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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193 字 3個月前

寧纖碧透露著她在幾個姐妹之間高人一等的地位,寧纖碧也不在意,隻說再等等,若定了日子,自然派人來告訴她。因一邊說著,便到了薛夫人的院子裡,隻聽幾個小丫頭在院中笑鬨著,見兩人進來,便忙都噤聲上前見禮。

寧纖碧笑道:“不必多禮了,太太在屋裡嗎?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和白姨娘一起來給她老人家請安。”說完,一個叫杏花的小丫頭乾脆答應一聲,一溜煙兒去了。這裡白采芝就向另一邊喊道:“蘭花,還不過來見過奶奶,躲什麼躲?”

蘭花?寧纖碧皺了皺眉,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仔細一想便想起來,這個小丫頭白采芝和如意都曾在自己麵前提到過,隻說容貌是萬裡無一的漂亮,言談之間也透露出薛夫人留著她是有打算的意思。隻是自己回來這麼些天,蘭花卻一直病著,因此倒也沒見過,卻不料今兒早上竟然要見到。

一念及此,連忙舉目望去,就見從廊下柱子後閃出一個小丫頭,頭上梳著雙丫髻,來到寧纖碧麵前,怯生生行禮問安,看其相貌,方知白采芝和如意倒是一點兒都沒誇張,這小丫頭眉如遠山目若秋水。當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

在寧纖碧打量蘭花的同時,蘭花也在偷偷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她,隻是神情似是有些拘謹害怕,一雙白生生的小手緊緊攥著衣襟兒。

白采芝便笑道:“怎麼?你這個素來活潑的鬼靈精看了奶奶,怎麼不像素日裡那般愛鬨了?”說完又對寧纖碧笑道:“姐姐看看,這就是蘭花,連長公主和王妃娘娘都讚她將來定是個大美人呢。”說完又對蘭花笑道:“蘭花,似你這樣的美人兒,正該去奶奶房裡服侍,如何?”

寧纖碧淡淡道:“什麼話?這是太太心愛的丫頭。到我房裡服侍什麼?她就再心靈手巧,也未必是我合用的。”說完對蘭花笑道:“好了,怎麼還彎著膝蓋呢?起來吧。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身上如今可好了?”

“回奶奶,今天早起就覺著好多了。”蘭花回答的聲音大了些,大眼睛這一次是明目張膽看了寧纖碧一眼,隻是見她仍在看著自己。不由得連忙又把視線垂了下去。

白采芝在一旁笑道:“是啊,自然是好了,不然哪有精神出來淘氣?姐姐你彆看她這會兒在你麵前端端正正的,不知道素日裡她有多活潑,太太也不怎麼管她,這幸虧是個女孩兒。要是個小子,怕是房蓋兒都被掀了呢。”

寧纖碧哪裡聽不出這話裡意思?這正是白采芝在委婉的告訴自己:薛夫人對蘭花有多麼縱容寵愛。因也不在意,隻是淡淡一笑道:“是嗎?這麼淘氣。想來是個聰明的,聰明的孩子都淘氣。”話音落,就見薛夫人身旁的大丫頭迎出來笑道:“太太讓奶奶和姨娘進去呢。”

見了薛夫人,問了安後彼此說了幾句話。如意和輕憐也來給薛夫人請安,薛夫人方起身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吧,讓千山媳婦和我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就行。”說完站起身。寧纖碧%e4%ba%b2自上前幫她整理衣衫,薛夫人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吭氣。白采芝在旁邊看著,麵上雖笑意盈盈,握著帕子的手指卻是不自禁便緊了一緊。

兩人來到長公主房中,王妃和兩個兒媳婦已經在這裡了,見她們來,便笑道:“我算著你們這會兒也該到了。”說完又對大長公主道:“老太太覺著剛剛城兒媳婦的主意如何?我的意思,老太太若是同意的話,這事兒就交給她來辦。”

大長公主笑道:“我聽著很妥當,府裡也許久沒有熱鬨一下了,原本想著千山兩口子回來,是怎麼也要大宴賓客三天的,誰知他緊接著就被皇上委了官職,他老子又不讓慶祝,竟是就這麼匆匆過了,如今倒正好借這個機會熱鬨熱鬨。”

薛夫人笑%e5%90%9f%e5%90%9f坐在一旁,寧纖碧淡然在她身後站著,聽她滿麵春風笑道:“我們來得晚,不知道老太太和嫂子說什麼?隻是聽著說的著實熱鬨,連我們心裡也跟著歡喜,卻不知這是要做什麼事?”

大長公主微笑道:“你如今不管事兒了,也越發不上心,忘了嗎?過了中秋就是你嫂子的生日,她今年又是五十歲的整壽,難道不該好好兒慶祝一番?”

薛夫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個理由也的確是正確之極,於是也忙笑著湊了幾句趣兒,又對沈千城的妻子道:“侄兒媳婦,那天熱鬨是好的,隻是千萬彆忘了,把三喜班請來唱兩出戲,他們那幾個當家的生旦角極好,滿京城裡也難找出能和他們比肩的。”

沈千城妻子盧氏連忙笑著答應下來。這個架空時代裡已經有了戲班子,有昆曲也有京戲,甚至還有一些小調就是其他地方戲種如黃梅戲越劇的雛形,可以說,這個時代的達官貴人們日常文化生活還是十分豐富的。不過寧纖碧在現代就不喜歡聽戲,所以對這些戲班子還有戲曲什麼的也不放在心上。

當下又說了幾句話,大長公主便讓王妃和薛夫人散了,隻留下寧纖碧和沈千越沈千城兩人的妻子以及幾個女孩兒,與她們笑著說話,女孩兒們便纏著寧纖碧講在邊關時的故事,寧纖碧無奈,隻好挑那些有趣的又說了幾件。

正說到前年除夕沈千山帶著三千士兵去打獵時,便見門外進來一個丫頭,見了禮後便道:“三奶奶,您屋裡的小丫頭過來找您,說是有客人過來了,問問您是不是回去一趟?”

“哦?是誰?”

寧纖碧心中奇怪,海棠和山茶都是心裡最有數的人,尋常客人她們便打發了,萬萬不會讓小丫頭過來找自己,但凡這樣做,必定是那客人的身份有些不尋常處,這才會打發人過來,因便淡淡問了一句。

“聽說是一位姓齊的姑娘,過來的妹妹也沒和奴婢說清楚,隻說稟報奶奶,奶奶就知道了。”那丫頭畢恭畢敬的回答,寧纖碧卻是已經豁然站起身來,失聲道:“齊姑娘?你……你沒聽錯?”

“這話奴婢怎會聽錯?”

那個丫頭也驚訝了,不解的看著寧纖碧,卻見她已經恢複了從容,恰好這時候大長公主也疑惑問了一句:“是誰?”於是她便淡然笑道:“是一個好姐妹,老祖宗,我必要回去見一見她的,不如今晚過來請安時,再給您講?或者等千山回來,您讓他講,他身臨其境,必然講的比我好聽。”

大長公主笑道:“你去吧,又何必拿借口來敷衍我老婆子?你丈夫那是講故事的材料嗎?讓他來哄我開心,倒不如耍一套拳……”不等說完,眾人都笑起來。

於是寧纖碧施禮告辭,匆匆出得門來,見來的小丫鬟是蓉兒,便連忙上前道:“你可看清楚了?確實是齊姑娘?錦豐侯府的齊姑娘嗎?”

蓉兒笑道:“奴婢沒看見呢,不知道是不是侯府裡的,海棠姐姐隻讓奴婢來找奶奶回去,說隻要這麼說您就明白了。奶奶,這位齊姑娘到底是誰啊?是您的手帕交嗎?奴婢看著幾位姐姐的麵色都有些奇怪呢。”

蓉兒這樣一說,寧纖碧便知道:來的確實是齊芷蘭了。隻因為海棠和山茶都見過她,所以能認出來,才有蓉兒說她們麵上神色古怪。想想也是,連自己都萬萬沒有料到對方會上門來,那兩個丫頭又不是不知道齊家和蔣家這一波三折無疾而終的婚事,又怎麼會不覺得奇怪。

這真是……

寧纖碧心中頗有點百感交集,她不知道齊芷蘭過來,是為了什麼目的。原本自己回來後是想去錦豐侯府見見對方的,然而想到以齊芷蘭那溫柔略有些軟弱的性子,指望著她能拿定主意也不太現實,所以也就作罷了。隻想著問問表哥,若是他對那個女孩兒還有心思,那自己說什麼也要幫他據理爭上一爭的。

卻沒想到,在她心中不過是隨風浮萍般的女孩兒,竟然會在今天%e4%ba%b2自登門。寧纖碧可以肯定:她絕不是來敘舊或閒話家常的,說不定這女孩兒上門,就是為了表明她對於自己終身大事的一個態度。

會是這樣嗎?在回凝碧院的路上,寧纖碧心中疑惑著,以她了解的齊芷蘭,似乎不該是這樣性子剛強的女孩兒,莫非自己猜錯了?那她今日登門,又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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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這些疑問,寧纖碧匆匆回到凝碧院,尚在院中,便見到堂屋裡端坐著的溫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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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登門

她不由得慢慢停了腳步,腦海中不自禁便回憶起當年和齊芷蘭在伯爵府見的那一麵:那時,這女孩兒也是端莊的坐在堂屋裡,溫潤的如同一株白蓮,卻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又是這樣坐在那裡,隻是如今這裡不是伯爵府,且人事全非。一瞬間,寧纖碧甚至有了一種時空穿越的錯覺。

見到寧纖碧在院裡停下腳步,齊芷蘭卻在屋中慢慢站了起來。

這一年多來,從知道自己的婚事出了變故,蔣家上門退婚之後,她每一日都過得無比煎熬。

期盼著,希望著,恐懼著。希望的是蔣經能夠從邊關趕回來,為他,也為自己據理力爭大明政客。恐懼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聖旨一下,她和喬羽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不得不嫁,甚至連死都不能死。

就這樣熬著熬著,熬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忽然間一個炸雷炸下,卻是沈千山凱旋班師,蔣經回來了。

她覺著自己的心總算是活了過來,卻不料天天在繡房裡等待,讓小丫頭在前院打探消息,唯恐蔣經上門,卻被父%e4%ba%b2和繼母為難,再憤而離去,那她就真的是半點兒指望都沒有了。誰料想,事實竟比她猜想的還要殘酷恐怖:回來這麼多天,蔣經竟從未登門,異母妹妹天天來自己麵前嘲笑,隻說那蔣公子如今在外麵如何忙碌,根本已經忘了她。

一天一天,等來的卻是絕望和更深的恐懼。齊芷蘭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再撐下去,卻忽然在無意間聽到丫頭們議論說百草閣重新開張,繼母派人興衝衝的去買藥。那一瞬間,她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自己深深佩服,卻又沒有辦法效仿的女子。那便是寧纖碧。

就好像寧纖碧心中猜測的那般,齊芷蘭這樣的性子,本是絕不會主動上門找她的。然而自從想到寧纖碧那一刻起,也不知怎的,這向來柔軟的女子心中便好像有一團火在燒。關於對方的傳言,她聽了不少,雖然許多傳流言的人對寧纖碧的剛強表現出的都是不屑一顧,甚至許多閨閣千金把對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