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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譽盯著攤麵上眾多翡翠玉器,抬手拿起了一隻白玉扳指,隻見通透白玉上竟是刻著一隻饕餮。

“小姑娘,要買玉扳指嗎?就買你手中這隻吧,這是上好和田玉,小姑娘眼光真是不錯。”攤主是一個長相老實中年男子,見著有生意,笑眯眯地很迎人,說話也是老老實實語氣,倒沒有龍譽臨淵城見到過那些滿口黃牙一張嘴就是將自己商貨吹上天攤販形象,心下不禁對這揚州多了一分好印象。

“小哥哥,戴這個東西,能養人,對不對?”龍譽拿著那隻饕餮白玉扳指目光盈亮地看著白雎。

他手上總是戴著厚重冰冷銀指環,不知換上這樣指環會如何?

119、嫁給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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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戴這個東西,能養人,對不對?”龍譽拿著那隻饕餮白玉扳指目光盈亮地看著白雎。

這是玉石,她臨淵城見過,很漂亮東西,曾聽說過將這玉石打磨成鐲子玉佩佩戴身上既可養人又可保平安,也不知是真是假,倒是看著這饕餮雕刻玉指環,覺著那個白麵小男人會喜歡。

“阿譽何時也喜歡這玉扳指一類東西了?”白雎眸光微黯,拿起了一隻打磨得圓潤青玉鐲子,溫和道,“而且哪裡有姑娘家戴玉扳指,你若是喜歡玉石,買隻鐲子才合適。”

龍譽隻是瞟了一眼白雎手中玉鐲,將玉扳指握了手心,搖頭,“小哥哥你知道我從來不太喜歡戴這些東西,便是銀環我都極少戴。”

龍譽說完又將手中玉扳指對著陽光舉了起來,看著陽光下通透漂亮玉指環,微微笑了起來,嗯,確很漂亮,而後看向攤主,“這個是叫玉扳指是嗎?老板,還有沒有一模一樣?”

“小姑娘想要兩隻?”攤主笑得%e4%ba%b2和了,忙低頭看向自己攤麵,“我瞧瞧啊,我記得是打磨了兩隻這樣玉扳指,正正好是兩隻,來,找著了!”

龍譽立刻興奮地接過攤主遞來另一隻玉扳指,拿著與自己之前拿那隻細細比照了起來,果然相差無幾,便分彆套到了自己雙手食指上,可是一套上之後她便蹙起了眉,“怎麼空這麼多呢?”

“傻阿譽。”白雎將自己手中玉鐲子放下,眼神雖然黯淡卻還是笑得既溫和又無奈,“玉扳指是套拇指上,你這樣戴,當然會空了。”

白雎說著伸出手想要幫她將玉扳指換到拇指上,龍譽卻他手指碰到自己手上玉扳指之前將它們迅速套到了自己雙手拇指上,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白雎觸碰而將雙手舉她與白雎之間,笑問道:“是這樣嗎?確實是比剛才合適多了!”

白雎淺笑著,慢慢垂下了自己手。

攤主見狀,也笑道:“這位公子真是體貼,姑娘好福氣。”

“阿譽既然這麼喜歡這兩隻玉扳指,那便買下吧。”白雎說著,從袖間掏出一塊如拇指指甲蓋般大小銀塊遞給攤主,攤主則瞪大了雙眼一時不敢接,“這位公子,哪裡用得著這麼多銀子,我這是小攤子,沒這麼銅幣找給公子……”

這這這這,起碼有四五兩重銀子,他這兩隻玉扳指加一起頂多隻值不到一兩銀子,“公子,您若是想買成色好些指環鐲子,玉鋪子裡當多是,我這……實……”

“既然是阿譽喜歡,那便不必找了,拿著吧。”白雎說罷將碎銀放到了攤麵上,攤主震驚得瞪大了雙眼,而龍譽則飛地將那塊碎銀拿起塞回了白雎手中,將自己頭上綰發銀簪取了下來,遞給攤主,“這個,可以了沒?”

攤主仍舊不敢接,這銀簪,比那碎銀讓他不敢接啊,這瞧著比那碎銀貴重啊!

白雎眸光已經完全黯淡,正想要說話,卻已被龍譽笑著搶先,“小哥哥,這兩隻玉扳指,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用你銀子,要是小哥哥舍得,再拿那銀子幫我打支簪子也是可以!”

“既然阿譽堅持,那我便隨了你了。”白雎笑得有些落寞,如今他阿譽心中,究竟還占了多少分重量?竟是連一個才認識不到半年人都比不上了嗎?

龍譽笑眯眯地摩挲著自己手上玉扳指,也不管那目瞪口呆攤主再說些什麼,將銀簪放到了攤麵上,高興地轉身走了,然而走了幾步之後發現白雎並未跟她身邊,不由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白雎還有些失神地站小攤前,微微歪了頭叫道:“小哥哥?”

“嗯,來了。”白雎微微一笑,邁開腳步走到了龍譽身邊,看著她對著手上兩枚玉扳指微微而笑模樣,心難受得厲害。

離開那賣玉器小攤之後,龍譽跟著白雎路上折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個名叫“觀園”朱漆大門前,門楣額扁上書風雅“觀園”二字,大門兩旁分彆站著兩名青衣小童,見著他二人前來,其中一名小童立刻眉眼含笑地將他們請進了院子中。

隻見繞過一道刻著朱鶴鬆峰影壁,眼前豁然開朗,亭台水榭,小橋流水,湖泊錦鯉,青竹鬆風,碎石小道,深秋之際竟仍是綠意垂垂,倒是讓龍譽開了一番眼界。

引路小童將他們二人領到了一個稍微寬闊四周環著低矮青綠花叢地方便躬身退了下去,隻見寬闊地方上擺置著十數張茶幾,每張茶幾旁環著四把椅子,每張茶幾旁椅子上均坐著一兩個錦衣華服人,或年輕,或中年,隻見他們或與旁人交談,或飲茶,均是閒散愜意之態。

甚或還有幾名怯羞羞小姐姑娘端著其中,身旁坐著或是父母%e4%ba%b2,或是年輕公子,隻見其隻是靜靜坐著,時而用帕子輕輕掩嘴淺笑,真是將美人淺笑展現得淋漓致,看得龍譽心中嘖嘖讚歎。

因著其中有女眷,故白雎攜著龍譽前來並未引起多少人注意,且方才那引路小童離開之後立刻有一名紫衫小童前來迎候,將二人引到擺置後邊一張小幾旁,是故便無人注意到他們到來,都是自顧自地談笑品茗。

白雎衝那紫衫小童微微點頭,那紫衫小童便飄然退下了,他便拉著龍譽手小幾旁椅子上落座,而後抬手指了指他這些桌席前麵地方。

隻見眾人所麵對地方,有一個兩三尺高,一丈長半丈寬小高台,小高台後立著一張同朱漆大門後影壁上圖案一般朱鶴鬆峰大屏風,似是戲台子。

“戲台子?”龍譽接過又飄然而至紫衫童子遞上茶盞,挑挑眉猜測道,而後又自我疑惑,“可小哥哥跟我說過戲台子似乎和這不一樣,這麼小戲台子,人還能站上去?我一腳就能踩榻。”

“看了不就知道了?”白雎淺淺一笑,卻是沒有看向小小戲台子,而是看著坐身側龍譽,隻見她靈秀側臉上,眉心微蹙,睫毛彎翹,這秋高氣爽午後,泛著微微麥色肌膚仿佛彈指可破,似乎透著胭脂粉醉,惹人想要上前啄上一口。

白雎看著失了神,慢慢抬起手,慢慢撫向仍專心致誌研究戲台龍譽臉頰。

“當——!”突然,一聲銅鑼聲響,龍譽驚得握著茶盞手顫了顫,也驚得白雎回了神,立刻將自己不知不覺抬起手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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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著,一陣混著急切緊張又驚險萬分兵刃相接聲音從戲台屏風後響起,眾人心隨著這突然而出聲音提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小戲台上,龍譽也不例外。

隻見屏風後有朦朦朧朧黑影,忽然那黑影便一齊蹦到了屏風前,落到了小戲台上。

那是隻有兩尺高木偶小人,其中一名小人身穿黑衣,黑巾蒙麵,腳踩一雙及膝長靴,右手握一把長劍,另一名小人則是一襲白袍,手中握竟是一支笛子!兩名小人麵上均雕刻著栩栩如生眉眼,便是那披散肩上長發都異常逼真,此刻兩名手上武器正不斷相接,屏風後配合著傳出打鬥所發出鏗鏗鏘鏘聲音。

隻要稍一觀察,便能看到小木偶人身上手上連著細細絲線,絲線向上延伸,於與屏風等高處連接於幾根細長筆直棍子頂端,台前看不到操縱之人,而隨著那些牽引偶人身上細線高低左右地擺動,那小木偶便活靈活現地好似真人一般,精彩紛呈。

“木偶戲!?”龍譽興奮地驚呼出聲,放椅把上左手因為興奮猛地抬起,握住了白雎放茶幾上手,興奮得兩眼放光,“原來小哥哥真沒有騙我,真有木偶戲!”

龍譽這一聲興奮驚呼本這鏗鏗鏘鏘聲音中並不突兀,可偏偏此時那打鬥聲因著黑衣偶人倒下戛然而止,她這一聲驚呼便突然安靜下來庭院中顯得異常突兀,於是成功地將先前未有注意到他們所有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

一瞬間,眾人麵上俱是驚詫。

白雎並未意這突然投射到他們身上驚詫目光,而是輕輕反握住龍譽手,溫柔淺笑,“小哥哥何時騙過阿譽?怎麼樣?喜歡嗎?”

“嗯!”龍譽用力點了點頭,權當麵前這些人目光是驚於她大驚小怪,卻還是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自己被白雎反握住手。

眾人又慢慢轉回了頭,小戲台上木偶劇仍繼續,卻是換上悠悠揚揚箏曲。

這場戲劇名叫知己,講述是兩個曾經同生共死知己終為了各自家國反目成仇故事,一場戲下來,雖是木偶戲,卻令人有一種置身其中感覺,再配上那形象逼真動作與時而激蕩時而悲愴箏音,以及屏風後說唱之人激昂入情誦念,真真展現了一幅英雄悲淚畫麵,蕩氣回腸卻又無限蒼涼,令人振奮卻又無限唏噓,直至戲終了,看客仍久久回不過神。

就龍譽還沉浸這木偶劇帶給她震撼之中,正想要衝到戲台屏風後去看看究竟是何人能把這一出英雄相惜卻又相殺木偶戲演繹得如此完美時,幾個身影出現了她麵前。

“能有幸得觀園見到白公子,真是三生榮幸。”隻見一名身穿海藍衣袍年輕男子向白雎抱拳拱手,一副敬仰模樣,而後大膽地看了龍譽一眼,萬分豔羨地問道,“這位想必便是林大小姐吧?下王直,幸會幸……”

隻是那自報姓名王直公子還未說完話,隻覺%e8%83%b8口被一陣掌風襲上,一臉痛色地捂著心口往後倒退了兩步,幸而他身後有人穩住他,否則便形象大失地跌倒地,正憤然抬頭想要看究竟是何人敢對他出手,一抬頭便觸到了白雎冷得能將他生吞活剝了眼神,嚇得他想要罵出口話全部都卡了喉嚨裡。

“沒想到王公子真是有看戲好雅興,改日我登門拜訪邀王公子再來一次觀園如何?”白雎此刻全然沒有麵對龍譽時溫柔,周身冷冽,讓麵前這些本欲來示好一乾公子們無不膽戰心驚,藏劍山莊少莊主,不是他們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