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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食 明開夜合 4309 字 3個月前

傅寧墨笑得幾分微妙,“和寧硯%e4%ba%b2近的人可不是我,蘇小姐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蘇嘉言輕輕咬了咬%e5%94%87,知道他不會說,便也不糾結,換了另一個問題,“我很好奇,大少為什麼甘願蟄伏七年。”

“收購股份,打壓Gerard家族,捏住謝老爺子的把柄,哪一樣不需要殫精竭慮,”傅寧墨依然一派笑意,眉目間卻染了幾分得意之色,“再說,我那%e4%ba%b2愛的弟弟喜歡收拾爛攤子,我當然樂意成全,也省得我勞心費神。”說到最後,得意中更有幾分諷刺。

蘇嘉言見傅寧墨如此神情,越發篤定事情不像她想得那般簡單,難道那日打擊傅寧墨未曾成功?那為什麼傅寧硯隻字不提?

“那大少當日在崇城大學何必幫我?”

“我幫你了嗎?”傅寧墨微笑反問。

蘇嘉言沉默,腦海裡在飛快思索著傅寧墨這反應的意思。

過了片刻,她抬眼看著傅寧墨,冷冷靜靜說道:“我不相信你是顧念我與謝澤雅長得想象以至於動了惻隱之心,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你是在試探傅寧硯在我心中的分量。”

傅寧墨目光含笑,不置可否。

蘇嘉言便繼續往下說,聲音雖然克製平靜的,到底帶了幾分冷意,“恐怕這七年你並真是日日精於算計,我見你女朋友倒是清明之人。你一定很喜歡她吧?喜歡到一度打算就此放棄爭鬥?”她見傅寧墨不說話,聲音更冷,“我倒是有幾分同情起謝澤雅了,她願做西施,恐怕你也做不了泛舟太湖的範蠡。”

“那蘇小姐你呢?寧硯若是石崇,你當不當得了綠珠?”

蘇嘉言冷冷一笑,“你們手足相煎,和我有什麼關係。”

傅寧墨仍是笑著,“這麼一說,我倒有幾分同情起我家三弟了。”

蘇嘉言不由幾分嫌惡地皺起眉頭,聲音仍是冷冷,“想必大少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兩樣占了全,自然是無情無義。”

傅寧墨哈哈大笑,“這話讓寧硯聽見了,他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蘇嘉言正要再說,瞥見蘇懿行從宿舍樓出來了,立即收了話勢,也不顧傅寧墨的反應,徑直往前走去。

這邊傅寧墨看了蘇嘉言背影片刻,方才斂了笑意,轉身走往另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

1、大少七年隱而不發是因為他一度被她的小女朋友感化了不打算再爭鬥了。

2、他當時向蘇嘉言說傅寧硯的好話其實是為了試探。

3……三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跟嘉言分手的,隻是這是目前最好的保護方法(好像不小心劇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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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媽媽打電話來,說爺爺現在在做化療,情況比當時估計得要稍微好一些。謝謝一直給夜合打氣的大家QUQ

裡第45章 命裡鏗鏘

陳梓良生日這天並未大宴賓客,隻在劇院的院子裡擺了兩張酒席,來的也都是蘇嘉言和黎昕的同門。

陳梓良換了新製的唐裝,滿麵紅光,看來精神矍鑠。到了晚上七點,人已經是陸陸續續來齊,卻仍未見傅寧硯的影子。陳梓良將蘇嘉言叫到一邊,問道:“傅家小子不是今日又爽約吧。”

蘇嘉言忙笑道:“不會,我和他說好了,這個點堵車,他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那就好。人幫忙修好了劇院,我們連頓飯都沒請過,到底說不過去。”

蘇嘉言一笑,“是,師傅你放心,他一定過來。”

待陳梓良到一邊後,蘇嘉言忙掏出手機來給傅寧硯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平平淡淡的一句“你好”。

自那天之後,兩人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未曾聯係了。她白天投身於繁複冗雜的資料搜集工作,無暇分心。夜裡著了家,卻是無可避免地會想到傅寧硯。

此刻聽到聲音,她隻覺得分外熟悉,卻又帶著幾分陌生。但陌生在哪兒,又難以說清。

蘇嘉言垂下目光,輕聲說:“今天是我師傅的生日,三少還記得嗎?”

那邊一聲輕笑,“當然,我已經到路上了。”

蘇嘉言便覺有幾分不自在,好似這個電話打過去,是專為了催促他一般。她便說:“師傅一定要見你,下周劇院就要重新開張,他想%e4%ba%b2自跟你道謝。”

“各取所需公平交易的事,何需要大費周章。不過我尊重陳老先生,所以一定會過來——我有另外一個電話進來,蘇小姐請稍等。”

“蘇小姐”這個稱呼讓蘇嘉言有片刻的怔忡,她握著手機呆立片刻,先行掛了電話。

——

電話剛一切換過去,鐘凱急匆匆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三少,謝小姐生病了。”

“她生病了看醫生去,給我打電話做什麼。”前方一個紅燈,傅寧硯慢慢踩下刹車。

“她不肯去。”鐘凱似乎也覺得為難。

傅寧硯一笑,“怎麼,傅寧墨不管她了?”

鐘凱猶豫片刻,索性豁出去說道:“她已經生病很多天了,她也知道三少你每天晚上都會開車過去,說是哪天你肯上去見她了,她才肯去醫院。”

傅寧硯手指輕敲著方向盤,笑得幾分意味不明,“隨她吧。”正要再切換對話,卻聽見蘇嘉言率先掛機的提示音。

前方紅燈跳轉,傅寧硯放下手機,踩下油門。暮色中,他眉峰微蹙,目光隱在一片晦暗之中。

到達蘭庭劇院時,那邊正要開席。傅寧硯一走進門,便看見坐在陳梓良身旁的蘇嘉言。她穿一件白色薄款寬鬆的針織衫,斜編著一條鬆鬆垮垮的辮子,襯托得鎖骨到下頷的曲線越發顯得流暢優美。

她麵上含笑,正微微側著身子與陳梓良聊天,露出臉上兩個極淺的梨渦。

傅寧硯看了半晌,方才麵帶微笑若無其事地走進去。黎昕倒是注意到他了,但是沒有過來打招呼,隻是湊到蘇嘉言耳畔低語一句。

下一瞬蘇嘉言目光便轉了過來,隔著夜色和初現端倪的清朗月光,她眸光清澈宛如沉在清泉之下的琉璃。

傅寧硯呼吸瞬間一滯,卻又立即勾起嘴角,朝著她與陳梓良走了過去。

這下陳梓良與蘇懿行也注意到他的到來,陳梓良忙起身笑道:“把你盼來可不容易啊。”

而在黎昕旁邊的蘇懿行則緊抿著嘴角,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傅寧硯毫不在意,隻與陳梓良寒暄道:“老先生見諒,早有拜訪之意,隻是總是俗務纏身。”

“無妨無妨!”陳梓良哈哈一笑,將傅寧硯拉到自己右手邊,“這次蘭亭劇院能再開新張,多虧了寧硯你鼎力相助。”

傅寧硯看了蘇嘉言一眼,笑道:“舉手之勞,保護文化遺產,也是我們這些後生晚輩該做的事。”

陳梓良大笑,拿起酒杯,先滿了兩杯,遞一杯到傅寧硯手中,“先喝一杯,我代劇院上上下下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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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客氣了。”

自傅寧硯進來以後,黎昕一直神情疏離,此刻見陳梓良要喝酒,忙勸道:“師傅,你現在不宜飲酒。”

“不就是個心臟病,多大點事,”陳梓良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我過個生日還不能儘興,索性你們現在就散了,也不用過什麼生日了!”

黎昕麵上一哂,便也不再說什麼。

陳梓良便又嗬嗬笑著與傅寧硯碰杯,喝完之後傅寧硯敬了他一杯,罷了陳梓良又要再飲。

“師傅,還是先開席吧,酒可以慢慢喝。” 蘇嘉言攔下陳梓良的手。

陳梓良大笑:“也對!也對!寧硯你坐下,咱們慢慢聊。”

蘇懿行本與傅寧硯挨得近,此刻見傅寧硯坐在陳梓良身旁,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坐到了旁邊一桌上。

大家也都落了座,開始品菜。

席間陳梓良問些傅寧硯生意上的事,以及對劇院經營的看法。傅寧硯一一解答,耐心詳儘,讓陳梓良聊興更濃。

酒過三巡,不免說到他與蘇嘉言。

“嘉言雖是女孩,但命裡帶著鏗鏘之意,有時候脾氣倔,又不聽勸,你萬萬不要和她生氣。”

傅寧硯不由看了蘇嘉言一眼——她正低著頭,裝作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笑道:“我很喜歡嘉言,自然願意讓著她。”

蘇嘉言正夾著玉米粒,聽到這一句,手裡不由一頓。

傅寧硯卻好似沒有看到,隻用眼角的餘光瞟著,繼續說:“她命裡鏗鏘,但性格至善至純,能遇上她,是我三生有幸。”

一番話說得陳梓良心花怒放,“嘉言我養在跟前十幾年,如今能有你體恤她,我很放心。”說著,輕聲一歎,一手拿起蘇嘉言的手,一手拿起傅寧硯的手,他將二人的手疊在一起,輕輕一拍,“以後你倆好好的,彆讓我操心!”聲音到最後,因情緒激動,含了三分哽咽。

蘇嘉言後背僵直,隻覺傅寧硯掌心很暖,這般覆在她手背上,溫度都好似隨著血液湧到心口處。

黎昕和蘇懿行都看了過來,隻匆匆一瞥,又立即各自彆過目光,繼續夾著菜,隻當是沒有看到。

“老先生放心,除非我死,否則一定護得嘉言周全。”他這一句聲音不高不低,語調卻分外認真,狹長深邃的眼睛看著蘇嘉言,眸中好似沉著夜色下的深海。

蘇嘉言突覺心臟微微一顫。

陳梓良哈哈一笑,將兩人手鬆開,“年紀輕輕,不說什麼死不死,不吉利。”

蘇嘉言抽回手,放在膝上,垂著頭,過了半晌,仍覺得那溫熱的觸?感還留在手背上。看著陳梓良如此高興,她又有一種欺師滅祖的罪惡之感。心裡煩悶,越發食之無味。

筵席將至尾聲的時候,傅寧硯接到一通電話。他看著屏幕上的號碼,臉色頓時一變。

“老先生,我出去接個電話。”

此刻正有弟子上前來輪番敬酒,陳梓良應付不暇,也沒聽見傅寧硯的話。

傅寧硯管不了許多,掛了電話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