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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家子人終日這般針鋒相對地過活,可怎麼樣呢?”

蘇葉又勸了我一陣兒,我才慢慢地平複,歪在榻上睡了一覺,趁她們無人在我房間時掂了掂我的簪子,看哪支是硬的。做罷這些,我去和那兩個老賊首吃午飯時,先就早上的失態道了歉,才說:“如今柳寄生那個便宜舉人梅百萬家的女兒,風光無限,我心裡甚是不大好過,必得要他罄儘家資,還去做個貧苦人我才心甘。”

兩個賊手首聞言,臉上便有了些喜色,老賊頭道:“雅娘能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是好的,到底有我當年的氣概,你隻放手去做便罷。”

我聞言故作大喜,忍住心頭的惡心抱住老賊娘的手臂猴在她身上,笑道:“我就知道爹媽是向著我的。早上原是雅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賊娘摩挲著我的手道:“你原是個善良的孩子,我和你爹早上之所以那般說,就是怕你後悔的緣故。”

我搖頭道:“原是我的不是。我今日下午就去找李掌櫃,要讓柳寄生儘失所有,還得叫他幫忙。我順便將賬本帶過去,還請教請教他。”

爹媽都道:“雅娘能潛心習學經商之道,我們也就放心了。”

然而我知道,我到底是帶出了痕跡,今晨我的言行大異於以往,過於激烈了些,隻怕瞞騙不住他們。

好在他們能心安理得地扮著這個局,想必息夫雅本就是該不記得這些的,是以他們必定以為我不記得,即便我今晨行止不當,他們必也不會太過防範於我。

這就像是我們知道一加一是等於一時便認定了一加一是等於二的,是以在看到一加一時並不會想到它不會等於二一樣,現在的我於他們而言,就是那個一加一,隻會是二,不會更改。

是以,我的出逃才能夠順利進行下去。我去李掌櫃的鋪子時帶的丫鬟是玉竹和蒼術,這是因為她們倆個年紀小,氣力有限的緣故。

我先去了鋪子,李掌櫃依舊很是熱情地將我迎進去,店夥計依舊油嘴滑%e8%88%8c,不時得拿眼睛來覷我。

我和李掌櫃說了說賬本,又問了問現下時怎麼個行情。縱然他說的字我是半點都不信的,我現下卻不得不問。

這就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和不喜歡的人說著不喜歡的事,而後重點落在樂兒這柳舉人身上。是以我和他道:“李掌櫃,我欲整治一個人,不知你可有良策?”

李掌櫃笑著和我玩笑::“小姐莫不是要整治我?”

我聞言笑道:“李掌櫃這是說哪裡的話。我不過是看不過一個書生為了富貴就鴆害原配罷了。我聞說曾有苗疆的奇人異事會巫蠱,不拘將這巫蠱下在哪個人身上,那人就算是完了。李掌櫃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知可否薦與我個把個中高手?”

李掌櫃聞言忍不住撲哧笑道:“小姐這是從哪個話本子裡聽來的?若真是有這樣的奇人異士,天朝也不必每年派兵往邊關去打仗了,隻叫一兩個奇人異事將那些蠻子下巫蠱咒死就完了。”

我將當初我和柳寄生初初在一塊兒時他總和我說情話的情形放在腦中,朝那個曾讓我羞澀而歡喜的情形借了抹紅暈掛在臉上,做出訕訕的模樣訥訥道:“這般說來,原是沒有的麼。”

李掌櫃好笑道:“這是自然。”

我在說話的空當,見那小夥計已沒再和玉竹蒼術兩個說話,反倒看著我,我便將一個眼神兒丟給他,手指悄悄地指了指屋內,仍舊和李掌櫃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美人之計

我思來想去,在這蘇州府我無%e4%ba%b2無故,還是要找柳寄生助我。成或不成,就在柳寄生了。

我故意和李掌櫃這般說話,原是借此讓他知曉,我並不是一個有多曉得事體的閨閣女子,二來也是不願說出些不好的計策叫他日後害了柳寄生。

眼下就是這麼個情形。我雖恨柳寄生,卻不得不找他助我。

在和李掌櫃說完話後我就留在這店裡吃午飯,在用午膳時我對蒼術和玉竹說:“這早晚了你們也都餓了,不如早些去吃飯罷,我這裡不用你們伺候。”

蒼術和玉竹兩個眉目間微微一動,有欲去之意,玉竹皺著眉頭苦思:“可是小姐這裡......”

我複道:“橫豎你們就在前麵,我若是要你們伺候時自然叫你。”

而後她們兩個便不在我跟前兒伺候。她們兩個前腳一走,小夥計後腳就進來了。其實這個小夥計看著並不小,也是個七尺的男兒,身上穿著粗布衣服,腰間亦學人配了個香囊。

他乾淨的麵容在看見我時被他笑著綻出一朵花來,眼睛分外明亮。他彎腰對我行了個禮而後嬉皮笑臉道:“小姐,兩位姐姐不在,小的雖算不得心靈手巧,卻也手腳靈活,讓小人伺候你罷!”

我挑眉,將臉上的笑掛得更自然些,又將些喜歡糅雜在裡麵,眼神裡蓄了些秋天的菠菜(秋波)後才笑盈盈地看著他嗔道:“什麼伺候不伺候的,這人來人往、青天白日的,你也好意思。”

小夥計涎皮涎臉地坐在我身邊兒道:“我原是和小姐說話,伺候小姐,有甚麼不方便的?”說話間那鹹豬手就放在了我的%e8%85%bf上,來來回回地遊移著。

我忍住惡心,將媚眼拋給他,道:“你且莫要囉喳,先將門關上要緊。”其實我是極厭和男子靠近的,此前和柳寄生靠近,全是因我喜歡他之故,此次這個小夥計靠近之時我隻覺惡心欲嘔。在柳寄生有了新歡之後,我是連他都不願挨到身的。

小夥計聽見我這般說話大喜,急忙大步地奔至門邊兒關門。我壓下厭惡,柔聲道:“莫忘了還有窗子哩。”

小夥計聞言喜道:“小的知道了。馬上就好,小姐稍後則個。”

我見他這般殷勤的模樣,開始誆他,惋惜道:“我見你倒是個知情識趣的,在這裡做個夥計卻是可惜了的。”

小夥計轉身,看著我的眼神兒就跟盯著獵物一般:“有甚麼可惜不可惜的?若不是在此做活,哪能遇到小姐呢?小人見小姐恍如見了仙女一般,不知是上輩子修了幾世的福分才有今日呢。小姐可不曾知道,我睡裡夢裡都想著你呢!”

睡裡夢裡都想著我?我極想冷笑,一個一個的都想著如何算計我呢!今日莫要怪我心狠,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立心不正了。我雖不該騙害人,但此時此刻卻是不得不為之。

許多時候,對彆的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是以再不想死第二次。

我笑著將手帕子拋給他,笑道:“這可是扯淡!不知你曾和多少人說過這話哩,如今卻又將這話來騙我。”

小夥計聞言忙跪在我的麵前賭咒發誓道:“小的這些話皆是肺腑之言,皆隻對小姐說過。若有一句假話就讓小的不得好死!”說完便將一隻手隔著裙子摸上了我的小%e8%85%bf,一隻手猴急地就要探進我的裙子,急切道:“小人為了小姐,早害下了一段相思病,望小姐救救小人則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起身,撇開他問道:“你可是當真的喜歡我?”

小夥計道:“這是自然。”說完便撲將過來欲抱住我。

我忍住想要踹他的念頭,笑著躲開,說:“我見你生得清秀,亦有心於你。今日見你如此知情識趣,我果真的沒看走眼。你若是真和我好,欲與我有那床笫之好魚水之歡我都依你,隻是不可在這裡。若是叫其他人知道了可成個什麼體統?”

我說這番話是經過了一番思量的,這小夥計雖對我有那般不軌的想法,像是也怕那賊頭賊娘,必然不敢讓他們知曉,是以我便對此進行利用。

我原先的計策本是在回去的途中想法子支開蒼術和玉竹中的一個和車夫的,然後我會在車中殺死留下的一個,直混入人群中去柳寄生的府上找他。

然而我過來時看到小夥計又改變了想法。

來時的計策固然可行,卻有許多風險。璧如很可能我能支開的人就隻有一個,剩下兩個我是絕無可能同時將他們殺死的,再璧如那般時間我逃走的時間有限,踏著這雙小腳,我能否逃走還是一個未知數。

於是,我決定利用對我有企圖的小夥計。

我搖頭道:“過會子蒼術和玉竹兩個就要回來了,叫她們看見倒是不好。既然這時不好叫她們兩個知道,不如你先將她們兩個弄上手,到時我們四個一處快活,也免得她們兩個回去和我爹媽告狀。”

小夥計聞言,眉毛都開始跳起舞來,他笑道:“願一一聽從小姐的謀劃。隻是小姐須給我些好處才行。”

我咬牙笑嗔道:“先和我的兩個丫鬟做成了,到時還有什麼不成的?是你的就是你的。”

而後屋外隱隱傳來蒼術和玉竹的說笑聲,這小夥計才從一邊兒的邊門走了。

也不知那小夥計是怎麼說的,蒼術和玉竹兩個下午竟然雙頰紅彤彤的,總是時不時地就拿眼睛看小夥計。小夥計有一張巧嘴兒,總能將她們逗得失聲而笑,連李掌櫃都是極買他的帳的。是以他說要為我和兩個丫鬟指路時,李掌櫃也沒怎麼推拒就應了他。

當然,免不得要對他囑咐一番。我和蒼術和玉竹坐在車裡,小夥計自在外趕車。他時不時地就說兩句笑話湊趣兒,又講些葷段子把我們聽,惹得蒼術和玉竹兩個總是笑著嗔他,時而又臉頰通紅羞赧地笑。我觀她們的眉毛與雙臂,頗不像未經人事的女兒家,倒像是已經叫人梳弄受用過了。

這小夥計帶我們去的,是一處身在鬨市中的房子。他將大門的鎖打開,將我們三個帶進去,引至二樓,我見房內大都是些板凳桌椅及些粗製的家具,以及和小夥計的身量一致的衣服,才知曉這就是他的住處。

他將我們帶進一間拾掇過的屋子,轉身便要抱著我做個呂字,我躲開指著雙頰緋紅地立在一旁的蒼術和玉竹,笑道:“莫慌,你們三個先來,我原是閨閣中的正經女子,如何知道這些事體?隻好叫你們先做著,我先習學習學。再則我是女身,你少年家魯莽,不曾消得火難免勁兒大傷著我,到時反倒不美。不如照我說的做,落得大家一同快活。”

小夥計笑道涎皮涎臉道:“好%e4%ba%b2%e4%ba%b2的小姐,今日都依你!總歸你今日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