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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覺得更好嗎?”

“是的,爸爸!”謝廖沙在父%e4%ba%b2的幫助下挺起了小身子,他摸了摸馬兒的耳朵,被甩了一下,咯咯的笑了起來,扭頭衝著母%e4%ba%b2喊道:“媽媽,你看我!”

安娜和娜斯嘉走了過來,她站在卡列寧旁邊,抬起手捏了捏對方小手上的肉渦渦。

“小心點兒,不過你看起來很棒。”謝廖沙聽見母%e4%ba%b2的誇讚後驕傲的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更加得意了。

“你要帶他一起嗎?”安娜問卡列寧。

“我想那沒問題的。”卡列寧回到道。

“他有點兒太小了,先生。”

卡列寧偏頭瞧著安娜旁邊的女子,他笑了一下,“他是我兒子。”說完他又%e5%90%bb了一下安娜的麵頰,然後翻身上馬準備去和列文他們兩人彙合了。

“真看不出來您丈夫是那樣的性格。”娜斯嘉用一種驚訝的口%e5%90%bb對安娜說道。

那樣的性格是什麼性格呢?安娜想,最終隻能笑了笑算是回應,那個人總是給自己帶來驚喜。

“雖然我們的小男孩兒很可愛,不過阿曆克賽·阿曆山德羅維奇,我想還是讓他坐在我這兒吧。”列文好心地說,這林子裡他和史維亞日斯基可是更加熟悉,打獵時帶著個人總是不太方便,即使那小家夥的確非常可愛。

“沒關係,我並不擅長打獵,我們瞧瞧就好。”

“不擅長?”列文疑惑地問。

“是的,不擅長,我是個文官,這開槍的手藝也是年輕那會兒學的,現在還知道如何裝子彈可就不錯了。”他輕鬆的說,絲毫不介意這件事實,的確,對他現在的仕途沒什麼用的東西,卡列寧一貫沒什麼興趣。

“我想那您未免錯過了太多有趣的東西。”史維亞日斯基笑著說,帶著淡淡的嘲弄,他看不起貴族和官僚,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那種唯利是圖的樣子,仿佛全世界的東西都隻是一種工具,是往上麵爬的階梯,而不是學習本身的重要性。

卡列寧也不生氣,他隻是笑了一下,這很平常,如果他再年輕個十來歲也許他會介意,但現在不,這種激動的心情無法讓他理智的判斷一件事情,情緒隻是一時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他懷裡的小家夥可不樂意了,自己的父%e4%ba%b2被被人小看了,在一個八歲男孩兒的世界裡可是一件不亞於火山噴發的大事,也許更加重要,當他剛剛被父%e4%ba%b2的行為感動了的時候。

謝廖沙瞪著對方,當然,小心翼翼的,沒有讓對方發現,他將背更加貼近自己的父%e4%ba%b2,扭過臉小聲說著。

“爸爸,我們得多打一些獵物。”

卡列寧低頭瞧著兒子嚴肅的表情,不太理解一個小男孩兒為什麼這麼執著與打獵這件事。

“我並不擅長,謝廖沙。”他決定再一次跟兒子說明,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他們得正視這個事實。

“就算是這樣,可是媽媽告訴我,隻要努力,總能讓成功的希望更加大一些的。”謝廖沙沒有懼怕父%e4%ba%b2的話語,也沒有退縮,他仰著小臉一字一句地說,像一頭好戰的小獅子。

卡列寧凝視著兒子的小臉,仿佛是突然意識到了對方的心情。那種長大了,渴望成功的,自信的屬於男孩子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改變呢?從一個隻會撒嬌耍賴哭鼻子的小孩兒變成了一個不願意被看輕的大孩子了。

“好吧。”嘴角的弧度上揚了一些,卡列寧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答應道,不管怎麼樣,一個小男孩兒的這種勇敢的要求得得到滿足,他在心裡想著。

“加油啊,爸爸。”謝廖沙彎了彎眼睛為自己的父%e4%ba%b2鼓勁。

“恩,加油。”卡列寧應道,嗓音也比一開始多了份期待,甚至有了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帶隊的獵狗是列文養了好幾年的拉斯卡,毛色光潔,後退結實有力,兩眼炯炯有神,他的耳朵一直警惕的豎起來,爪子踏在那些隻有少量積雪的草地上,像一個完美的隱藏家一樣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它側著腦袋留神傾聽,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叫聲,再確認之後大聲簡潔有力的嘶吼了起來。

“爸爸,拉斯卡發現了獵物!”謝廖沙一直保持著緊張的情緒,他凝神注意著拉斯卡的所有動作,甚至連吞咽口水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此刻拉斯卡的吼叫使得他完全忘記了一切,隻知道要把這高興的事情告訴自家的父%e4%ba%b2,他心裡可沒忘記要贏的這個任務,這是為了他們的榮譽。

列文和獵狗拉斯卡已經配合默契了,幾乎是同時,他也發現了那一陣像小馬淘氣時嘶鳴般的叫聲,拖長了調子也顯得尖細的,屬於某種毛茸茸的動物,他迅速掏出槍準備朝著那片灌木叢中射擊,但晚了一步,有人已經放槍了。

“砰——”一身槍響,在這曠野中響起,單調而又無比壯烈。

安娜驚了一下,下意識站直了身體瞧著卡列寧他們騎馬過去的那個方向,當然她什麼也看不見,連槍聲也沒有了,他們隻放了一槍。

“聽起來打獵開始了。”娜斯嘉側耳傾聽著,家裡有個喜歡打獵的姐夫,她對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覺得安娜太誇張了。

安娜收回了視線,她撥弄了一下頭發,略微有些靦腆,但她還是微微一笑,並不為剛剛的行為有任何不好意思,擔心那對父子又有什麼不對呢,即使以後她將見過成千上萬次,她覺得這種心情也不會減少的。

“安娜,彆擔心了,我姐夫和列文可是打獵的老手了,而且你丈夫看起來也頗為自信的樣子,我想沒什麼事的。”自從得知安娜不會成為她的威脅後,娜斯嘉就一直用這種%e4%ba%b2熱的口氣稱呼對方。

“恩。”安娜應了一句,重新坐在小凳子上麵。

“彼得堡和莫斯科有很大不同吧。”娜斯嘉眨了眨眼睛問道。

“可能吧,但我想我會更喜歡莫斯科的氣候。”

“這兒,這兒可沒什麼好,冬天這樣冷的天氣時常都有,夏天的時候老是下雨,就沒見過有那麼幾天好的日子。”娜斯嘉不認同的搖搖頭,貧窮和臟汙,這地方在她心裡沒什麼好印象。

她歎了一口氣,用一種羨慕的口氣說著,“我倒是更喜歡您那兒,街道小巷都那麼繁華,更彆提那些令人憧憬的舞會了。”

“宴會,禮服,香檳啤酒其實沒什麼好。”安娜真摯的說,但女孩兒顯然不認同。

“那是因為您並不缺少它們。”

“那是因為它們並不是生活中非得存在的。”

“可您擁有著,難道不是嗎?”女孩兒反問著,安娜愣了一下,繼而笑了笑,“是的,我擁有著,算是一個幸運兒吧。”

“瞧,您也是這樣認為的。”娜斯嘉有些開心的輕輕拍了一下手掌,那漂亮的指甲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更加精致。

安娜凝神望著女孩兒,某些時候她和吉娣很像,都是活潑熱情的,但有一點她們是不一樣的,吉娣需要的隻是單純的愛情,而麵前的這個姑娘考慮的更多是世俗,這沒什麼不對,即使是她若麵臨這樣的選擇,想必也是會投向世俗那一邊,但她還是想要說些什麼。

“有時候這樣安寧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充實並且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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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種語調顯然令女孩兒覺得無趣了起來,後者立即轉移了一個話題,安娜在心裡歎了口氣,也不在說這些話了。

卡列寧從馬背上下來,繞到那處灌木叢中,列文和史維亞日斯基都緊張的看著,畢竟這可是今天的第一槍,獵人們都相信這樣一個道理,隻要第一聲槍響有了好收獲,那麼就預示著今天一天的好運氣。

顯然上帝在今天是特備眷顧他們的,當卡列寧頭上頂著一些積雪出來的時候,那懷裡還在掙紮的野兔使得大家的心情都漲到了最高點,謝廖沙在馬背上歡呼。

“爸爸,我們打到了!”

“乾得不錯啊,阿曆克賽·阿曆山德羅維奇!”這是列文的聲音,他放下了槍筒正彎著眼睛細細的瞧著卡列寧打來的那隻野兔,而一旁的史維亞日斯基也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男人,唯獨當事者最為鎮定,隻是手指有些微微發顫。

卡列寧一鑽出灌木叢就將野兔提了起來,衝著謝廖沙晃了一下,他想說他們贏了,但最終嘴%e5%94%87囁嚅了一下還是決定咽回去。

提著野兔,卡列寧大踏步走過去,長筒馬靴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像是慶祝一般。

“是兔子。”他站在馬匹旁邊,右手拎著兔子的長耳朵說道。

這可真是幸運,那兔子並沒有被打死,隻是腳上受了點傷,此刻它已經醒了過來,正在掙紮。

謝廖沙一把將小兔子抱進懷裡,他看上去幾乎要%e4%ba%b2%e4%ba%b2這隻兔子了,如果不是卡列寧用眼神製止著,也許他真的會那麼做。

“我能養它嗎?”謝廖沙低著頭問自己的父%e4%ba%b2,坐在馬背上的他比卡列寧要高出不少,但那晶亮的眼神依舊。

“如果它能活下來的話。”

“我想這不是問題。”列文笑著說,他聳了聳肩膀,“大自然中的生物可是非常堅強的。”

“謝謝您,爸爸!”謝廖沙的聲音因為興奮有些發抖,聲音響亮的好像一位正在接受檢閱的哨兵。

“阿曆克賽·阿曆山德羅維奇,我想您的技術顯然比您認為的要先進許多。”史維亞日斯基挑眉說道。

“我想這都是上帝的功勞。”卡列寧開了個玩笑,有個好的開頭,接下來的打獵活動進行的不錯,到了下午四點多他們才回到安娜他們呆的地方。

出了半天的汗,打到了不少獵物,但屬於卡列寧的卻隻有一隻野兔,安娜驚訝地看著男人,而後者也有點兒微微發糗,他咳嗽了一下。

“我說過我對這東西不太擅長。”

可你表現得那麼平靜,看起來分明是個高手的樣子,安娜在心裡糾結著,再一瞧男人微紅的臉頰又笑了出來。

“我說過的,我並不擅長打獵。”他再一次重申,這一次加重了語氣,但伴隨著那越來越紅的臉頰,這句話顯得完全沒有他平時說話的那種力度,它們無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