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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蒼讓小戳兒停了下來,林蟬蟬開心地從小戳兒背上翻了下來。

“曳曳,曳曳,我不吃乾餅了好不好,也不吃烤魚烤野兔了好不好,我想吃果子,好不好,好不好?”林蟬蟬一從小戳兒身體翻下來便扯住了曳蒼衣袖,因為這幾日她發現曳蒼對她態度比聖山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便也多多少少大膽地敢靠近他些。

鑒於上一次誤食了紅毒果經曆,林蟬蟬不敢再自己去摘野果,隻能巴巴地央著曳蒼。

“你當這野果是隨處都有?”曳蒼斜睨了林蟬蟬一眼,她以為他願意天天啃乾餅?這還不是因為她?若換做之前,曳蒼絕對過濾她所說所有話,隻是如今眼瞅著過兩日便要到達幽潭草澤,便不由自主地謙讓她,就四處望了望,盯著林蟬蟬道,“不知能不能找到野果,我記得這附近有個荷塘,你這兒等著,我去瞧瞧有沒有蓮蓬可以采。”

曳蒼嘴上說得好,心底還是把自己鄙夷了一番,他什麼時候起這麼意這個%e5%b1%81大點孩子了,她有得吃沒得吃關他何事,還想著給她找蓮蓬,真是自己找賤。

曳蒼這麼一說,林蟬蟬立刻兩眼放光,拽著曳蒼衣袖晃著他手臂,興奮道:“那我不要野果子了,我要蓮蓬,我喜歡蓮子了,我要和曳曳一起去荷塘!”

林蟬蟬就像個小尾巴,曳蒼無奈也無法,拍了拍小戳兒背,便帶著林蟬蟬走了。

小戳兒就隻能原地幽怨地蹲著,看著兩個越來越和諧背影離它遠去。

林蟬蟬就拉著曳蒼衣袖一邊走一邊叨叨,說她往些年怎麼摘蓮蓬,去哪兒摘,摘來剝了可以做成蓮子羹蓮子湯一堆亂七八糟話,曳蒼沒有細聽她說些什麼,隻覺得她依舊聒噪得可以,可是瞧著她一臉興奮模樣,還是忍著,沒有打斷她。

兩人約摸走了大半刻鐘時間,一大片荷塘便映入眼簾,隻是時值夏末,那亭亭青姿已被黃褐枯影所取代,卻未顯蕭瑟之感,倒因那歪歪斜斜挺立塘中半綠半黃朵朵蓮蓬而有一股夏末餘韻。

“好多蓮蓬!”林蟬蟬摟著曳蒼胳膊興奮地大叫,弄得曳蒼很是無語,這小娃娃,真是不管見到什麼東西都會這麼鮮興奮,就像從沒見到過這種再尋常不過東西一般。

“我要采我要采!采了回去我要給曳曳做蓮子羹!”林蟬蟬沒有注意到曳蒼無奈,依舊興奮地歡叫。

“知道了知道了,你吵不吵,煩死了。”曳蒼揉了揉自己耳朵,他覺得自從撿了她,他耳畔就沒再安寧過,“這邊上等著我,我給你弄來。”

“嗯嗯!”林蟬蟬聽話地用力點頭,還不忘交代,“我要大!小不好吃!曳曳摘了來,我就剝給曳曳吃!”

曳蒼嘴角揚起了一抹不自覺笑容,躬身%e8%84%b1下了鞋襪,將長及腳踝寬腳褲挽至膝蓋以上,便慢慢踩進了泥濘荷塘中。

“我要那一個,曳曳,就是你手邊那一個!”林蟬蟬站邊上,看到曳蒼摘到了她所說那一朵蓮蓬,不禁高興地拍手,再伸出手去指另一個,“還有後麵那個,不對不對,再往後一點,呀,對了對了!”

“還有還有,旁邊那個!曳曳摘對了,曳曳好棒好棒!”林蟬蟬高興地跳了起來,興奮得險些也踢掉鞋襪到塘子裡和曳蒼一起摘,可是曳蒼交代了她邊上乖乖等著,她就隻好乖乖地等著,當一個指揮兵將摘蓮蓬小將軍。

曳蒼泥濘地荷塘裡轉得有些暈頭轉向,懷裡已經抱了滿懷蓮蓬,可林蟬蟬依舊興奮地當著她小將軍,繼續指揮著,後注意到曳蒼懷中一顆蓮蓬因為他抱不住而跌落到塘子裡時,才笑著說夠了夠了,讓曳蒼些上來。

就曳蒼沾滿泥水腳踏到塘邊上時,眼神驟然一凜,一顆蓮蓬他手中碎做數瓣,隻見他右手一揚,那碎做數瓣蓮蓬如飛鏢一般向林蟬蟬身後不遠林中飛去。

“叮叮叮——”緊隨響起是武器擋開那些碎蓮蓬而發出聲音。

“沒想到閣下竟有此等閒情逸致,真是令林某意想不到。”林子中,一名手持長劍身穿灰袍,年紀大約三十五六,相貌平凡男人慢慢走出,麵含冷笑,“二十年不見,彆來無恙啊,五毒教右長老?”

林蟬蟬聽到這從她身後傳來男人聲音,渾身頓時僵住,紅潤小臉頃刻刷白,那堪堪捧懷裡蓮蓬數落地,她腳邊左右滾動著。

曳蒼將林蟬蟬反應數看進眼底,心也頃刻間完全冷掉,原來他所猜測,竟全是真,真是,可笑。

“二十年不見,林麟三將軍,英氣依舊不減當年。”曳蒼將另一隻腳也從塘水中抬出,林蟬蟬身側站著,操著一口生硬漢話冷笑回道。

林蟬蟬身子再次一僵,開始慢慢止不住顫唞。

林麟慢慢往曳蒼與林蟬蟬方向走出幾步,跟他身後人便也慢慢往前,曳蒼眼神愈來愈冷,體內氣勁開始慢慢往雙手灌輸。

因為,來人上百,而他,隻有自己。

“蟬兒,玩夠了沒有?”林麟將目光移到林蟬蟬身上。

林蟬蟬聽到林麟不怒而威聲音,顫唞著雙肩,慢慢,慢慢地轉過身,滿麵蒼白地看著這個她自小就畏懼人,雙?%e5%94%87泛白顫唞,“二……二叔……”

二叔,二叔竟然%e4%ba%b2自來找她了,而且,二叔與曳曳相識!?曳曳是五毒教右長老?就是那個二叔恨之入骨二十年五毒教右長老!?怎麼……可能!?

難怪,難怪他們都叫他作大人……

曳蒼眸子裡也有一抹震驚一閃而過,她叫他……二叔?

“來,蟬兒乖,到二叔身邊來,跟二叔回家。”林麟慈愛地笑著,朝林蟬蟬搖了搖手,而林蟬蟬卻下意識地往曳蒼身後一縮,驚惶地搖了搖頭。

不,她不要回去。

曳蒼感受到了林蟬蟬拒絕,不由自主地擋了她麵前,指尖氣刃初顯。

不料林麟不怒反笑,那笑意,滿意而生冷,林蟬蟬心頭大跳,曳蒼麵色如霜,隻見林麟啪啪啪擊了三掌,“五毒妖人,拐我林家女兒,意圖挑起林白兩家仇怨,借以禍亂我中原武林,真是好陰謀,好算計!”

曳蒼眼神冷至極致,林蟬蟬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隻聽得林麟麵對著曳蒼卻對身後百來人大聲吼道:“各位武林弟兄,你們可都%e4%ba%b2眼瞧見了,五毒妖人拐我林家女兒,意圖挑起林白兩家仇怨,借以禍亂我中原武林,五毒外教,這一次誓要鏟除,以免日後再禍亂我中原,將我中原攪擾得永無寧日!”

“林大幫主說得對!二十年前未能將五毒外教鏟除,這一次,誓要將其連根拔起!”有人怒吼附和,那因為激動而微微顫唞吼聲中夾著弄弄恨意,仿佛誓不鏟除五毒教絕不罷休一般。

“便先拿眼前這五毒妖人開刀!”

“絕不能讓五毒外教陰謀得逞!搶回林大小姐!”

“搶回林大小姐!”

仿佛被洗腦了一般,人人雙目欲裂,滿是深入骨髓仇恨。

“五毒妖人,二十年前你將我重傷,今日我定要你跪我腳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麟嘴角掛著滿意笑,卻是咬牙切齒地將壓低話語傳到曳蒼與林蟬蟬耳畔,“蟬兒,做得真是好,你可是幫武林除了一大禍害。”

曳蒼指尖已然結成氣刃猛然一顫,斬斷了腳邊綠草,慢慢轉頭看向身後林蟬蟬。

林蟬蟬不可置信地瞠圓了雙目,緊緊盯著麵目猙獰林麟,猛地搖頭,嘴中喃喃,“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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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曳蒼一聲自嘲冷笑,他何其愚蠢,居然會選擇相信一個素不相識中原小娃娃。

林蟬蟬心因為曳蒼這一聲冷笑而涼透,絕望逸散。

“二十年前我能夠重傷你,二十年後,我依然可以。”曳蒼冰冷眼底開始燃燒起烈烈大火,仿佛要將所有一切都%e8%88%94舐乾淨,包括他自己,“中原狗,若碰得到我分毫再來狗吠!”

話音落,隻見曳蒼右手猛地一甩,林蟬蟬便被從他身後狠狠地往一旁甩開,狼狽地撲倒地。

“大言不慚!”林麟早已按捺不住%e8%83%b8中仇恨,隻見寒光一閃,他抽出了手中長劍,與此同時,他身後百數人猩紅著眼向曳蒼撲去。

林麟並不急著出手,隻執著劍一旁做個看戲人,既有人願意衝前頭,他倒是樂得坐收漁翁之利。

刀光劍影隻瞬間,林蟬蟬哭著撲向林麟,哭著求道:“二叔,求您讓他們停手,不要讓他們傷害曳曳,我跟您回去,我這就跟您回去!回去我就嫁給白公子,您讓他們停手!曳曳沒有拐我,他是我恩人!”

林麟握著劍柄手一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這個他打小就疼愛侄女,揚起另一隻手,一巴掌便重重甩到了林蟬蟬臉上!

林蟬蟬被這強有力一巴掌扇得跌到了地上,一絲血從她嘴角淌了出來,臉頰頓時腫老高。

曳蒼目光掃過這一幕,稍一分神,一把長刀便劈到了他背上,登時鮮血直流。

林蟬蟬看著曳蒼那血淋淋背,心疼得將要窒息,爬起身想要去幫曳蒼,林麟怒得又是一巴掌將她扇得站不起身,而後握緊了手中劍,向曳蒼要害刺去!

百數道刀光劍影頓時隻剩下兩道銀龍,狠狠交纏廝殺,一招一式得百數雙眼睛都無法辨得清。

“你這年紀,都能給蟬兒當爹了,看來五毒妖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林麟招招狠烈,森森冷笑,“可惜堂堂五毒教右長老竟然栽了一個孩子手中,注定你要匍匐我腳下!”

曳蒼本就怒氣衝心,氣息不穩,加上背上深深刀傷,以及林麟此刻冷笑,使得他一時氣血受堵,出招不及,林麟長劍便刺入了他心房!

“噗——”一口鮮血毫無預兆地噴薄而出。

“不——”林蟬蟬撕心裂肺地喊叫。

“鐺——”那柄刺曳蒼心房長劍似被什麼東西擊打到,瞬間斷作了兩段,林麟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避開迎麵而來殺氣,然而因方才與曳蒼交手使出了全部氣勁,雖然避開了這突來致命一擊,卻還是受到了波及,握著斷劍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唞,雙眼卻緊緊盯著這突來之人。

“以多欺少一向是中原狗作風。”布諾漢話同曳蒼一般說得堅硬,滿滿是鄙夷,一手扶住了曳蒼,一手指著麵前林麟,“林三將軍若是不怕死,可以繼續和我打。”

布諾之所以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