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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28 字 3個月前

做是反麵教材,日日自省。然而齊芷蘭卻從未這樣想過,她羨慕寧纖碧。希望自己能過的像對方一般逍遙瀟灑,然而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家庭環境,卻注定她隻能被困在繭中。是否有化蝶之日都是兩說。

曾經以為,成婚後有蔣經這樣的丈夫,寧纖碧這樣的小姑,就會是自己化蝶之時,誰知一道晴天霹靂。竟將她心中的這段如意姻緣蠻橫劈斷。齊芷蘭不敢抗爭,無力抗爭,然而在煎熬了這麼多天後,她卻在絕望之中忽然生出一絲勇氣,她想掙紮一下,爭取一下。這樣的話,無論結果如何,自己總算可以無悔無憾。而不會像現在這般懵懵懂懂的等待命運,然後再在木已成舟後,用餘生所有的時間去哀歎後悔:若是我當日怎麼怎麼樣,是否現在就不會怎麼怎麼樣?

就是抱著這樣一個對她來說甚至可以說是驚世駭俗般的大膽念頭,她才會鼓起所有勇氣登門。要求麵見寧纖碧。

當年的女孩兒如今早已做婦人打扮,卻仍是清麗%e8%84%b1俗。或許是身份的轉變,寧纖碧身上多了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齊芷蘭看著她終於又邁動腳步,慢慢上了台階,然後停在門邊,喚了一聲:“齊姐姐。”

一瞬間,齊芷蘭的淚水泉湧而出,她拿出帕子拚命地擦,那視線卻始終是模糊的:這一年多她熬得太苦,忍得太苦,怕得太苦,忽然之間,有一絲疑似光亮的芒透了進來,竟是如此輕易的就讓她淚流不止。

“妹妹。”

論理以寧纖碧今日身份,齊芷蘭該換她為夫人才是,隻她腦子中如今全是過去種種,所以仍是忍不住就用了舊日稱呼,這一語既出,嗓子竟是疼得厲害,有心再要說什麼,更是無語凝噎,哽咽難言。

“姐姐。”

寧纖碧隻看齊芷蘭這番情態,心裡哪還會有半絲懷疑?忙邁步進了門,一把就把齊芷蘭給抱住,也哽咽道:“姐姐,你受苦了。”

隻是一年多的時間,這清麗女子已經清瘦的她幾乎認不出來了,寧纖碧哪還不知道她這段時間裡所受的煎熬有多苦多累。

一句話,卻如同引子,讓齊芷蘭心中的委屈擔憂儘數湧出,她抓著寧纖碧的肩,忍不住便痛哭失聲。隻是千金小姐一直以來的禮儀和家教,讓她做不出嚎啕之舉,然唯有這般聲堵氣噎珠淚滾滾,才更顯出她的淒涼無助和內心痛苦。

寧纖碧不住說著“快彆這樣,我們進去說”之類的話,卻是一點兒作用沒有。沒奈何,隻好使了個眼色,海棠和山茶忙關了堂屋門窗,這倒不是怕人聽見什麼密語,乃是為了齊芷蘭的形象考慮,再怎麼著,若是錦豐侯府的姑娘在王府內這般失態痛哭,傳出去對大家也都沒什麼好處。

也不知哭了多久,總算齊芷蘭鎮定下來,寧纖碧鬆了口氣,用帕子替她擦擦眼睛,強笑道:“真真沒想到姐姐會過來,若是知道,該當我%e4%ba%b2自去拜會姐姐才是金庸世界大爆發全文閱讀。走,此處不是說話之所,我們去後院我的房間裡說。”

齊芷蘭點點頭,這會兒也覺察出自己剛才實在是太過失態,心中滿是難為情,見寧纖碧當先引路,她便默默跟在後麵,到了後麵寧纖碧臥房外的小花廳,分賓主落座了,這才覺著緩緩鬆了口氣。

蘆花和玉兒上了茶點,便拉著齊芷蘭身旁的丫頭出去玩兒了,一時間,屋裡隻剩下兩個人,齊芷蘭既是豁出一切過來這裡,此時自也不肯再遮藏掩飾,因不及喝茶,便淚眼蒙蒙的看著寧纖碧,顫聲道:“為何……為何你們回來這些天,蔣……蔣公子卻……毫無音信,他……他可……還好?”

“表哥還好。”

寧纖碧說完,見齊芷蘭目中一下子浮上絕望之色,不由得歎了口氣,喃喃道:“當年在邊關,表哥驟然間得了四皇子的消息,也是痛苦了好些日子,然好在那會兒還有許多事情要他做,所以倒還能分散他一些精力,才總算讓他慢慢恢複過來……”

不等說完,就見齊芷蘭已是麵白如紙,喃喃道:“是啊,他也為我痛苦了一回,這便足夠了。難道我還真指望他一個商人之子,竟去和皇上抗爭不成?我隻盼著他好,難道我還盼著他死?倒是我糊塗了。”一麵說著,便慢慢站起身來,一隻手扶著桌子道:“今日倒是我冒失了,夫人莫要見怪……”

不等說完,便聽寧纖碧又淡淡道:“我曾經問過表哥,是否要據理力爭?反正生米還沒煮成熟飯,你也沒有嫁給喬羽。但……表哥說,姐姐是貴族千金,芝蘭玉樹,您又向來端莊,豈有不在乎自己名節的道理?即便我替他抗爭,將您又爭了回來,可這前前後後,您許完蔣家許喬家,許完喬家又許蔣家,不知道要讓多少不明內情的人嚼%e8%88%8c頭,表哥雖然痛苦難當,卻是真心盼著姐姐一生幸福,所以他回來,沒有給姐姐任何信息,就是盼著你能徹底放下他,快快樂樂嫁給喬羽。”

一語未完,就見齊芷蘭早已又是淚流滿麵,坐下`身子伏桌痛哭了一回,方抬起淚眼問道:“他……他真是這麼說的?”不等寧纖碧回答,自己卻又接著道:“是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我雖然和他隻說過幾回話,卻又哪裡不知他是這世上最好的人,難怪……難怪他回來,連個消息都沒有,也是我異想天開,皇上答應的婚事,我們兩個人,在皇上麵前,不過是螻蟻一般,又哪裡來的資格去說不。”

說到這裡,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忽地站起身道:“妹妹,多謝你今日告訴我這一番話,我即便……也沒有彆的遺憾了。請你幫我轉告他一句話‘唯恨此身非我有,然山無棱天地合,妾心終不改……’我……我也但願他能夠娶一個賢淑溫柔的女子,覓得如意良緣。”話音未落,又是珠淚滿襟。

“姐姐可在乎名節?”

寧纖碧站起身,目中終是出現了齊芷蘭記憶中的堅定和氣勢,見對方愣怔怔看著自己,似乎忘了反應,她便又加重聲音,再問了一句道:“姐姐,表哥因為怕破壞您的名節,讓您難過,所以寧願忍著痛苦斬斷情絲。姐姐可認同他的做法?您有沒有勇氣,為他搭上自己的名節?”

“名節……”

齊芷蘭喃喃自語,麵色青白不定,顯然蔣經當初所慮並非無因,除了寧纖碧這三世為人看破世情的現代女,名節,的確是這時候女孩子們心中最重視的東西。

“是啊,名節,可以想象,若真是姐姐的%e4%ba%b2事又許給了蔣家,一定會有些愛嚼%e8%88%8c頭的人閒暇裡高談闊論幾句。不過流言這個東西,向來是最沒有長性的。過上一兩個月,或者就往長裡說,過上三五個月,一年半載,怕是也沒人還記得姐姐是誰。隻要熬過那一段時間,便是雲開月破,姐姐可有勇氣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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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逼出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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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勇氣一試?”這六個字如同一縷真實的光亮,瞬間照進齊芷蘭的心底,一瞬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千金小姐的名節,甚至是將來可能麵對流言嘲笑的難堪,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試,我要試一試。

“若我有勇氣,妹妹可……可有辦法相幫?”齊芷蘭再度慢慢坐下`身子,心中做出決定後,思維也終於變得敏捷,她很快就想到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而對這個問題,寧纖碧也真的隻有苦笑以對 。她歎了口氣,喃喃道:“我不敢保證,然而我和夫君都會儘力,哪怕用這一次所有的功勞來換。姐姐,我和你並無深交,然而心中卻十分喜歡你,更何況,那邊是我的表哥,我從小兒就得他的幫助疼愛,隻要有一絲機會,我又怎會眼睜睜看他痛苦一生。”

“痛苦一生。”齊芷蘭輕輕抬起手,將那條已經被眼淚染濕的帕子捂在%e8%83%b8口,喃喃道:“他……若不能和我……真的會……痛苦一生嗎?從來說的都是癡心女子負心漢……”不等說完,忽然醒悟過來自己這是在寧纖碧麵前,這些混賬話說出來多麼丟臉?因連忙住口,隻紅著臉咳嗽個不停。

寧纖碧心裡也清楚得很,這便是情到深處的矛盾了。若是真的深愛對方,自然不忍心讓他為自己痛苦。然而這件事上,若是蔣經真的就可以瀟灑放棄,齊芷蘭心中也必定難受得緊。果然這古代的女子多是癡心的,本來寧纖碧還想著,她和蔣經才見了幾麵?就算說話。也不過是每一回兩三句。能有多深的感情?就算現在痛苦。但是隻要嫁了人,認了命,過個一年半載,終究還是一門心思為丈夫孩子操持家務了,最多或許會在閒暇時想一想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而已。

然而此刻看齊芷蘭的表現,顯然對蔣經已是情根深種。再回想起當日蔣經的表現,又何嘗不是痛斷肝腸?他雖對自己說感情不深,可以放下。如今看來,卻是寬慰之語了。

兩人接著又閒談了幾句。齊芷蘭此刻鎮定了情緒,便不再似剛才那般動輒失態,到最後,她看著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便起身告辭。於是寧纖碧%e4%ba%b2自送她到門口,鄭重道:“姐姐放心,無論如何,我和夫君會全力以赴。”

“如此多謝妹妹。無論結果如何,我……對妹妹這份恩德銘感五內。”齊芷蘭也是鄭重回了一句。然後便在寧纖碧的目送中上了馬車,沿著小徑去了。不多時,便拐到大路上,那恰是王府通往西角門的路。

“齊姐姐的心意倒是清楚了,表哥那邊我大概也知道,隻是皇帝那邊……唉!難辦啊。”

站在門口看著馬車消失了蹤影,寧纖碧禁不住深深歎了口氣,這件事確實太難辦了,彆看之前她和沈千山信誓旦旦說要維護是非公理,然而這也要皇上和你講道理才行。不用說彆的,就算自己和沈千山用所有功勞換了皇上點頭,然而你這大戰時為了借助天涯幫的勢力就用齊芷蘭籠絡人家。現在大戰結束了,你反悔了,這不是過河拆橋嗎?堂堂皇帝,哪裡肯落下這個口實讓人指摘?

一想到此處,寧纖碧就覺著一個腦袋變成了三個大。因癡癡站了一會兒,正要進門,卻見沈千山從拐角處過來,很快就到了麵前,奇怪道:“阿碧站在這裡做什麼?這會兒正是太陽最熱的時候,也不怕曬病了。”

“哪有那麼嬌貴。”寧纖碧微微一笑,和丈夫並肩回了院子,一麵問道:“今兒怎麼沒在衙門裡?倒有心思回來用飯?”

“嗯,目前兵部倒是最清閒的衙門,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