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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簡單動作,他卻顯得有些吃力。

龍譽本是笑%e5%90%9f%e5%90%9f,可隨著燭淵慢慢站起身,她嘴角笑容一點點崩裂,眼睛盯著燭淵左臂,雙?%e5%94%87慢慢變得慘白。

“請問我阿妹,現是否輪到你伺候我了?”燭淵鬆開龍譽腰,一如既往地笑得淺淡無所謂,轉身便往後殿裡走,“我還是體惜阿妹,大過年就不讓阿妹再重為我弄一桌菜了,就勉強接受阿妹將就著把這小桌菜拿去熱熱再端上來吧,阿妹可不要讓我大過年剛醒來就餓得昏了過去。”

燭淵明明一側轉身就可以往殿內走,可他卻是先挪步到龍譽左手邊,讓自己右邊身子靠近她,才往裡走,然卻他走出兩步時候,龍譽猛然抓住了他左手手腕!

燭淵左手五指微微一動,即刻用右手拂開了龍譽手,幾乎用驅逐口%e5%90%bb道:“阿妹還是些去吧。”

可龍譽手剛剛被他拂開又重抓住了他左手,燭淵微微蹙眉,正要再次拂開她手,龍譽卻從他身後猛地抱住了他,讓他腳步停住了。

龍譽將燭淵腰摟得緊緊,身子貼他背後,雙肩顫唞不已。

“阿哥——”龍譽出口聲音已是她想象不到顫唞,夾雜著傷心苦楚自責和心痛,顫唞雙?%e5%94%87蒼白得幾乎可與燭淵背上白發相比。

“嗬嗬……”燭淵輕笑出聲,想要抬起自己左手,終隻是使得五指較之前稍大幅度地動了動,而後用右手捏住了自己左手手腕,抬到了眼前,看著那整齊纏繞自己左手五指上棉布條,笑得柔和,“阿妹將我這五隻難看手指包得挺好看,足以看得出阿妹對我好以及細心。”

纏繞著棉布條修長五指,曲曲無力地向掌心彎垂著,再也直不起來。

龍譽聽到燭淵說話,仿佛有人拿著刀子她心上狠狠紮了一刀,疼痛鮮血汩汩而流,貝齒將下%e5%94%87咬得出血,雙肩因害怕而緊緊聳著,顫唞著,仿佛極致隱忍著什麼。

“阿哥……阿哥……”龍譽將臉貼燭淵背,蠕著蒼白雙?%e5%94%87低低呢喃著,淚水再也不受控製,傾瀉出眼眶那一刹那,龍譽也再壓不住自己心底疼痛,嚎啕大哭,“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她想要結果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他左手,怎麼會動不了!?不可能!不可能!

“阿哥,我不信,我不信……”龍譽控製不住自己情緒,抽回摟燭淵腰上雙手,用力捂著自己頭,瞳孔圓睜,嘴裡喃喃,瀕臨瘋狂邊緣,突然猛地抓起燭淵左手按到自己臉頰上,一邊驚惶地喃喃,“我不信,我不信,阿哥,你摸摸我臉,讓我知道這不是真,這是假。”

龍譽將燭淵左手手心貼到自己臉上之後便放開手,與此同時燭淵手也從她臉上轟然垂下,她又再一次抬起他左手,繼續貼到她臉上,任淚水濕了他掌心手背,“阿哥,你摸摸我臉啊,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阿妹,停下,沒用。”看著龍譽瀕臨瘋狂模樣,燭淵眉心擰得緊緊,心也擰得緊緊,用右手抓住龍譽手讓她停下這沒用舉動,卻被龍譽用力甩開,她不相信她所看到,故而一次一次地捧起燭淵左手貼到她臉上,可一次次結果都是她一鬆手,他手便緊接著從她臉頰滑落,她顯驚慌失措,害怕不已地看著燭淵,一下一下地搖著頭,“我不信,阿哥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阿哥你今晚就不要耍我好不好,你就算不想摸摸我臉,那你用你左手抱抱我好不好,好不好?”

“阿妹,不要再弄了,沒用,我說了沒用。”燭淵緊擰著眉再一次捏住了龍譽右手,製止她這徒勞舉動,可龍譽像聽不到他說話一般,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圓睜眸中跳躍出喜色,繼而緊緊抓著燭淵雙臂,驚喜道,“曳蒼!對!我去找曳蒼!曳蒼對藥藥草草那麼熟悉,而且還能治好阿哥手指,他一定有辦法讓阿哥左手動起來,阿哥你這兒等我,我這就去找曳蒼!我這就去!”

龍譽急急地說完,撐開燭淵右手就要往外衝,可燭淵沒有放手,她哪兒也去不得,情急之下隻能衝燭淵急得大叫道:“阿哥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曳蒼!我要去找曳蒼來幫阿哥看看左手!”

“阿妹,我說了沒用。”燭淵耐心要被龍譽磨光,可龍譽仍掙著他手要往外衝,燭淵終於緊緊捏住了她肩,衝她大聲道,“阿妹!我左手已經廢了!廢了知道麼!?就算是巫神出現也救不了我左手,明白了麼!?”

“廢……了?”龍譽因燭淵吼聲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淚水大滴大滴地自臉頰滾落,訥訥地重複著他話,“廢了?阿哥左手廢了?”

“是,我左手廢了,就算曳蒼來也救不了我。”燭淵平靜地重複一遍。

“不——!不可能!不可能——”龍譽像聽到什麼駭人消息一般,用力捂住了自己耳朵拚命地搖頭,閉起眼用力嘶吼出聲,撕心裂肺悲傷,繼而猛地掙開燭淵捏著她肩膀右手依舊要往外衝,“我不相信——!”

“阿妹!”龍譽掙開燭淵右手那一刹那,燭淵反手抓住了她手腕,將她用力拉到了自己懷中,用力摟緊了她,仍然強而有力右臂讓龍譽無法掙%e8%84%b1他鉗製,隻能他懷裡猛地掙紮,一聲聲喊著不可能不相信,要去找曳蒼。

“阿妹,不要這樣。”燭淵扣緊龍譽肩,俯首,用力%e5%90%bb住了她%e5%94%87,讓她所有驚惶與嘶吼化作喉嚨中嗚咽。

滾燙淚水沿著嘴角漫到%e8%88%8c尖,苦鹹苦鹹,龍譽看著燭淵近咫尺溫柔眉眼和緊擰眉心,感受著他冰涼而用力%e4%ba%b2%e5%90%bb,瘋狂錯亂神思慢慢安靜了下來,也因此淚水加泛濫成災。

直到龍譽安靜下來,燭淵才離開她%e5%94%87,撫著她腦袋,將她臉按到了自己%e8%83%b8膛上,心疼溫柔道:“阿妹,你這個模樣,我心疼。”

他從沒有見過她如此驚慌失措模樣,仿佛她世界裡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堅強與勇敢,隻有驚惶與害怕,若他不拉著她,她定會失了心智陷入瘋狂之中,他如何也不舍得她掉入瘋狂深淵。

他心疼她這個模樣,與此同時他也害怕她這個模樣,害怕自己拉不住她,害怕她所有堅強因他而坍塌。

“阿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龍譽沒了抬手擁抱燭淵勇氣,抑或說她沒有了擁抱他資格,無力地垂著雙手挨著燭淵身體,淚水濕透他%e8%83%b8口大片衣衫,眼神灰敗慘然,“若是沒有我,阿哥不會變成這樣……阿哥你該恨我,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是她害得他未老先白頭,是她害得他承受蝕骨噬心痛苦,是他害他防城之下失控,是她害他失去了整整五隻銀指環,是她害他沉睡那麼久,如今她又害他失去了左臂……

“啊啊啊——阿哥,我對不起你,我恨我自己——”她口口聲聲說要對他好,卻一點點地傷害他,她還拿什麼資格說乎他說對他好說愛他,她恨她自己,恨不得想殺了自己。

“阿妹,你沒有對不起我。”燭淵緊緊摟著龍譽肩,聲聲溫柔,“相反,阿妹救了我,救了那個隻會自我毀滅我。”

是她出現,讓他知道什麼叫開心,是她堅持,讓他知道什麼叫溫暖,是她陽光與勇敢,將被黑暗吞噬他救贖,是她存,讓他生命這個世上仍然存著。

“阿妹,沒有誰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就想得到結果是什麼,沒有人會願意要一個不好後果,可是事情一旦發生便沒有倒退之路,我們能做隻能是接受和嘗試改變這個結果帶給我們影響。”燭淵輕輕拍著龍譽背,試圖平複她心中自責,“我知道阿妹為我白了頭發而自責,可用我黑發變白發換回阿妹心中隻有我,我不覺得有何不公平,我知道阿妹也為我失去五隻銀指環而自責,可我用這五隻銀指環讓阿妹堅強勇敢地成長,我覺得值得,如今阿妹為我廢了左臂而自責,可我知道了阿妹會為了我而陷入瘋狂,足夠證明阿妹比乎自己還要乎我。”¤思¤兔¤網¤

“不過是一條左胳膊而已,少了,便不用了,那我還有一條右胳膊可以用。”燭淵輕柔語氣和動作讓龍譽淚流甚,笑得異常溫柔,“不過阿妹既然覺得是阿妹害我少了左胳膊,那麼以後阿妹來當我這左胳膊如何?”

龍譽緊緊抿著%e5%94%87,垂身側雙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反反複複,想要抬頭看看她阿哥,卻覺自己沒有勇氣,隻敢他懷裡用力地點頭,再點頭。

“那我要阿妹張開雙手摟緊我,阿妹既然已經點頭,那沒就是我身體缺一不可一部分,必須一輩子都跟著我,這輩子都彆想離開我,因為我不想我左胳膊再一次沒有。”他知道她仍然放不下心中自責,因而她不敢抬頭看他不敢擁抱他,若是這樣,隻會讓他心疼。

龍譽雙手抖了抖,一時間卻沒有勇氣抬起,燭淵佯裝冷了冷聲音,“怎麼,阿妹反悔了?也罷,就讓我左臂一直廢著好了。”

燭淵說著,正佯裝要從龍譽麵前走開,龍譽張開雙手重緊緊摟住燭淵腰,哽咽道:“我要一輩子都當阿哥左臂,一輩子!”

她要一輩子守候他!她絕不會再讓自己對不起他!

“嗬嗬,我左手是我厲害武器,如今沒有了,以後就要阿妹來保護我了,阿妹,我這下是把我命完完全全地交給你了,可要守好了。”燭淵滿意地笑了,將下巴輕輕抵到了龍譽頭頂,眼角重掛上了玩笑味道。

“嗯!以後,我就是阿哥左手!”龍譽用力點頭,繼而抬頭看燭淵,以生命起誓,“那以後阿哥來當我腦子,阿哥知道,我腦子不太好使。”

“阿妹終於肯承認自己蠢了麼?”燭淵淺笑。

而龍譽一抬頭,便迎到一個深情溫柔%e5%90%bb。

淚水依舊大滴滾落,燭淵捧著她臉,%e4%ba%b2%e5%90%bb她眼角臉頰,將所有滾燙鹹苦淚水飽含愛憐柔情地化%e5%94%87間%e8%88%8c尖。

他們,誰也無法失去誰。

“好了阿妹,我真要餓得肚子穿了,彆抱了,你給我熱了飯菜回來再接著抱,我不會跑,去吧啊。”良久,直到龍譽紅腫腫眼眶再也沒有淚水溢出,燭淵才感傷地歎氣抱怨道,“還有,阿妹什麼時候變成水做了?這下眼淚就跟下雨一樣,嘩啦啦,嘖嘖。”

“我不是水做,我從來不是嬌滴滴女人。”龍譽瞪了燭淵一眼反駁道,將臉他懷裡用力蹭了蹭之後,才不舍地慢慢鬆開摟著他腰雙手,後還是抓著燭淵腰側衣服不放,緊緊盯著他,“那阿哥要確保我回來時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