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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潛力。魚頭雖然恐怖,卻還沒有到思及膽寒的地步。

“像剁椒魚頭裡被剁的那種……就是大了點,四五米高,目側很難找到合適的鍋。”這是阿想看到魚頭之後第一次歸納總結魚頭的特點,他猛然意識到這些特征加起來極像之前提過的怪物。“屍鯉?”他想到一個成語——管中窺豹,原來看來看去都是同一條魚的不同部分。

清風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你是說雍懷被屍鯉抓去了?”他早該把屍鯉打成鯉屍的!

“應該不會。那條魚好像卡在房間裡出不來。”

“那雍懷呢?”

“他……”

清風和阿想同時靜下來。

前方傳來極輕的抽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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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不同尋常的詭異遇到太多,突然遭遇這麼正常的詭異,讓阿想和阿思都感到十分%e4%ba%b2切。

阿想驚歎道:“是人的哭聲啊!”

“而且好耳熟。”

阿想和阿思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小晴?”

哭聲驟止,許久才緩緩傳來雍懷試探的詢問聲:“阿思、阿想?”

阿思、阿想剛要答應,就看到清風以輕如鴻毛的姿態移動著重如泰山的身體,向前奔去。

啊啊哦!

清風心情難以言喻的激動!

他終於明白夥伴對一條龍的重要性。短暫的分離,已讓他想念不已。他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夥伴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雍懷有所感應地抬頭,一個搖搖晃晃的狼狽身影跌跌撞撞地闖入微弱的光圈內。清風衣衫不整的模樣讓他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顧不得安慰剛遇上的小晴,他下意識地接住撲過來的身軀。

“雍——懷——”清風仰頭號叫,叫聲之湊厲令陰森的墓道更添猙獰。

“你怎麼了?”雍懷瞬間腦補無數個清風“被慘烈”的畫麵。

清風委屈地看著他:“我找不到你。”

類似擁抱的姿勢讓倆人離得極近,小小的抱怨聲像情人間的呢喃,差點讓雍懷落荒而逃。他假裝探視,不著痕跡地退後半步道:“你沒事吧?你的衣服……”

“不會穿。”清風理直氣壯地將來不及裹在身上的衣服塞進雍懷懷裡。

雍懷抱著衣服,認命地一件件理起來。

“師兄,他是誰?”和清風“同路”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小姑娘躲在雍懷身後,驚疑不定地看著清風腦袋上的兩隻鹿角。

“他是清風。”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解釋。雍懷旁若無人地把手伸進清風懷裡翻了翻,掏出那兩個掩飾鹿角的袖子把鹿角包好,清風乖乖地站在原地任他整理。

“我是小晴。”被無視的小晴喃喃著說完,用眼神求問阿想、阿思。

“這個,這位是……”阿思、阿想很糾結。

清風自豪地上前一步,大聲自我介紹:“我叫清風,以後我會和雍懷在—起。” 雍懷係腰帶的手頓時一緊。

被勒得少呼吸一口氣的清風拍拍他的肩膀:“沒用的,我試過了,收不了小肚子的。”

“……”那雙抓著腰帶的手頓時有些無力。

小晴震驚地瞪著雍懷的側臉:“和雍懷……在一起?”

清風嘿嘿笑道:“我很英俊對不對?你是不是想說雍懷好有福氣?”他眼睛晶晶亮地看著小晴,無聲地催促著:快說吧,快說吧。

勒住他腰的手又緊了緊。

小晴眼巴巴地等著雍懷反駁。

雍懷臉微微變色,幸好墓道光線很暗,才沒有被看出來。他乾咳—聲,試圖轉移這個很容易一發不可收拾的話題:“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師父,然後和二叔會合!”

“二叔?”阿思、阿想麵色古怪,心裡仍對二叔吃獨食的行為耿耿於懷。

小晴小聲道:“他在出口處等我們。叔叔很後悔沒有和你們一起來。他讓我送地圖給你們,這個地宮非常複雜,沒有地圖根本找不到地方。”她從布囊裡拿出地圖給雍懷。

阿想激動道:“地圖上有沒有寫金縷玉衣在哪裡?”

小晴本想說沒有金縷玉衣但有比金縷玉衣更值錢的東西,卻聽雍懷道:“瞎惦記什麼,我們找到師父和二叔就離開這裡吧。”

小晴愣了愣,張開的嘴巴又緩緩地閉上了。

清風看雍懷接過地圖,覺得自己的價值被削弱了,心裡老大不舒服,伸出尾巴蹭雍懷的小%e8%85%bf肚。

雍懷微驚,轉頭看到尾巴,頓覺無奈,抬手拍拍清風的腦袋道:“彆鬨。”

清風爭功道:“我是土著啊,問我啊,我什麼都懂。”

阿想問道:“你知道這座地宮是什麼時候建造的嗎?”

清風道:“你們來之前建造的。”

阿想:“……”

阿思道:“我是說準確的年份!”

清風道:“飛僵的誕辰。”

阿思、阿想同時咆哮:“這是什麼鬼年份啊?”誰知道飛僵是怎麼生的……不對,誰知道飛僵到底生什麼……也不對,誰知道飛僵什麼時候生的!對了!

“是僵屍,不是鬼。”清風抗議。

“……”

雍懷看著他們對視的畫麵,腦海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左邊一隻%e9%b8%a1,右邊兩隻鴨……真正的%e9%b8%a1同鴨講。他乾咳一聲道:“師父他們可能還在第一層,我們回第一層。”

清風指著身後方:“樓梯在那裡。”

小晴雖然有地圖,卻無法像清風這樣隨口說出樓梯的位置,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挪不開目光。不能怪她,要怪隻能怪清風的肚子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你的肚子……”她眼中充滿驚訝和猜疑。以清風削瘦的其他部位來說,這個肚子大得毫無道理。

眾人靜默。

雍懷、阿思、阿想想的是:這肚子的確很古怪。為什麼會這麼大?

清風想的是:這當然是肚子,難道人類這個位置長的不是肚子?哦!難道他們知道龍喜歡把寶貝藏在肚子裡?……不行,他絕對不能承認,至少不能對雍懷以外的人承認。

小晴看沒人回答,追問道:“為什麼?”女人對肚子的問題總是很敏[gǎn]。

阿想用手肘撞了撞雍懷:“師兄……”

小晴張大嘴巴,似乎聽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眼睛死死地盯著雍懷。

“……”天殺的,他怎麼會知道這種問題!雍懷鎮定地點點頭道:“是,這個……嗯,肚子。”

清風明顯鬆了口氣。幸好人類這裡也是肚子!

阿思的沉默,阿想的吞吞吐吐,雍懷的結結巴巴以及清風急需肯定的焦急加起來,給了小晴足移的想象空間。對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她還能當作玩笑,可挺起的肚子不會作假。少時共同成長的甜蜜回憶與雍懷幫清風穿衣時的溫柔景象不斷對衝,理智和感情同時支離破碎,碎裂出傷心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消下。

三人一龍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多愁善感地流眼淚。

阿想湊在阿思耳邊輕聲道:“我們剛剛說了什麼感人肺腑的話嗎?”

阿思道:“可能是師兄真摯的語氣打動了她。”

…………

扯淡!

兩人同時想。

雍懷若有所悟,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解釋,但一秒鐘的思索讓他改變了決定。他很清楚自己隻當小晴是妹妹,既然不愛就不應該再給她不切實際的幻想。能借此了斷她對自己的念頭,對她對自己都是一件好事。反正清風不用擔心閨譽,也不怕嫁不出去,實在是一塊再好不過的擋箭牌。

可他低估了擋箭牌的粗糙。

小晴淚眼婆娑地盯著情敵好久,最初的傷心和委屈隨著震驚的消逝慢慢退去,不甘和嫉妒冒頭,越看清風可愛卻不柔美的五官越覺礙眼,刻薄地道:“除了肚子,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女人。”

清風疑惑地摸著肚子:“為什麼要像?”

雍懷掩飾道:“這不是重點。”

兩句話聽入小晴的耳裡就是:清風是個不像女人的女人,但雍懷不介意,反正已經有了身孕。這無疑是撒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的一把粗鹽。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雍懷不想就這個快讓他繃不住麵皮的問題繼續糾纏下去,拿著地圖邊往前走邊道:“我們必須快點找到師父。”

阿想道:“二叔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走?”撇開他吃獨食的行為不說,這個時候如果有個長輩在這裡坐鎮,多少能讓他們心裡踏實些。

小晴黯然道:“叔叔受了傷。”

阿思驚訝道:“什麼傷?”

清風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脖子被吸血花咬了一口。”

“沒事吧?”

“小傷。”

“哦。”

一秒、兩秒、三秒……

阿思、清風悠然對話後的靜寂三秒。

小晴突然抬頭,驚恐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糟糕!露餡了!

清風張大嘴巴,一雙眼睛緊張地眨個不停:“我……我……我是猜的。”

“你……你怎麼猜的?”

“我……我隨便猜猜的。”

“你……你怎麼隨便猜猜猜的?”

“我……我就是……”

“你們非要這麼講話嗎?”阿想聽不下去,“喊大聲點就有回音,不用自己加!”

墓道靜下來,一張張臉在火光中凝固。

“哈哈,我猜得很準吧?”清風想用輕鬆的語調活躍氣氛,但是誰都能聽得出他聲音裡快要龜裂的僵硬。

小晴喃喃道:“這怎麼可能猜得到?”

雍懷給了清風一個一會兒再算賬的眼神,乾咳一聲道:“我們之前遇到過吸血花,看上去很不友善,所以你才這麼猜的,是吧?”他瞪著清風。

清風點頭如搗蒜。

小晴將信將疑,卻礙於雍懷不敢反駁。

阿想挨著阿思的耳朵,小聲道:“有沒有覺得小晴失寵了?”

阿思捂住他的嘴巴:“噓。”

他當然知道說彆人是非要小聲,問題是,他已經很小聲了,再小聲的話,連蚊子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阿想正要抗議,卻發現阿思關注的焦點並不是自己,而是雍懷他們身後那條黑漆漆的墓道。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小晴怯生生地抓著雍懷的袖子。

阿思道:“好像有人在喊……”

阿想也聽到了:“救命。”

雍懷將手裡的燈交給清風,從懷裡掏出匕首,對小晴道:“你和阿思、阿想留在這裡,我和清風過去看看。”

小晴激動地反對道:“我跟師兄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