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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敦王在,程瑜夏自辨的時候,就不會容許他這麼做了。所以傳喚他們的時間,應該會晚一些。

“安之,坐會喝口茶。”明錦之看著不停踱著步,看向門外的史浩寧,無奈的說。

史浩寧走到桌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但是並未坐下。“你說這傳喚的衙役怎麼還不來,會不會出了什麼變故?要是這樣任憑段知府找的人作證,那可如何是好~~”

“不會的,敦王爺不會放任如此的。”明錦之神在在的喝著茶。

“雖然敦王爺名聲不錯,但我們都沒見過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史浩寧還是覺得有些顧慮。

“誰說沒見過,他到安城時,我就去見過他了。”他之前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在敦王到來之時,打著程瑜夏的旗號去拜見了敦王。從他的言辭之間可以看出,他還是挺維護程瑜夏的。

“真的?”史浩寧驚訝的回頭看著明錦之,他怎麼不知道這事?莫不是為了寬他的心吧?

“見過,你且安心等待。”

果然不多時,官府的衙役就前來傳喚。早已準備好的史浩寧理了理衣服,跟著走了。他這剛走,又有人來把秋霜、秋雨兩人傳走。

第五十八章 偷%e9%b8%a1不成

明錦之在他們離開之後,也跟在後麵出去了。另外他還派人跟著史浩寧,還有秋霜一行。因為史浩寧與他牽扯過深,他擔心明二爺他們對他下手。雖說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選在這時候動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史浩寧被傳喚上堂之時,看到程瑜夏如挺拔的蒼鬆立於堂下。邊上還有個書生打扮,眉宇間帶著些陰鬱之氣,瘦削的中年男子。大堂上還趴著一個被打得半死不活,膀大腰圓的壯實男子。

“學生史浩寧拜見大人。”史浩寧為了讓自己名下的田地免稅,考了個秀才的功名,此時也是不用跪的。

“你可認識堂下之人。”段巡撫擺出自己的官威,想要以此來壓製這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庶子。

不過他顯然是低估了史浩寧的心智,而且他在地獄待了一段時間,連厲鬼都見過了,豈會怕他。

史浩寧仔仔細細的看著堂下之人,然後一臉認真的回道:“回大人,不認識。”

這樣的回答也在段巡撫的意料之中,他又問:“你以前身邊可是有個書童?”

“確實有過,多年前我那書童已因意外亡故。”史浩寧一副恭謹有禮的模樣。

“那你可知那書童的原籍,姓名?”段巡撫繼續問道。

“回大人,學生不知。”

“一派胡言,大膽刁民,竟敢欺騙本官。你自己的貼身書童,焉有不知他姓名之理。”段巡撫一拍驚堂木,怒目嗬斥。

“學生雖然為庶子,但也是出生富貴人家,哪會去注意一個賣身書童的姓名。且那時學生尚且年幼,這些事都是姨娘代勞。”史浩寧慢條斯理,口齒清晰的回答。

按程明生所說,程瑜夏被賣的時間,還有史浩寧的年齡推斷。那時的史浩寧也隻是總角之年,不知道也無可厚非。而他所說的姨娘已經亡故,可謂是死無對證。

段巡撫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接著他又把林夫子帶了上來,林夫子也說不認識程瑜夏。當年那書童可是跟著史家庶子在書院苦讀多年。即使夫子對各家書童不甚在意,但竹山書院的學子並不多。所以這麼些年下來,林夫子對出色學子身邊的書童也是認識的。

再三詢問,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段巡撫想要用刑,這些又都是有功名之人,而且敦王爺也在一旁坐著。

於是他命人把史老爺傳了上來,因為知道事關當年的書童常世,史老爺把王總管也帶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史浩軒。不過史老夫人倒是沒有趟這渾水,裝病未來。

王總管在一番辨認,他對當年的小孩也沒多少印象,而且李姨娘那房也是不受寵的,他就更不會去關注那些下人了。事隔這麼多年,他也不記得當年賣身契上那孩子的姓名。

王總管是史老爺身邊之人,史夫人不敢,也沒找到機會讓他指認程瑜夏。王總管年老成精,對這裡麵的道道心裡跟明鏡似的。他要是指認了程知府,最後程知府卻無罪,他可是汙蔑朝廷命官。

他隻要實話實說,即使得罪了史夫人,他前麵不是還有老爺嗎?他相信老爺沒有絕對的把握,也是不會把話說死的。王總管以時間久遠,而且史府奴仆眾多為由,推說不記得了。

史老爺看了之後也說像,但並未把話說死。原本隻是傳喚奴才的話,他也沒什麼意見。但是傳他來指正,他也得考慮指正不成功的後果。想到這他不免對自己嶽父有些怨懟。

而史浩軒一心偏向他外祖,直接認定程瑜夏就是常世。史老爺為史浩軒暗暗著急,他原本是不想讓他來的。誰知史浩軒硬是跟來了,因他是史浩寧的兄長,又是竹山書院的學子,作為證人也是使得。誰知他竟如此魯莽,史老爺不禁後悔沒把他留下。

“段大人,當年我伯父的確起了壞心思,要把我賣給人牙子。因為我提前得知了風聲,就連夜跑了。幸而被我現在的娘%e4%ba%b2所救,我娘青年守寡,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誰知是不是我伯父答應了人牙子,又交不出人來,從彆處拐來人家小孩賣了?您要查明真相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查戶籍,或找出賣身契不就行了,何必弄那麼多事?”程瑜夏嘲諷的看著段巡撫,鏗鏘有力的說。

“大人,當年我的確是把程瑜夏賣給了人牙子啊。”程明生此時喊道。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程大人的話言之有理,段大人您是主審官,您的%e4%ba%b2人還是避嫌的好。林夫子光風霽月,也是出名的清流人物,我想他說的話還是很可信的。”此時敦王在一邊不緊不慢的說。

“學生以為,段大人隻是主審官,與此案毫無牽連,所以大人%e4%ba%b2屬證言並非不可信。”這時訟師在段巡撫的暗示下,有些顫顫巍巍的站出來說道。

“既然這樣,此案還欠缺物證,段大人還是先把物證找出來,畢竟那才是斷案的關鍵。”敦王說著,眼神銳利的掃過那訟師,竟然敢打斷他說話。

訟師被敦王看得直冒冷汗,不是說這敦王為人寬厚,不拘小節嗎?果然皇室中人,就沒有一個是好像與的。

段巡撫也知道,物證才是最終定案的依據。段巡撫之前就派人查過,不知為什麼程瑜夏的確沒有入過賤籍。於是他在程瑜夏被收押這段時間,做了些手腳。而當年的死契,他知道是絕對不可能找到了。奴才死後,主人家也不會保留他的身契,一般都是燒了。

不過證人的證言也是很重要的,但是現在的證人都是各說各的。最關鍵的證人卻是站在程瑜夏那邊的。◤思◤兔◤在◤線◤閱◤讀◤

段巡撫讓敦王稍安勿躁,然後命人把春蘭和秋霜、秋雨帶了上來。想以揭穿春蘭的身份,證明史浩寧與程瑜夏是一夥的,證言不可信,並一同治罪。

春蘭被帶來時,史家人卻不敢認了。因為此時的春蘭經過胭脂坊巧慧姑娘的一番裝扮和j□j之下,看起來富貴高雅,雍容華貴,一看就是大家夫人,根本無法與一個丫頭出身的相比。

巧慧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心靈手巧。她們剛入胭脂坊的時候,禮儀還是春蘭教的。不過這麼多年在胭脂坊工作,隨著胭脂坊的生意蒸蒸日上,幾位姑娘也都是進步神速,巧慧又是她們之間的姣姣者。

她們也見多了一些大家夫人、小姐的作派,自然也學了些,而且化妝技術也日益精湛。史浩寧在春蘭成為誥命夫人之後,就讓巧慧對她進行指導。

段巡撫看到春蘭時也愣住了,然後就是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想是不是明二爺那個笨蛋被蒙騙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春蘭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麵,儘管心中很是忐忑,不過她還是儘量表現得大方得體。對於段巡撫的問話,也按之前安排好的一一對答。段巡撫見她答得滴水不漏,隻能轉而希望從秋霜、秋雨兩個丫頭身上下手。

秋霜、秋雨兩個丫頭,對史浩寧可是忠心耿耿。而且她們以後的生活也還指望史浩寧,所以絕對不會出賣他和春蘭。即使在段巡撫威脅要對她們用刑時,她們雖然一臉恐懼,但也沒有動搖立場。無論段巡撫怎麼威逼都堅稱常世與春蘭都過世了。

最後段巡撫又傳喚了史家人,他們見到春蘭時都有些不敢認。隻有幾個史夫人收買的奴才,硬著頭皮認了。

“段巡撫,你這樣審案有什麼意義?本王看來隻是浪費時間而已,你把物證拿出來,佐以證言不結了?”敦王一臉不耐,覺得段巡撫毫無才乾,真不知他當初是怎麼升上這位置的。

對了,他都忘了,當初他之所以步步高升,就是因為控製時疫得當,然後又剛好有這個缺。朝廷對時疫很是重視,當時突然有這麼一個官員,完全控製住了可能染及一城的時疫,這可是大功一件。

現在他已經對明家的冤案,一點質疑也沒了。像段巡撫這樣之人,要是真能做出那樣的成績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爺息怒,我這就派人去取戶籍。”段巡撫見敦王不耐,小心賠笑。這敦王可是在當今跟前說得上話的實權王爺,他可不能得罪。

因為戶籍已經動過手腳,段巡撫%e8%83%b8有成足的派人去取。不多時,取戶籍的人端著一個黑漆木盤走了進來,盤子中端放著程瑜夏的戶籍。段巡撫難掩得意之色的打開,整個人都呆住了,頭上不斷的冒冷汗。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已經找人在陳瑜夏的戶籍上做了手腳。而且之後他還%e4%ba%b2自確認過,為什麼此時取來的戶籍還是原來那一份。現在有清流名人林夫子的證言,還有史家庶子的證言,再加上這份戶籍,足以證明程瑜夏的清白。

“段大人,可是戶籍有什麼問題?”敦王見段巡撫神色不對,遲遲未發一言,讓人上前把戶籍呈過來讓他查看。

此時已經無法在戶籍上做文章,但是如此結案,他不甘心,而且他外孫還會因此受到牽連。再者程瑜夏若無事,勢必會對明家之事追究到底。考慮再三,段巡撫隻能拖延時間,宣布退堂擇日再審。程瑜夏被繼續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