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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衝。

“阿妹騎馬的技術退步了呢?”燭淵微微向後傾身,往後轉頭,睨著龍譽淺笑。

龍譽本是一肚子火氣,可是在看到燭淵垂在身側的左手時,火氣立刻全消,隻重重哼了一聲,“我要到聖山一趟,阿哥這是要到小傍楓上哪兒去?”

“燭淵阿伯要帶傍楓回家!回家!”還不待燭淵開口,小傍楓便已先開心地叫喚道,“譽阿娘也是和燭淵阿伯一樣,送傍楓回家的是不是?”

然,小傍楓興奮地說完話後立刻抿住了嘴,一副犯了錯模樣地低下了頭,龍譽很是不解,一時也顧不得先去問燭淵,而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e4%ba%b2切笑道:“怎麼了小傍楓,怎麼突然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

小傍楓抿著嘴用力搖了搖頭,不敢說話,片刻之後,覺得燭淵和龍譽兩人沒有動靜,才悄悄抬起了頭,偷偷地看龍譽一眼,隻見龍譽將臉湊近她緊緊盯著她,讓她又立刻低下了頭,然後捏著自己胖嘟嘟的小手委屈道:“阿爹不讓傍楓在譽阿娘麵前說回家,可是傍楓想回家,傍楓想阿娘了,也想阿爹了。”

就在小傍楓以為龍譽會不高興時,一雙溫暖的手伸到了她咯吱窩下方,將她提了起來,隻聽龍譽溫和笑道:“來,到譽阿娘這兒來坐,你阿伯的手駕馬不方便,譽阿娘和你阿伯一起送你回家。”

“譽阿娘不生傍楓的氣嗎?”小傍楓仰著小臉有些不安地看著龍譽。

“譽阿娘為什麼要生小傍楓的氣呢?”龍譽笑。

“因為阿爹說傍楓不能在譽阿娘麵前說回家。”小傍楓扁了扁嘴。

“那是你阿爹嚇唬你呢,回去讓你阿娘教訓教訓你阿爹。”龍譽又一次揉了揉小傍楓的小腦袋,緩轡走馬,這才微微轉頭看向行在她身側的燭淵,“阿哥你要送小傍楓回聖山,昨夜為何不和我說?”

“阿妹你可沒問過我。”燭淵雲淡風輕道。

昨日,離開大殿後,他們見麵時,誰也沒有提大殿上所說之事,就像那件事從沒發生過一般。

龍譽知道燭淵不提是因為他不在意,那她不提呢,又是因為什麼?

龍譽看著身前小傍楓把玩著馬背鬃毛的小手,笑得憐愛,“沒想到阿哥會答應帶小傍楓回家,我以為阿哥不喜歡小娃娃。”

“因為,我怕我以後不喜歡我自己的娃娃。”燭淵依舊是淡淡笑著,也微微朝龍譽的方向側轉頭,看著她的眼眸,緩緩道,“那樣的話,阿妹該傷心難過了。”

龍譽眼神黯了黯,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緊握。

原來,他還是不期待他們的娃娃。

“我說過的,阿妹給我時間,我不是聖人,做不到說放下就放下。”說這話的時候,燭淵扭回了頭,不再看龍譽。

“我知道的,即便是這樣,我也是欣喜的。”

“我願意等。”

------題外話------

明天嗯……儘量……萬更……

194、為何不守護到底?

聖山的林木依舊是整個苗疆最蔥蘢的,三年未曾踏足,這遮天蔽日的林木愈發地叫人辨不明上山的路在何處了,聖山難走馬,所以龍譽與燭淵將馬拴在了山下,由燭淵抱著小傍楓走上了山。

在山腳時小傍楓緊張得直拉燭淵的褲%e8%85%bf,說要抓蛐蛐,不然阿爹會罵她的,龍譽則笑著逗她說就不給她抓蛐蛐,讓曳蒼凶死她好了,小傍楓立刻扁嘴哭了,眼淚大如豆子,燭淵果斷地將小傍楓塞到了龍譽懷裡,一臉的黑沉宣示著他的底線。

“小傍楓,你見過你阿爹見到你阿伯時候的模樣嗎?”龍譽瞪了燭淵一眼,抹掉她眼角的淚珠,笑問。

小傍楓用手背搓了搓眼睛,眨眨眼,搖頭。

“那相信譽阿娘,你燭淵阿伯的臉要比那些蛐蛐屍體管用,保證你阿爹連瞪都不敢瞪你。”龍譽笑著捏了捏小傍楓的鼻子。

燭淵眉毛一抖,將他的臉拿來和死蛐蛐比較?能比麼?

“真的?”小傍楓吸吸鼻子,眨巴著大眼睛,有點不相信。

“小傍楓不相信譽阿娘?”龍譽挑挑眉。

小傍楓用力搖了搖頭,再用力點點頭,“信!”

啊哈哈,她最樂意見到的事就是曳蒼吃癟的模樣,她可沒忘記他一直把她當熊孩子。

就在龍譽逗弄小傍楓時,前方繁茂的頂頭枝葉間傳來一聲厲喝:“什麼人!?”

燭淵與龍譽一齊停下腳步,小傍楓一愣,而後衝那看不到人影的繁枝茂葉高興叫道:“阿水叔阿水叔!傍楓傍楓!傍楓回來了!”

片刻的沉默,而後隻聽枝葉晃動的輕響,一個健勁的身影從樹上躍下,穩當當地落到了地上,一臉憨實的笑,細細的眼睛因為笑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兒,“原來是傍楓小姑娘回來了,快快去告訴曳蒼大人。”

也就在那健勁青年穩當當落到地上時,亦看清了那兩名與傍楓小姑娘在一起的人,笑容一時僵在嘴邊,震驚得睜圓了雙眼,震驚得雙?%e5%94%87猛抖,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龍譽將小傍楓放到了地上,小傍楓邁著小胖%e8%85%bf向名叫阿水的青年歡快地跑去,一邊跑一邊歡快地叫道:“阿水叔阿水叔,傍楓告訴你,這是傍楓的譽阿娘和燭淵阿伯,送傍楓回家找阿爹和阿娘的!”

然,青年沒有向往常一樣抱起小傍楓高高舉過頭頂,而是直直地單膝跪下了身!驚得小傍楓一時愣在他麵前。

“中級弟子阿水,見過祭司大人!見過教主!”青年將頭深深埋下,聲音因震驚激動而顫唞,然也因他這雖顫唞卻鏗鏘有力的拜見聲使得樹上的其餘人等皆震驚不已,繼而紛紛自樹上躍下,在看到一頭白發的燭淵時,齊齊跪倒在地,齊刷刷的聲音全如阿水青年一般顫唞,“見過祭司大人!見過教主!”

他們跪在地上全將頭深深垂下,不僅是因為尊敬,更是因為悔恨與羞愧!

三年前,是他們逼走守護了聖山二十年的祭司大人!是他們逼走了守護苗疆不毀的教主!隻因那自創教以來不容許教主與大祭司有情有愛的教規!而當他們的大人真正離開聖山,他們才知道他們有多愚昧可笑!

這就是他們對待整個苗疆的恩人的方式,所以他們悔恨,他們羞愧!所以在每一年百姓蜂擁至王都外將福禮送給王上與巫神大人時,他們雖也想前去一表謝恩之心,可是他們再無顏麵對他們的大人,所以他們再不曾踏足王都一步!

他們以為,這一輩子,他們都沒法再見到他們最為尊拜的祭司大人與深受百姓愛戴的教主了,他們沒有想到,他們還有能再見到兩位大人,他們也沒有想到,兩位大人還會回來聖山,回來這個有他們存在的聖山。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在恩人麵前,如何能不讓他們羞愧得低下頭!?

小傍楓何時見過這些%e4%ba%b2切的阿叔這麼嚴肅的模樣,一時嚇得又跑回了龍譽身邊,抱住了她的大%e8%85%bf,龍譽摸摸她的腦袋示意她不要害怕。

“起吧。”燭淵麵無表情地淡淡道,邁開腳步往上山的方向走去,“這裡沒有聖山的大祭司和教主,眾位若是硬要行禮,隻需向我們的王上行禮便可,我一介可有可無的人,擔不起眾位這大禮。”

眾人羞愧得獎頭埋得更深,燭淵目不斜視地自眾人身邊走過,徑自上山。

“各位弟兄,我們隻是來聖山訪訪友人,萬不用行如此大禮,所以,都請起吧。”龍譽牽著小傍楓的手走到眾人麵前,停下腳步,向眾人也彎腰回了一禮,看著眾人均沒有起身的跡象,不由和氣淺笑,“你們這麼跪著也不是辦法不是?隻是得讓曳蒼知道小傍楓回來了不是?”

最年輕的阿水立刻站起身,向龍譽深深一躬身之後便飛身往山上去了,“我去告訴曳蒼大人!”

“聖山的路我還是記得的,所以眾位隻需繼續守著各自崗哨就好,無需為我引路。”龍譽看著欲為她引路的青年,心中忽的一陣感傷,微微搖了搖頭,和氣地說完話後便彎腰抱起了小傍楓,去追燭淵的腳步去了。

曾經,她和聖山的大夥像弟兄,而不是現在的像真正的君與臣;曾經,她在這條上下山的路上活蹦亂跳不知憂慮,而不像現在必須每一步都穩穩實實地走;曾經,她在這山下肆無忌憚地與他%e4%ba%b2%e5%90%bb,如今她也已做不出這麼大膽的舉動;曾經,她走上這條路,堅信自己一定能當上教主,堅信一定能擁有一份足夠強大的力量,可她不知那需要堅強地踩著身邊人的屍骨才能坐上的位置才能擁有的力量,如今,她已擁有足以支配整個苗疆的力量,卻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恨則毀殺……

曾經,她自認自己活得快活瀟灑,實則是膚淺愚蠢,害了多少無辜之人;如今,她事事謹慎,事事經過深思熟慮,隻怕再重蹈覆轍。

她早已不是那個肆無忌憚天地不怕的龍譽小姑娘了,如今,也唯有在她的阿哥麵前,她才敢偶爾做回從前的自己,也隻有他,才會縱容她。

“阿哥。”龍譽追上燭淵的腳步,理了理自己的心情,笑著將小傍楓塞到了他懷裡,“是你答應帶小傍楓回家的,沒了死蛐蛐,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小傍楓一臉委屈地任龍譽將她塞到燭淵懷裡,燭淵不語,隻是將小傍楓接住,接著往前走,眸光沉沉,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當燭淵與龍譽就要走到聖教總壇的方圓時,一道激動的聲音傳進了他們耳裡,“大人!?”

伴隨著映入眼簾的是一臉驚訝的曳蒼,在看到燭淵懷裡抱著的小傍楓時更是驚訝,瞪大了雙眼,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不由定定地看著小傍楓,嚇得小傍楓以為他要罵她,連忙往燭淵懷裡縮。

“傍楓!下來!”曳蒼一副嚴父的模樣,對小傍楓厲聲道,“誰讓你回來的!?”

他沒看花眼吧?大人到聖山來了?還還還抱著他的小傍楓!?

小傍楓被曳蒼罵得猛地一縮脖子,蹭了蹭手腳聽話地想要從燭淵懷中下來,燭淵便彎腰將她放到地上,然後涼颼颼地看曳蒼一眼,再涼颼颼道:“我讓她回來的。”

曳蒼被燭淵的話噎住,明顯地沒有料到燭淵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在曳蒼眼裡,大人不嫌棄小傍楓就算天大的好事了,怎麼可能還抱她還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