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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大腦裡終於找到某個褐色頭發的身影。

藍染.....老朽.....的.....

肉呢!!!

她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瘦弱身軀裡因為渴望而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打挺,飛撲,提筆,蘸墨,疾寫,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可惜沒人欣賞得到。

“我要的東西呢?”尼瑪這次再不來,她拚了這條爛命也要越獄去殺了他。

一點點小要求都辦不到,那養你丫的有毛用啊!養條喵星人它還會衝你賣萌撒嬌咧!你會嗎?

藍染當然不知道自己在夜雨心中連隻貓的地位都快比不上了,但他還是很快回話了:“東西準備好了,怎麼給你送去?”

啊哈哈,這個嘛.....

第九章白玉

此時,正是周五下午放學後,學生們該回家的回家,該出去玩的出去玩。但藍染留在學校的廚房裡,那裡的廚房總管答應借他一個灶台。他答應過夜雨要%e4%ba%b2手弄點東西給她吃的,這種感覺有點像家裡養的小寵物,你不給它吃它就和你鬨彆扭。雖然這樣形容夜雨有點奇怪,不過長達千年的牢獄生活,已經把某人可憐的腦細胞謀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隻能滿足日常言語及活動。

少年坐在不知從何處弄來的小板凳上,掐準時間,緊盯著蒸籠,它冒著白色的水汽,告訴彆人裡麵的食物煮好了。藍染一手撐著下巴,深沉的滅了火,同時回想著日記本上教導他的程序。“找一個沒有本子張開後那麼大的碟子,什麼碟子都行....”

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長方形黑色骨碟,揭開籠蓋,大股的白煙升起,熏得藍染的鏡片變的白茫茫的一片。少年的頭微微後仰,避開水汽,過了幾秒,鏡片上的白霧消失,又能看清眼前了。他小心地將鍋裡的食物取出,擺在碟上,又在上麵灑了蔥花——顏色很漂亮,擺放精致。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衣襟裡掏出日記本,攤開,平放在灶台上一塊較乾燥的地方。

“用你的靈壓完全包裹食物連同碟子,形成一個完美的外殼。最後放在日記本的書頁上,再注入少許靈壓,就可以了。”夜雨是這麼說的。

是嗎,那就來試試吧.....藍染非常謹慎的按圖索驥,前麵一切都很正常,隻是到了最後一步“注入少許靈壓”出了點問題——又是上次那種感覺!靈壓透過雙臂正在大量的流失!藍染驚怒交加的想阻斷靈壓的流動路線,卻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可惡!那個混蛋女人!果然就不該答應她的任何關於靈壓的要求!陡然間,靈壓停止了湧動,慢慢地沉回身體裡。少年鬆了口氣,不料%e8%85%bf一軟,一下子癱坐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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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

夜雨正襟危坐的盯著發出光芒的日記本,口裡念念有詞,隻是她眼裡的光芒似乎比本子的更強盛。強抑下激動的心情,等青光散去,借著幽黃的燭火,她終於看清那是什麼東西。一個鐵製的餐蓋,蓋在黑色的骨碟上。

她頓時眉開眼笑,藍染你還搞什麼神秘啊,咱倆誰跟誰啊!是想給我個驚喜嗎她伸手揭開蓋子,然後.....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手懸在半空,還傻不拉幾的拿著個蓋子。

尼瑪.....這個驚是有了.....喜嘛.....

混小子你誆我啊!這哪是什麼肉!明明是豆腐啊!!!!!!!!!

的確,黑色的骨碟上,整齊的碼著白嫩嫩的豆腐,清爽可愛的蔥花恰到好處的增添了品嘗者的食欲。它還冒著嫋嫋的熱氣,明顯是剛出鍋的。在黑暗中,猶如白玉般散發出瑩瑩的白光,似乎在告訴她:儘管我隻是一碟白水蒸豆腐,可我還是很好吃的!

麵對殘酷的現實,她沒再開口申辯什麼了。

唉.....怎麼會是這個....

.夜雨坐在冰涼的地麵上,放下手中的鐵蓋,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何時,眼裡已經泛起了淚光。不是因為委屈或者被騙,這次隻能怪她自己沒說清楚,與那小混蛋的理論的話他也可以振振有詞。她隻是因為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人和事。

她顫唞的用筷子夾了好幾次,才夾起一小塊,放入嘴裡,閉上眼睛,任由那柔中帶剛的食物在%e5%94%87齒間一點點的化開,久違的大豆特有清香讓人忍不住飄飄然。

豆腐是好豆腐,隻是.....為什麼不放鹽!醬油也沒有!

這一次,夜雨的眼淚終於直直的流了下來。

其實,在真央廚房裡,一小碟醬油正靜靜的躺在灶台上,旁邊的少年才剛剛喘過氣來.....

番外一·小時候的我可暴躁了(上)

昨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天空是明豔的碧藍色,大地披上了雪白的紗衣,光禿禿的樹乾上掛滿厚厚的雪花,房簷下懸掛著冰晶透亮的冰棱,仿佛一夜之間,世界就變得純潔乾淨了。

為了慶賀此等瑞雪,靈王陛下特地在自家宮殿宴請百官共同賞雪。在皇家的禦花園裡,有幾個已經吃過飯的小孩子正在打鬨。他們穿著或紅或綠的棉夾襖,帶著厚實的帽子和手套,活像一個個小肉球在雪地裡打滾。

“啊.....真是無聊的一天。”

一個紮著羊角小辮、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站在牆邊上,看著彆的孩子正在堆雪人,頓時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睜著一雙黑色的死魚眼,拚命不讓自己因為睡著從而一頭栽倒在雪地上。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年紀比她大上一兩歲的男孩子,像愛管閒事的老師叉著腰,少年老成的很,他問她:“聽禪你昨晚又乾嘛去了?看你困成這樣。”

“嗯?”小女孩的眼珠子有氣無力的轉向他的方向,“你很囉嗦誒,流年,更年期到了嗎?”

“怎麼可能!”鐵川流年大聲的反駁她,“我又不是我娘!”她才到了更年期呢!

誰知小女孩這次連瞥都懶得瞥他了,手搭涼棚四處張望:“小胖在哪裡.....”

“都說是忠次郎了!彆一口一個小胖啊!”流年的頭上冒出了“井”之類的東西,“還有彆無視我啊!”

“安啦安啦,你真是個暴躁的人呢,年糕桑~”突然,夜雨望向一個方向,“找到了!他怎麼還帶著個嬰兒一起來玩堆雪人.....這麼冷的天就不怕把孩子凍著麼。”

說完,那邊的小胖子似乎心有靈犀的抬起頭來,正巧與夜雨相對視。那胖嘟嘟的臉上在下一秒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嘿!聽禪,流年!一起來玩吧!”

“好啊好啊。”小女孩高興地點點頭,不知剛才是誰說很無聊來著。她拉著麵色鐵青的男孩的衣袖,快步來到兩人身旁。

那個小嬰兒見到生人並沒有被嚇到,反倒露出幾顆小小的牙齒,很可愛的衝夜雨笑。

夜雨被萌到了,問一旁笑眯眯的忠次郎:“這誰家的孩子啊?很可愛啊。”

“哦,他是道臣家的長子,也是我的遠房表弟,叫做平虎丸,今天帶他出門來見見世麵。”

你帶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孩子來見什麼世麵啊!鐵川在內心吐槽著,但礙於夜雨喜愛的眼神和好友的期待表情,於是俯下`身去,僵硬的摸摸孩子毛茸茸的軟發。

“哇.....”平虎丸一點麵子也不給這個大哥哥,小嘴直接一張,哭了起來,弄得鐵川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小女孩非常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一把拽開鐵川,吐著%e8%88%8c頭扮鬼臉逗孩子笑。很快,小家夥就不哭了,咬著白嫩的指頭甜甜的睡著了。

“你很熟練嘛....彆那樣盯著我,我是指你帶孩子這方麵。”鐵川滿臉認真的告訴夜雨,但他收到了一個暴栗——“混蛋你很囉嗦啊!這裡可沒有靜X太太口服液賣給你!”

靜X太太口服液是什麼?鐵川捂著腦門,不忘思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知是誰提議,讓我們來堆雪人吧!於是,三人“熱火朝天”的乾了起來。

所謂的熱火朝天,大抵是指忠次郎在認真的堆雪人,鐵川在一邊幫忙遞雪團,而夜雨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抱著平虎丸習慣性的冷嘲熱諷,所以向來嚴肅的鐵川流年被氣的三屍神直跳,怒火中燒。

“你在堆什麼啊?”鐵川正視著眼前的酷似自己暴走時樣子雪人,忠次郎他到底在乾什麼啊!

“哦這個嗎?”胖子指著表情凶惡猙獰的雪人,微笑的說:“堆得是你啊,流年。”

我去!你什麼時候也可以麵不改色的開我玩笑了!鐵川好不容易才維持住正兒八經的麵部表情,剛想開口說點什麼....

“啪——”一個臉盤大的雪球飛過來,鐵川聽聞風聲下意識地側身,但雪球還是狠狠的擦過男孩子的額頭!一道七八厘米鮮血在下一刻飛飆而出,散在雪地上,分外刺眼。

鐵川往後倒了下去,嚇得忠次郎丟下手中的雪團,衝上去一把扶住受傷的好友,待發現鐵川的腦袋沒被砸開花後微鬆了口氣,抬頭正想叫夜雨,卻發現她不在原地了。

緊張的一回頭,他看到夜雨蹲在肇事的、帶血的雪球邊,左手抱著平虎丸,右手食指用力敲了敲雪球。

硬的,放了有一段時間。也就是說,不是剛捏好的,而是早有預謀的嗎.....若非鐵川的那一下側身,他早就死了!

鐵川家與長景家不一樣,長景忠次郎的父%e4%ba%b2是治部卿,負責處理外交事務;然而鐵川流年的父%e4%ba%b2是夜雨%e4%ba%b2王的直屬家臣,流年又是家中的次子,如果他死了,鐵川家不會為了一個死去的孩子出來抗議的,靈王最多就是假惺惺的責罰那人幾句。

是想警告我嗎?

夜雨緩緩站起身,籠在袖子裡的拳頭慢慢握緊。她望向雪球飛來的方向,見到幾個年紀比她大上一兩歲的男孩子們正抱著雙臂,笑嘻嘻的說著什麼。他們為首的男孩子,有著黑色的頭發,眼睛卻是赤紅色的。明明隻是個清秀的男孩子,可隱隱給人一種暴戾感環繞其身。

“聽禪....”忠次郎背著半昏迷的流年,寬寬的眉宇裡滿是擔憂。

夜雨不理他,把平虎丸塞給胖子,高聲喝問對方:“二殿下,請問你這是何意?!”

“嘛,失手了。”男孩子蠻不在乎的揮揮手,沒有半分歉意。

“他是我朋友!”

夜雨的聲線提高八度,密密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隻有站的離她近的忠次郎才發現女孩子全身在抖。

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趴在胖子背上的男孩子的睫毛微微抖了抖。

“一個賤民而已,堂妹,你何必當真呢?”二殿下仍然在笑,然後腦袋前伸,用口型說:“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白癡。”

夜雨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