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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 17 章

“你喜歡我可不喜歡。”舒展了一下四肢,睡了一覺終於把一路的疲勞趕走,龐籍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發現已經暮色將至,怪不得他覺得屋內好黑呢。“龐山。”

本就不是甘願守在門外的龐山一聽立馬跑了進來,那速度,讓武功還不錯的阿閒都自歎弗如。“老爺,小的在。”

“點燈。”估摸著不過一刻鐘屋子裡麵就會全黑了,他可不怎麼喜歡當個睜眼瞎。

“曉得了。”手腳麻利的點上了一路的燭火,龐山恭恭敬敬的垂首,帶著幾分失職之後的小心翼翼,儘管這失職並非他所願,“老爺,小的已經讓下麵的人準備好飯菜,需要現在就端上來嗎?”

“不必了,緩一緩再吃,你把那些折子取上來。”當官的可沒以往電視裡看的那般輕鬆,整日裡要處理的事情那是又多又雜,瞧瞧他,按理說都是個很大的官了但出個公差都還必須拎著公務外乾,真不知道電視裡那些個調?戲女人的貪官哪裡擠出來的時間。

“是,小的馬上去。”

“等等。”就在龐山想要轉身去取那些公文時,趙德芳開口了,待叫龐山停住後才轉身看向了龐籍,目光之中帶著微微的不滿,“你一路舟車勞頓,難道連一日都不肯放過自己嗎?今日裡你該還沒好好用過膳食,現在天都黑了還不吃,身體受得住嗎?”

“如果你們肯讓我告老還鄉的話,我就不需要那麼拚命勞累了。”當官的幾乎都沒假期,整年忙個不停。好不容易在過年的時候有幾天假想陪陪自家孩子吧,可那些個公事哪裡是瞧著假期就不來的?而來了,他難道還能用假期當借口不做嗎?一般而言能到他手中的折子都不是什麼可以緩一緩的事情啊。

和以往一樣,遇到這個話題趙德芳隻能笑著跳過,其實他也知道這人這話隻是說說而已,現在這人已經被牽扯的太深,不是想退就能夠退的,如今這般還有一份保護自己的力量,若真還了布衣,那劉太後怎會放過?

“好了,這次就聽我的,先用膳,然後好好放鬆一晚,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說。”略微強勢的把人拉到餐桌邊按著肩膀把人壓下,趙德芳笑著暗示龐山趕緊準備。雖然龐山是個忠仆,不過這次倒是很同意趙德芳的話,於是樂顛顛的跑出去把飯菜叫了上來。

飯菜都上桌了他還能怎樣?隻能吃了,不過因為才睡醒不久也沒太大食欲,所幸每一樣都是他愛吃的也就將就用著。其間,趙德芳也放棄了食不言的原則拉著人說東說西的拉緩了這頓飯的時間,儘量使得龐籍能夠吃仔細了。

自然,這種用心龐籍是不知道的,他隻覺得連吃個飯都絮絮叨叨的這趙德芳果然到了更年期變得囉嗦了,等再過兩年自己可絕對不要如他這般,他可不想當個被兒女嫌棄的可憐老爹。

本以為吃完飯人總走了吧?誰想到左等右等這趙德芳硬是沒有半點兒離開的樣子,眼看天色越來越晚,龐籍終是忍不住開口趕人了。“天色已晚,王爺難道不回去休息嗎?”

“府尹府並不是很大,你我隨從就好幾十人,房間哪裡夠?又正值多事之秋,我便讓府尹不要在這方麵多費心力,你我同住便是。”換句話說就是這裡也是他的房間。

“……你腦子真沒問題?”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早住慣高床軟枕不說,自小肯定就是單獨一間的。而自己也是早習慣了獨住,兩人都不是習慣和人同榻的人,現在卻讓這樣兩人同住,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怎會?和阿籍同榻而眠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凸!額頭忍不住爆了個十字,龐籍一把拉過趙德芳來到內室,手指直直指著那張床榻:“你給我看清楚,這可不是你王府,一張床大的可以讓你在上麵滾幾圈。這裡是廬州府尹的客房,那床還想擠兩大老爺們?”就他一人睡都怕翻個身太大就滾下來呢還兩人?

目光不經意間滑過被握住的手腕,趙德芳硬是無視了那張床的寬度開口,聽著那聲音心情似乎還很好:“事出從權,擠擠就將就了,放心,我不會壓著你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揍一頓這欠抽的男人。儘管現在是非常時期,但他不相信這府尹府真擠不出一間房來讓他們二人獨住,縱使如此吧,但總能多準備一張床榻吧?“想睡這裡?可以,自己去前麵那臥榻上睡去。”

“這可不行,我習慣睡床了。”

“那我去總行了吧?!”

“不行,我心疼。”

“趙德芳你夠了,彆再沒個正經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了!

“我一直都很正經。來,天色已晚,我們去沐浴換衣。”

“你乾什麼?放手!房間不夠要我們兩人擠一間,熱水總不會不夠吧?”

“熱水是很夠,但一起洗不是可以節約時間嗎?你都說了我們都是大老爺們,無需害羞。”

“害羞……趙德芳你是仗著我不敢打你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放手,彆扯我衣服!”

“你這隻兔子還真大隻,不夠挺可愛就是了,我喜歡。”

“喜歡你妹!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讓你放手!彆扯了,彆……”

撲通——

巨大的落水聲響起,須臾,一聲怒吼終於爆發,在夜色已濃的府尹府內響徹雲霄:“趙德芳你找死!!”

“怎麼了怎麼了?”被這邊動靜驚動到的公孫府尹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隻不過在門口被攔住了。著急的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公孫府尹小心翼翼的對著門口守衛拱手,“這位兄弟,不知八賢王和龐大人……”

“王爺和大人無事,府尹大人儘可放心,還請早些歇息。”身為八賢王的貼身護衛,這種場景早就習慣了。不過阿閒也沒因為公孫府尹的大驚小怪而鄙視半分,因為他還記得當初自己第一次遇到這事的時候也急的破門而入,撞見的卻是自家王爺跟個調?戲良家女子的地痞流氓一般在調?戲龐大人,那個時候他那脆弱的心肝差點就這麼碎裂滿地。

真的沒事嗎?被“請”走的公孫府尹邊回房邊不放心的回頭再三看向那個房間,他就說嘛,就算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也不能委屈了八賢王和龐大人共居一室,畢竟這兩人可是傳說中的死對頭啊,放一起還不鬥的你死我活?

可這八賢王也奇怪,明明他都已經請示了讓八賢王或者龐大人搬去他的房間住,他則搬出府尹府隨便找間客棧住幾日。可八賢王卻一口回絕了他的請示,還主動提出要和龐大人共居一室,當時他可是差點嚇破了膽的再三勸說,無奈八賢王意誌堅定氣場太強,他一個小小府尹最終也隻能默默同意了。現在,難道真出事了?

腦子裡麵不斷腦補著房內喋血慘案的公孫府尹表示他胃疼肝疼渾身都疼:蒼天保佑他公孫家彆沒死在高麗兵手上反而死在兩名大員的鬥毆之上,到時候他就是到了陰曹地府都沒臉麵說死因啊,太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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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思◇兔◇網◇

☆、第 18 章

公孫府尹擔心的喋血事件自然是不可能發生的,儘管有的時候龐籍真的很想給趙德芳一刀好一了百了,但他畢竟是龐籍,在官場浸%e6%b7%ab了八年之久,當年的涉世未深早就被消磨殆儘,餘下的不過是幾分不願拋棄的本性罷了。

——作為龐籍太久了,久的連自己原本的模樣都已經在記憶之中模糊,若連原本的性子也完全忘卻,那身為黎雲鬆身為那個大學生,他還能夠剩下什麼可以堅持?

“趙德芳,你到底為何如此喜歡戲弄與我?”低頭看著自己濕透的衣服皺眉,龐籍話語之中與其說是憤怒還不如說是疑惑。從何時起,這個男人總喜歡這般捉弄他,無論是言語還是舉止,總愛和他開曖昧不清的玩笑。難道這人不知道,兩個大男人如此玩笑很詭異嗎?

“戲弄……嗎?”低低的問號被含在了口中,趙德芳看著眼前的男人,濕衣就這般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那人完整的身形,淩亂的濕發還在滴著水珠,有幾絲在那臉側和額頭糾結,在昏黃的燭光下竟衍生出幾許引誘的氣息,讓他口乾%e8%88%8c燥起來。

垂眸,及時的遮掩住眼底洶湧而起的炙熱欲·望,趙德芳勾%e5%94%87苦笑:若真的隻是戲弄就好了,他也不必如此苦苦壓抑,不必如此的重視。

“阿籍。”

這一聲讓龐籍抬頭看了過去,隻見那個男人就這麼安靜的站著,逆著光使得那眉眼看不太清晰,隻是陰影之中偶爾搖曳出的光芒照出的笑容弧度讓他心中莫名的有些澀然。

“你說,人生為何要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有的時候忍的急了,他恨不得就直接壓住這個人直接挑明了去,後果如何他不做計較。甚至有的時候,扭曲的衝動讓他產生出一股子囚禁這人的想法,哪怕是被恨著他也想做著這人的刻骨銘心。可是無論如何,他卻從未想過若是當初沒有遇上、若是當初沒有好奇這種假設,因為他不舍得不相遇。

“若都一帆風順了那還有什麼意思?”甩了甩還在滴水的衣袖,龐籍最終還是無法忍受這種濕答答黏膩膩的感覺寬衣解帶起來,“趙德芳,你彆在這裡無病呻·%e5%90%9f了,天底下有那麼多人比你過的艱難百倍千倍,你這種人都來感歎世事艱苦的話,那你置那些人的堅持於何處?”

“是啊,上天一直都很厚愛我。”隻是,還是不甘啊。明明早就已經做下了決定一輩子隻這樣了,為何還是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這個時候,皇上的那句話再一次的浮現在趙德芳的耳邊:朕知道,所以朕隻稱他愛卿。隻是父王,你要到何時才知道呢?

皇上知道了界限,他呢?他知道嗎?或者說他原本以為的知道真的是知道了嗎?若是真的,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試圖跨越?就算不被天下所容,就算被世人恥笑,就算背負千古罵名,他也願和這人白首共渡。可是他不舍得讓這人和他一起背負這些,甚至他連讓他知曉這些心思都不舍。

“阿籍。”抬眸,看著那個已除去衣衫的人,修長的身軀□,在燭光下籠罩出美玉那般令人愛不釋手的光芒,每一寸的線條落在他的眼裡都是那樣的恰好。隻是,此時此刻,他卻生不出半點心思,隻覺得這天氣已經開始有些涼了,房內空落落的讓他很冷。“你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進了浴桶把自己肩膀以下的部位都浸泡在熱水之中,龐籍滿足的歎息一聲:世上最舒服的事情莫過於在趕路之後來一場熱水澡了。“你今天怎麼那麼反常?莫不是被那區區高麗兵嚇蒙了吧?”

“是啊,嚇到了。”那個時候他真沒想過會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