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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犯了極重的罪,就被打入無間地獄。在無間地獄之中,永遠沒有任何解%e8%84%b1的希望,除了受苦之外,絕無其他感受,而且受苦無間,一身無間,時無間,行無間。

沒有間斷的受苦,隻有一個人獨自承擔的苦痛,長生在此即為最大的劫難。

沒有經受過的人,怎能明白,當她感受到日記本的呼喚時,有多麼喜悅、多麼期待。

在久違了兩千年後,第一次正經地與除了元柳齋之外的人談話,她有多麼的小心翼翼,揣摩著對方每一句的言語,然後在心中勾勒出他的形象。

哪怕還隻是個孩子,也是一個有溫度的人呐。

夜雨和衣躺了下來,本想閉目養神,卻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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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一個灰蒙蒙的世界,真的是灰蒙蒙的。眼前,身後,頭頂,腳下,全是灰色的霧氣。這下子她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了——她的內心世界,也是斬魄刀“空無”的地盤。

反正一切皆空無,夜雨也不辨方向,大步往前走就是了。

走了約莫幾十步,霧氣像是有靈性似的,一下子向兩邊擴散出一條僅能讓一人通過的過道。

夜雨望去,一位神色哀切的灰發俏麗女子正坐在一棟小巧精致的木屋前埋首撫琴,琴聲低愁哀怨,如泣如訴,聽了讓夜雨渾身一顫。

夜雨也不說話,熟練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待一曲畢,她才小心的開口:“空無,你的琴技愈發深厚了。”

女子眼皮都不抬一下,依舊深情地望著手裡的古琴,好像要從上麵看出一個孔出來,她幽幽開口:“有什麼用呢....反正他是聽不到了。”

夜雨又被噎住了,她當然知道這個“他”是誰,準確來說,應該是“它”。

空無的雙生斬魄刀——崩道。

氣氛陷入某種尷尬的境地,夜雨很想抓耳撓腮的拉個話題把這些看不見的愁雲慘霧衝淡點,可是說什麼好呢....“今天天氣真不錯?”但是這種灰暗的天氣....嗬嗬。

或者是“妹子你彆這樣啦好歹我是你主人”嗎?估計自家斬魄刀會睜著淒慘的眸子,淚流滿麵的看著自己,然後一言不發。

怎麼辦怎麼辦!!!夜雨幾乎要作名畫《呐喊》狀了,為何我的斬魄刀會一天到晚像個怨婦加吸血鬼似的。

“還不是因為你!”

“誒??”

“裝什麼傻!”剛才還嬌弱淒慘無比的空無突然站起來,長袍一撫,古琴從膝上消失,鳳眸怒瞪傻掉的夜雨。

“你....在說什麼啊。崩道不是被我封印了嗎...”話還沒說完,空無敏捷的跳到夜雨的身前,一把揪住夜雨的衣領將她拉到自己麵前。兩個人都快麵貼麵了,夜雨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臉上對方呼出的熱氣,正因為如此,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的空無正處於何等惱怒的狀態中。

“我當然知道他被你封印了!”空無的喉嚨裡爆發出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不符的咆哮聲:“可你還記得他被你封印到哪裡了嗎!”

這個.....夜雨的黑眸閃過一絲慌亂,她真的忘了。

“你個混蛋!”空無讀出她的眼神,恨不得給她一拳,又想起夜雨此時外界身體的虛弱,怕把她打成腦死亡之類的,隻好不甘心的鬆開手,呼哧呼哧的盯著她。

好像一頭灰色的、嬌小的野豬哦,夜雨鬆鬆領口,不知死活的想著。

“彆生氣嘛,”夜雨滿臉賠笑的走過去安慰絕望的斬魄小姐,這種笑容她最擅長了,每當把父王惹生氣或者部下們瀕臨暴走時,她就會這樣不要錢的微笑。“要怪就怪當初的自我催眠太厲害了,連我自己都忘了崩道被封在哪裡。可不這樣,怎能瞞過那群專業的審訊人士,我這也是為他好,免得上了試驗台什麼的....”

空無終於怒了:“....滾!”

就這樣,夜雨稀裡糊塗的被自家斬魄刀吼了一頓,然後被踢出了內心世界。

從頭到尾,她都沒想起自家的另一把斬魄刀到底在哪裡。

第十一章崩道

孤傲的彎月懸於夜空,隨即被大片飄過的烏雲所遮蓋,連最後一點清輝也消失了。

褐發的少年咬著牙,握緊手中的淺打,鮮紅的血液順著額角流下來也不敢去擦。鏡片後麵的棕色眸子死死的盯住眼前的龐然大物,看似強橫實則已是強弩之末的他與大虛對峙著。

誰想到他的運氣會那麼“好”!夏天晚上出來散個步就撞見基立安級彆的大虛,負責這個區的死神其實隻會吃乾飯吧?明明都過去了那麼久,也沒見救援來。

藍染並不知道,今晚的虛群大舉入侵屍魂界,措手不及的靜靈庭險些被搞癱瘓,因為到處都是求援訊息,而他住的區算是較偏遠的,死神一時難以趕來。

“血....”麵前那頭大虛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美味....死神....吃...!”

藍染的瞳孔猛地一縮,大虛不見了!

耳後方傳來呼嘯的風聲,他下意識的轉身揮刀擋擊,左手手心裡的鬼道也即將在下一秒發出!

“噗嗤——!”

時間仿佛靜止了,雪亮的刀身一寸寸碎開,鐵碎飛舞在空中,然後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圈灰塵。

“咳咳....”藍染跪在地上,一手捂住嘴巴,鐵腥味的液體正從體內衝出,而他的腹部,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巨大的傷口。對麵的大虛倒也不急,饒有趣味的盯著倒地的褐發少年。

要、要死了嗎....想到這裡,他又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視線開始模糊了,頭腦快要無法轉動了,這種感覺....好像是死亡的前兆吧....

好痛....他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劇烈的痛楚幾乎要撕碎他每一根神經末梢。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夜雨以前和他說過的話。

“愛也許會忘記你,但痛苦不會。所以,人生苦痛,那些零碎的美好才會愈發珍貴。”

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你是明白的吧,你也經曆過吧...

那種生不如死的悲哀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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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下去嗎?】黑暗裡,一個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在藍染的耳邊響起。

活下去....活下去...當然想啊!誰都想活著啊!

【可你快死了。】聲音毫不留情地指出問題的關鍵。

你...又是誰?

【你管那麼多乾嘛。是男人就一句話,想,還是不想!】

想!可為何什麼東西都要扯上性彆問題。

【做個約定吧,我讓你活下去,你幫我辦一件事。】

藍染此時的心懸了起來:你先說什麼事。

【呔!你這呆頭小子哪來那麼多顧慮?命都沒了還想那麼多!】那個聲音似乎不太高興,大聲的責問他。【要不是你是本尊的....算了,說出來你也不清楚。反正,本尊隻是想見個人而已,很簡單的!本尊今天救了你,也不要求日期期限,怎麼樣?】

藍染已經一無所有了,當即把心一橫:我答應你了!

【哈哈,這才像話嘛!不愧是本尊和那個白癡女人一同挑中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所謂的白癡女人是誰,還有,“挑中”又是怎麼回事...

【這...你就彆管了,接下來把身體放心的交給本尊然後好好看戲吧!】那個聲音豪情萬丈的宣布道,宛如正欲出征打仗的將軍一樣吆喝著壯行話。

雖然有點不靠譜的樣子,卻意外地令人心安呢。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藍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止血,爬起,暴靈壓,以一種直接但粗暴可行的方式硬是碾碎了大虛。

看著大虛化作靈子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中,那個聲音也越來越弱,最後熄滅。

【你小子的靈壓厚度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不過和本尊相比那就算不了什麼。對了,那件事你聽好——本尊要見到她,那個讓人不省心的女人...還有另一個笨蛋女人也勉強算上好了。當然你現在還是太弱,什麼時候到達隊長級再說吧。好困啊....本尊要睡一會兒,彆來吵我啊。對了,記住本尊的名字,本尊名為....】

藍染來不及再問點什麼,那個自稱是神秘嗓音就徹底沉寂下去。明明要求至少得有隊長級才能辦的事情哪會那麼簡單!而且交代的事情也沒頭沒腦,讓人怎麼去找那兩個人啊!

正在他發呆時,%e8%83%b8`前的衣服內襟突然藍光大放。他趕忙把發光的東西掏出來,那是一本黑皮滾金邊的日記本。久違的、熟悉的靈壓順著持書的右手流進四肢,最後聚集在前身的傷口上,給他一陣酥|麻之感,仿佛有許多隻螞蟻正在爬動。

這!這是他以前輸進去的靈壓,原來不是被本子給吞了,而是它幫忙儲存起來以備不患之時。

少年捂著漸漸愈合的傷口,盯著本子陷入沉思,那個聲音,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若果真的有什麼關聯,她是不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厲害?但是,問了估計她也不會告訴自己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的腦裡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個霸氣豪邁的聲音。

【本尊名為....崩道!】

第十二章開導

“你受傷了。”潔白的紙頁上悠哉的浮現出一句陳述句,藍染把頭轉向一邊的窗,努力不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的這個看似平常的問候,因為接下來肯定還有後招。

果然,夜雨的筆峰一轉,變得嚴厲起來,完全可以想象她在皺著眉頭咬著筆杆的樣子:“真是太鬆懈了!區區小傷就讓你進四番隊了嗎?!”你要是死了,那我還得等多久!

藍染眨眨眼,低頭看看纏繞著繃帶的上半身,拜托,他差點連命都沒了還“區區小傷”?他有點後悔告訴對方自己連夜進了四番隊養傷。當然,他隱瞞了一些部分,例如沒說是一個叫崩道的男聲救了他。

可一想到卯之花隊長“醫者仁心”、“慈悲為懷”的大和撫子般的笑容,少年就莫名的打了個寒戰,有點像自然界裡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毛骨悚然。

“誒,說句話啊。”夜雨懶洋洋的寫下這句,看著它消失在紙下,有點苦惱的盯著手中的毛筆,毛筆的狼毫都有些散亂了。這可是最後一支,元柳齋也很久沒來探望她了。

那小子,有了護庭十三番就忘了老師是吧?白發女子撇撇嘴,注意到藍染那邊還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在看,卻不回她。夜雨的直覺是這樣說的。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遇到一點小挫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