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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良將 南宮凡水 4321 字 3個月前

十天時間。十天內要是能證明他是無辜的,朕就下旨放人,若是不能,朕也幫不了他。”皇帝不得已退步,想了個兩全的方法。

黎文羽不為所動,眼臉輕垂,沉聲問道“若是不能,皇兄要如何處置他?”

“謀害同僚,是死罪。”

“皇兄,顧延卿是難得的良將,立功無數,煜國正值用人之際,這個損失我們虧不起!”黎文羽心下一驚,立時將事態的嚴重上升到了國家的性質。一時擺動的衣袖刮起一陣微風,將案上零散的紙張拂起,飄落在不遠的地麵上。

“正是這樣的人才,犯下這件事,才更留不得。若是有點功績就能目無王法,朕的天下都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子?豈不是告訴大臣們,有點功勞的人就可以殺幾個自己看不過的人?”皇帝據理力爭的反問道。

“顧延卿是被冤枉的!”黎文羽再次陳述道。

皇帝看著她堅定地眼,無奈的甩袖背過身去,“朕知道你信他,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信他。就像當時你勸朕用他時一樣!”皇帝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憤懣。

明明什麼都不了解,什麼都不清楚。沒有%e4%ba%b2眼看見,也沒%e4%ba%b2耳聽見,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信他。

“臣妹以項上人頭擔保,顧延卿是冤枉的!”見皇帝始終不信,黎文羽又賭上了自己的命,語氣中更顯強硬。

皇帝看樣子是聽得厭煩了,擺擺手,“十日,朕說了十日!下去吧。”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黎文羽那樣毫無理由的就會相信顧延卿,就算是再寵她的皇兄也一樣。沒有人會不問原因的相信一個被所有指認為殺人凶手的人,更何況在丞相一黨的虎視眈眈下。

皇帝給了黎文羽十日,可是卻派兵把手了她的公主府,不讓她隨意出府。說是若是需要用到什麼人,就讓人當他帶來或者派人去傳個話。這般目的也是為了不讓黎文羽無意動到胎氣。

四五個月大肚子,越顯沉重了。黎文羽行動上確實多了許多不方便,還經常不舒服,往日健康的身子此時虛的很。

第一個被黎文羽找來公主府的人是王成楠,情理之中,不過卻是在十日之期已過兩日的時候。

黎文羽想了許多辦法,雖然士兵一口咬定被殺的是真的左旗,但她知道那不是。這分明是場欲蓋彌彰的陷害,若她猜的不錯,真的左旗該是還活著。然而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情節未免太過可怕。

“那日是那人先下手攻擊的將軍。”王成楠如實回憶道,眼下黎文羽是唯一能救顧延卿的人,他自然全力協助。

“可有人看見是他先下的手?”

王成楠為難的搖搖頭,“我當時已是與將軍走的最近,將軍動作很快,那人功夫實在差,一招便去了大勢。後麵的兄弟估計是沒看清楚。”

“走在後麵的可都是龍騎兵?”若是龍騎兵該是會站在顧延卿這邊的。

“也有普通士兵,想是都得了好處,都站在了左旗那邊。龍騎兵當時也未看清,沒敢亂說話。”

“那些士兵的臉你還記得麼?”

“分配人馬時大概看過,具體卻是記不清了。”

黎文羽一手撐著桌角,緩緩站起身子,走至窗邊,略帶暖意的風吹在臉上,腦袋有片刻的暈眩,但並不嚴重。過了好一會,王成楠不知她在想什麼,剛想開口問卻聽到她的口中忽然輕吐出的幾個暗藏血色的字眼。

“全殺了。”聲音輕若浮絲。

王成楠愣在原地。全殺了?那可是百餘人。更何況他根本並不能詳細知道是哪些人。

“統一龍騎兵的口徑,就說是那人先動的手,功夫差得很,根本不能和左旗匹敵。好好捧捧左旗。”她就不信了,那樣的人左池還好意思說是自己的兒子。“有不配合的,殺。”

“公主……!”王成楠震在了原地,他無法相信從眼前這個女子口中說出的話,句句大逆不道,卻出口自如。他忍不住想勸她,黎文羽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她繼續問道:“從宛城到德安,十日時間可夠?”

王成楠無法跟上她跳躍的思維,隻好開口答道:“若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j□j日也就能走一個單程。”

“找個差不多的屍體,打造一套和左旗一樣的盔甲給他穿上。再埋進沙土裡放幾天,等時間到了,再挖出來。”

“……”王成楠的手開始抑製不住的抖動。

“所有的事,做乾淨了。具體事項,我會再告訴你。”站的久了,黎文羽又走回了塌邊坐下,桌上的水涼了,她送到了嘴邊忍住沒喝,又放了回去。

直到離開公主府,王成楠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那個女人,他相信她是深愛著將軍的。隻是除了將軍,一切生命在她的眼裡,都是草芥!

全都是一文不值的草芥!令人發指!

軍營的夥食出了問題,當日近千名士兵食物中毒,吐血身亡,有同顧延卿出征過的,也有從來沒有出征的。

軍營的全部火頭軍,全部處以極性。德安城的天紅了一片,籠罩著駭人的死氣。

下月,該是除夕了。

第二十二章 周旋

站在左旗一邊的士兵一個不剩,左池在殿上乾瞪著眼,心中知道是黎文羽搞的鬼,卻是毫無證據。黎文羽凜然的站著,儘管一邊有元春扶著,但那種無法掩蓋的氣場還是淩厲了一片。

她好好的站著,鎮定自若,就像一切冤孽均與她無關,半點關係也沒有。她也無須驚慌,沒有人敢質疑她,包括心知肚明的左池。

那具已然腐爛不堪的屍體被抬了上來,一股惡臭彌漫開來,眾大臣連忙捂住口鼻,避得遠遠的。銀色的盔甲沾滿了潮濕的黃沙,光澤已然暗淡,但依舊堅硬。一張臉早已看不出原樣,皇帝當場找來仵作,得出死亡的時間與左旗死的那天完全%e5%90%bb合。

“這是我連夜飛鴿傳書讓風瓦原的龍騎兵翻山蹈海挖出來的屍體,夜以繼日送到德安。丞相看看,是不是左將軍?”黎文羽淡淡的看了一眼左池,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比了個‘請’的手勢。

左池就算不看也知道是否,可所有眼睛都在看著,他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還沒走近便捂住鼻子又退了回來。看到皇帝微眯起的眼神,才又跨出步子,“不是……”

“丞相是說他不是左將軍,還是不是那日駙馬所殺的人?”黎文羽隻待他說出這兩個字便咄咄出口問道,意蘊之深,她想左池能聽懂。

“……他不是我兒。”左池深沉的眸子望著黎文羽,久久開口道。

黎文羽輕笑,故作不解,“那便怪了,我聽那日在場的龍騎兵描述,駙馬當時先是舉槍橫掃,再來當頭一劈。這人身著左將軍的戰袍,被士兵在出事之地挖出來時,正好也是腰間和頭部的盔甲被打了凹進去。”

黎文羽大方的擺手,大有讓他們隨便檢查的意思。此時她開口說這些話,彆人不知真假卻又無法對證,隻能任由她說著。奇怪的是,當時不語的龍騎兵們,這時也在後麵適時附和,被問到,便說黎文羽說的不錯。

說是當時風沙大,他們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顧延卿當時的動作卻是看的j□j不離十。

這件事最終以黎文羽三寸不爛之%e8%88%8c的勝利而告終,其中原因,說不清道不明。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在故意偏袒黎文羽,隻要她說的他便頻頻點頭,更何況黎文羽一套言辭編的滴水不漏。

而丞相那邊,皇帝也不忘適時安撫著,但左池畢竟拿不出證據,證人也莫名死了光,留的程閔一人的‘片麵字詞’,自是做不得數。

顧延卿的牢門再次被打開時,他已經被宣布無罪開釋。黎文羽之所以對簿公堂時沒讓他在場,就是怕他打不了彎的神經會將一切揭穿。哪怕揭穿的結果與他毫無利益,而是萬劫不複。

幾日沒有打理,他的胡渣又多了許多,整個人滄桑了許多。對於黎文羽所做的一切一無所知。

懷著疑惑,他如約回了公主府。任由丫頭將自己重新打理的清清爽爽的,卻是自始至終沒有見到黎文羽的麵。他的心中有些不安,也不知黎文羽是用了什麼方法將他救出。

“她呢?”顧延卿問的‘她’自然是黎文羽,身邊的元冬手一頓,卻是沒說話。顧延卿疑惑的轉頭看著她,小丫頭抬著眼,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知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哦,你是元冬。”顧延卿了然的得出結論,元秋和元冬長得一樣,經常服侍左右他卻仍然分辨不清。但是,隻有元冬是不會說話的。

元春乖巧的點點頭,想了想比了個啞語:公主可能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那女人頂著幾個月的肚子還到處亂跑!顧延卿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你先下去吧。”

黎文羽打贏了%e5%94%87戰,卻沒急著走,一路跟著皇帝去了禦書房。

“朕已經令人放他回去了,你怎麼不急著回去看看?”皇帝好笑道,平時比誰都急,現在倒是不慌不忙。

“皇兄沒有話要問我?”黎文羽不緊不慢的問,皇帝明知道她在殿上的一套說辭乍聽之下看似滴水不漏,卻禁不起細細推敲。隻是等到左家人想明白了,也已經遲了。

皇帝抬眼看了黎文羽一眼,彆具深意道:“如你所說,顧延卿是難得的良將,應該留著。”

皇帝果然沒有真的信她。得到這個結論,黎文羽卻是半點沒有緊張。

“皇兄對軍中將士中毒的事情,有何看法?”黎文羽在這時談及這個問題,無異於自尋死路。

皇帝的動作一頓,眼中多了一絲陰戾,身邊氣氛霎時便陡降幾分,冷若寒窯。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帶著不容抗拒的魄力直射進黎文羽的眼中,似要將她徹底的看透。

皇帝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黎文羽,她知道,皇帝在懷疑她。即使如此,她的臉色依舊看不出半分心虛,一如往日平靜無波的迎眸而上,仿若旁人,圍而不入,置身事外。

這是一場心理戰,隻要稍有不慎,隻要她表現出半點卻退,結果都將是死無葬身之地。不管眼前的這個人,曾經有多麼的寵愛她。

近千將士的性命放在眼前,她賭不起。

忽而屋內響起一聲豪朗的笑聲,皇帝臉色一變,剛才的壓抑之氣瞬時消失,“朕還以為,這事與你%e8%84%b1不了乾係。”

黎文羽暗中鬆了一口氣,佯裝無奈的苦笑,“不光是皇兄,怕是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我的指使。”

“但朕也絕對不會輕易相信,這件事單純隻是火頭軍的失誤。”皇帝不輕不重的說道,言下之意,黎文羽的嫌疑並未完全甩%e8%84%b1。

黎文羽念頭一閃,“皇兄,有沒有想過,左旗或許真的沒死?”

“你是說左家人故意搞了這一出,想要陷害顧延卿?”

黎文羽點頭,“也可能,還有其他目的。”

“什麼目的?”

“不知道。”

皇帝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