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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尼克斯走到庭院中央,劍尖指向那個男人:“你,出來。”

凱撒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走到人前後甘尼克斯丟給他一把劍:“你殺了羅馬人,現在讓我來試試你的劍術有幾斤幾兩。”

說話間兩人已交上手。林平之和其他人一樣在旁邊看著,那家夥雖然不是甘尼克斯的對手但看來仍不可小覷。

“你的身手不俗。”兩人你來我往之中,甘尼克斯遊刃有餘如同戲耍,話中試探比手中劍刃更需讓人謹慎應對。

好在凱撒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從主人家裡逃出來後東奔西跑,總會磨練出一點防身之術。”持劍的手臂被對方輕鬆地挑開,脖子上一涼,冰冷的劍身已經貼著他的要害,甘尼克斯從容地繼續問:“你那已經下地獄的主人生前管你叫什麼?”

“萊西克斯。”凱撒趁其不備展開進攻,卻被識破的甘尼克斯一腳踹到了地上。

吃了一嘴黃沙的凱撒吐了口血沫,翻過身道:“改天我們再來比一場。”

他的話令甘尼克斯大笑起來,凱撒知道他通過了考驗。

林平之看著甘尼克斯走向自己,熾烈狂野的%e5%90%bb堵住了他的雙?%e5%94%87,在林平之以為對方隻是蜻蜓點水時越演越烈地侵入口腔,男人特有的情|欲氣味瞬間充斥著他的鼻腔。

林平之的呼吸逐漸紊亂,當他察覺甘尼克斯將自己推在柱子上似乎要來真的時候他有些費勁地從對方鐵鉗似的雙臂中掙%e8%84%b1開去,惱羞成怒地低聲質問:“你乾什麼呢!”他真是有些怕這大個子取之不儘的精力了,一天折騰個兩三回還沒個夠,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敢亂來了。

林平之麵上潮紅雙目溼潤地瞪他,嘴%e5%94%87被咬得水潤嫣紅。甘尼克斯厚顏地湊上去把他抱個滿懷。他可真瘦,他想,他的手掌已經夠到了另一邊腋下才能緊緊抱住對方。

甘尼克斯多想向諸神起誓,隻為永遠擁有這柔軟雙?%e5%94%87、皮膚和眼神。他視對方為兄弟,為稚子,為愛人,卻又比其中任何一種情感都要濃烈。但如若這種愛意將被神明詛咒奪取對方的生命和靈魂,那他將解開束縛放他遠行。

空氣靜默無聲,他們的一呼一吸仿佛從周圍無數的嘈雜中層層過濾而出,其中附著的複雜的情感卻因此更加生動而明澈。林平之被他擁著,心中泛起疑惑。他不問其因,但深知甘尼克斯為何要讓景宣留下,他想讓她走,一直都是。而現在對方又在無聲地告訴自己他對自己的愛意和不舍,令這難得的溫存參雜痛苦和不安。

“方才發生什麼事……”景宣來到室外,看到那兩人後低低咳了兩聲。林平之掩飾下尷尬正色道:“克拉蘇發動了一次攻擊,誰也說不準第二次攻擊時明天還是後天,你得趕快離開。”

“這事我來的時候便已知曉,我既來了自有保全之法,林弟無須擔心。”

景宣微笑道,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便轉頭看向中庭,他看上去比林平之更習慣這裡的一切,無論是野蠻的打架還是放蕩的交合,他的麵色始終如一。

但忽然,他的眼神落在了某個點上。那人的金發,野性卻又精明的雙眼和如打盹雄獅般的神情令景宣總覺得有幾分麵熟,像是在羅馬的某個地方見過。

景宣在記憶中思索了半晌但一無所獲。隨即他察覺到對方的視線,那個男人也發現了他,在露出那種感興趣的眼神之前的神情讓景宣知道對方也認得他。景宣這下幾乎可以斷定這人是羅馬派來的,也許還是與西庇阿有來往的達官貴人,才會記得自己。

他就是那個奸細。

奴隸頭子們仍在試圖找出可疑人物,景宣立即回到屋中,“靈鵲,準備筆墨。”

他用竹管輕輕吹了兩下,一隻白色信鴿撲棱著翅膀飛進來,他迅速寫好字條,卻被身後砰地一聲猛地一嚇,他回轉身看到斯巴達克斯正冷著臉看他,望了眼他手中東西問:“你想乾什麼?”

“怎麼了?”聞聲而來的林平之問。

“沒什麼,和我遠在凱裡的同伴們報聲平安。”景宣看了眼兩人,鎮定地回答。

“希望你的同伴們沒有包括羅馬人。”斯巴達克斯伸出手,“但為安全起見,很抱歉,請把它給我,你在這裡的時候不能傳遞任何消息出去。”

保持的笑容微微一僵,景宣爽快地將信件交給他:“沒問題。”

“謝謝你的理解。”斯巴達克斯微笑頷首,當看到那上麵龍飛鳳舞的陌生字跡後叫道:“林,上麵寫的什麼。”

林平之接過草草過目,“如他所言,沒有對這裡透露隻字片語。”

斯巴達克斯真正放下心,但諸神對他的考驗並沒有到此為止。外頭一陣匆匆腳步聲後,巴爾卡緩過氣道:“有一艘船正在駛向我們,看起來要在留愛沙著陸,是一艘海盜船。”

“海盜船,他們不在地中海興風作浪來這裡乾嘛?”斯巴達克斯立即深吸口氣和他出去,而他一到外麵,立即就看到了讓他大怒的一幕。

“克雷斯!”

中庭裡無所事事的奴隸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滿足於不痛不癢的搏鬥,他們打算在這些羅馬廢物身上找點樂子,克雷斯正在虐打其中一個羅馬青年,他的同伴害怕而無助地躲開,四周滿地的鮮血和麵包屑。

斯巴達克斯上去拉開他:“夠了!”

“這狼心狗肺的臭蟲吃了我們的東西還敢朝我吐口水!”克雷斯雷霆大發雙目血紅:“你知道這短短幾天我們的人增加到了多少嗎?三萬多人!我們自己都不夠吃,而你還把糧食浪費在這群羅馬賤|人身上!”

“克拉蘇的人比我們隻多不少。我們的糧食緊缺,那他們一定更甚。”斯巴達克斯冷靜的聲音冷卻這克雷斯的暴躁,“跟我去碼頭,我們還有事要做。”

第48章

凜冬時節,日照時間變得越來越短。

背山而建的留愛沙城中天色比任何一個地方都晚得更早。在重重建築和城牆之外,與蔚藍大海之間,大片不設防的沙灘荒地與城市兩側較矮的山巒相連,那些山頭又往外延伸,和亞平寧山脈連成一體,形成天然堵塞屏障和掩體。

而就在那些光禿禿隻剩灰石黃沙的山頭後,一隊人馬正悄悄躲在後麵,遠遠監視著海灣上的一舉一動。

有一艘大船停在港口之外,而另一艘小船則在不久後靠岸,幾個披袍戴帽,膚色黝黑的男人上到陸地上,似乎在等人一樣東張西望。

“那些人是誰?看起來是西裡西亞人。”

他們所在的是亞平寧半島,西裡西亞大陸在東北方向,與其隔著亞得裡亞內海遙遙相望。

隱藏在山頭上的人全部赤衣銅甲,平頭短發。為首的兩人中其一就是克拉蘇之子提比略,他身旁另一個相貌俊秀的年輕士兵出聲道。從他們的角度他們隻能隱約看清海邊上幾人的衣著打扮。

“他們似乎是海盜,看,城裡有人出來了。”

有一行人從留愛沙城中快步而出,在見到那群海上霸王後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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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達克斯看向對方為首的海盜,他們都穿著相似的裝束,彩條的衣服和腰帶,滿頭臟兮兮的辮子纏在頭巾裡。裡麵穿戴最體麵的男人堆起笑走過來,半邊臉上刀疤猙獰可怖,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們遠道而來有何貴乾?”斯巴達克斯開口問,他身旁的克雷斯和甘尼克斯等人保持著警惕,眼睛瞥向對麵數人腰上的匕首。

“我們來找市政官大人談一筆未完成的交易。”對方微笑著稟明來意。

斯巴達克斯心裡一動,問:“什麼交易?”

“從西西裡來的糧食。”海盜頭子見他似乎感興趣,指了指遠處那艘大船:“市政官大人跟我訂了整整一艘船的糧草,今天是約定交易的日子。”

海盜的話令這邊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正天天為了食物發愁,海盜的話無疑是雪中送炭。

“那我必須遺憾地告訴你,如果你想見他恐怕得去黃泉路上找了。”斯巴達克斯輕描淡寫道:“他出了多少價?”

善於察言觀色的海盜頭子聰明地領會了他的意思,眼珠一轉開口道:“市政官大人是個慷慨大方的人……”

“我會用全城所有財富換你的糧食。”斯巴達克斯毫不猶豫地定下來,海盜明顯十分高興碰上個財大氣粗的人,他可受夠了每回都要和市政官討價還價。

提比略看到那些人一起進了城,他身邊的年輕士兵奇怪道:“海盜為什麼要在留愛沙登陸?”

“小賊們總是臭味相投。萬一他們聯手,父%e4%ba%b2圍城的計劃就沒用武之地了,決不能讓這件事發生。”提比略目光沉沉望向那座城池:“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我要斯巴達克斯的鮮血和哀嚎鑄造屬於我的榮耀,證明我並非一隻亦步亦趨的狗,配得上做克拉蘇的兒子。”

白色的豪華的官邸中,靈鵲兒正支著下巴無所事事地坐在台階上,不時回頭看一眼安靜的門簾。二公子和林公子已經在裡麵許久,還吩咐她隻許在外麵等著。

他們在說什麼呢?剛才出來的時候林公子的臉色似乎不大好。靈鵲兒憂心忡忡地想著,他們不會吵架了吧。

而屋內,林平之望著依舊神色從容的景宣,慢慢將那紙條還給了他,劍眉緊蹙冷冷問道:“信上所寫真如斯巴達克斯所言?”

景宣接了後攏進袖子裡,溫言回答:“你心中已有計較,又何須再問。”

林平之眉頭越發緊擰:“你果真是借我之名行通風報信之實?為什麼?你是個漢人,何必和這遠在茫茫沙漠之外的國家扯上瓜葛。”

“閣下不也是如此。”景宣含笑道,他換了稱謂,語調溫和卻暗含譏誚,林平之覺得那看慣的笑忽然變得複雜而多變起來,“在下自認雖不算閱人無數但也在外闖蕩多年,林公子為人謹慎心思細密,想必也從未真正信任與我,又何必故作驚訝。”

“你不能再呆在這兒。”林平之道。

景宣微笑著坐下來:“隻怕斯巴達克斯會覺得讓我留下來看管更加安全,我也是這麼覺得。”斯巴達克斯已經懷疑他,他一個手無寸鐵的弱書生若是想逃走,隨便哪個角鬥士要殺他都沒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