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頁(1 / 1)

一般,隻是甩甩手上的茶汁,不無歎著可惜,“再說了,殿下何必如此動怒,我似乎並未說過我看不起南詔鬼教的‘絕心’。”

“絕心,南詔,甚或說整個西洱河地區最致命的毒藥,中了絕心之人,隻要走動一步便會斃命,殿下,我說得可對?”燭淵邊說邊慢慢站起身,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殿下不就是見不得我已經喝了下了絕心的茶還笑得出來的模樣麼。”

“那我告訴殿下。”燭淵忽然抬眸,看著誠節淺笑盈盈,並在誠節陰佞的目光中朝他邁開腳下,“我不僅敢笑,我還敢走,莫說一步,就是十步百步我也走得出去,殿下,你信麼?”

誠節看著已經邁出第二步的燭淵,震驚之餘殺意陡起,隻見他雙手倏動,那連接著鐵鏈的兩把彎刀便被他握於手中,迅速往旁側身拉開與燭淵的距離的同時,將手中彎刀飛出!

這天下間,怎可能有人不怕絕心之毒!?

燭淵不閃不避,就在那彎刀就要劈到他麵門上時,隻見他抬起的右手食指用力一勾,那彎刀便在他麵前咫尺之距的地方定格,與此同時,誠節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通過彎刀上的鐵鏈牽製著他,令他不得不再一次正是燭淵。

這個深不可測的大巫師,究竟是什麼人!?

“原來這就是當年我種下的種子開出的花,真是不錯,竟是連救命恩人的命都想取,真是好得很,不枉我當年大發的善心,讓我見到了我想見到的結果。”燭淵將正對著自己鼻尖的彎刀移開,眼神定格在驚而不慌不亂的誠節身上,由衷讚賞道。

“嗬嗬,真是可笑,我從不曾承過任何人的恩情。”誠節冷笑,雖然殺害不成且實力還處於下風,他依舊處亂不驚。

“是麼?既然你不記得,而我也沒有興致告訴你,你認為沒承過我的恩便是沒承過我的恩,我已見到我想見到的結果,你心裡如何想,我不在意。”燭淵麵上淺笑,指上力道卻更重一分,震得繃直的鐵鏈嗡嗡而動,令誠節眸中的殺意更甚一分,燭淵依舊笑,“忘了告訴殿下,這天下,沒有任何毒藥能殺我,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在用毒之事上費心機了,總之是不論明暗,你都玩不過我,何必呢?”

“你不就是不想讓我不乾涉你南詔的事情麼,你不就是想看南詔四分五裂麼,這些年你做得不錯,倒也沒玩過今天這般陰的,想來是你在你那父王大人麵前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燭淵笑著再將鐵鏈勾得用力一分,迫使誠節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一分,“我說得可對,殿下?”

“啪——”隻聽一聲碎裂聲響,繃緊的鐵鏈斷成兩段垂落在地,誠節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燭淵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施舍一般的口%e5%90%bb道,“我當年既然肯救你,就不會取你性命,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讓南詔變成什麼模樣。”

“是你,還是你的大哥來贏得你與南詔間的較量,真是讓我拭目以待。”燭淵鬆開緊勾的食指,那被他束縛的彎刀便砰然落地,嵌入木砌的地板中,“我不會乾涉你們西洱河之事,可卻不代表我的阿妹不想插足。”

“隻要你自信你能害得了我的阿妹,隻管來便是。”燭淵穿上%e8%84%b1在一旁的布鞋,走出隔間時頓了頓步子,狀似好心地提醒道,“還有,我的阿妹的實力足以與我並肩,你派去的所謂的殺手,隻怕不夠她的一個指頭。”

燭淵說完,含笑走出了茶肆。

而他最後的話,也讓誠節瞬間在茶肆裡消失。

之所以會這麼恨,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心裡,都曾期待著同一樣東西,期待得太過美好,而現實太過殘酷,毀了一切美好的同時,也毀了自己。

這就是仇恨的力量,不容小覷,也永無止境。

------題外話------

好吧,菇涼們可以叫我騙子叔

202、阿哥,救救他

一間間破落的院子,靜靜地坐落在整個都城最邊沿最破爛的街巷,整條巷道都已無人居住,屋房均已廢棄許久,門漆剝落,雜草瘋長,石凳歪斜,蛛網盤結,灰塵觸手可摸,撲鼻全是腐朽之味,若非之前還進去一個人,龍譽還以為這樣的街巷不會有人踏足。

那個為了一張餅子而寧願挨打的女子就跛著腳匆匆忙忙地跑進了破爛的巷道裡,跑到了最裡處才推開右手邊虛掩的破木門,沒有將門再掩上便跑進了屋子裡,因著一路匆匆,絲毫沒有察覺有人跟在她身後,想必她也不會料到會有誰個會跟蹤她一個破落得不能再破落的瘋婦。

於是,龍譽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從未掩的正門進了這個尚有人居住的院子。

入了院子,龍譽才發現這破爛的院子還是這條巷道裡的所有院子是有差彆的,雖然破舊,但至少是乾淨的,至少沒有瘋長的雜草,即便還有青綠的小草在破敗的牆縫中冒頭,至少沒有亂結的蛛網,至少歪倒斷裂的石凳是被擺好的,院中撐著兩個三角竹架子,架上搭著一根竹篙,竹篙上掛著幾件洗得發白,補丁還打得歪歪扭扭的衣裳,衣裳有大有小,果然如老阿婆所說的,有小娃娃,門外牆角擺著一隻木桶一隻木盆,木色均已發黑,看得出年月不淺,就連那箍著木桶的麻繩都要被磨斷的跡象。

院牆坍塌,本作為廚房的耳房也塌了半邊,正屋門外的廊簷下,砌著幾塊泥磚,泥磚上搭著一口燒得通黑還缺了個耳的鐵鍋,鐵鍋下的泥磚灶膛裡亂七八糟的塞滿焦黑的柴禾,旁邊還東倒西歪著三隻缺口陶罐,就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龍譽,還是不禁為眼前所見蹙眉。

若是男人,她不會覺得有任何憐惜,可這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帶著兩歲小娃時常神誌不清的女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是怎麼活下來的?且不說大人是怎麼活的,小娃是怎麼活的?

“咳咳咳——”突然,屋內傳來小娃娃獨有的稚嫩咳嗽聲,聽得出難受至極,沒有聽到女子的聲音,唯有小娃娃讓人心疼的咳嗽聲一陣陣響起。

龍譽隻覺聽得揪心,或許是她也太想要一個娃娃的緣故,見不得小娃娃受苦受難,於是想也不想地走近了正屋。

而所謂的正屋,不過也是一張破木桌,一條板凳,挨東邊牆是一張木板床,除此之外,這個屋子便再無其他,此刻那蓬頭垢麵的女子正坐在木板床沿上,懷裡摟抱著一個瘦小得不能再瘦小的小男娃娃,隻見小小的娃子麵色蠟黃,本就巴掌大的小臉竟是雙頰凹陷,齊肩的短發枯黃且毛糙,此刻因為咳嗽,他的臉上才有些血色,兩隻瘦瘦小小的手也因為難受而緊緊抓著女子的衣裳,通紅的鼻翼忽閃得厲害,一張乾裂的小嘴困難地呼吸著,模樣極是可憐。

女子身旁擺著一隻破碗,碗裡裝著一張皺巴巴的乾餅子,此刻她正將撕了一角的餅子放到娃娃嘴邊,滿臉心疼地將餅子往她懷中娃娃的嘴裡放,娃娃一咳嗽,她就緊張地輕輕拍拍娃娃的背,娃娃似乎始終沒有力氣咬她手中的餅子,女子忽然扔掉了手中的餅,然後將娃娃緊緊摟在懷裡,一下一下地張嘴,似乎在痛苦傷心說著些什麼,然而卻是張嘴無聲。

她,竟是個啞巴。

女子因為太過關注懷中的小娃,並未注意到龍譽的突然出現,龍譽看著眼前一幕,心中萬般難受,在看到女子無聲的%e5%94%87形時,她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微微晃了晃,卻是很快穩住,走向了傷心中的女子。

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能讓我看看娃兒嗎?”龍譽站在女子麵前,讓自己儘量變現得柔和,儘量讓自己不嚇到女子,在看到女子驚恐又警惕地抱著懷中娃娃連忙往牆角縮去時,隻覺心酸,也不在乎女子是否能聽得懂她說話,隻柔聲道:“放心,我方才既然幫了你,就不會害你,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孩子,他似乎很難受。”

然女子卻像避瘟神一樣,隻是一個勁地護著懷中孩兒往裡縮,一個勁地搖頭,許是勒得孩子太緊,孩子發出了痛苦的咳嗽聲,小小孩子,細細咽喉,竟給人一種想要咳出血來的感受。

女子立刻鬆開雙臂,輕輕拍著孩子的背,並用%e5%94%87一下一下%e4%ba%b2著孩子的額頭,想要以此來減輕孩子的痛苦,隻是孩子麵色的血色隻增不減,兩隻小手將她的衣裳抓得更緊。

龍譽本想再好言相勸,然而她還是站直了腰,也收了臉上的柔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不近人情的冰冷,就是連說出的話也冷冰冰得駭人,“你若是想你的孩子死,你就隻管這麼摟著他。”

龍譽說完,看也不再看女子一眼,轉身便走。

隻是龍譽還沒走到門邊,女子已抱著孩子衝到了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牙齒將下%e5%94%87咬得出血,眸中交織著恐懼與警惕,而後隻見她屈下雙膝,就要對龍譽下跪,卻被龍譽製止。

“我不過是可憐你懷中的孩子,不是可憐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下跪感謝。”龍譽麵上仍是冷冷,然而心卻是突地一抖,她果然聽得懂苗語,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個“死”字便反應這般強烈,“你可以選擇不信我,也可以選擇搏一搏看看我是否值得你相信,若是敢搏,就跟著我走,我可以救你的孩子。”

隻見女子咬%e5%94%87不語,低垂著頭,心疼地看懷中不省人事卻仍在咳嗽著的瘦小孩子,並沒有看龍譽,卻在龍譽再次邁開腳步往外走時跟在了龍譽身後,這才讓龍譽不確定的心鬆了一口氣。

那個可憐的孩子,要是再這麼咳下去的話,真的會沒命的,她的阿哥,應該能救他的。

隻是龍譽才跨出正屋門檻,便覺一道淩厲的刀鋒殺意向她襲來,當下微微往後傾身,與此同時將跟在她身後的女子推到一旁,讓她避開危險。

而後,那道來自刀鋒的殺意與龍譽擦麵而過,劈到屋中牆壁上,劃開了本就與牆體剝離的泥粉,隻見泥粉轟然剝落,露出泥磚牆體。

龍譽彎起腰身時飛身到了院外,避免在屋中的母子倆受她牽連。

隻是院中空空,竟無一個人影,唯有龍譽一人立於殘破的小院中,龍譽感受得到四周向她包攏而來的殺意,不懼反笑,那樣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倒和燭淵有幾分相似,夾帶著冰冷的殺意。

“無名小兒敢耍陰的,就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出來嗎?”龍譽輕聲冷笑,在殺意再次來襲之前迅速抬起雙臂,在身側平展開,與此同時腳尖點地,整個身子竟如蝶舞一般淩空而起,隻見她雙臂陡轉,眯眼笑得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