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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擔心她,所以她篤定,她身體裡眠蠱一事阿娘絕對知曉,甚或和此事有關,不然這個白麵小男人會這麼恨她們,不然阿娘也不會這麼害怕。

“朵西姑娘若是不便開口,便由我代勞如何?”燭淵嘴角含著笑意,看不出喜怒。

朵西嚇得一身冷汗,直直跪到了地上,任龍譽想要阻擋都來不及,隻見她向燭淵重重磕了一記響頭,“大人,求您放過阿譽。”

龍譽皺眉用力將朵西從地上扯了起來,不由得朵西反應便緊緊攙住了她身體,以防她再次跪下,她不想她阿娘為了她向任何人委曲求全,即便阿娘當年做了什麼人神共憤要以命來償事情。

“朵西姑娘真是三番五次地喜歡與我說笑,我似乎記得朵西姑娘腦子是好使,怎麼如今這麼不記事,真是每次見我都免不了這句話,就不怕我聽得煩了我這五指不聽使喚麼?”燭淵背部慢慢離了門框,往屋內走去,一邊走還微微抬起了自己左手。

龍譽知道他雙手厲害,也知道他是陰晴不定主,連忙將朵西擋到了身後,屋外布諾也想不明白燭淵為何說走了又折返,現下竟還抬起了手,驚得他一時也顧不得多想,從燭淵背後大步往前站到了龍譽身前。

“大人!”布諾看著燭淵,緊擰著眉,見燭淵勾了勾嘴角,隻覺眉心突突地跳,大人脾氣,是說來就來,此刻豎耳細聽似乎能聽到大人手上那厚重銀指環自行碰撞發出嗡嗡聲,心下是涼了一大截。

大人銀指環嗡聲而鳴,是要——

“朵西姑娘當知道我對你們命,提不起一絲興趣,如今留你一命是因為什麼。”燭淵像沒有看到布諾一般,依舊慢慢往龍譽她們慢慢靠近,他雖笑,龍譽卻從他眼裡看到了從未有過狠戾,隻見他薄%e5%94%87輕啟,“至於這個阿妹,我想不放過她隻怕都不行,你們說,是麼?”

布諾看著燭淵這副模樣,心下慌亂,多少年了,他沒有見到過大人這副模樣了,這是大人雙手要染血前奏,心智亂了嗎?可大人方才不是還好好!?是眠蠱嗎!?

布諾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身後龍譽,隻見龍譽眉頭緊蹙麵色微微發白,手按心口上,這樣動作……簡直就和大人痛楚時模樣相差無異。

“大人,屬下扶您回去。”布諾大膽地往前一步,抬手正要扶上燭淵手臂時,卻見燭淵左手隨著那徑自嗡動銀指環微微顫唞起來,一掌猛地打了布諾肩上,擊得布諾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有血從他嘴角滲了出來。

“布諾阿哥!”布諾身後,朵西驚呼出聲,布諾身後張開了手,穩住了他微晃身體。

布諾因為朵西這時隔了二十年驚呼有瞬間失神,卻又很地將注意力聚到了燭淵身上。

龍譽此刻用手緊緊揪著自己心口,她從未覺得她心口有這麼難受過,像有千萬隻蟲蟻噬咬,又像有人拿著刀子她心上剌口子,還像有人她心口狠狠踩踏感覺,各種感覺交替著,直讓她麵色忍不住發白。

怎麼回事?她方才明明還好好,雖然從阿娘嘴裡聽到了實情一時間接受不來,再加上這一個月裡發生兩件事都太過讓她不能承受,心下沒有苦痛難當是假,可也就覺得心裡揪痛得有些灰敗時,這揪痛感覺竟愈來愈強烈,疼得她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此時,燭淵向龍譽招了招手,嘴角笑很不合時宜也瘮慌,“阿妹,來,到我身邊來。”

龍譽腳步未移,隻是額上開始冒出了細密冷汗。

“阿妹不是極疼你阿娘麼?阿妹不過來,是想看你%e4%ba%b2愛阿娘身首異處模樣麼?”燭淵眸中沒有怒意,輕吐出話卻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龍譽本想反抗,可是腳步卻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像燭淵靠近。

朵西大驚,倒不是因為害怕燭淵真對她下殺手,而是擔心龍譽,正要上前阻攔龍譽,卻被布諾迅速地擋下了她動作,隻見布諾擰著眉輕輕搖了搖頭,用嘴型說了句什麼,朵西便揪著一顆心眼睜睜地看著龍譽跟燭淵身後離開了她視線。

“不必擔心,我瞧大人倒是對那個小娃娃挺好。”布諾見朵西一副放不下心模樣,抬手擦掉嘴角血跡,忍不住安慰道,卻也是實話。

若說大人是因為眠蠱才一再忍著那個小娃娃,可他卻覺得,大人對待她,是特彆。

可是朵西仍舊不放心,似失了魂一般,嘴中喃喃,“我們害了阿譽,我們害了阿譽,祭司大人不會放過阿譽,他不會讓阿譽死,卻也不會讓她活得好好……”

“佑納錯了,佑納錯了……”

布諾看她這副擔心害怕得失了魂模樣,很是心疼,想起她方才因為緊張而%e8%84%b1口而出那聲驚呼,抬手想要扶住她顫唞肩,手抬了起來卻沒有勇氣摟住她。

“不,不行,我要去找阿譽,我要去求祭司大人!”朵西呢喃著,忽然就要往門外衝。

布諾終於還是摟住了她,將她摟懷裡,聲音是一如既往地低沉,卻帶著說不溫柔,“相信我,大人不會傷害她。”

一個人堅強得太久,一旦找到依靠,心便會瞬間崩塌。

隻見朵西並不反抗,任布諾摟著她,任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佑納已經知道錯了,可是已經晚了,阿譽怎麼辦……她也是我孩子啊……”

布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摟著她,二十年前,他沒有摟住她,如今她就他懷裡,他突然不想放手了,即便大人同意。

可是,即便任何人都道大人冷血無情,他卻知,大人終是因為自己,留了朵西一命,而非真是要留著她見證一切。

那個小娃娃,可否真能如眠蠱一樣,將大人心救贖?

出了門,燭淵並未走竹梯,而是從榔杆處踮腳躍到了地麵上,龍譽不知為何,心中念頭隻想跟著他,靠他近一些,因為似乎靠著他愈近,她心中那種痛苦難受感覺才會減輕一些。

山腳下林木中,燭淵停下了腳步,月藏雲間,林中黑暗一片,龍譽循著那清脆銀鈴聲找到了燭淵位置,他身旁停下了腳步。

忽然之間,空中烏雲挪移,月露半臉,龍譽看清了一縷月光下燭淵,卻見他左眼眸,已是完全血色。

“眠蠱完全覺醒,不想心口疼死……”燭淵麵無表情地看著龍譽,黑色右眼如深不見底深淵呢,紅色左眼如熊熊燃燒地獄煉火,就像是火冰二重天,聲音是冷得沒有一絲情感,命令口%e5%90%bb不讓人有一絲反抗餘力,“就抱緊我。”

天上月又隱到了烏雲後,龍譽耳裡除了聽到那輕輕淺淺叮鈴聲,還聽到了銀器輕輕摩攃碰撞發出嗡嗡聲,心愈來愈難受,甚或有窒息感覺,龍譽未作他想,神色從容地張開手,準確無誤地黑暗中摟住了燭淵結實腰身。

就與對方身體接觸之時,那難受窒息感即刻從龍譽身上消褪,使得龍譽即便知道這是眠蠱之由也不禁蹙起了眉。

“阿妹不是想知道阿妹體內雄性眠蠱是誰種下麼?”燭淵感受著龍譽體溫與心跳,緊緊握著垂身側不停顫唞雙手,生怕他一鬆手便有什麼從指間溜走一般,嘴角笑容很是殘忍,“那我告訴阿妹,對阿妹下蠱之人……”

“是你%e4%ba%b2阿娘。”

------題外話------

惆悵,好吧,今天沒趕得及5,明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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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體內種下這雄性眠蠱,是阿妹你%e4%ba%b2阿娘……

若說聽到阿娘不是自己%e4%ba%b2阿娘時,龍譽心中如同千軍萬馬奔過,轟隆隆地踩壓她心踩壓得讓她生生疼,可是她還能忍,因為阿娘是愛她,不論她是不是她%e4%ba%b2女兒;而如今聽到她身體裡眠蠱是她%e4%ba%b2阿娘%e4%ba%b2手種下,仿佛有一顆千斤巨石砸到龍譽本就搖搖晃晃心上,幾乎將她自認堅強心砸得粉碎。

龍譽身體止不住開始微微顫唞,那已經從心口褪下揪痛又重襲了上來,疼極了,疼得她%e5%94%87也開始泛白,那種疼,難以名狀。

阿娘說,有哪個阿娘不愛自己孩兒……怎麼此刻想起,竟是那麼可笑……

燭淵心也因為龍譽心下疼痛而疼了,然而他嘴角卻揚得高,“如何,這個答案,阿妹滿意麼?”

“阿哥……認識我那%e4%ba%b2阿娘?”龍譽雙?%e5%94%87輕顫,十分艱難地才吐出這麼一句問話,似疑問,又似自言自語,“阿哥之所以恨我,就是因為我那%e4%ba%b2阿娘將眠蠱種到了身體裡。”

燭淵卻是答非所問,“我再告訴阿妹,雄蠱若無宿主,我便可相安無事,但雄蠱一旦有宿主,我命便會受其牽製,而宿主若死,眠蠱便也會隨之死去,一蠱死,則另一蠱也亡。”

“我這副軀殼,沒了雌性眠蠱,必死無疑。”燭淵聲音有些異樣扭曲,聽不出是冰冷還是狠厲,“阿妹你說,牽著我性命東西就你身上,我不恨你,我恨誰呢?”

龍譽大驚,她萬萬想不到,他竟是,用眠蠱續命!?

所以,阿娘才會如此怕他,因為阿娘知道實情,知道他恨她們,恨不得一抬手就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他卻又不能殺了她,反而要看著她好好地活著,因為眠蠱一旦種下,便不能再取出,若是強行從宿主體內取出,眠蠱必死無疑。

但是,阿娘,或是說她%e4%ba%b2阿娘是知道這樣後果,也知道五毒聖教大祭司是萬萬得罪不得,可是她們竟然盜取了牽製他性命寶貝用到了她身上,也不枉他這麼恨,足足二十年啊……

除了盜取,她再想不出阿娘她們是如何得到眠蠱,她不信他會將這等同他性命眠蠱拱手讓人,可她們為何要她體內種下這本不屬於她們眠蠱,而且,能從堂堂五毒聖教大祭司身邊盜取寶貝人,又該是有怎樣通天本領?

單單他那彈指間無形千絲引,便足以令天下人聞風喪膽,阿娘本事她知道,絕不可能是那個從他身邊盜走眠蠱人,難道——

是她那個%e4%ba%b2阿娘!?

龍譽慢慢鬆開了摟著燭淵腰身雙臂,往後退了一步,抬起頭想要看燭淵麵上神色以證實她想法,奈何天上月色未展,她所看見,隻是一片漆黑,唯聽得燭淵鼻息愈來愈急促,自他那指間銀指環所發出嗡鳴也愈來愈清晰。

“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龍譽%e8%83%b8中一口鬱結氣難解,今夜事,一件件都太過突然,突然得她難以接受。

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