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為她跑得太急,此刻她呼吸得很是急促,見到燭淵之後隻是想著看他到底還有沒有救,竟是連對方正赤身泡溪水中這個事情都直接被她忽視掉,大步跨進了溪水裡,急急往燭淵走去,那因她每腳都攪動得沉靜溪水嘩嘩作響聲音靜謐林子深處不斷回蕩。

燭淵溪水裡迅速轉過身,閉著眼麵對著向他靠近龍譽,有一絲驚詫他滿是殺意腦子裡一閃而過,他想要抬起雙手此時此地就把這個女人給殺了,奈何他雙手此時此刻完全不受他控製,根本動彈不得,於是往後倒退兩步,而後“嘩”一聲從水中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龍譽向他奔進腳步戛然而止!

那堪堪沒至燭淵胯部溪水終於讓龍譽意識到她出現得很不是時機,然而真正讓她停住腳步並不是因為燭淵曝露她麵前一絲不掛身體,而是他身體上下那密密麻麻奇怪得詭異傷痕。

她之所以覺得那些傷痕奇怪得詭異,是因為那些傷痕不是刀劍一類留下傷痕,而像是被蟲蟻噬咬過痕跡!是斷腸蠱嗎!?他已經沒得救了嗎!?

“你讓我看看你還有沒有得救!”龍譽真急了,一邊向燭淵伸出手,一邊再次邁開腳步靠近他,眼裡滿是悔恨之意,她到底是憑什麼認為他不怕斷腸蠱!?這可是一條人命!

“滾。”燭淵驀地睜開眼,麵無表情地看著龍譽,冷冷吐話,“你若是再敢靠近我,彆說你,就是朵西,我都會讓你們體會生不如死滋味。”

燭淵聲音並不大,也並不激昂,卻是成功地將龍譽動作生生定住,不是因為他威脅話,而是因為他左眼。

他那本該是黑色瞳仁左眼,此刻疏漏月光照映下,竟是如血一般紅色,仿佛一簇燃燒火焰,生生不息。

“你——”

“大人!”就龍譽張口同時,曳蒼聲音她身後拔地而起,隨後竟不見曳蒼是如何動作,龍譽便已經被他扯得遠遠地離開了燭淵,龍譽一陣驚訝,剛想說什麼,曳蒼蹙著眉神色嚴肅地向她說了句話,龍譽再次蹙起了眉,將信將疑地看了還站溪水裡燭淵一眼,曳蒼衝她點點頭,龍譽便轉身離開了。

“大人,屬下知罪,請大人責罰。”曳蒼走到溪水邊,對著燭淵單膝跪下,謙卑恭敬語氣裡絲毫沒有他尋日裡玩笑。

“曳蒼,你這回玩笑,過火了。”許久,燭淵才冷冷道,冰冷話讓曳蒼將頭埋得低。

“屬下知罪!”曳蒼不為自己求饒,他甘心受罰。

“可知道剛剛那一刻,我等了多少年?”燭淵再次張口時,聲音很輕,輕得如同這夜裡輕風,很就淹沒夜色之中。

曳蒼沒有抬頭,雙肩卻是猛地一顫,將彎起%e8%85%bf與跪地上%e8%85%bf並攏起,而後對著燭淵重重地磕了一記頭,甘願道:“曳蒼願意以死謝罪。”

燭淵未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從水中走出,雙手開始慢慢恢複知覺,食指微微一挑,那扔岸邊衣衫便搭到了他身上。

經過曳蒼身邊時候,燭淵腳步略略停住,隨後接著往前走去。

曳蒼保持著跪地磕頭姿勢許久許久,才慢慢站起身,循著遠路返回。

龍譽背靠著老樹,手裡拿著烤魚,這魚烤得極佳,外酥裡嫩,可龍譽此刻卻有點食不知味。

曳蒼說小男人沒有事,也絕不會死,放心?

而那小男人看起來陰桀底氣仍舊很是十足,確不像是性命堪憂模樣,可他明明中了她斷腸蠱,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他身上那些像被蟲蟻噬咬過傷痕,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斷腸蠱所致?可她從未聽說過中了斷腸蠱之後會出現如此症狀,到底是什麼?

還有他那詭異左眼,她見到時候,心竟不受控製地顫了顫,那樣詭異血色,仿佛已經不再是人瞳眸,而是煉獄血池。

那個男人,曾經經曆過什麼?

龍譽想到這個問題時候,不小心被魚刺卡了喉嚨,噎得她無比難受,正當她低著頭拍著心口要拚命把魚刺咳出來時候,那一架擺不遠處歩輦被那四名青年穩穩抬了起來,那名女子已經站到了歩輦旁,一如前幾日一般亦步亦趨地隨侍旁。

那小男人回來了?走了?龍譽一邊咳著一邊往林子深處方向望去,隻見有一人正從黑暗處慢慢走出來,她還想沒見著曳蒼身影。

“走吧,小姑娘,後日天亮之前便能抵達聖山了。”曳蒼看向龍譽,笑著道,可是他那笑容讓龍譽瞧著覺得太難看,明明就是笑不出還偏要笑模樣。

“後日天亮前?”龍譽有些不相信,走了七日才走了不到一半路,這才一天多點時間就能到了?

“大人已下令,便是到不了,也必須得到。”

“咳——”龍譽猛咳一聲,終於將卡喉嚨裡魚刺吐了出來,滿喉嚨都是淡淡血腥味,讓她說話不得不稍稍放慢了語速,“他,沒事吧?”

“這個問題,小姑娘放心。”曳蒼終於笑不起來了,乾脆不裝了,一張臉陰沉沉,“不過接下來一日,小姑娘可要好好發揮你%e8%85%bf勁了,走吧。”

龍譽覺得喉嚨有些火辣辣疼,抬腳走了。

到達聖山之前就被魚刺給傷了喉嚨,難道是什麼不好兆頭?

007、抵達五毒聖教

<!--g-->

五毒聖教位於苗疆林木蒼莽聖山,高大樹木將古老蚩尤神殿、聖教總壇與大地祭壇層層環抱其中,步步設關卡,由教徒層層把守,隻是這關卡設得怪異,不見任何鹿砦①任何人影,但凡有人闖入其中總會有利箭準確無誤地將其射殺,而苗民是絕不敢輕易踏足聖山,苗民尋常若是有事求於五毒教,隻需將所請之事刻於竹簡之上,掛於聖山山界處一株老樹上,不日便會有教徒前來為其解憂。

龍譽抬頭望向頭頂層層疊疊幾乎將晨曦完全遮擋住蒼翠樹枝,認真地找尋著那密密暗綠色中藏著點點寒芒,想要闖入五毒教人,就必須先闖得過頭頂利箭,這樣,闖入者與看守者,一明一暗,十有八九會被利箭射成靶子,可想而知前幾日她要不被任何人發現情況下通過這些防守是有多挑戰,她足足花了兩日時間才安全地抵達總壇大殿,雖然撤退時候還是被發現了。

一路走來,還真是折斷了她一雙%e8%85%bf,卻見曳蒼還是氣息平穩,便是那四名抬歩輦青年都還是呼吸平常,腳步穩健,唯有那隨侍女子呼叫早已變得急促,麵色很是漲紅,龍譽瞧著自己還算得上呼吸正常,這才自豪了一分。

繁茂樹枝之中,有一雙漂亮眸子一直注視著燭淵所乘坐歩輦,直到看著燭淵歩輦完全消失視線中,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龍譽身上。

“哼……”女子冷哼一聲,鄙夷地望著龍譽,隻見她狠狠地一把抓住了身旁樹葉,有嫉妒與恨意正慢慢侵上她漂亮眸子。

“嘶——”一對青白交頸蛇慢慢纏上女子纖細胳膊,衝她吐著細細%e8%88%8c芯子,女子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兩隻蛇腦袋,瞬間便從斑駁樹影中消失了。

龍譽抬頭往上看時,隻見滿頂樹葉風中輕顫。

穿過了茂密林子,聖教總壇古老大殿遠遠便躍入了眼簾,眼前景色也豁然開朗,隻見一條可容十人人並走,鋪陳著大石道路一直循著地勢蜿蜒而上,通向總壇大殿,沿著道路兩旁每隔十步有手執短刀守衛,給人一種無形嚴肅感。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曳蒼,我十多天前剛剛盜了聖藥,現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聖山,待會兒會不會被憤怒教眾用亂刀砍死?”龍譽看了那些神奇莊肅守衛一眼,向一旁一路監視她曳蒼問道。

“跟著大人,聖山,無人敢對你不敬。”曳蒼自那夜從疊嶂林深處出來之後臉色都不大好,現也是一樣。

“當真?”龍譽微微挑眉,其實她想說,那個白麵小男人有那麼大本事?可是還不等她問出口,她眼裡所見到景象便回答了她這個還未出口問題。

隻見那原本筆直站道路兩側守衛看到燭淵歩輦時便神情恭敬地單膝跪了下來,一波連一波,讓龍譽很是震驚,隻怕那道路頂端守衛也已經跪下迎候著燭淵歸來。

於那道路之上,布諾正大步走來,歩輦前躬身垂首。

“屬下恭迎大人回教。”布諾抬頭,看到曳蒼身邊龍譽之時,平展眉心緊緊蹙了起來。

龍譽看到布諾時候,頓時提高了心中警惕感,神情立刻變得嚴肅,她不覺得曳蒼話可以相信,況且她覺得這世上除了阿娘,沒人會值得相信。

“回神殿。”燭淵淡淡聲音隔著帳子響起,龍譽微微一怔,這是自那晚之後她聽見他唯一一句話,她還以為他是死這歩輦上了。

“布諾。”布諾站到歩輦旁側時候,燭淵淡淡聲音再次響起,布諾恭敬地靠近歩輦,無人聽到帳子後燭淵說了什麼,唯見布諾怔了原地,四名青年抬著轎子往蚩尤神殿方向去了。

“小姑娘,你先到那棵大樹下乘會兒涼,我與老左說幾句話就引你去為大人解蠱。”曳蒼看著龍譽,笑著指了指她身後不遠處一株大樹,龍譽什麼話也未說,轉身便往大樹走去了,反正沒人急,她急什麼,乘涼慢慢等著多好。

“老左,猜猜我這一趟出去,見到了誰?”曳蒼一臉笑和布諾一臉冷形成極大反差,布諾對於他話毫無興趣,隻是垂眸沉思方才燭淵對他說話。

“嘖嘖嘖,老左,你就是這麼無趣。”曳蒼兀自說,兀自搖頭,“那你再猜猜這小姑娘盜聖藥是為了救誰?”

布諾依舊沒理他。

“哎……”曳蒼重重歎了口氣,語氣依舊是隨意,卻參進了苦笑,“那我說我壞了大人等了二十年好事呢?你這個無趣人該有反應了吧?”

布諾終於側過頭望向他,將眉心皺得緊,眼裡光嚴肅得可怕,然而曳蒼卻沒有欲與他詳說跡象,隻是時不時瞟向不遠處龍譽,不忘自己肩上負著看著她任務。

“放心,若是大人要罰,我與你一起擔。”片刻沉%e5%90%9f,布諾才很是嚴肅道,曳蒼神情明顯一怔,卻沒有看布諾,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笑道:“哈哈,老左,原來你還會說人話!”

布諾沒有生氣,表情是一如既往嚴謹。

“既然你都難得說一句人話,那麼我就好心告訴你吧!告訴你我見到了誰,怎麼樣?”曳蒼抬起胳膊,攬住了布諾脖子,將他拉進自己,而後靠近布諾耳畔,笑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