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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殿下。”

“嗬嗬,嗬嗬嗬……”男子冷笑著往後退步,目光卻不離開連風,“連風,既然你這麼想我進這一趟宮,那我就如你的意。”

忽然之間,連風眼中男子的腳步有些踉蹌,令他上前拿起了被男子胡亂扔在地上的衣衫,披到了男子肩上,關心道:“殿下,還是不要涼著為好。”

“原來連風眼中還有我這個殿下?”男子冷笑,拂開了連風的手,冷冷道,“替我把床上這個臟東西處理乾淨,讓人給我換張新床。”

連風的手僵在半空,隨後垂下,恭敬應道:“是,殿下。”

酉時一刻的王宮偏殿,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繼而緊閉的厚重木門被從裡打開,一身白衣的男子麵無表情地跨出高高的門檻。

一直守在殿外的連風看到男子時震驚不已,不是因為他的獨自離開,而是因為他左臉頰上極為清晰的巴掌印。

“殿下——”連風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隻聽男子低低冷笑出聲,看著連風將%e5%94%87角勾得極為諷刺,“怎麼樣,連風,我這副模樣,你是否滿意?”

連風怔愣,說不出話。

男子冷笑著走下石階。

“二弟!”就在男子離開偏殿時,閣羅鳳追了出來,擔心地喚了男子一聲,然男子卻是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殿內傳來男人厚沉的暴怒吼聲:“讓他走!誰也不許為他求情!否則與他一同貶做平民!”

“咳咳咳——”繼而是劇烈的咳嗽聲。

“父王——”眾子驚。

連風怔愣更甚。

皮邏閣站在殿前擔心地看著男子漸漸走遠的背影,而後看向連風。

連風點頭以示會意,向男子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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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

花了整整五日時間排布事情的龍譽和燭淵踏上了前往南詔的道路。

龍譽駕著黑馬跑在先,忽然想起了什麼,緩轡走馬等著燭淵趕上她。

當燭淵趕上她時,她才問道:“阿哥,那次你說閣羅鳳不如南詔的二王子,阿哥為何會這麼說?那個二王子又是什麼人?”

“南詔二王子在崇尚黑色的王室烏蠻血脈中,是鶴立%e9%b8%a1群的唯一白蠻。”燭淵說得不疾不徐,“他叫誠節。”

------題外話------

注:爨(,四聲)蠻,南詔境內的民族以爨蠻為主,而又分為東爨烏蠻和西爨白蠻。王室族屬於烏蠻,貴族多屬白蠻。此外,另有“和蠻”(今哈尼族先民)、“盧蠻”(今傈僳族先民)、“磨些”(今納西族先民)、“尋傳”(今阿昌族先民)、“%e8%a3%b8形”(今景頗族先民)、“金齒”(今傣族先民)、“望蠻”(今佤族先民)、“樸子蠻”(今德昂族、布朗族先民)等少數民族廣泛分布各地。南詔是一個由多民族共同組成的地方政權。

199、我的阿妹這麼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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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詔二王子誠節,生母卻不是尊貴的烏蠻,而是白蠻之中的平民,相傳這二王子的生母少時是個無歸屬的孤女,因被某戶白蠻人家收養,故也屬於白蠻。”燭淵與龍譽並肩而行,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她,“這便是說,這是一個連民族都沒有的女子,然而偏是這樣的女子,不僅入了皮邏閣的眼,進了宮,更受儘了皮邏閣的寵愛。”

“阿妹身為女人,自當知道女人的嫉妒之心當有多強,就是連一個臨盆的女人都不放過。”燭淵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嘖嘖,那場麵,真是將嫉妒一詞展現得淋漓儘致。”

“一個剛剛生產完的女人,被一群女人揪著頭發拖下了床,阿妹可以想象,那淋淋的鮮血拖了一地的畫麵,該是多麼彆樣。”燭淵忽然笑得陰邪,“然後,她就被活生生扔進了蛇堆裡,那花花綠綠的蛇爬上她的身體,繞上她的脖子,她便在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生生受毒蛇噬咬而死。”

“阿妹可以想象,她死時的表情該是如何的怨恨?死不瞑目的模樣又該是如何的美麗?”燭淵嘴角的笑容變得愈來愈陰邪,讓龍譽的眉心慢慢蹙起,“然後便是那個她至死仍求對方放過的剛出生的孩子,阿妹知道那些女人管他叫什麼麼?”

龍譽忽然鬆開了執著馬韁的右手,轉而握住了燭淵垂在身側的左手,自掌心蔓延到心底的冷意讓她的心陡然一緊,隻聽燭淵一聲輕笑,“她們叫他‘野種’,一個留在世上隻會禍害南詔的孽種。”

“阿妹知道什麼是野種孽種麼?”燭淵忽然慢慢轉頭看著龍譽,微微往下彎的眸子裡滿是笑意,卻讓龍譽的心揪得生疼,抬手正要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胡說,燭淵卻已淺笑道,“就像我一樣。”

龍譽還是捂住了他的嘴,雙腳提力,縱身躍到了燭淵身後,與他共騎在一匹馬背上,捂在燭淵嘴上的手感受著他帶著涼意的鼻息,沒有覺出他有任何異樣才將手移到他的腰間,一手從輕輕環住了他的身子,一手牽著自己的黑馬。

“阿哥,我不想聽了。”龍譽將額頭抵在燭淵的背上,悶聲道。

她不想讓他想起過往的事情,她不想他難過,她會覺得心很疼很疼。

“阿妹是覺得我還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阿妹是否太小瞧我了?我本就是孽種,沒什麼說不得的,我自己也早就接受這個事實——”隻是,燭淵的話還沒說完,龍譽便毫不留情地張嘴在她後頸狠狠咬了一口,突來的疼痛讓燭淵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卻繼續笑道,“那好,為了我的身體免遭阿妹尖牙的殘害,我換個說法。”

龍譽又是用力咬了一口才鬆口,用力哼了一聲。

“阿妹現在肯定想知道那個小野種,嗯,不,小娃娃是怎樣活下來的。”就在龍譽在燭淵背上用力給了一拳時,他立刻笑著改口,“說來也算他命不該絕,在那群女人心滿意足地看著他的生母被折磨至死時,一個滿臉褶子的侍女把他放進了菜筐裡,帶出了宮,為他撿了一條命。”

“皮邏閣就這麼任由他的女人們將他最愛的女人弄死?”龍譽將眉心擰得緊緊的,忽然在燭淵背上用力掐了一把,“所以中原男人和洱海的男人就是賤!一個女人還不夠滿足!?”

“阿妹,你輕點,那是彆的男人犯賤,可不是我犯賤,你的手彆往我身上掐,多冤呢。”燭淵嘴角終於浮上了一絲發自內心的淺笑,嘴上卻是嫌棄的抱怨。

“阿哥要是也這麼犯賤,我就是拚儘老命也要把你的命根給割了,讓你死不了也快活不了!”龍譽咬牙切齒地憤憤道。

燭淵微微一怔,繼而昂頭笑出了聲,笑聲朗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準笑!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是事實!”龍譽輕環在燭淵腰上的手臂忽然攏緊,左腳抬起扣到了他身上,然後迅速地在馬背上轉了個身,竟是從燭淵身後轉到了他身前,麵對他坐著,雙%e8%85%bf扣在他的腰上,叼起他的下%e5%94%87狠狠蹂躪了一番,憤怒道。

“我的阿妹這麼霸道,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找其他女人,不然日後隻能看不能吃。”燭淵淺笑%e5%90%9f%e5%90%9f。

“那是!”龍譽自豪地抬了抬下巴,然後獎賞似的又在燭淵下%e5%94%87%e4%ba%b2了一口再%e8%88%94了%e8%88%94,笑眯眯道,“所以阿哥為了你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還是當個老老實實的男人好,要知道不是什麼花都可以亂采的,要是踩到食人花就不好了。”

燭淵看著將重量完全掛在他身上的龍譽,笑著挑挑眉:“我不是已經采到一朵霸道的食人花了麼?為了我自己的老命著想,我豈止是不亂采花,就是瞧都不敢多瞧一眼。”

“嗯嗯!很好很好!”龍譽得意地拍了拍燭淵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自豪模樣,令燭淵墨色眸子裡的柔笑又多了一分,“好吧,阿哥,繼續說那什麼二王子的故事。”

燭淵再一次微微挑眉,“阿妹想就這樣的姿勢繼續聽?我可不想待會一邊野合一邊與阿妹說著彆人的故事。”

“嘿嘿。”龍譽嘚瑟一笑,先在燭淵臉上輕啄一口,然後就著此刻的位置沒有動,隻是轉了個麵向,依舊黏在燭淵懷裡,隻是麵朝向了前方,笑嘻嘻地將腦袋往後靠到燭淵的肩上,“那我要這樣的姿勢,阿哥繼續說吧。”

“還有什麼可說呢?該說的我都告訴阿妹了,剩下的,阿妹自然也想得到的。”燭淵的五分無奈中帶著七分寵溺,將自己的左肩微微往前抬,以讓龍譽靠得舒服些,看龍譽垂在兩側的腳隨著馬匹的腳步一晃一晃,心情也慢慢變得輕快,“他是在南詔民間活了十年,在十歲那年,才被皮邏閣接回的王宮。”

“阿哥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她也早有聽聞南詔二王子其實是在民間長大的,隻是從前她對南詔之事並不上心,倒未曾細究,沒曾想如今竟想要連彆人的老底都想刨光,隻是她想知道的自然不是這種南詔人人皆知的後事,“皮邏閣就這麼任由他的女人們將他最愛的女人弄死?”

“嗬嗬,這種事情,誰又能知道呢?阿妹,我可不是皮邏閣肚子裡的蟲,怎麼會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燭淵淡笑。

龍譽將頭往後高高昂起,盯著燭淵的眼睛,認真道:“阿哥,你騙我,你知道的。”

即便他的話語如常,態度如常,她也能感覺得到他的話不是真,她也說不上理由,隻是直覺如此。

“嘖嘖,阿妹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連我有沒有說真話都能聽得出來。”燭淵倒不覺驚訝,反是笑得坦然,“那時正值蒙巂詔與越析詔聯合出兵南詔,皮邏閣身為長子,又是盛邏皮心中的繼承王位人選,家國危難之時他自然是義無反顧地保家衛國去了,否則哪裡還有今日的南詔,不過呢,在廟堂之上可謂是大才的皮邏閣,回到家裡麵對一群女人卻是一個蠢材。”

燭淵說完該說的話後停頓了下來,便聽龍譽一字一句慢慢接著分析道:“所以當他興高采烈地打了勝仗回家看大肚子的媳婦時,卻被告知媳婦難產而死,大人孩子一起沒保住?他就這麼相信了?”

“阿妹聰明。”燭淵大方讚賞一句。

“他就沒有懷疑沒有查!?”

“若是他查了,還對得起‘蠢材’這個名字麼?”燭淵隻是淡淡平平的態度。

龍譽眉心緊蹙,“那十年後他找到了他流落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