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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譽看著他熟稔動作,覺得他一雙手就像是常年受傷常年自己替自己包紮傷口一般,即便不用看,也能熟練有加,讓龍譽又想到了他身上那密密麻麻小小傷口,不禁往他身上望去。

燭淵穿著對襟上衣,將%e8%83%b8膛遮得嚴實,但是如龍譽與他這般近距離看,還是能清楚地瞧見他鎖骨上有明顯細小傷痕,突然間,她注意到燭淵耳根下有一道似是被什麼狠狠撕裂過傷痕,隻耳根下露出一點點痕跡,看不太清晰,龍譽想抬手拂開他垂耳邊發絲看個清楚,然而她手始終沒有抬起來。

“你……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麼?”後,龍譽對燭淵身上大小傷痕好奇與疑惑燭淵溫柔動作下化作一句沒有底氣疑問。

“嗬嗬……”燭淵輕笑出聲,“曾經發生事情那麼多,我怎麼知道阿妹問是什麼事情呢?”

“沒什麼。”龍譽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他赤身模樣時他狂怒,還有她提及他身上傷口時他眼神裡冰冷,知道他身上傷是他禁忌,她不會自討無趣,便作罷。

燭淵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也不像往常一般話多得可以,龍譽張了張嘴,又道:“其實我覺得你是恨得想殺掉我,而不是像現這樣溫柔地為我處理傷口。”

她是看不透這個心思詭異白麵小男人,但是她卻能感受得到,他應當有無數次想要將她殺死,卻終是沒有下手,就如她所想,他不會殺她,原因,她不知道。

“我以為阿妹腦子很淺,淺得不會思考任何稍深一些問題,如今看來,阿妹腦子倒不是很淺。”燭淵為龍譽包紮好了肩上傷,慢悠悠地解下蒙自己眼睛上棉布條。

龍譽趕緊拿過自己衣衫,燭淵完全將眼睛睜開之前穿好了衣衫,與他對視。

燭淵瞧見龍譽匆匆穿上衣衫後還未有係上盤扣,不禁抬手為她係上,一邊係一邊淺笑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將阿妹我手心捏死,包括你阿娘。”

龍譽眸子陡起殺意,冷冷地看著燭淵。

燭淵並不意,隻繼續道:“可是阿妹知道,這世上從來都無如果可言,不是麼?”

龍譽默不作聲。

“所以我不會殺阿妹,我隻會待阿妹好,自然我也就不會殺阿妹愛阿娘。”燭淵為龍譽係好了後一枚盤扣,還為了整了整衣衫,“所以阿妹不必擔心任何生命之憂。”

“你我本是素不相識,為何要無緣無故待我好,若要說你我之間有任何關聯話,就是我盜了教中聖藥,那你應該是處置我,而不是像現這般待我好。”龍譽沉著眼眸,直視燭淵,冷沉著聲音道。

“嘖嘖嘖,阿妹,你瞧瞧你,這臉色,真是說變就變。”燭淵笑意深,抬手勾住了龍譽下顎,“阿妹想知道其中原因麼?”

“當然。”龍譽不置可否。

“可是阿妹既然都想要離開了,不想再見到我了,這原因對阿妹來說,有必要麼?重要麼?”燭淵收回了手,從床上站起身,從桌子旁拖了一張椅子到窗戶旁,椅子上坐下,往後一靠,將手肘抵椅把上,撐著額頭,有些疲憊地閉上眼,輕聲道,“阿妹自己到屋外讓人給你送些吃來吧,我累了,歇會兒。”

“你這兒休息?你就這樣休息?怎麼不會蚩尤神殿去?”龍譽蹙了蹙眉,連續三問,完了還補充一問,“你就不怕你睡著了我送你一刀?”

燭淵也不惱,倒還是挺有耐心,慢悠悠地回答龍譽問題,“阿妹,難道我就不是人,不會累麼?累了不能休息麼?這兒休息不行麼?這聖山我自覺我不管到哪兒應該都不會有人阻攔或者驅逐,阿妹你說對麼?我這樣休息不行麼?我習慣與椅子作伴不喜歡與竹床作伴,阿妹不允麼?我現累得不想多挪一步,所以我不想回神殿。”

“還有,阿妹若是想趁我睡著時候給我送刀子,阿妹管隨意,阿妹有本事將我命收去話,管出手,我不介意。”燭淵說完,閉上眼,不再理會龍譽。

龍譽從床上挪了下來,發現雙%e8%85%bf盤得久了有些發麻,便坐床沿上讓雙%e8%85%bf舒解一會兒,發覺自己真是餓了,便拖著還有些發麻雙%e8%85%bf走到燭淵身邊,掙紮了許久,才開口問道:“好阿哥,你餓不餓?要不要也讓人給你弄些吃來?”

“嗯,讓人去告訴布諾,讓他做些我喜歡喝魚湯來。”燭淵眼眸微閉,回答得很是自然,似乎早早就等待龍譽來問他一般。

“……”龍譽揮了揮拳頭,轉身往門外挪去,燭淵微微勾起了嘴角。

龍譽屋外呆了許久,就是教徒幫她拿來了食物,她也是倚榔杆上吃完了,然後坐到了地上,將兩條%e8%85%bf伸出榔杆外,晃悠晃悠,看著遠山天際處日落,看那晚霞燒紅了半邊天。

龍譽摸了摸自己額頭,這幾日來一直纏著她不離開惱人溫度似乎完全褪下了,腦子裡暈眩也似乎沒有了,似乎倒真是他身側緣故。

夕陽遠山隻透出半顆腦袋時候布諾來了,捧著冒著香氣魚湯,龍譽就坐榔杆前看他,布諾看了她一眼,說夜裡蚊子多,便進屋去了。

龍譽撇撇嘴,又繼續欣賞看著遠山與夕陽,想了許多問題。

夜幕攏上之時,布諾離開了,龍譽本還想呆屋外,奈何蚊子確實太多,便將%e8%85%bf從榔杆前抽回來,站起身回屋了。

龍譽進屋之時,看到燭淵還是斜靠椅子上,用手撐著頭,像是睡了過去一般。

苗疆夏夜很涼,此刻有透涼夜風不斷從窗戶灌進來,龍譽想著關了窗戶會有些悶,便走到床邊拿過一床薄被,走到燭淵身邊,抖開,蓋到了他身上。

見到燭淵沒有醒來,龍譽便大膽地抬起了手,靠近燭淵耳畔,將他垂耳邊發絲慢慢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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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想讓我當你的情阿哥麼?(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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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譽輕輕撩開了燭淵耳邊發絲,就著昏黃豆油燈光,看清了他脖子後疤痕。

如巴掌寬疤痕,如蜈蚣一般猙獰形狀,且紅且白,雖然隻燭淵脖頸後露出一截,卻能想象得到這樣粗大疤痕延伸滿他整個背部,若非狠烈一刀,絕不會人身上留得下這麼猙獰疤痕,那麼當初這樣一刀,足以令人斃命,而他,是以怎樣堅韌和底氣來承受,活下來?

他不是聖山人人尊拜敬仰大祭司嗎?怎麼會受過這麼重傷?他究竟有著怎樣過去?

看這疤痕年月,當不低於二十年。

二十年前發生過事情,到底有多少?

“阿妹瞧夠了麼?”龍譽還失神間,燭淵聲音驀地響起,驚得她連忙放下他頭發,一時間竟像個做錯了事孩子,有些手足無措地站一旁,也不知當說什麼才好。

燭淵依舊斜倚椅子上,隻是微睜著眼,不慍不怒地看了龍譽一眼,複又閉上眼,“阿妹想是也累了,到床上歇著去吧。”

龍譽又看了燭淵許久,才道:“你今晚就睡這兒?”

“怎麼?阿妹是想攆我走麼?”燭淵語氣裡有些困倦,也懶得睜開眼,“難道阿妹不怕我走了你傷口又開始蹦血,你身體裡燥熱又跑出來煩你?”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龍譽今夜是難得好性子,不狂不怒,因為今兒白日裡燭淵把她照顧了一遭,她覺得她確不應該給這個白麵小男人擺臉色亂吐話,“我隻是想說,阿哥這樣睡這兒,不合阿哥身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要是被外麵人知道他們祭司大人守這兒一夜,還不能睡床隻能睡椅子上,她不被那些石雕般教徒揍死才怪。

誰料燭淵倒是輕輕一笑,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無所謂道:“我還沒擔心這有何不妥,阿妹倒替我身份操心起來了。”

龍譽沉默。

“阿哥說過,阿哥喜歡好孩子,阿妹聽話,去睡吧。”

燭淵說完話,發現龍譽還是站他身邊不動,他也懶得管她了,又閉上了眼,卻他剛剛閉眼時,隻聽得凳子被拖動聲音,睜開眼,原來是龍譽拖了張凳子到了他身旁,然後一%e5%b1%81%e8%82%a1坐到了凳子上。

燭淵斜眸瞧她,一時間竟不知龍譽是要做什麼。

“阿妹這是做什麼呢?”燭淵用手指按了按眉心,這個小家夥心思總是變換得太,得他都無從捉捕,性子也變得,真是磨練他耐心。

“時辰還早,睡不著,找你說會兒話。”龍譽毫不扭捏,一副氣定神閒模樣,好像他倆從來沒有過不和,關係很好一般。

燭淵聽到龍譽話,忍不住輕笑出聲,“阿妹倒是有趣,前一刻不是還討厭我討厭得緊麼?怎麼這一刻又想著要找我閒談?”

“我想著我這傷應該過不了幾日就好透了,屆時我就要走了,雖然是討厭你,但是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聊聊總歸沒什麼壞處。”龍譽說得認真,卻聽得燭淵有些想笑。

果然有趣小家夥想法都是有趣,他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這麼有趣小家夥,這些日子倒也有些習慣這個小家夥存,且莫說眠蠱這個原因,但就是她這麼有趣這個原因,天涯海角,他都會將她找回來,她這一世人,早已注定逃不出他掌控。

“然後呢?阿妹想說什麼?”燭淵似乎也來了興致,淺笑看著龍譽,“不過難得阿妹有興致要與我聊聊,我當然不能拂阿妹妹子不是?”

“那是當然。”龍譽自信地點了點頭,活%e8%84%b1%e8%84%b1一個給她一塊墊腳石,她就能蹬到天上去人。

燭淵但笑不語,他還從沒待誰這麼耐心過,若是被曳蒼瞧見,定又會叨叨個沒完。

有趣東西,當然是要慢慢玩才會有興致,若是一會兒就玩透了,日後玩什麼呢?

“既然如此,咱們就到屋外去吧,我瞧了今兒月亮頂好,毛茸茸草地,很適合閒聊,也很適合品茶。”龍譽突然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一副高興模樣,看看屋外,又看看燭淵,“好阿哥,你順便讓你那些教徒煮點甜茶來,怎麼樣怎麼樣?”

“可以。”燭淵微微點頭,遷就著龍譽。

“那咱們就出去吧!”龍譽興奮得就要去拉燭淵胳膊,想要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手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而後自己往屋外蹦躂去了,還不忘回頭衝燭淵叫一句,“好阿哥,你也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