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公主的良將 南宮凡水 4336 字 3個月前

聲,將它給攆走了。

孕婦碰不得貓,這是眾人皆知的。黎文羽皺著眉頭,似乎能看見空氣中隱隱飄動的從小黑身下掉下的毛緒。

“回去吧。”

黎文羽已經有些日子沒看到顧延卿了,她很反感自己這種單方麵的示弱。可心裡又抑製不住的想他。

她體會不了顧延卿的痛,顧延卿又何嘗體會的倒她的酸楚。兩兩相欠,卻無法相抵。

相比黎文羽,顧延卿過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上朝下朝,整兵練兵。閒下來就去酒樓喝酒,獨自買醉。妄想忘記腦中的是是非非。往往直到深夜時分,酒樓的角落裡還癱倒著一個酩酊大醉的男人。

誰都認識他,所以沒人敢攆。

“再來,嗝……一壇!”每到這時已是醉意深沉,什麼也不知道了。酒,是腦海中殘存的一個概念。

小二為難的俯下`身來商量著,“駙馬……”

小二話還沒講完,顧延卿已經拍案而起,原本清秀的臉顯得臟亂不堪,“我不是駙馬!”他把眼睛等的老大,怒聲反駁道。

“是是是,將軍……”小二知道顧延卿的臭脾氣,卻總是忘記改口,“您今個也喝不少了,著人送您回去歇息吧?”

“誰說我醉了?!”顧延卿一把扯起小二的衣領,滿是威脅的眼神滿是昏沉的迷蒙。

“您沒醉,您沒醉……”小二抹了把冷汗,“隻是將軍公事煩身,早些休息的好……”

“煩身個%e5%b1%81!”那‘%e5%b1%81’字帶著飛濺出口的唾液星子,載著濃濃的酒味,噴了小二一臉。那小二也不敢提手去擦,生怕再惱了眼前的這個祖宗。

“將軍夜夜買醉,可是有煩心事?”一聲儒雅的詢問忽的闖了進來,與原本兩人橫衝直撞和卑微討好的對話很不協調。蒙桓臉堆笑意,姿態翩翩,“不知蒙某可有幸,為將軍分擔一二?”

“……蒙桓?”顧延卿睜了睜眼睛,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認清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三更半夜的,他怎麼會在這?

顧延卿故意買醉不假,爛醉如泥也不假。但是不該出現的人突然出現,他的職業警惕立刻便強製性的將他拉回了幾分理智。

第二十四章 交易

蒙桓喜歡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他原本不該出現的地方,這一點,顧延卿早已熟知於心。但他不戳穿,朦朧的雙眼宣告著主人這個時候並不打算清醒。

或者說,並不打算讓蒙桓知道他清醒。

“既然來了,就一道喝酒!”顧延卿笑的傻裡傻氣,平日裡萬夫莫開的雄姿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儼然就是一個酒鬼的形象。他一把扯住蒙桓的手臂,用力的把他甩到一邊的座上,自己也跟著一%e5%b1%81%e8%82%a1跌坐在另一條長凳上。“上酒!”顧延卿晃了晃幾個早已空蕩蕩的酒壇,不滿的吼道。

小二還在猶豫,隻得把求助的眼神放在了蒙桓的身上,按理說這位爺既然認識顧延卿,想必不會容他這般胡鬨下去。

蒙桓卻是拂了小二的意,聲音一沉,“將軍讓你拿酒,沒聽見麼?”

“……是、是。”小二暗中苦了苦臉,想必這一晚他又得睡不了覺了。也不知是什麼人得罪了顧延卿,連帶著他也不得安生。

“將軍近日來可是在煩心軍中之事?”蒙桓為兩人添了酒,旁敲側擊的問道。

顧延卿心中一頓,表麵卻是不動聲色。兩手扶著麵前的大酒壇,腦袋磕在壇沿上,胡亂的搖晃著腦袋,時不時還蹦出一兩句彆人聽不懂的囈語,隻當沒聽見蒙桓的話。

蒙桓不甚在意的輕笑一聲,自顧自的碰了碰顧延卿的酒碗,仰頭一飲而儘。

顧延卿隱約看到蒙桓似乎喝了酒,突然又來了勁,挪了挪%e5%b1%81%e8%82%a1,硬是沒能坐直身來。於是他也不勉強自己,直接將嘴湊上那碗邊,下巴抵在桌案上,上下牙關一咬,將碗叼了起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蒙桓也不管他,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若我是將軍,怕也該煩心的,畢竟,上百條性命……”蒙桓微搖搖頭,沉重的表情似乎在表達他心中的悼念,以及種種的不值和惋惜。“也不知是什麼人下的手。”

顧延卿嗬嗬的傻笑,和碗底喝不到的酒水做著對抗,腦中卻逐漸明朗。蒙桓也知道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他的語氣不像猜測,而是肯定的陳述。

那他現在來這裡的目的是想套他的話?他也懷疑黎文羽?

蒙桓憑什麼懷疑黎文羽,他很了解她麼?!

顧延卿莫名的忿忿不平。半醒半夢中,他認為黎文羽那個惡毒的女人隻有他才可以懷疑!因為隻有他將她的貫徹實施的惡劣摸得一清二楚。

蒙桓與顧延卿之間難得的座談,顯得有些冷清。後來顧延卿乾脆睡得死死地,蒙桓自言自語的說了半天的話,得不到他的半點回應。顧延卿喝醉了,何其無辜,蒙桓能怪他麼?

但蒙桓自有法子整他。

公主府防衛的滴水不漏,隻因為裡麵住了一位萬分嬌貴的有孕公主。

蒙桓的馬車就停在了公主府外,守夜的侍衛立刻頗有防範的走過來,“何人?”看樣子是個侍衛長。

車馬的簾子被掀開,蒙桓從車上躍下。那侍衛長認得蒙桓,不禁恭敬了幾分。但蒙桓半夜來此還是多有不和,侍衛的警惕並未放鬆。

蒙桓一如既往的微笑著,那張溫雅的臉借著夜色顯得十分柔和。抬手指了指車內,“駙馬喝醉了,本座隻是順道行個方便。”

車夫掀起簾子,那侍衛長往車內看了看,的確是顧延卿沒錯。接著便有人將顧延卿扶下車。這個時候他是真的睡著了,又醉又困,還要聽蒙桓嘮叨,他還不如直接睡死過去的方便。

“國師還有事?”見顧延卿已經被人架進了府裡,蒙桓卻還沒有要走的打算,侍衛長又試探著問了聲。

“公主可睡了?”蒙桓的眼睛看著府門,嘴角輕挑。他自然知道黎文羽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就寢了。但是顧延卿回來了,他不信黎文羽還能睡得著。

侍衛長遲疑了一會,可能是與蒙桓想到了一起,“容卑職進去通報一聲。”

“好。”優雅磁性的聲音一如他優雅隨和的麵相。

黎文羽是從睡夢中被喚醒了,足以看出顧延卿在公主的是多麼珍貴的存在。一朝長公主隨時待候他的出現。

元春還沒趕來,是守夜的丫頭給她披上的厚厚狐裘。雖然這時還未到寒冬,但更深露重,黎文羽的身子受不起。

顧延卿被臨時安排在臨近的客房,黎文羽看到他毫無意識的任由人攙扶著放到床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鼻頭一陣酸澀,盈眶的淚呼之欲出。

“他……他怎麼了?啊?他怎麼了?!”最近黎文羽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相思成疾,偏偏被相思的人還恨她入骨。

“回公主,駙馬隻是醉了。”扶他進來的侍衛答道。

“醉了……?”黎文羽懸著的心一沉,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還好,隻是醉了。

他每次回來總要嚇她。他難得不知道,她經不起麼?

“公主,國師求見。”侍衛長通傳道。

“蒙桓?”一如顧延卿見到蒙桓時一樣的驚訝,黎文羽心道:這人逛膩了後宮,又來閒逛她的公主府了?

侍衛長見她不解,又說明道:“是國師送駙馬回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黎文羽當下了然,隻怕是蒙桓無事不會這麼好心。“讓他去前廳等著吧。”回頭又看了一眼睡得天雷滾滾而不知的顧延卿,真不知若是他知道身下睡著的床是她公主府的,會不會立馬起身而去。

肯定會。她了解他。

“照顧好駙馬。”黎文羽吩咐道,轉身去了前廳。這蒙桓,可是個大麻煩。

跨進前廳時,蒙桓已是一身素衣翩翩的等在那裡。他看著緩步走進的黎文羽,眼波微轉,在她隆起的腹部掃了一圈,神色有些虛浮,喃喃道:“沒想到,你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黎文羽不禁奇怪,蒙桓知道她有身孕的事並不是一日兩日,那日在大殿上更是眼見為實。這個時候又發這感慨,是什麼意思?

黎文羽沒有接下他的話題,言語雖然帶些敬意,但深沉的語調卻絲毫聽不出誠意,“多謝國師送駙馬回來,不知國師要見本宮,還有何事?”

蒙桓輕笑,知道剛才自己無意識的走了神,這時倒有些無奈的掩飾尷尬。轉而卻又大方的承認,“公主果真聰明人,臣深夜至此,確實有事。”

黎文羽對這一係列的客套話,耳朵早已聽出了老繭,她不喜歡拐彎抹角,於是開門見山,“說吧。”

“臣是為……”蒙桓故意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彆有深意的接著道:“將士中毒一事。”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黎文羽,仔細的打量她每一絲細微的表情動作,想要找出一點不同尋常之處。

但是他什麼也沒能看到,黎文羽冷靜的出奇。甚至反%e8%88%8c問他:“國師要查這事,為何要來本宮的公主府?”

靜峙不語。蒙桓沒看到,卻不代表他沒看出來。黎文羽欲蓋彌彰的本領確實讓人如臨鬼斧,他倒是忍不住要深深折服了。

“若是無他事,國師……”黎文羽再次開口卻是被打斷了要說的逐客令。

“那日殿上的屍體,臣認識。”

“……!”黎文羽目色一凜,半眯的眼帶著危險,但稍縱即逝,“國師去過軍營,認識也在常理。”

蒙桓搖頭,連道了三個‘不’字,“這人姓李,名吉,並不在出征的行列裡。隻是不久前患了寒疾,不幸死了。”蒙桓有條不紊的敘述著,故意忽視黎文羽越顯越黑的臉,他眉毛輕佻,風輕雲淡的笑道:“看身材體格,確實是冒充左將軍的優質人選。哦,不是,是屍選。”

蒙桓究竟有什麼本事,可以讓他把一切事物了解到如此透徹的地步。以至於其他人的小動作,在他眼中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演著的隻是自以為是的戲碼。

“嗬,”黎文羽一聲抑製不住的冷笑,既然藏不住她就要先下手,“國師還知道什麼?”如若必要,她不會介意再多沾一人的鮮血。

“我知道的,都是公主所知道的。”不知為何,說到這裡蒙桓竟微微一歎,“駙馬喝多了,神智受不得自己控製,公主可彆苛責於他才好。”

顧延卿?黎文羽的%e8%83%b8口驀然一窒。

蒙桓這話說的太有人情味,但言下卻是瞬時將一切消息的來源指向了顧延卿。

“哈哈哈哈……”黎文羽不怒反笑,那朗朗之音儘顯張狂,多月懷胎的沉重身軀絲毫不減銳氣,“國師要拿這事威脅我?”

“臣隻是想幫公主,解決燃眉之急。”

半敞的窗吹入陣陣涼風,黎文羽一身緊致的狐裘也難抵霜寒。她英眉緊鎖,寫著看不透的眸子考量著蒙桓的目的,“我可否問你一事?”

“關於婉貴人?”蒙桓反問,仿若一切儘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