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龍譽沒有掩藏她震驚，二十六年前上碧從世上消失，一支一脈都沒有留下，竟是白嚴所為！？
那她所說白孽，和小哥哥，是……兄妹！？
“看妹子反應，應當是想到什麼了，阿妹想沒有錯，那個女嬰，就是你那個小哥哥同父異母%e4%ba%b2妹妹。”沙耶娜聲音依舊淺淡溫柔。
這一次，龍譽眼神變為淩厲，她竟然，知道小哥哥！？
“妹子覺得我知道你小哥哥事情很奇怪是嗎？”沙耶娜微微揚起了嘴角，勾起一抹淒美哀涼弧度，“那個女嬰，中原名叫白孽，妹子可知道她苗疆名字叫什麼？”
龍譽盯著沙耶娜嘴角淒涼笑意，心不受控製地顫了顫。
難道，難道——
“她苗疆名字，叫沙耶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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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是不是想要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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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啵——”柴火堆裡爆出一朵火花，迸出十數顆火星。
龍譽心底震驚難以言喻，不可置信地看著沙耶娜。
“白孽是我，我就是白孽，很可笑是不是？嗬……”沙耶娜依舊平靜地陳述著，雙手安靜地垂放膝蓋上，沒有看龍譽震驚不已神情，眼睛看著麵前火堆，繼續道，“阿青裡生下我之後就死了，這些，是那個男人告訴我，他說他不怕我恨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卻從沒有把我當作一個人來看待。”
“我一生下來，就被他喂下白家特製毒藥，無論我遠何處，他都能把我命捏手中，我那間暗無天日石室裡活了整整十年，若不是給我送飯菜白雎每次都會與我說上三兩句話，我這輩子隻怕連什麼叫做說話都不知道。”
“所以我恨那個男人，恨得入骨，就算將他碎屍萬段也解不了我心中恨，我至今仍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過一刻時間是把我看做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一件工具。”
“我長到十歲時候，我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他告訴了我一切，讓我到苗疆去，要我想方設法進入聖山。”沙耶娜冷冷輕輕一笑，“所以，我成了他真正工具，以妹子聰明，應該已經猜得到那個男人讓我進入聖山目是什麼了。”
“當一個細作，從內部毀了整個五毒聖教。”
“其實，我可以選擇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我不甘，就算我命拿捏那個男人手中，無時無刻不忍受著他對我殘忍與折磨，可我不想死不願死，因為我要%e4%ba%b2眼看到那個男人得到他應有下場，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為整個上碧，為我那可憐阿娘，以及為我自己，報仇。”
“所以，我隻能心甘情願地做他工具。”
“可是，不僅是他沒有想到，便是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這樣一個連生命都不由自己控製，對這個世界心灰意冷人居然也會動情，居然會做到為了心中那個人而不顧自己性命地步。”沙耶娜說著，又看向神情已經慢慢歸於平靜龍譽，淺淺一笑，“妹子你猜，是什麼人值得我這麼做呢？”
龍譽默不作聲，不僅是因為她根本無法出聲，也是因為她猜不透沙耶娜心中所想。
她曾想過沙耶娜隻是不喜她恨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中原派來要毀了五毒聖教細作，不會想到，她竟是上碧後人，身體裡淌著血與她何其相似，命運，卻遠比她還要悲哀。
沙耶娜不急著自問自答，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人形小木雕，表麵已被摸得光滑小木雕安靜躺她手心裡，卻是個未完成品，人形腰部以下部分還未雕出。
龍譽再一次震驚，這是……這是她曾經雕刻那個白麵小男人木雕！她以為蛇阿姐隻是一時覺得那個小木雕有趣，沒成想她竟是早已看出來那木頭刻是何人了。
那麼，蛇阿姐心中人，是……！？
“妹子，你說我當時為何要從你手裡拿過這個木雕呢？”沙耶娜動作輕柔地摩挲著木雕嘴臉，低頭，眼神溫柔地看著木雕上那嘴角微微上揚眸子微微完成倒月牙人形，視一旁龍譽震驚於無物，此時此刻，她眼裡仿佛隻有她手中人形木雕，“因為我從沒有見過他這般舒心笑容。”
沙耶娜指腹一下一下地木雕眼睛輕輕摩挲過，聲音幽幽，“是，我愛上了一個永遠都不該愛人，即便我知道愛上他等同於把自己墜入萬丈深淵，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心。”
龍譽張嘴，想要說話，張嘴無聲，隻能微微擰眉盯著沙耶娜，以及她手上輕柔動作。
蛇阿姐，聖山靈蛇使，竟然愛上了那個沒有心大祭司，她們，居然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命運一向會捉弄人，似乎無時無刻不那這個世上人開玩笑。
“那一年我十五歲，我第一次走上聖山，第一次匍匐蚩尤神殿裡，也就是那一次，隻一眼，我便知道我把自己心失落了那一雙冷冰冰眸子裡，並且無法自拔。”
“我不知道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蚩尤神殿明明就聖山，然而我卻永遠靠不近他，甚至連見他一麵都是極為不易，我甚至能掐指算得出一年之內能見到他次數有多少，可愈是如此，我心中對他思念就愈甚，有時幾乎折磨得我都瘋了，比那個男人折磨我還要疼上千倍百倍。”
“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得到任何回應，我也不曾幻想我會得到他任何回應，因為他眼裡，或許連我樣貌都記不清，可我無悔，因為我始終做一件見不得光事情，也因為我本身就是個肮臟存，不配得到他任何回應。”
龍譽聽到此，貝齒緊緊咬著下%e5%94%87，使全身力氣想要抬起手扇沙耶娜一巴掌，奈何管她使渾身解數，能做到也僅僅是五指微微抖動。
“妹子，怎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要為我覺得不值得嗎？”沙耶娜注意到龍譽反應，又柔柔笑了，一如龍譽所熟悉溫柔笑意，沒有絲毫做作與虛假，“妹子啊，你真是善良，聽我說了這麼多，你上心居然還是我，這也是我為何遲遲對你下不了殺手原因。”
“妹子，我恨你，很恨很恨，你還看不出來嗎？因為你得到了我想要得到所有東西。”沙耶娜抬手，將龍譽額上散亂發絲理了理，眼神哀傷，“可我又喜歡你，喜歡你這樣一個不知愁苦妹子，因為你有一顆乾淨善良心，善良得我一次想要殺一個人猶豫得揪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妹子，其實你大可不必同情我，因為我做事情，你已足夠恨我，恨得想要殺我，若是如此，我也能無所猶豫地殺了你。”
“你第二層試煉，是我換了你毒藥，因為我想要你就這麼死試煉場上，沒想到他果然是乎你，竟然出手救了你，實令我震驚，又心痛。”
“方才我講，上碧聖女一族血脈，擁有無師自通製造屍人之力。”沙耶娜看著龍譽乾淨透徹眸子，將殘忍事實一字一句古語放得緩慢告訴龍譽，隻見龍譽即便全身癱麻然雙手卻微微發抖，圓睜雙眼慢慢布上猩紅血絲，緊緊盯著沙耶娜，“妹子，你早就聯想到了，隻是不願承認而已，而我想看看妹子傷心時候模樣，我不信，有誰人能一直無憂地過一輩子，尤其是妹子你，明明經曆過許多足以令人撕心裂肺事情，卻依舊可以笑得無憂，有時候，我羨慕你，有時候，我卻想撕裂你笑臉。”
“沒錯，出現苗疆所有屍人，皆是我所為。”
龍譽想捂住耳朵，想逃離這個山洞，拒絕聽沙耶娜%e4%ba%b2口說出這令人無法接受事實，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任沙耶娜溫柔涼薄聲音如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紮到她心上。
“那個小姑娘，我記得叫阿木朵，妹子，我可有記錯？”沙耶娜聲音依舊溫柔，聽不出絲毫陰毒，可偏偏說出來話，比任何利器都能傷人，“其實早妹子到聖山之前我就注意到妹子了，因為白雎乎你，比乎他自己還要乎你，他讓我照顧好你，我與他身體裡雖然流著同樣血，他可以說是我大哥，可實際上，他確是我主子，那個男人，將我命，交到了他手裡。”
“白家所有人我都恨，所有他愈是乎你，我就愈想要傷你，讓他嘗嘗心痛滋味，後來呢，妹子你就到聖山來了，二十年未曾離開過蚩尤神殿他為了你一次次踏出了蚩尤神殿，所以我失控了，我讓你%e4%ba%b2眼看到了阿木朵被毀。”
“還有台凱，也是我所為，妹子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嗎？”沙耶娜突然猛地一把揪住龍譽頭發，用力往外拉扯，然而龍譽此刻卻感覺不到疼痛，她仿佛又看到那個混著血水雨日，那個她心中永遠也無法抹平一道傷！
她一直想要知道幕後人，想要碎屍萬段人，竟然，是溫柔蛇阿姐！
“妹子，你手發抖，是不是想要殺了我？”沙耶娜輕輕撫了撫龍譽頭發，眉眼含傷，“有時候，我也覺得我是瘋了，殺了那麼多無辜苗民，或許我是真瘋了，從愛上他那一刻起我就瘋了，以致於看到他對妹子你笑，我就忍不住想要殺人，殺光你乎人，讓善良你嘗嘗悲傷欲絕滋味。”
“為……什麼？”龍譽頭因為沙耶娜扯著她頭發而往側斜著，因這樣事實太難以接受，以致於她感覺不到頭皮傳來痛感，盈亮眸子充著血色，灰暗晦沉，艱難地張開慢慢刷白%e5%94%87，無聲地吐出三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妹子你問我為什麼？其實我也時常問自己為什麼。”沙耶娜放開了龍譽頭發，眼神也變得灰蒙蒙，“因為他乎你，所以我恨你，他對你笑，我就恨你，想要你痛苦，即便我有不忍，畢竟我是打心眼裡喜歡你這個妹子，如若你不是白雎乎人，如若你不是他意之人。”
“妹子，憑什麼你能擁有這麼多人疼愛，而我，竟是連遠遠望著他資格都沒有，憑什麼，憑什麼？”沙耶娜似是自問自答又自嘲一般，嘴角笑變得詭異，“妹子，若我告訴你，樹頂村落那一場大火，也是出自我手，你是不是想要將我碎屍萬段？”
沙耶娜輕柔笑聲仿佛能冷到心底，龍譽恨不得想扇她幾個耳光，讓她說這不是真！
“妹子不想相信是嗎？因為你善良使得你不想承認這樣事情是我所做對嗎？嗬嗬……其實我本不打算毀了那個平和村子，可是第二層試煉時他出手救了你，那我就恨你，可我不想殺你，我想要是你承受心折磨，是我告訴羽鷹幫，是樹頂村落囚了那四鬼那麼多年，還他們身上種了偶人蠱，所以妹子就看到了那一場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