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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史老爺本是想去找新納不久的姨娘,但史夫人來請,敬重嫡妻的他走了一趟。

史夫人把自己的女兒馨柔叫到跟前,同史老爺說笑一番。等史老爺喝了補湯,氣氛正好,方才讓馨柔去歇息。

“老爺,聽聞寧兒接管柳街的店鋪之後,不怎麼打理,店中生意每況愈下。今日不知怎地,竟把店中夥計差人打了出去,還到府衙狀告掌櫃。”史夫人眉頭輕蹙,一副擔憂不已的慈母樣。

“此話當真,你從何處得知?”史老爺疑惑的看著史夫人,後宅婦人如何得知他們爺們生意上的事?他們雖是商賈人家,不似官宦世家講究,後宅不過問前朝之事,可也是有忌諱的。

“老爺您忘了,那掌櫃是我奶娘的胞弟。今日她胞弟出了事,到我麵前傷心的哭訴一番。我看著甚是心痛,我打小被奶娘帶大,情分自不是旁的奴才能比的。而寧兒雖不是我所出,但也是我孩子。所以此事妾身想著還是麻煩老爺周旋一二,如不是什麼大事就我們自家解決得了,鬨出去傷了和氣,也礙了臉麵。”史夫人溫婉的說道。

“如此,我明日派人將他叫來問問便知。”史老爺點頭,剛才心中那點芥蒂頓消。

史老爺到史家的仆役,自持是史府有臉麵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史浩寧去見史老爺。而且來時,劉嬤嬤偷偷塞了個荷包給他,讓他下二少爺的臉子。

因史浩寧臥病在床,史浩天接待了來人,見他這副模樣,比主子還像主子,皺眉不客氣的說:“你回去轉告我爹,我二哥臥病在床去不了。”

“我話已傳到,去不去就是二少爺之事了。”那仆役說著徑直離去,不過他跨出門檻時,隻覺得腳腕刺痛,一下滾了出去,摔了個狗爬屎。

“我家乾淨著呢,你即使趴在地上,也不可能找到你的心頭好的,茅房倒是有不少。”史浩天見狀哈哈大笑,剛才他還想著怎麼收拾這人呢。他斜眼瞥了一眼廊下負手而立,器宇軒昂的師父,心知肚明。

“你~~”那人被摔得憋過氣,半天才緩過來。被氣得不清的他想要還擊,但一想到對方在怎麼說也是主子,隻能忍氣吞聲。心想回去之後,一定要在老爺麵前狠狠編排他們的不是。

那人出了史家大門,一個粉雕玉琢,書童打扮的小童子,拿著一罐鹽鋪頭蓋麵的潑了上來,弄得他一頭一臉都是鹽粒。不待他發作,小童子閃入門內消失不見,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灑鹽小童正是東方,他這番作為自然是史浩天授意。這也隻是小孩子負氣之下的一番惡作劇而已。

第五十六章 身份暴露

那本就是一惡仆,在史家遭此對待回去之後自是添油加醋的向史老爺說道一番。史老爺見自己派去的家仆發間和衣服上還有未弄乾淨的鹽粒,眼底滿是怒火。這是把他派去的人當瘟神了,這兄弟二人是不把他這父%e4%ba%b2放在眼裡了,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索性今日也無大事,他何不前去查看一番。要是兄弟二人當真如此頑劣輕狂,他得好生說教一番。即使他們兄弟二人已經分家出府,名義上好歹也是他的庶子。

史老爺想著,帶著身邊兩個得力的小廝往史家而去。

另一邊,關於史家惡奴欺主背德,貪墨住家銀兩之事已有了了斷。劉掌櫃家中財物儘數被抄沒,用來填補貪墨銀兩,而劉掌櫃本人則被流放。

史老爺來到史家,周大伯聽說是史家老爺,殷勤的把他引入屋內。秋霜奉上一盞熱茶,然後恭謹的立於邊上。

不多時,穿得圓滾滾的史浩天帶著自己忠實的小跟班東方從書房過來,史浩寧剛喝了藥已經睡下,家中也無人去打擾他。

“爹,大冷天的您怎麼來了,秋霜去弄個炭盆來。”史浩天進來之後,小胖臉上笑成一團。

“不用了,我坐會就走。”史老爺放下手中茶盞,一臉嚴肅,語氣不善。“你二哥呢?”

“二哥臥病在床,現在都起不了身,剛喝了要歇下。我也沒告訴他您來了,不然他怎麼也會來給爹請安的。”史浩天皺巴著臉,滿是愁容。

“怎麼就病了?”怎麼之前的奴才沒向他提起此事?

“哼~~還不是那該死的劉掌櫃鬨的。”史浩天滿臉怒容的把劉掌櫃和夥計的種種惡行添油加醋,最後義憤填膺的說道:“這些刁奴欺負我和哥哥年幼就如此黑了心肝,定不能饒過他們,小瞧了我們兄弟二人。若不然,以後我們不是要淪落到看奴才臉色過活。”

史老爺聽完,皺眉沉%e5%90%9f了一會,方才說道:“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不打發人回來說一聲?”

“您要管理史家這麼大的家業,兒子萬不能因為我們兄弟二人這點小事讓您操心。”史浩天狗%e8%85%bf的說。

秋霜在一旁默默的聽著,見史浩天進退得宜,條理清晰。心想自家小少爺真是早慧,聰明不減大少爺當年。

而東方對自家少爺那是盲目的崇拜,少爺說什麼都是對的,少爺做什麼都是好的,當然自己少爺也是極聰明的。

“此事你二哥是怎麼打算的?”史老爺覺得這混世魔王長進不少,剛來時的怒意也漸漸消了。

“劉掌櫃認真說也算不上我們家的奴才,而且與家裡並未簽有賣身契。二哥的意思是告到衙門,讓官老爺明斷。昨日二哥已承上狀紙,鐵證如山不容他抵賴。今日因二哥病了,家中管事已經去衙門處理此事。”

“那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吧,讓你二哥好好養著。”史老爺雖然是商人,但生來就在大富之家,雖在官宦人家麵前矮上一頭,但那也是人上人。

如今竟然被自家下人欺負到主子頭上,對於這樣欺主之人,他也絕不會姑息。反之他還覺得兄弟二人這樣處置,甚為妥當。史老爺並沒有去看臥病在床的史浩寧,坐了一會就走了。

劉婆子得知自家兄弟要被流放,背井離鄉,說不得以後還會克死異鄉,悲痛不已。她去向史夫人求情,讓夫人幫忙周旋一二。

史夫人見她如此悲痛,心有不忍。得知老爺已經去了史家,與劉婆子焦急的候著。

聽聞史老爺回府,史夫人帶著劉婆子尋了過去。誰知劉婆子一番哭訴求情之後,反而被訓斥一番。

劉婆子打擊過大,暈了過去。史夫人不敢再求情,命人把劉婆子扶了下去好生照顧。

劉婆子醒來之後,跪在史夫人麵前苦苦哀求。她現在除了這個弟弟已經沒什麼%e4%ba%b2人了,要是他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年老之後可怎生是好?

史夫人左右為難,史老爺不肯出麵,而劉婆子又是自己身邊得用之人。要是此次她什麼力也沒出,怕是以後劉婆子會與自己離了心。而且之前劉婆子幫她做了不少事,手中握有自己的把柄。

“嬤嬤,我隻是一介深宅婦人,如今老爺不肯出麵,我也沒地使勁。”史夫人說著,讓人取來兩百兩銀票。“這是二百兩,你且先拿出疏通一二,看看事情能不能有所轉機。實在不成,我們在想彆的辦法。”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劉婆子謝過史夫人,揣著銀票,又從自己屋裡拿了一些銀兩匆匆出門,直奔衙門而去。

她自認在史家還是有些體麵的人,不願意去求被趕出門的庶子。誰知到了衙門四處碰壁,無奈之下隻能腆著臉求到史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史家兄弟向來不喜這老貨,惠娘的死她也是摻了一腳的。而且史浩寧懷疑之前自己所遇之事也是出自於劉婆子手筆。而劉婆子在府外要托人辦事,必定離不了劉掌櫃。正是如此,他決不能,也不會姑息。

劉婆子四處碰壁,散儘積蓄也沒能將自家兄弟撈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流放。

等這事處理完,史浩寧的身體也漸漸恢複。在他生病這段期間,明錦之對他可謂是體貼入微。讓史浩寧覺得,之前所聽告白也許是真的。

他前生沒有交過女友,此生更是不曾接觸。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問題,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明錦之的情感。所以他並不準備捅破這層窗戶紙,就當自己不知道。

程瑜夏那邊因為明家的案子,明裡暗裡受到不少阻撓。隻是衙門小吏就有大半在不著痕跡的拖後%e8%85%bf。程瑜夏把這人敲打一番,暗中收集這些人私相授受的證據。

儘管這些人再怎麼阻撓,案件也在不斷的推進。明家宗族那邊,也在明錦之不斷施壓及程瑜夏堅決的態度之下鬆口。

於此同時,明二爺調查程瑜夏之事也有了進展。得知程瑜夏曾經賣身與史家,還是史家庶出二少爺身邊的書童,明二爺大喜,連忙將這消息通知了段巡撫。

於是段巡撫當機立斷,在程瑜夏開棺驗屍之前,以他身為賤籍,不能科舉入仕,欺君罔上,將他拿下,然後呈報當今聖上明斷。

雖然巡撫被視為“封疆大吏”,管理一省事務。但要無憑無據就將一方父母官下獄也是顧忌頗多。段巡撫一麵上表朝廷,一麵將人扣押。

聖上聽聞此事,怒火中燒,這是要狗急跳牆了。聖上考慮之後,讓與程瑜夏頗有交情,正直敦厚的敦王爺前去監審,以免段巡撫徇私舞弊,殺人滅口。

程瑜夏被扣押之後,春蘭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明錦之派人暗中保護程瑜夏的安全,以免被人陷害。

“子長,瑜夏可好。”史浩寧擔憂的向明錦之詢問,雖然程瑜夏的身世當今心知肚明,並沒有追究的意思。但那是在沒有被人捅破的情況下,君心難測。

“無礙,開堂時候定能還他一個清白。你也彆太憂心,當今已經派了敦王爺前來監審。”明錦之安撫道。

“那就好,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敦王爺的聲名他也聽說過一些,且當今派他前來,就是有了保程瑜夏的念頭。到時候他會去作證,作為已故常世的少爺,他比誰都有資格作為證人。

程瑜夏為史家買斷的下人,段巡撫信心滿滿可以治他的罪。他的庶女可是史家的當家太太,他也可以便宜行事。

史夫人接到段巡捎來的信件,就開始著手準備。她喚來府裡當年與惠娘那一院接觸最多的婆子和丫頭,挑了幾個機靈的到時候作為證人。最主要的還有當初把程瑜夏買回來的管事。

另外這邊,史浩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