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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國體 天如玉 4331 字 3個月前

事你我都有錯,若是你當初一早對我言明你是真心待我,我斷不會那般絕情。若是我能多留心你的為人,也許能早些了解你。如今兜兜轉轉這麼大圈子,未必不是老天在給我們機會重新來過。”

荀紹隻覺尷尬,她一直都覺得以周豐容為人淡漠,情緒不外露的秉性,之前雖未能釋懷,但那都是麵子上的事兒,情感上他肯定是死都不會接受自己的。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回心轉意,甚至還對她主動表白。

她久不開口,周豐容難免誤解了她的意思:“如今我隻是待詔之身,而你已經是大將軍,今日這番話說來,難免有攀附之嫌,希望你不要誤會。”

荀紹搖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沒想到你會說這些話。此一時彼一時,伯濟既然如今了解了我的為人,就該明白我向來說一不二,我曾當著滿朝文武斷了對你的念想,便不會再回頭了。”

周豐容移開視線:“我知道會是這樣,但一次兩次都錯過了機會,再不能錯過第三次,否則日後回想起如今來,必定會抱憾終身。”

荀紹點點頭,笑了笑,原先那點尷尬也煙消雲散了。

的確如此,都是軍人,有什麼話大可以敞開來說,無須遮遮掩掩。

周豐容轉頭看到她笑,竟也跟著扯了一下嘴角,又道:“話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你也不必急著下論斷,隻要你還未成婚,我便會繼續等下去。”

荀紹一愣,差點忘了,軍人也是固執的,他們都是如此。

應璟將手中信函丟開,一臉不悅:“周豐容居然去西北了?”

範一統道:“聽說周豐意給陛下寫了奏折,說他哥哥去西北找大將軍商議戰後安定之事,陛下便允了。”

“嗬,倒多虧他有個機靈的弟弟。”

範一統雙眼賊亮:“公子可以直接下詔把荀將軍給調回來嘛。”

應璟搖搖頭:“她此時避開就是想要個清靜,不要強迫她。”

朝中巨變之後,各方勢力格局也在悄然起著變化。

早朝上接連討論了幾個戰後安定之策,都由應璟一人最後定奪,陛下對他百般信任,自然沒有異議。

大臣們已經看得很清楚,這一戰之前,寧都侯險些被從君側清除,這一戰之後,他卻成了最大的贏家。

一般這種局勢之下,朝中都會出現分化。

一種是不甘心一人獨大,便支持幼帝,以保皇保社稷的名號暗中拉攏對抗應璟的勢力,這一種人通常都是勢力強勁的世家,本身就有一定的影響力,老丞相和周豐容接連倒台,正好給了他們出頭的機會。

另一種則是中高層官吏,這類人既想繼續往高處爬,卻因無緣參與上層核心而始終霧裡看花,對應璟的認知也隻停留在謙謙君子的外表上。覺得以他的所作所為,未必不是當世周公旦,儘可以輔佐。

其餘的,自然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中立派了。

無論如何,這些勢力此時都還不成氣候,對應璟而言,根本沒有半分影響。

他每日所做的事變得十分簡單:治傷、喝藥、上朝、下朝,偶爾巡視一下民生。

年輕有為,君子端方,美名遠播,這是所有姑娘心目中最期待的情郎模樣。

寒冬臘月裡,都城裡的姑娘們有時就聚集在路邊,凍得直跺腳,不過就為了等他的車過去時瞥一眼。

大家都在猜測,不是說荀將軍要和寧都侯成婚的嗎?怎麼至今沒有動靜呢?

難道說黃了?

姑娘們其實很期待這個結果,雖然說她們也明白即使黃了,也輪不到她們就是了。

宮中顯然也有人關心著此事。

應璟再次行走於宮中時,又收到了琿玉宮的邀請。

他自然和往常一樣拒絕,今日宮女卻道:“公主說了,若是寧都侯想知道南康王反叛的具體謀劃,最好還是去%e4%ba%b2自見她一麵。”

應璟麵色微冷,挑眼望去:“怎麼,你這是在威脅本侯?”

宮女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轉達公主的話罷了。”

“那就是說是公主在威脅本侯了?”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應璟忽然又溫和地笑了,虛扶她一下道:“起來吧,公主想見本侯有何難,你回去回話,就說再過幾日便可。”

當日幼帝便接到應璟提議,將公主出嫁日期提前。理由是朝中剛經過戰事,大喜之事可添幾分喜氣。何況剛剛戰勝,慶功一事尚未布置,不如與喜事同辦,也可節省些開支。

幼帝對永安公主這個姑姑挺有感情,本意是想讓她開春之後再出嫁的,但應璟說的也有道理。加上曹敦興高采烈,恨不得早日完成任務,便趁機來向幼帝求情,他也就隻好答應了。

永安公主的確如願見到了應璟,就在幾日之後,卻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在皇帝贈彆的金殿上。

她盛裝加身,由幾名宮女扶著朝外走去,應璟跟在她身側,人多口雜之時,他的袖口忽然一把被她揪住。

“應子岸,你當真狠心!”

應璟順手托起她胳膊作出送她登車的模樣:“公主是聰明人,該明白微臣一番苦心,你已介入的夠多了,還是早早%e8%84%b1身,後半生才可保個安然無憂。”

永安公主的身形僵了僵,許久之後,終於抬腳登上了車。

“有勞寧都侯相送,此去萬裡,後會無期。”她端坐車內,如往常一般端莊優雅。

應璟抬手行禮:“恭送公主。”

朝廷派遣的禮官和陪嫁的宮女侍從規模可觀,因為天氣嚴寒,又派了不少大夫隨行。另外作為天朝上邦禦賜的珍貴藥材絲綢之類更是不計其數。

應璟乘車,一直將大隊人馬送出城門。

臨彆前,曹敦過來向他辭行,要走時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我經過西北的時候一定要去見一見女將軍,看樣子你們最近關係變淡了嘛,嘿嘿……”

應璟笑笑:“我們漢人說夫妻沒有隔夜仇,你想多了。”

曹敦氣呼呼地扭過頭,口中嘀咕一句:“還沒成%e4%ba%b2就夫妻了,不要臉……”

目送他們走遠,應璟轉頭問範一統:“可知最近周豐容在西北做些什麼?”

“據說荀將軍和他關係%e4%ba%b2近了不少,連日來經常一起進進出出,有時還一起出去尋獵,一起練武什麼的……”範一統顯然是早就收到消息了,一直沒敢說,此時說來也是聲音越來越低。

應璟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來,“還真是拿她沒辦法啊。”

曹敦到達西北時已經是半月後,一年中最冷的時節,西北的大雪幾乎要沒過膝蓋。

他果然去見了荀紹,荀紹早就收到公主提前出嫁的消息,也早已吩咐下人打點好一切,永安公主便暫時在她府上落了腳。

尷尬在所難免,但好在公主現在待嫁之身,她可以找借口回避,不用出現在她眼前。

曹敦也是來了才知道周豐容也在,心裡老大不樂意,數次想拐帶荀紹都沒機會,鬱悶無比。

荀紹笑著道:“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以後有時間了一定會去曹國探望你的,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曹敦無奈:“以你這升官是架勢,隻怕隻有生孩子的時候才有空了。”

荀紹哈哈大笑:“那我抱著孩子去曹國總行了吧?”

“不行!孩子姓應的話你就彆來了!”

荀紹哭笑不得,這個曹敦不正經的時候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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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胡話,我荀紹的孩子自然是姓荀了。”

周豐容還不知道荀紹也會這樣開玩笑,這種時候他一般都是站在旁邊看著,並不參與,卻也覺得這樣的荀紹要比前段時間來的鮮活許多,曹敦的出現還是有好處的。

待幾日後天氣好了一些,大隊人馬再次上路。

西北所有官員都出行相送,永安公主登車之前經過荀紹身邊,忽然說了句:“西北如此安定,真乃社稷之福,荀將軍功不可沒啊。”

荀紹愣了愣才連忙回禮:“公主謬讚了。”

“迎%e4%ba%b2隊伍過了西北了?”

“是。”

應璟坐在書房裡,一件一件仔細安排著事情。

範一統問:“公子這是在挪日子?”

“嗯。”

“可您現在不方便出行啊,手底下一大幫人都等著見您呢。”

應璟抬頭:“有事?”

範一統神情嚴肅:“公子,他們都想知道,如今時機大好,您為何還不下定決心。”

應璟側頭,手指搭上一隻卷軸,細細摩挲:“我自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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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範一統說的沒錯,此時的情形,應璟的確不適合外出。但荀紹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她向來說二一不二,之前這段時間無非是在給她時間冷靜,到最後少不得還得他自己低頭。

去西北之前他先發了封信函過去。此時周豐容還在西北,若是突然殺過去,未免有不相信荀紹而故意查探之嫌。

很快西北就送來了回複,隨信一起送來的還有一隻精致的木匣。

應璟拆開信時尚且帶著笑容,看完卻是心情跌到了穀底。

範一統見他神情不對,小心翼翼地問:“公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應璟沒應聲,轉頭用手指挑開匣子,裡麵躺著大將軍印綬。

“這是……”

他“嘭”一聲合上蓋子,冷聲道:“去通知應家諸位管事,都城中所有駐軍將領,以及宮城守備將官,全都來見我。”

範一統見他神情不悅,不敢多言,連忙退出門去辦事。

荀紹牽著馬走在回將軍府的路上,馬背上搭著幾隻剛獵來的狐狸。

周豐容不習慣西北天氣,加上前段時間作戰受的傷還沒養好,這幾天有些不舒服,今日沒有跟她一起出門。

竹秀迎出門來接她,因為受傷太重,到現在行動還有些遲鈍,臉上卻堆滿了笑:“哎呀,今天收獲不錯啊,我看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