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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阿哥。”

她突然害怕轉身害怕離開,她怕自己一轉身一離開,再回來時他就消失不見了,她害怕。

“我會這兒,阿妹不會見不到我。”知道龍譽心中不安,燭淵摸了摸她頭,讓她安心道,“若是阿妹會來時見不到我,就到偏庭去找我,我卻是覺得我臭變味了,該洗洗了。”

“我有經常幫阿哥擦身子!”龍譽不服氣。

燭淵輕輕拍了拍她腦袋,“去吧,我等你回來。”

龍譽這才放心地完全撒開自己雙手,走到床邊將她為他準備乾淨裡衣裡褲以及那領白狐鬥篷抱過來塞到燭淵懷裡,交代道:“那這是阿哥可以換洗裡衣褲,外衫和外褲是剛給阿哥穿上,還是乾淨,可以不用換,還有,阿哥怕冷,所以這是給阿哥做鬥篷,不行,我要看著阿哥去到偏庭才走。”

“蚩尤神殿就這麼丁點大,阿妹還怕我丟了找不到我麼?你我可都不是小娃娃了,用得著這麼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麼?”燭淵沒有接捧龍譽塞到他懷裡東西,隻是看著她淺笑。

“我就是想寸步不離地跟著阿哥。”龍譽見著燭淵沒有自己捧衣服打算,便又收了回來自己抱著,轉身到一旁牆壁上取下一支火把,遞到燭淵手裡,而後拉著燭淵就速往外走,“走吧阿哥,些走到偏殿阿哥就能些填肚子。”

火光微微照亮黑烏烏亂糟糟中庭,碎裂一地石像,開始有些枯黃茂盛雜草,燭淵又歎了一口氣,“阿妹,你居然把我蚩尤神殿糟蹋成這副模樣,真是不忍直視。”

“因為我不喜歡這兒,我不想再讓阿哥住這兒。”龍譽牽著燭淵手緊了緊,速地穿過了中庭,聲音有些冷。

這兒是他生命苦難開始之處,她不想讓他再留這兒,若是可以,一年之前她不想把他帶回這兒,可他隻有這兒她才能離他近些,所以她一直等著他醒來,醒來之後與他一齊離開這兒。

“是麼,那這一次阿妹要把我帶去哪兒呢?”燭淵左手沒有辦法回握龍譽手,隻能任她將他左手握得再緊一分,緊一分,透過她手掌力道感受她內心波動。

“我不知道要去哪兒,可我縱是死,也不會再讓阿哥受半點苦痛。”

“嘖,阿妹年紀輕輕還是少說什麼死不死為妙,阿妹又不是我這把老骨頭,可以把死字掛嘴邊。”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了偏庭,整個蚩尤神殿除了後殿乾淨以外,便隻剩下這一處泉水依然乾淨如從前,濕氣繚繞,溫暖撲麵。

龍譽將手中衣物放泉邊尋常擺放換洗衣裳大石上,才轉身去剝燭淵身上衣裳,當她解到燭淵裡褲腰帶時,卻被燭淵握住了手腕,淺笑道:“這個就不需要阿妹%e4%ba%b2自動手了。”

龍譽白了他一眼,嫌棄道:“嘖,阿哥也會不好意思?不用裝了,又不是沒見過。”

“那阿妹不怕我化身毛驢禽獸,就隻管來吧。”燭淵突然一臉豪邁地鬆開了龍譽手,順便大張開右臂裝出一副大方模樣,那樣微微含笑眼神就像和龍譽說,阿妹,感慨來吧。

“啪!”龍譽一巴掌拍到了燭淵赤摞%e8%83%b8膛上,而後粗魯地將他連人帶褲推進了溫熱泉水中,隻聽水花濺起聲音,龍譽得意地笑%e5%90%9f%e5%90%9f道,“阿哥倒是想,阿哥是不是要憋壞了?嘿嘿,我偏不,現可沒有時間陪阿哥打架,我要去為阿哥整吃去了,免得日後被人吐罵說我把我男人給餓死了。”

龍譽一邊往甬道方向跑,一邊不忘大聲交代,“阿哥不要涼著了啊!不然我揍你啊!”

龍魚身影消失偏庭中時候,方才被龍譽那麼突然一推使得整個人一起沒入水中燭淵從水中探出頭,抹了一把臉上水,而後將一條濕漉漉裡褲扔到了池邊上,眼裡有七分寵溺三分無奈,他倒是想獸性大發,可剛剛醒來他哪有那份力氣。

燭淵靠著池邊,抬頭看沒有繁星點綴暗黑蒼穹,微微闔上了雙眼,陷入了良久沉思。

龍譽回到蚩尤神殿時候,後殿果然沒有見到燭淵身影,連忙扯了搭床尾大棉帕往偏殿方向跑,她到達偏殿時,燭淵正低頭係褲腰帶,因為左手無法動彈,他一隻手係褲帶動作有些吃力遲鈍,赤摞上身還掛著水珠,長發濕漉漉地披散肩,發梢還滴著水珠,龍譽看到這一幕,連忙衝到他麵前,將手上大棉帕裹到他身上後,利索地幫他係好了褲腰帶,再迅速地幫他把身子擦乾,將棉帕搭到他頭上之後忙抖開乾淨裡衣幫他穿。

“我左手阿妹來了果然就是不一樣。”燭淵看著微抿著嘴%e5%94%87一臉認真龍譽,含笑打趣,龍譽卻無暇心與他開玩笑,隻專心地為他穿上衣服,然後拿起外褲彎下腰讓他套上,後按著他肩膀讓他坐大石上,蹲下`身替他擦乾雙腳,沒有幫他纏上綁%e8%85%bf,隻是替他穿上襪子再套上鞋,後抖開鬥篷披到他肩上,燭淵不禁蹙了蹙眉,“阿妹,這還沒到冬日你就把鬥篷給我披上了,是想要把我熱死麼?”

“我是怕阿哥受涼。”龍譽沒有理會燭淵抱怨,將鬥篷係帶他脖子前係好,然後開始為他擦乾濕漉漉頭發。

“這三十幾年不都這樣過了,我不是一樣活得好好,還沒嬌弱到沾點水就受涼地步。”燭淵坐大石上,微微彎著背,右手搭%e8%85%bf上,任站他麵前龍譽幫他擦乾頭發,懶洋洋道。

龍譽細心地為他擦乾耳背耳廓,揉搓著他白色長發,並不遮掩自己心中想法,“可我就是怕。”

現,任何對他不好事情她都會覺得害怕,她害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傷及到他,她再也不能接受這樣事情,他要讓他好好,哪怕是一丁點小傷小難受,她都不舍得讓他承受。

“阿妹,不要把自己弄得像驚弓之鳥一樣,我還沒有孬到時刻需要阿妹守著護著地步,好歹我還是一個男人。”燭淵說這話時候抬手覆上了龍譽手背,片刻後才又垂下手,看向自己衣襟衣袖以及褲腳鞋襪,讚道,“這是阿妹為我縫製衣麼?和安平縫那些相比,真是好太多了。”

燭淵說話時候順帶揚了揚右臂,“至少我抬手時候咯吱窩地方不會暴線,還有這次鞋也比上次舒服多了,至少不會頂得我腳趾頭彎得都直不回來。”

“阿哥你要是再嫌棄我手藝,以後你就光著。”龍譽用力搓了一下燭淵頭。

“我這是誇讚阿妹,難道阿妹聽不出來麼?”

“沒聽出來。”龍譽將燭淵頭發擦到乾,將棉帕扔到了大石上,拉著他站起身,“阿哥不是餓得斷氣了嗎,怎麼還這麼有力氣廢話,走點,不然就浪費了我剛匆匆跑了一趟。”

“那,待會阿妹喂我如何?”燭淵湊到龍譽身邊,笑得得寸進尺,龍譽斜睨了他一眼,他則裝出一副幽怨模樣,“哎,少了一隻胳膊人真是命苦,吃都吃不,還沒人幫。”

“……”看著燭淵,龍譽生不起氣來,反而踮起腳尖他%e5%94%87上輕輕啄了一口,疼惜道,“好,我喂阿哥,以後我都會喂阿哥。”

“真是我好阿妹。”燭淵笑%e5%90%9f%e5%90%9f,“不過我隻需要這一次就夠了,以後就免了,我還沒到兩隻手都廢了地步,我還不想當一個連吃飯都要人喂廢人。”

“阿哥,其實吧,我覺得,你睡著時候我覺得安靜,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我現又覺得你嘮叨。”龍譽揪了揪燭淵垂肩上一縷發絲,重重歎了一口氣,“阿哥你說我這是不是該叫做‘犯賤’?”

燭淵沉%e5%90%9f片刻後認真道:“這種問題阿妹心裡明白就好,說出來真是打阿妹臉又打我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可管燭淵這麼說,他還是沒有要龍譽喂他,隻是讓她把菜全部挪到他麵前而已,然後不到半柱香時間,便將五大碗菜和一大碗白米飯風卷雲殘,還是乾淨利索得一粒米都沒有掉,甚至連喝湯時都沒有發出丁點聲響,而且他一舉一動毫不顯粗魯,相反卻是溫雅,這樣本事不禁讓龍譽歎服,與她那隻要一吃飯就掉米一喝湯就發出呼嚕聲形象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怎麼樣阿妹,是不是佩服我吃飯形象和速度?”燭淵將手中筷子放下時伸出%e8%88%8c尖輕輕%e8%88%94了%e8%88%94嘴角,慵懶卻魅力十足,讓龍譽看得有刹那分神,燭淵突然蹙起了眉,“哎呀呀,我隻顧自己享受,忘了叫阿妹一起吃,真是造孽了。”

“我吃過了,這些就是特意為阿哥準備,阿哥吃飽我就開心了。”龍譽挪到燭淵身後,從後摟住他脖子,大半個身子壓他背上,撒嬌似摟著他左晃右晃,“那現阿哥吃飽了,我們要做些什麼呢?”

“阿妹這麼晃我,是想要把我剛吃到肚裡東西全部晃出來麼?”燭淵身子因身後龍譽搖擺而左搖右晃,不禁蹙眉無奈道,而龍譽卻將他身子晃得厲害,笑嘻嘻道,“就晃你,就晃你!”

“阿哥,我好想你,很想很想。”後,龍譽停止了搖晃動作,將頭擱燭淵肩膀上,對著他頸窩幽幽吐氣。

“我不是這呢麼?”燭淵以右手掌心覆上了龍譽交握他身前手背,柔憐道。

“所以我不會讓阿哥再離開我了。”龍譽忽然摟緊了燭淵,將臉深埋他頸窩裡。

“我不會離開阿妹。”燭淵輕輕拍著龍譽手背,“那阿妹你說我們現要做些什麼填補我們這一年多以來感情空缺好呢?我倒是想和阿妹玩床上打架遊戲,可我這身子一時還沒那氣力。”

“許久沒有聽到阿妹給我吹夜簫了,不如阿妹給我吹幾首曲子如何?順便給我講講這一年裡發生了哪些事情,阿妹做了哪些事情,如何?”

“好。”龍譽點了點頭,因著燭淵說喜歡門外廊下坐,便先扛了一把椅子一張凳子屋外廊下擺好,再進殿拿夜簫,往外轉身之時,燭淵她麵前向她伸出了右手,龍譽心下微甜,將自己手放到了燭淵掌心中,讓他大掌包攏她手,讓他牽著她到殿外,燭淵椅子上坐下,龍譽則麵對著他站著。

“阿哥想聽什麼曲子?”龍譽含笑微微歪頭問,燭淵發現,她原本圓潤小臉尖瘦了許多,眼睛雖然仍是奕奕有神,可卻因青黑眼眶顯得微微往下凹陷,尤其那一副肩胛,本就瘦小,現下看來顯得單薄瘦弱得厲害。

這一年多裡,她定是過得極為難過,他……日後定會好好護著她疼著她,不讓她再落淚。

“什麼曲子都好。”反正他不懂音律,隻要是她吹給他聽,他都覺好聽。

悠悠揚揚簫音靜寂蕭條了許久蚩尤神殿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