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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嘛,那他可要加油啦,看樣子這場比賽可不會輕鬆。”安娜瞧了一眼已經準備出場的一些選手的體格笑著說。

“我可憐的伏倫斯基,其實我本來是不太讚成他參加這樣的比賽的,那太危險了,而且前段時間就有一個軍官子啊練習賽馬的時候摔了下來,折斷了兩根肋骨呢。”培特西用一種歌劇般的調子說了這樣一番話語。

安娜還未開口說什麼,李迪雅伯爵夫人首先發對了。

“不,培特西,你這樣說可不對了,運動有助於增強人的體格,男人們在馬背上可是比平日裡英俊的多。”

“哦,當然,李迪雅,但比起這些膚淺的東西,作為一個妻子,我會更加擔心丈夫的身體健康。”培特西反駁道,她這話使得李迪雅漲紅了臉,社交圈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很早以前就和丈夫分居了,而培特西和丈夫的感情一直是圈子裡的典範。

“如果女士們不介意,我想發表一些意見,雖然我是一個文官。”斯留丁笑著插了進來,他圓圓的臉和微笑的表情就像一劑粘滑劑,稍微緩和了一下這糟糕的氣憤。

“您說說吧,我想聽呢。”謝廖沙大聲的說著,他希望更加了解父%e4%ba%b2的想法,畢竟斯留丁叔叔和父%e4%ba%b2那麼要好,孩子的眼光總是非常敏銳的,即使父%e4%ba%b2並未在人前誇讚過斯留丁,但他就是知道。

“真是甜蜜的小家夥,卡列寧夫人,您兒子真可愛。”斯留丁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笑著說。

“您說吧,我也想聽呢。”安娜笑了一下,私心裡她是更加偏向李迪雅這邊的,但她也不能輕易的得罪培特西,畢竟不論是從血緣%e4%ba%b2疏還是對方丈夫的官位來說,這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事兒的確具有危險性,我聽我的一個老朋友說過從馬背上摔下來可不是鬨著玩的,夫人您聽到的那個消息還是輕的,被馬兒送上天堂的可不是少數。”

“瞧吧,我就是這樣認為,這是一項野蠻的比賽,如果不是伏倫斯基的話,我也不想來的。”培特西唏噓了一下,她確實害怕見到那些血腥的事兒,但若這害怕有十分的話,裡麵也有三分是做出來,畢竟作為一位上流社會的貴婦人,若何男人一樣喜愛這運動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

斯留丁被打斷後並沒有懊惱,他鬆開了皺緊的眉頭,用一種開朗的語氣說著,“不過若從曆史上來說的話,它還是非常具有意義的。””怎麼說呢?“李迪雅也插了一句進來。

斯留丁比劃了一下,”還記得英國嗎,如果說英國在軍事曆史上之所以留給我們如此顯赫的功勳和背影的話,那都得歸功於他們軍人和馬匹配合的成功。”他停頓了一下,臉上戲謔的表情收斂起來了,換成有些凝重的,不怎麼斯留丁的表情。

“騎馬鍛煉人的肌肉和膽量,給了一個民族信仰的旗幟,若從這個角度的話,被馬兒踢傷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民族了。”最後一句話頗帶了點唏噓,在那張圓圓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嚴肅的表情,女人們都被震動了,特彆是培特西,她開始用全新的眼光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小夥子。

謝廖沙已經興奮地站了起來,他走到斯留丁的麵前,激動地說:“以後我也要騎馬,我也要成為這個旗幟,我也要穿爸爸那身好看的製服!”

最後一句話讓安娜他們笑了出了,斯留丁將小家夥抱在懷裡揉了揉,大笑道:“我%e4%ba%b2愛的謝廖沙,你爸爸那身是文官的製服,如果你想成為……成為旗幟的話,得成為武官,那衣服可更加帥氣。”

“可……可我你爸爸那件。”謝廖沙糾結著,他覺得爸爸穿著那身就很好看。

“可那是文官的,你不是想當武官嗎?”

“那……那好吧。”謝廖沙妥協了,在心裡軟軟地歎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又振作起來了,因為他可以回家跟爸爸說這衣服以後就留給他啊,想通了這點後,謝廖沙小朋友又歡歡喜喜的坐在母%e4%ba%b2懷裡。

“安娜,你打算讓謝廖沙做什麼呢?”李迪雅笑著問道。

“隻要他喜歡,什麼都好。”

“這可不行,得好好規劃一下,可由不得小孩子自己任性,咱們得給他們規劃一個好前程。”李迪雅不太讚同的說道。

“我隻要他健健康康的長大就好了,至於以後的事情,現在操心可沒什麼用。”安娜笑了笑不太在意的說道,她的確不在意,即使謝廖沙不能成為什麼了不起的人,但隻要他開開心心的,那比什麼都珍貴,如果他喜歡自然科學那自己就支持他當一位學者,如果他喜歡航海,那自己就支持他去船上找一份活兒乾,水手或者船長,隻要他喜歡。

“我倒挺喜歡卡列寧夫人的這種想法,男孩子總得讓他們自己去闖闖,想當初我啊就是這樣,我爸爸總覺得我乾不成什麼,但是瞧瞧現在,我做的還是不錯的。”斯留丁眨了眨眼睛說道,他誇張的調子使得幾位女士都笑了,謝廖沙這事兒也暫時擱置在一邊了。

“瞧,他們要開始比賽了!伏倫斯基要開始的四裡障礙賽!”培特西開口叫道,幾個人看了過去,隻見賽馬場上將要比賽的馬匹已經站好了位置,選手們陸陸續續地都出來了,伏倫斯基穿著賽馬服裝大踏步走過來,他似乎朝觀眾席這兒瞥了一眼,安娜不太確定。

男人翻身上馬,利落的身姿和俊朗的麵容使得在場的一些貴婦人都開始談論起他來了。

人群站了起來,騎手們出發了,旁邊的培特西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扇子,謝廖沙人小看不到,斯留丁正準備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卡列寧正好過來了。

“我來吧。”他開口道,將兒子抱在懷裡,後者瞧了瞧斯留丁健壯的脖子,又看了看父%e4%ba%b2冷峻的下巴,歎了口氣,熱心的斯留丁把小家夥為說出口的話說出來了。

“我覺得他可能更想騎在您脖子上,和那對父子一樣。”斯留丁努了努嘴,最邊上的一對父子正這樣做著。

卡列寧低頭問自己的兒子,“你喜歡?”

謝廖沙點點頭,雖然不怎麼抱希望,但還是誠實的反應自己的心情。

“那好吧。”簡單的話語,卡列寧答應了,在謝廖沙興奮的表情中,將兒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提醒道:“當心點兒,謝廖沙。”

“我會的,爸爸!”男孩兒應了一聲,整個小臉都變得紅通通的了,因為興奮,那一雙大眼睛顯得更加亮晶晶的。

安娜瞧著這一對父子,嘴角彎起一個笑容,她偏頭對年輕的男子說:“謝謝你,米哈伊爾·華西裡耶維奇。”

“不客氣,夫人,我也想看看他的反應。”斯留丁壓低了聲音說道,眼底有著惡作劇的神采。

他真是一個好人,而且很有趣,安娜在心裡想著。

賽馬似乎已經進入j□j了,伏倫斯基看起來很有勝算,旁邊的一些人已經開始打賭起來了,其中以李迪雅和培特西最為興奮。

“公爵夫人,我們來打一個賭吧!”這話是李迪雅說的,她臉頰通紅,豐滿的%e8%83%b8脯起伏著,表明著主人興奮的心情。

“賭什麼?”培特西撥弄了一下發絲笑道。

“我賭庫卓夫列夫公爵會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我肯定是賭伏倫斯基!”培特西用一種驕傲的口%e5%90%bb說著,她忽然偏頭看著安娜眨了眨眼睛,“你呢,安娜,你賭誰贏?”

安娜愣了一下,她搖搖頭笑了一下,“我可看不準,就不參與進去了。”

“那好吧。”培特西有些失望的收回視線,畢竟比賽太吸引人了,她不希望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安娜抬頭看著旁邊的卡列寧,後者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剛剛的話,依舊保持著那個小心的姿勢,護著謝廖沙的兩個胳膊看起來非常的有力,隻是那嘴角邊隱隱浮現的笑意又分明是高興的樣子。

女子搖了搖頭,貼近了對方,小手抓著對方的製服一角,也不怕弄皺了,就是自然而然地靠著,渾然不在意眾人的視線,仿佛理應如此。

眼看庫卓夫列夫公爵就要一馬當先奪得冠軍了,卻在河邊摔下來了,李迪雅叫了起來,看起來非常痛苦,而培特西則是更加堅信伏倫斯基將會獲得勝利。比賽進入了j□j,每個人臉上都是激動萬分的神色,恨不得衝下觀眾席去馬場裡麵,有些女士甚至無意識的踮起了腳尖,男人們的雪茄甚至燙了手。

又一個人倒下去了,已經是第十七個了,所有人的心都懸起來了,謝廖沙更是無意識的抓了一下父%e4%ba%b2的頭發,那使得卡列寧皺了下眉毛,但他沒有出聲,雖然他並不擅長騎馬,但不妨礙他熱愛這項運動。

“糟了!”培特西突然大叫了一聲,謝廖沙又抓了一下父%e4%ba%b2的頭發,他是被女人那尖細的嗓音給驚嚇到的,大眼睛非常驚愕的看著對方,那樣子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

培特西癱軟在座位上,絲帕蓋著眼睛喃喃的說著上帝之類的話語,比賽不可能因為伏倫斯基的墮馬而終止,還在繼續著,一聲槍響結束了那匹馬兒的生命,遠處的伏倫斯基看不清表情,但想也知道不會很好。”我再也不要看這種比賽了,這可真是揪心。“李迪雅喃喃的說道,她甚至拿出絲帕抹了一下眼淚,她的%e8%83%b8脯依舊在微微顫唞著,眼睛裡有著淚花。

謝廖沙卻是心疼的看著那匹馬兒,他很喜歡那種棗紅色的毛色,他有些委屈的對父%e4%ba%b2說:“爸爸,放我下來,我不要看了。”

卡列寧將謝廖沙抱在懷裡,安娜給他擦了擦眼淚,人群已經開始沸騰了,因為冠軍產生了,不是庫卓夫列夫公爵,也不是伏倫斯基,而是另一個不怎麼被看好的男人。

李迪雅伯爵夫人和培特西都失算了,隻有一個人高興了,那就是斯留丁。

“哦,您說這個啊,我隻是特彆喜歡他那一雙馬靴。”年輕的男子眨眨眼睛回答著李迪雅的疑問,看起來笑嘻嘻的,他那種樂觀和毫不做作的表情逗樂了李迪雅,那陰鬱的心情似乎也消散了許多。

“安娜,我們走吧,去瞧瞧伏倫斯基。”趁著一位將軍在跟卡列寧說話,培特西低聲和安娜說著。

“我怎麼好去呢?”安娜驚訝地說。

“安娜,你不會感覺不出來吧,那傻小子喜歡你呢,這會兒他正陷入了人生的低潮期呢,就算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