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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譽眼神瞟到那被剜了心臟男子心口血窟窿處,是,他說得沒有錯,他用,確實不是蠱。

“不過是用你們這些孤陋寡聞人沒有見過利器而已。”伴隨著男子一聲輕笑,一個頎長身影落入了龍譽眼簾。

隻見男子如劍般眉,狹長鳳眼,眼角微揚,潑墨一般眸子,刀削斧劈般鼻峰,薄薄%e5%94%87,尖尖下顎,肌膚白皙,正是燭淵。

紫邊黑底對襟上衣,衣擺綴銀鈴,大褲腳長褲,長發鬆鬆編成一束垂腦後,月銀耳環,完完全全苗人裝扮,看得龍譽眼角直抖,這個白麵小男人,似乎不知道什麼叫改裝出行和掩人耳目,他這樣明顯會把事情弄大,她帶走那些姑娘們就有難度了。

想到此,龍譽可謂是氣恨得咬牙切齒。

燭淵左手五指下垂掛著一個血淋淋心臟,使得廳子裡眾人是將他當怪物一般看,明明沒有看到他身上帶著任何可以充當武器東西,他手指上除了五枚銀戒指無任何絲線,卻能將一個人心臟輕而易舉地剜出並垂指尖,這五毒妖人用究竟是什麼妖法!?

“我不喜吵吵嚷嚷,所以,聒噪人都必須安靜下來。”男子慵懶眼神自已經惶恐得不能再惶恐眾人麵上晃過,五指微動,垂他左手下方血淋淋心臟便“啪”一聲掉到了地上,男子帶著勸說口%e5%90%bb道,“我知道你們都怕死,我也沒有空暇一個個把你們心剜出來,我也知道你們不過是來看熱鬨而已,我對你們命也沒興趣,但是我辦完事情之前你們誰人也不許離開,若是非要離開也不無不可,隻要你們自信能從我五指間離開。”

燭淵雲淡風輕口%e5%90%bb仿佛談及不是人命,而是微不足道螻蟻,那些個膽小如鼠原本隻是來瞧熱鬨男人此刻都噤若寒蟬,他們不是沒有功夫沒有戰力,而是五毒教那奇詭蠱毒之術麵前,他們那些功夫戰力根本不值一提。

臨淵城人是明白,這天下,苗民能帶給他們財富,卻也能帶給他們死亡!能到臨淵城來苗人隻有兩個極端,一種是被捕捉而來,而另外一種,就是能殺人於無形強者!譬如五毒教!連中原各門各派都不敢輕易招惹五毒教!

“五毒妖人,休要我中原地盤上撒野!”燭淵話音剛落,隻覺一陣疾利大風從二樓正中一片珠簾後直劈而來,伴隨著嘩啦啦鐵鏈揮甩之聲,眾人大驚,燭淵微微一個閃身,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那批麵而來疾風,隻見那疾風便辟向了他身後大屏風,生生將屏風劈成了兩段,切口齊整,而後那疾風又向二樓珠簾處收回。

二樓曳地珠簾因著這疾利風一出一回已被隔斷,渾圓珠子啪嗒啪嗒落了一地,此時此刻隻見那斷開珠簾後站著一名身高八尺赤著上身連鬂虯髯粗壯男人,手裡握著一把黑漆漆精鐵大斧,那斧頭足有十歲小兒般大小,斧柄足有尋常男子胳膊般粗細,斧柄底端係著長長鐵鏈,想來剛才那一陣疾利大風是他甩動大斧而致。

龍譽不禁多看了那男子一眼,渾身壯碩,心下也有些佩服,好大氣力,於是又看了燭淵一眼,那身子板,真是一個頂倆……

龍譽當下忘了燭淵是否是追尋她而來到此地,又是否會被他發現,隻站三樓榔杆旁,凝神注意廳子裡一切,她沒見過這個白麵小男人真正出過手,她倒是想看看五毒聖教大祭司,殺力到底有多強大,以致於他敢大搖大擺毫不偽裝地隻身出現中原,出現這個中原武林人士往來不絕臨淵城。

她還要找機會將薑花她們全部救出來,經這個白麵小男人這麼一鬨,她確實需要再靜觀其變。

“想來這位便是臨淵城赫赫有名‘鬼斧子’了。”燭淵微微抬眸,看向那二樓珠簾,淡淡笑道,似是賞識。

可就燭淵抬眸看向二樓時,站他身子兩側人慢慢往他身後移去,而後舉起手中劍,從身後對準他心臟位置!

燭淵微微一笑,輕輕一抬左手食指,隻見他就要紮到他背部劍鋒突然倒轉,直直插入了男子喉間!

眾人再次大驚,冷汗涔涔,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便是二樓那手握大斧壯漢眸子裡也有一閃而過驚訝,卻很消失,燭淵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仍舊涼涼淡淡地看著二樓壯漢。

“算你識相!”隻聽那壯漢大喝一聲,聲音大得可謂是震耳欲聾,手握大斧,腳一蹬地,整個人便至二樓輕然躍到了一樓地上,身形雖大,然而落地卻是輕得一絲聲響也無,龍譽不由再次認真打量了他一遍,功夫內力挺好,不知她和他打起來,他能接住她幾招?

“五毒妖人,敢來我中原撒野,管你什麼五毒教,老子讓你有來無回!”那壯漢一邊大聲怒喝,一邊開始揮動手中大斧,顯然是怒了,眼中殺氣騰騰,好似取不到燭淵性命不罷休一般。

“是麼?”燭淵依舊是淡淡笑著,絲毫沒有被壯漢鄙夷話激怒,就壯漢手中大斧再要甩出之時,燭淵左手也慢慢抬了起來。

燭淵左手抬到齊肩高時候,那大斧攪動著空氣就要猛劈到他腦門上,卻見他不閃不避,眾人期待,龍譽擰眉。

忽而,燭淵抬起左手驀地緊握,那就要撞到他腦門大斧瞬間停滯,擦著他肩猛然落地,“砰”一聲砸到地上,讓附近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腳底傳來一陣震蕩,再看那揮斧壯漢,此刻正單膝跪地上,麵色煞白,冷汗涔涔,身下一灘血水,竟是他揮斧右臂被生生擰斷了!

“不知‘鬼斧子’沒有了引以為傲右臂之後,日後還怎麼當‘鬼斧子’?”燭淵再輕輕勾動手指,那跌落壯漢身旁粗大手臂被無形利刃切割成數段,連帶著骨頭!

一切,都隻一瞬之間!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且他沒有移動過一步,竟這麼輕而易舉地毀了力大無窮“鬼斧子”,這究竟是個什麼人!?

眾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遠離燭淵身側,此時此刻,他們麵前這個苗疆男子,已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個妖邪之物!

那失了右臂壯漢此刻強忍著疼痛,沒有昏厥過去已是有著極其忍耐力,彆說想要再說出一句話,冷汗夾著血水淌了一地,昔日裡狂傲至極‘鬼斧子’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羽鷹幫幫主大人,%e4%ba%b2眼瞧著跟隨你這麼多年兄弟變成了這副模樣還坐得住,當真是令人佩服。”燭淵隻看了一眼痛苦不堪壯漢,眼神便又往二樓斷開珠簾處看去。

龍譽眼眸微眯,搭榔杆上手驀然收緊,也往二樓珠簾斷開地方望去,羽鷹幫!?

忽然一道紅色身影從斷開珠簾處飛出,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壯漢麵前,卻是一名比壯漢還要年輕許多男子,一身紅衣,連嘴%e5%94%87都是妖冶紅,讓龍譽看得心底直犯毛。

居然還有比白麵小男人還要像娘兒們男人,龍譽緊握雙手幾乎要將手下榔杆捏碎,恨不得現就下去撕了那個不男不女男人!

可是她抑製住了內心憤怒與衝動,她現衝出去被那白麵小男人發現了先且不說,讓那不男不女男人耍些陰招就不妙了,中原狗是陰險狡詐,若是兩個人間論輸贏,她自然願意白麵小男人贏,即便她知道這種勝負根本無需分。

那麼她就再等一等,等一等,待會將這個毀了整個樹頂村落中原狗碎屍萬段,給無辜村民陪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廳子裡眾人看到紅衣男子是眼裡滿是期待,期待他能將這個妖邪苗人殺死,畢竟他是聞名臨淵城羽鷹幫素有殺人不眨眼之稱神秘幫主,從不輕易人前露麵,今日現身,眾人自然將生命和希望係他身上。

“低下輕賤西蠻人,敢隻身來到我中原,膽子倒是不小。”隻聽那紅衣男子冷笑一聲,眼神和語氣裡是鄙夷,垂眸看了一眼身旁斷臂壯漢,冷聲道,“若是識相就趕緊滾,本幫主對方才事可以不計較,否則——”

“否則什麼?不要怪大幫主手下無情?”燭淵眼裡沒有絲毫狂傲,總是淡淡笑意,此刻聽到紅衣男子話,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一般,輕笑出聲,“大幫主真是好大口氣,大幫主怕打不過我就直說,何必這麼給自己長麵子,連你四個哥哥一齊出手都不是我對手,大幫主自己一人當我對手,自認為自己有幾成勝算?”

“你,你是五毒教大——”紅衣男子看著燭淵眼神陡然變得驚恐,方才氣勢瞬間全然不見,話還沒有說完,隻見燭淵食指一繞,他還來不及反應,彆提有任何動作,便覺自己脖子被一股無形絲線狠狠勒住,將剩下話全部卡斷喉嚨裡。

眾人滿麵煞白,這個苗人究竟是什麼妖物,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放倒了羽鷹幫大幫主,太可怕了!

“嘖嘖嘖,沒想到羽鷹幫所謂大幫主這麼不堪一擊。”燭淵甩動手腕,那紅衣男子便被拽到了他腳下,他低頭瞧著紅衣男子一臉絳紫色,歎了口氣,“沒想到把我養了幾年四隻寵物屍體扔出來,引出來居然是你這等雜碎,當真是掃興。”

紅衣男子用手揪著自己脖子上那看不見絲線,想要擺%e8%84%b1這種無恥束縛,卻被燭淵一腳踩背上,讓他不得不如狗一般趴他腳下。

“身為狗,就要有身為狗模樣。”燭淵聲音淡淡,沒見他腳動一下,被他踩腳下紅衣男子卻是一口鮮血噴出,看得旁人心驚肉跳,瑟瑟發顫,隻聽燭淵繼續道,“若是方才大幫主說出話能稍微動聽一些,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像你四個兄長那樣成為我玩物,不過可惜了,我現瞧不上你這低下雜碎。”

龍譽看著樓下這已完全不用分勝負情形,捏住了趴榔杆上紅雪,慢慢往後退,她要趁那個白麵小男人沒有發現她之前把薑花她們找出來,帶回苗疆,那水池低下應當有機關,薑花她們應當都那兒,先救下麵吧,水麵上阿妹稍後再救,至於羽鷹幫那她恨不得碎屍萬段狗玩意兒,就,就算便宜了那白麵小男人!待會兒救了人之後她再去把他們狗幫老巢給搗了!

可是還不待她從榔杆旁離開,一雙涼涼淡淡眸子便朝她這兒望了過來。

“阿妹這是要去哪兒呢?我千裡迢迢而來就是來幫阿妹,阿妹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要辜負我好意麼?”燭淵腳下踩著紅衣男子,正微微抬頭看向三樓正要離開龍譽,嘴角微挑,“阿妹你瞧,我連你恨人都幫你逮著了,阿妹不是應該下來將他碎屍萬段才對麼?”

龍譽捏著紅雪手一抖,不自覺地用力,捏得她手心裡紅雪直晃%e8%85%bf,以示抗議。

“怎麼,阿妹不下來麼?你恨不得喝其血寢其皮人就我腳下,阿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