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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人還相信了。

突然空了的懷抱被空氣侵占,有些冰涼。陽頂天放下了手,對宋遠橋的問題語氣淡淡:“你不是想救你兒子嗎?”

“我是想救,但……”但不是用這種方法!

聽出了宋遠橋的未儘之語,陽頂天嗤笑一聲,一雙眼似笑非笑的望著宋遠橋:“除了這個方法之外你隻有兩條路可走,一,便是你放棄胡青牛尋找他人,這是這點希望微乎其微;二,便是你入明教,胡青年就會幫你。這兩條道有哪一條有現在這個方法簡單而有效?”雖然當時他會開口說出那句話時連他自己都驚了一下。

張了張嘴,最終用力抿上,宋遠橋沉默了。這人說的不錯,這個方法雖然荒謬但是卻是最有效的,隻是,“背上龍陽之好的頭銜,你就不怕找不到你的教主夫人?”和一個男人鬨緋聞,說實話這感覺還真鬨心。

聳聳肩,陽頂天又笑成那種帶著三分散漫三分惡劣了:“你不就是我的教主夫人嗎?”

瞪著眼前沒臉沒皮的男人,憋了半晌宋遠橋才咬著牙從縫中擠出一個滾字:“到時候拆穿了你就不擔心胡青牛對你的敬重之意降低?”一個教主,最怕的就是人心不屬。

這還不簡單:“那就彆被拆穿唄。”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陽頂天再次靠近了宋遠橋,伸手拉著人在椅子上坐下,“你就不好奇為何我會之前那副模樣?”

甩了甩發現甩不開,宋遠橋也就不再去關注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了,“有什麼可好奇的?不外乎就是練功出了岔子經脈逆行這類原因了。”

“你猜的不錯。”肯定了宋遠橋的話,陽頂天開始講訴自己之前的遭遇。

明教可是一塊肥肉,底下人更是龍蛇混雜,早就有人垂涎已久也計劃許久,這次他們利用他閉關之時用假消息讓他座下幾個忠心之人離開,然後開始計劃著怎樣才能除去他。

其實本來這些跳梁小醜他還不看在眼裡的,隻是半途有人闖入時他正巧運氣運行到一般,被人打斷後氣勁一下亂了起來才導致了經脈逆行身體和武功一起大縮水,最後隻能現走為上,來找胡青牛治療。隻是那些人哪裡可能讓他活著?道上追殺他的人是前赴後繼的,他也隻能一路順著去蝶穀的路一路躲了,然後就在半道上遇見了宋遠橋。

“所以你就想用我當你的免費保鏢護送你到蝶穀對吧。”他半點都不懷疑這人會這樣做,明教可不奉行所謂的正義,陽頂天身為明教教主自然也不會太君子。

笑了笑沒否認,陽頂天再開口就又是另一個話題了:“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是宋遠橋。”

“在之前你不就已經猜到了嗎?”在得知他是武當中人的時候,這人已經猜測到他是誰了吧,反倒是自己,在得知自己的暫時搭檔竟是傳說中的陽頂天後還挺驚訝的,雖然這驚訝很快就因為這三人淩亂的話而被衝散。

“也是在你用了武當招式後才想到的。”畢竟武當七子裡麵唯有宋遠橋已有孩子,至於武當七子之外的人,那是不可能有這人這等功力的。“遠橋,你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疏遠我吧?”

被這麼突然的溫情寒磣的%e9%b8%a1皮疙瘩狂起,宋遠橋皺眉瞥了陽頂天一眼:“好好說話。還有,我和你有交情嗎?”暫時搭檔,路走完就拆夥,難道這不是兩人共同的默契嗎?

“我是你孩子他爹,你說這交情深不深?”

“滾!占我便宜你很高興?”

“很高興。”

“那你的人生目標會不會定的太低了點?”占一個男人的便宜有什麼可高興的,要占那些什麼神仙姐姐的便宜才值得驕傲嘛。——於是宋遠橋筒子,這樣的人生目標究竟哪裡高端了?!

“你不用如此妄自菲薄的,我就覺得這樣的目標很好。”因為他發現他有些喜歡上了看這男人臉上各種各樣的情緒,那會讓他心情舒暢。

“我從不妄自菲薄,但我也從不妄自尊大。”人貴有自知之明,這一點他可是做的非常到位的。至於為何經過上兩輩子的教訓還不懷疑男人的居心?宋遠橋表示雖然陽頂天這個名字出現的不多但他依舊記得這人是有老婆而且好像挺愛他老婆的,雖然他老婆很喜歡給他戴綠帽子。而且他們相識不過一個多月,他可不認為自己魅力大到足夠讓一個男人對自己一見鐘情的地步。

“其實你並不比任何女人差。”仔細看看,這個人雖然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但卻依舊很年輕。清俊的眉眼,分開來看並沒達到精致的標準,但合在一起卻奇異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尤其是那一雙微微上挑起的眼,當他笑的時候彎彎的若泛濫出細微的晨光,璀璨奪目。

“那還真謝、謝你謬讚了。”謝謝二字那是咬緊了牙關擠出來的,和陽頂天覺得宋遠橋不錯相反的是宋遠橋對陽頂天的感覺,那是相當的不行!當初不由分說拉著他卷入麻煩不說,還當著他師父和胡青牛的麵胡言亂語毀了他清譽,現在竟還拿著他和女人比較,這樣他若還覺得這人不錯的話那絕對是有什麼地方被扭曲了。

“你我之間還需言謝嗎?”

“……滾!”對上這種厚顏無恥的,除了這個字外他真的已經沒什麼想說的了,隻想趕緊的和這人一拍兩散好圖個清靜。

但人算不如天算,很顯然宋遠橋的這個希望暫時是實現不了了,因為從胡青牛診斷的結果來看,青書的身體可以調整到正常人的水平但這需要時間,很長的時間,而且這長時間之中還必須都呆在蝶穀不能離遠了胡青牛,這就代表著不放心自己孩子的宋遠橋也必須留在蝶穀。

“師父,您先回武當吧。”青書他一個人看著就行,把張三豐拖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

這一點張三豐也是知道的,這幾日他早發現這裡已經沒他什麼事情了,既然胡青牛已經答應救治青書那必定會救到底,再加上還有一個明教教主……想到這裡,張三豐又忍不住歎息一聲,看著宋遠橋的目光依舊是那般慈祥寬容:“那為師便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你傳信武當即可。還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陽頂天,張三豐的目光隱隱的透出幾分釋然,“這件事你不想讓他人知道為師便幫你瞞著,你放心。”

“……謝師父。”所以師父你為什麼那麼容易就相信這種事情?而且你為什麼就一個勁的認定了陽頂天的一麵之詞呢?我的話呢?你弟子的話呢?!你就完全無視了嗎?!!

再次歎了口氣,張三豐便離開了蝶穀。送走了張三豐,宋遠橋就開始等著陽頂天離開,畢竟在他看來,陽頂天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教中還有人叛亂,自然該馬上回去主持大局了。隻是,他左等右等硬是沒等到這一天,陽頂天就跟沒事人似得在蝶穀住下了,還經常性的“逗”的青書哇哇大哭,讓他操碎了心。

☆、第 64 章

“陽、頂、天!!”搶回了被某個惡劣的男人把玩著的兒子,宋遠橋真的很想一巴掌把男人抽飛了,當然,他也曾經付諸於行動過,隻是無奈身手不如對方抽不到,最後隻得作罷。“想找玩具到彆處找去,彆來玩我兒子。”

被搶走了玩具的男人無辜聳肩:“你不肯給我玩。”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的玩他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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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宋遠橋幾乎都能聽見自己額頭爆氣起青筋的聲音了,這個男人總有本事用一句話就挑起他全部的怒火:“我再說一遍:不管是我還是我兒子,都不是你玩具!”

“可是很有趣。”尤其是發現隻要他逗弄一下孩子這人就會跳腳後就更有趣了,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那麼多表情呢?而且轉變如此之快還不帶重複的,讓他看了都嘖嘖稱奇了。

……壓下了心中一瞬間湧起的殺氣,宋遠橋默念清心咒無數次才努力讓自己不暴走,他拍了拍被陽頂天逗的哭泣的兒子,直到自家兒子哭累了睡著,宋遠橋才把兒子放下一把拽過男人強拉著出了房間。

“陽頂天,你難道不回明教總壇嗎?”趕緊走吧,走了就萬事大吉了。

望著那個隻差沒直接在臉上寫上趕人的男人,陽頂天笑意更深了,他自是知道這人的想法的,隻是他會如這人所願嗎?當然不了,他一向都喜歡如自己所願。“回去做什麼?”

“清理門戶啊剿滅亂黨啊什麼的隨便乾什麼都可以啊。”隻要彆待這邊就好,就是回去純睡覺吃飯都可以。

“這次叛亂者都已經係數清剿了。”換句話說,該做的他早已經做完,離開的理由也變得不必須起來。

而對宋遠橋而言,這簡直就是最大的噩耗了,這人留在這邊氣他也就算了,最難熬的是胡青牛每次看向他的目光,就跟小怪獸看凹凸曼似得讓他渾身不自在,還有那一聲聲教主夫人,夫人泥妹夫!!更可恨的是胡青牛還是青書的主治大夫,縱使被那一聲聲夫人氣的火冒三丈他也不能下手,還得好聲好氣的對他笑,這也太憋屈了。

說曹操曹操到,去山中采藥的胡青年回來了,還沒放下藥簍子呢就恭恭敬敬來了一句:“屬下見過教主,教主夫人。”

“……”為什麼這個世上隻有一個胡青牛?為什麼他不能劈了眼前這貨?!為什麼他一武當門人要被明教教徒稱之為教主夫人他還必須得受著?!!

和宋遠橋的抓狂做對比的是輕鬆愜意的陽頂天,儘管一開始那一句相好的也不過是沒經過思考的%e8%84%b1口而出,但最近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決定對極了,讓他享受到了最大化的樂趣。

“青書的身體怎麼樣了?”

“回教主,少爺這毛病是娘胎帶來的急不得,隻能慢慢調養。不過請教主、夫人放心,最多再過半載,少爺的身子便會和常人一般無二了,習武也不在話下。”這可是明教的少爺,不習武那還不成廢人了麼?他可不能讓這種慘劇發生。

要說住在蝶穀中唯一讓他心情愉快的就是胡青牛的隨診報告了,聽著自己兒子的身體一天好過一天,懸在心中的那顆大石也就落下了。不過想來也是,一開始青書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的,一天之中有一大半時間都在睡覺,最近被陽頂天逗哭後都能維持一段時間了,比之一開始要好很多。

就在這時,突的一聲嬌喝由遠及近,話語之中矛頭直奔著胡青牛而去,“胡青牛,你說你再也不會醫治明教之外的人,那我便給自己下毒,看你出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