣,立刻衝上來想攔住她。

她的眼眸微轉,隻是瞥了他們一眼,那兩人就覺得無形的鐵錘迎麵砸來,撞得眼冒金星,紛紛捂著頭倒了下去。

乾掉礙手礙腳的家夥,夜雨的注意力總算能集中到藍染的身上了。

“惣、惣右介....”剛才還威風八麵的她,此時卻結巴的好像初次約會遲到的小女孩,“...我來晚了。”要不是為了虛夜宮那些破事,她用得著那麼趕嗎?

“不晚....聽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他衝她露出迷惑眾生的微笑,露在空氣中的左眼裡,原本的嘲諷刹那間化作溫柔之色,幾乎要滿溢出來。

“這樣穿...其實還不錯啦...”夜雨說完這話後,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繃帶誘惑什麼的是很好啦,但自己居然蠢到當眾說出來。這樣不就告訴彆人,她的審美Level有奇怪的傾向嗎!

“沒關係的。”藍染深深的凝視著手足無措的夜雨,隻覺得心裡一片平靜。

“真的沒關係...若你喜歡,回去以後,我天天穿給你看可好?”藍染那富含磁性的聲音低的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緊接著,藍染驚奇的發現她臉紅了。

夜雨紅著臉,麵無表情的搖搖頭,她才不要咧,感覺好丟臉。

“你看到我留給你的信了嗎?”藍染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問。

剛吃過虧的夜雨怎麼可能認輸?於是,她的拿手好戲——裝傻又開始了。

“你是說遺產繼承人寫我名字的遺產證明嗎?沒看到啊!”夜雨故作大驚震怒狀,“早知道就不來了!”

藍染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在這麼溫情的時刻都能搞怪,愛上這種人真是太辛苦了。

既然她不知道,那就...不在這裡說了。

他輕輕垂下眼皮,修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他十分失望的想著,卻覺得雙?%e5%94%87上傳來溼潤溫暖的觸?感,伴有不知名的香甜,透過鼻息,傳入他的腦內,讓他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就好像.....寂靜的夜裡,璀璨的流星劃過天際,無以倫比的感覺。

藍染猛地睜開眼睛,麵上閃過難以置信的狂喜。

“這就是我的答案,你的呢,惣右介?”夜雨直起腰來,哪怕臉已經紅得嚇人了,可是還定定的望著那雙深棕色的瞳孔,她在上麵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藍染怔怔的盯著她,像是要回味那個%e5%90%bb似的,良久才回答:“我愛你,聽禪。”

“真巧,我也愛你啊,惣右介。”夜雨釋然的笑了起來。

下一刻,崩道出鞘,漆黑的刀身上,無數的金色火焰紋路如同活過來了一樣,環繞遊走。

現在這個世上,沒人能攔住夜雨聽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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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決裂

山本元柳齋正在教訓眼前三個頑冥不靈的隊長,卻被感知範圍內那驟然放大的靈壓嚇了一跳。

這兩個相互交織而起的靈壓是....不好!千算萬算都算漏了那個人!

不僅是他,靜靈庭內所有副隊長級彆以上的人物同時注意到那道囂張無比的靈壓。

是在示威啊。

“不好了。”山本重國眉頭緊鎖,拐杖一頓地板,率先衝了出去,把聽牆角的浮竹十四郎嚇得差點沒蹲穩。

很快,沒有在療傷的隊長們集結完畢。

山本死死握住自己的手杖,看著眼前中央四十六室的標誌性建築物,被人一刀從下向上的通天般劈斷,滔天的金色火海宛如人間煉獄,裡麵有好些個熟悉的人影在掙紮、哀嚎。

可他不敢上前,因為那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立於空中,正滿眼寵溺的看著眼前一身死霸裝的女人,好像她剛才隻是多買了件衣服一樣頑皮,而非殺人放火什麼的。

夜雨癱著臉直視遠方,假裝忘記她剛才不願意讓藍染的好身材給一幫無關要緊的混蛋看,就很小心眼的把袍子%e8%84%b1下來,命令他先穿上。

藍染則笑的意味深長,高興地穿上衣服,乖乖的站在她身後,守著她的後背安危。

山本心中默默歎了口氣,說實話,他實在不願意和夜雨走到如今這種對立的地步。

可他的職責還是讓他開口了:“您做了什麼?夜雨....老師!!!”

他身後的眾人神色一變。被這個稱謂嚇到了。

老師!

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老師!

尼瑪居然還活著,跟個二十來歲的菇涼一樣水嫩嫩的!

京樂春水壓低聲音:“十四,我們要叫她‘師公’還是‘師母’好一點?”

“我感覺都不太好....”銀白發的溫柔隊長覺得自己要發病了。

“啊拉,想不到元柳齋你的眼睛老花到這種程度呢...我這不正忙著救人嗎?”夜雨笑嘻嘻的說,好似師徒之間平凡的嘮家常。

山本覺得自己心底有一絲酸澀,但他表麵上還是義正言辭的開口:“夜雨...聽禪!你救出大逆不道之罪人藍染惣右介,又對中央四十六室的諸位大人下此毒手,你可知罪!”

“你們是師徒?”藍染在他身後,低低地問他,語氣裡有種微妙的吃味感。

“是啊。”夜雨心情此時不太好。

“那你們...”“%e4%ba%b2愛的閉嘴啦,回去再和你解釋。”夜雨頭都不回,藍染卻放心的很,她都為自己殺到這裡來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夜雨注意力重新回到山本身上,神情像是被那個“知罪”給刺激到了。

“你說‘知罪’?!”夜雨重重的咬著這兩個字,“沒錯...我就是不知罪的大逆不道之罪人!

我的罪孽比我身後這個人還重好幾倍!但你能拿我有什麼辦法?.....怎麼樣?山本元柳齋重國!我給你添恥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已經對這件事情忍了很久了!....從三千年前我就一直忍到現在!現在我不想忍受了!那幫老不死怎樣折磨我,彆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你從頭到尾都做了什麼!你忘了我是怎麼教你的嗎——握劍之始即是行道之始!——可你做到了嗎?你能不違背自己本心的做著那些事嗎?至於無間...就算沒有你我照樣可以出來!”夜雨低沉的咆哮著,眼裡躍動著瘋狂的火光。

“我當年能斬殺虛王,也就能教出一個新的虛王來!”

高空的風拂過,山本的終於睜開了那雙一直眯著的眼睛,裡麵沒有怒氣,隻有滄桑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