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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但眉眼間都是銳氣,除此之外還有一對正在讀書的兄妹,長得很像,鼻子尖上的雀斑幾乎都在同樣的位置,大家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幾聲就開始各自收拾自己的小天地了。

“媽媽,這段時間咱們就要住在這裡了是嗎?”謝廖沙摸了摸沙發皮套問道。

“是的,寶貝,你喜歡嗎?”

“喜歡。”謝廖沙點點頭,笑著說:“雖然這裡沒有咱們家裡大,可是我挺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安娜一邊收拾一邊回答小家夥的各種問題,卡列寧的東西不多,就一些必需品,安娜給他帶的衣服都足夠溫暖,布料也更加輕柔,甚至細心地準備了一些室內的羊毛襪,那足夠溫暖。

卡列寧不是一個嬌氣的人,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是他自己做的,這些事兒他也不喜歡讓仆人們準備,總是自己動手,結婚後安娜雖然也經常為他收拾行李,但像現在這樣一起來度假倒不多,所以瞧著女子收拾東西時眉眼溫和的樣子就覺得有些新奇。

他也不離開,就站在旁邊看著,偶爾幫一把手,當安娜夠不到櫃子上麵的時候。

“幸好你長得夠高。”她玩笑道,踮腳在他臉頰上%e4%ba%b2%e5%90%bb了一下,這使得卡列寧覺得這一趟旅程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仔細的收拾好後,剛好趕上晚餐,安娜給謝廖沙換了一身正裝,小家夥身材像他父%e4%ba%b2,可以看出來以後會是一個高個的人,小%e8%85%bf筆直,穿著小西裝的時候就像一位小紳士,卡列寧也換了一身燕尾服,裡麵是漿得筆挺的白襯衫,當然,在安娜的要求下,格外再加了一件保暖的毛衣。

“幸好他不胖。”安娜一邊為男人整理衣服一邊想著,如果是按照俄國人的標準體格,卡列寧這樣穿隻會顯得臃腫。

一想到卡列寧可能會變得肥肥的,安娜就覺得有些好笑,這使得男人瞧了她一眼。

“沒什麼,走吧,阿曆克賽。”安娜微笑著挽著男人的胳膊,右手牽著謝廖沙,一家人向餐廳走去。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晚餐時期,人有些多但並不吵鬨,卡列寧似乎總是有先見之明,他提前預定好了作為,所以現在,他們可以在侍者的帶領下輕鬆的到他們預定的地方。

穿著黑色西裝的侍者似乎是韃靼人,稍稍有些話多,但並不讓人討厭,有一張清爽的臉,他恭敬地站在旁邊,詢問著要點些什麼。

卡列寧點了一份煎牛排,他對吃的並不挑剔,似乎也沒什麼特殊喜好,安娜看了下菜單又加了幾個菜,最後在說到花椰菜的時候,一旁的小男孩兒已經收回打量的目光,伸出小手按在菜單上軟軟地說:“媽媽,不要花椰菜了,中午我吃過了。”

“我以為你已經長大了,不怕吃它們了。”安娜故意逗了逗男孩兒,後者紅著臉囁嚅道:“這個……得再長大一點。”

“那好吧,晚餐不要花椰菜。”安娜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答應道,謝廖沙鬆了一口氣。

“要酒嗎?”侍者問道,並且似乎開始準備推薦了。

“不用了。”卡列寧抬眼說道。

“好的,馬上就會送上來,請稍等。”侍者聳了聳肩膀在小本子上飛快的記下來了,幾乎隻用了一個眨眼的速度,他恭敬地告退了。

安娜拈起桌上的餐巾,揉了揉讓它們變得軟和一些,她遞了一塊兒給卡列寧,然後把謝廖沙拉在自己懷裡,將巾角塞到他背心的領口裡。

“來,寶貝,抬抬小手。”

“恩。”謝廖沙點了點頭,伸開手臂讓餐巾更貼合自己的衣服。

謝廖沙還小,安娜怕他弄臟衣服,所以給他圍著,卡列寧接過已經細心弄軟的餐巾攤開來,整齊的對折了一下,放在膝蓋上。

沒過多久,韃靼侍者將晚餐送上來了,忙碌了一天的一家人吃得還算滿意,主餐吃完後有一個小小的插曲,一位少女推著一位%e8%85%bf腳不便的老婦人進來了,周圍本來還有的一些孩子們的喧鬨聲立即安靜了下來,一些人甚至使用尊敬的眼神瞧著那位輪椅上的夫人,安娜發現連卡列寧的眼神都落在那位夫人的身上。

“你認識嗎?阿曆克賽。”安娜輕聲問道。

“施塔爾夫人。”卡列寧回答道,他嘴角微翹,又浮現了那種精明的笑意,“她不同任何俄國人來往。”

安娜眨了眨眼睛,小心地打量著那位夫人,她有些好奇這樣一位驕傲的貴婦人。

施塔爾夫人生的瘦小,特彆是當她坐在輪椅上的時候,一雙眼睛倒是大的出奇,她顴骨有著病態的殷紅,偏偏嘴%e5%94%87顏色淺淡,看得出來病的挺厲害的,但是那種平靜的眼神卻讓人沒法取笑她什麼。

引起安娜注意的還有一位,就是推著輪椅的那位姑娘,她個子中等,一頭濃密的頭發,偏棕色,睫毛很長,卻也很瘦,連衣服都撐不起來,但是她嘴角的那種弧度令人十分舒服,是一個天生有一張笑臉的姑娘。

她收回視線,卻瞧見自己的兒子呆呆的盯著那兩人的方向。“你覺得她長得好看嗎?”安娜瞧見謝廖沙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忍不住取笑道。

小家夥漲紅了臉,猛地搖頭,“才不是,我隻是想知道那位夫人為什麼坐在上麵。”

“謝廖沙,彆去好奇這種問題。”卡列寧淡淡的說。

“好的,爸爸。”謝廖沙乖乖地應了一聲,他扯扯母%e4%ba%b2的袖子,羞怯地在她耳畔說:“我覺得您最好看了。”

“我甜蜜的小寶貝。”安娜雙手捧著小家夥的臉蛋,%e4%ba%b2%e5%90%bb了他嫩嫩的臉蛋,後者眯起眼睛微笑,得到母%e4%ba%b2的誇獎後,小手拿著湯匙開始滿足地吃他的甜點,奶油小布丁。

安娜起身去了一下化妝間,回來的時候在拐角的地方聽到爭執的聲音。

“請您放手!”那是一個尖細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憤怒。

安娜走近一看,原來是剛剛那位年輕的小姐,她似乎正受到了騷擾,來自一個穿著軍服的男人,似乎還是一位上校,肩上彆著肩章,歪歪扭扭的,敞開的領子上打著一條花花綠綠的領帶,一對小眼睛看起來就讓人不喜。

“發生什麼事兒了呢?”安娜竭力讓自己裝作一位路人出聲道,兩個人都看向她那邊,那位小姐眼睛裡有著屈辱,趁著男人愣神的功夫狠狠地揮開了他的手臂。

男人悻悻然地看了一眼安娜,轉身離開了,即使他是一個混蛋,也明白那位穿著高貴的夫人不是自己能輕易得罪的。

“你沒事吧?”安娜關心地問道。

“謝謝您,夫人,我沒事了。”華倫加感激地道謝,她碧色的眼睛裡有微微地濕意,但她還是竭力微笑讓對方放心。

“那就好。”安娜微笑著點點頭,華倫加羞澀地笑了一下,告訴安娜她需要去化妝間。

“去吧,那我就先離開了。”

“好的,夫人,真的萬分感謝您。”女孩兒再一次躬身道謝,她穿著雖然不夠華貴,但十分有禮貌。

晚上的時候,安娜將這事兒告訴了卡列寧,聽到安娜的形容後,卡列寧想了想說:“那人的左眼處是不是有個疤痕?”

“你怎麼知道?”安娜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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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列寧沉%e5%90%9f了一下,“我知道那人,也是莫斯科來的,在戰場上負傷了升做了上校,但也僅限於如此了,那人並沒有什麼膽子。”

“你知道的真多,阿曆克賽。”安娜微笑著讚美了男人,後者翹了翹%e5%94%87角,雖然收集信息是他的愛好和本能,但聽到妻子的讚美總覺得這些事兒也變得更有意義了,他在心裡笑了一下,為自己這種矯情的想法。

“叩叩”房門被敲響了,安娜偏頭看過去,推門進來的是謝廖沙,懷裡抱著他的枕頭,穿著白色的睡袍,腳上是毛茸茸的拖鞋,小臉上透著祈求的神色。

“我能和您們一起睡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光%e8%a3%b8的小腳輕輕將門帶上,大大的枕頭被他抱在懷裡,顯得他更小了。

“當然可以了,寶貝,過來。”安娜不等卡列寧說什麼率先微笑道。

“爸爸呢?”小家夥抱著枕頭繼續衝自己的父%e4%ba%b2眨眨眼睛。

“過來吧,下次你得記得先穿雙襪子。”卡列寧起身示意自家兒子趕緊過來,歡歡喜喜的小朋友跑了過來,甩掉拖鞋爬進大床的中間,爸爸媽媽睡過的地方總是特彆暖和,他滿意地窩在母%e4%ba%b2的懷裡。

“瞧你的小腳,摸起來都是冰涼的。”安娜一邊說一邊給謝廖沙揉揉小腳,撓到癢癢肉的時候後者就咯咯的笑起來了。

卡列寧將被子拉高一點,讓謝廖沙的脖子不要凍著了。

“一個人害怕?”安娜又摸了摸謝廖沙的小肚子,確定那兒不會冰涼這才放心。

“恩。”謝廖沙害羞地承認道,他小聲地說:“我睡不著,這兒不是咱們家。”

“你在斯基華舅舅那兒不是住過一段日子嗎?”卡列寧指出。

“那不一樣,爸爸,那會兒我都是和媽媽睡呢。”謝廖沙皺皺小鼻子回答道,他特彆認真的點點頭,“和媽媽睡我就不害怕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咱們三個一起睡。”

“你八歲了,謝廖沙。”卡列寧笑了一下,手指撫摸上兒子的卷發,他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說著這句話,這使得男孩兒覺得暖呼呼的。

“我知道,不過那是明天的事兒,現在我要和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睡。”他眯起眼睛用一種撒嬌地口%e5%90%bb說著,那使得卡列寧笑了出來。

謝廖沙睡著後,安娜一邊撥弄著小家夥的發絲一邊問旁邊的男人。

“阿曆克賽,施塔爾夫人很有名嗎?每個人似乎都很尊敬她的樣子”

“算是吧,她長期在國外居住,身為俄國人卻是不喜歡和俄國人打交道,至於她被尊敬著,沒人能真正說清楚,她似乎一直經營著慈善事業,又似乎是因為她個人的高尚品德,”說到這兒,卡列寧笑了一下,“無論事實是怎麼樣的,有一點毫無疑問,那就是她同各種教會和各種教派的最上層人物都有交情。”

“聽起來很厲害。”安娜有些驚訝。

“的確。”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些,確實是另卡列寧也吃驚的,更何況對方十幾年前就臥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