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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31 字 3個月前

碧忍不住笑得彎腰捧腹,咯咯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動人。沈千山許久未曾聽見她笑得如此開懷,想起上一次看見她笑得這般開心,恰是自己躲在百草閣外的樹後偷偷窺視時,那時她還是個明媚動人的少女,那笑容如同一道驚雷,瞬間讓自己驚醒,明了了心意。如今重新看到她這樣的笑,她卻已經是自己的妻,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這種一瞬間心中一暖的感覺,仍是美好的讓人想要落淚。

“怎麼了?”

寧纖碧笑了半晌,不見沈千山氣急敗壞,反而癡癡望著自己,不由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收了笑容悻悻問道:“可是在心裡琢磨什麼壞主意?”

沈千山回過神來,想到這小女人一係列大膽行為,心中怒氣再度滋生,冷哼一聲道:“我在想你笑什麼?有這麼好笑嗎?”

“當然好笑,適才你說我大難臨頭,沒有人管。嗯,倒是不錯,隻是你的小廝倒是忠心,不過那般忠心的模樣,怎麼看怎麼都是你大難臨頭,而不是我。”

“是啊,長琴就是擔心我大難臨頭,被某隻彪悍的母老虎一口吃掉。”沈千山微微諷刺的說,他本是說者無意,然而寧纖碧卻想到現代裡那些小說中經常以“吃”字代表另一層意思,不由得臉微微一紅,彆過頭去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為什麼不聽話?”她不說話,沈千山還以為對方終於在自己麵前退步了,不由得立刻“士氣如虹”,踏前一步,坐在寧纖碧對麵,便咄咄逼問起來。

寧纖碧見他臉上理直氣壯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咬牙,暗道還真是給你點陽光就敢光亮,扯著尾巴就想上炕了是不是?因冷哼了一聲道:“醫者仁心,我掛念戰場情形,所以前來,不行嗎?”

沈千山皺眉沉聲道:“你可知男女授受不%e4%ba%b2?你可知你是什麼身份?今日之事一旦傳出去,天下悠悠眾口,皆可變為奪命刀劍,讓你名節損毀,你可知那個後果?”他越說越怒越說越怕,語調也慢慢就高了八度。

“彆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我可是害怕天下悠悠眾口之人?”寧纖碧傲然昂首,冷笑道:“那些言刀語箭,豈能傷我分毫?更何況,難道風言風語,名節婦德,比戰場上的千百條性命還重要?我是不會這麼認為的,或許你會這麼想,不過對我也沒用。”

“我不會這麼想,可是我討厭你碰其他的男人,即使那些人是我的士兵也不行。”

沈千山豁然起身,壓低了聲音暴怒的吼,他緊盯著寧纖碧,一字一字咬牙道:“我知道你定然又會拿出五年之約來說話,可是阿碧,你彆忘了,現在沒到五年,你還是我的妻子,你……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我怎麼可能忍受你去碰彆的男人?去給他們清洗包紮傷口?你……我不求你愛我憐我,可你總該……稍微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吧?不看在彆的,你看在我這一顆真心的份兒上,你也該顧及一下吧?”

寧纖碧凝視著沈千山那飽含各種複雜情緒的雙眼,波濤般的洶湧情緒在那雙眼中來回輪轉,她想針鋒相對的吼回去,卻沒來由的就有幾絲心虛,仿佛……辜負了這男人一腔深情的自己沒什麼資格申辯。

這真是一種要命的心理。寧纖碧心中大呼不妙,她是決不能被沈千山打動的,一旦被打動,就完成了踏入萬劫不複深淵的第一步。

然而感情這種東西要是真的能被人為控製住,從古到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美妙或淒涼的愛情喜劇和悲劇了。

寧纖碧數度張口,想再狠狠打擊一下沈千山,讓他對自己徹底絕望,然而多少次話都衝到喉嚨裡了,卻就是吐不出來。到最後,她隻能訕訕道:“你……你發這麼大火做什麼?我聽人說你沈元帥愛兵如子,仔細想想,你就等於是這些將士的爹,那我就是他們的娘不是嗎?做娘的給兒子清理包紮下傷口怎麼了?用得著你這麼大驚小怪嗎?”

這是什麼狗%e5%b1%81理由?

暴怒的火山沈元帥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豁然站起的身子也禁不住搖搖欲墜,好半晌,他才勉強擠出一絲笑,瞪著寧纖碧道:“這……這真是好強大的理由,叫你這麼說……你是一點錯兒都沒有了?”

“對,我沒有錯。”寧纖碧昂然回答,見沈千山臉色都黑成鍋底了,又有暴走跡象,於是連忙道:“不過我決定了,從明日起,我就不去傷員營地替他們清洗包紮了。”

這話如同靈丹妙藥一般,瞬間就安撫了某隻暴躁的大型忠犬。沈千山臉色好看了些,緩緩坐下道:“這還差不多,無論如何?你的身份,不能再接觸那些士兵,就算……就算你是他們的娘也不行。”

這一回臉上囧囧心裡吐血的變成了寧纖碧,她瞪著沈千山,沈千山也瞪著她,兩人均是理直氣壯,一時間空氣中火花四射,氣氛十分危險。(未完待續……ps:其實我是喜歡溫馨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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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並肩

“爺,飯菜好了。”

長福和長琴在帳外叫了一聲,終於化解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沈千山歎了口氣,心想算了,到最後,阿碧不是退步了嗎?她答應明天起就不再去傷員營地了。想到此處,便沉聲道:“行了,端進來吧。”

飯菜有些簡陋,不過是兩碗白米飯,一碗炒白菜,一碗紅燒羊肉,一碗豆腐,一碗清蒸河魚。這還是因為沈千山吩咐了做點好菜,平日裡不過葷素搭配的兩個菜肴而已 。

兩人默然用完飯,沈千山見寧纖碧不太喜歡吃羊肉,的確,戰場上的菜不能夠像王府中那般,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腥膻味兒很濃,他歎了口氣,搖頭道:“肉食好歹要吃一點兒,這是戰場,體力必須充足。”

寧纖碧笑道:“我不太喜歡腥膻,你吃吧。反正我又不上戰場。等吃完了,還有事和你商量。”

沈千山點點頭,兩人默默吃完飯,他便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議?”

寧纖碧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嗎?我要做藥,你給我一個大帳篷,幫我安排些用具,到時如非必要,我就足不出戶了,如何?這回可以治愈你受傷的真心了吧?”

沈千山聽了這話,先是一喜,緊接著便是一皺眉頭:“喂!你不會是要把那個大帳篷當做百草閣,集工作吃飯睡覺於一身吧?”

“爺果然是聰明絕頂。”寧纖碧笑%e5%90%9f%e5%90%9f道,卻見沈千山一拍桌子站起身,似是想要吼什麼。但旋即就意識到這裡是軍營。動靜小點為好。不然那不是隔牆有耳,那是四麵八方都有耳朵。

“你……你想把我晾在何處?”壓低了聲音,沈千山咬牙切齒的問。

“你是主帥,自然要在帥帳。”寧纖碧納悶的看著他:“這個還用問我嗎?”

“可你是我的妻。”沈千山咬牙,阿碧究竟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她會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那又怎麼樣?在府裡不也是分房睡的嗎?你都知道咱們是有名無實了。”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寧纖碧冷哼一聲,卻見沈千山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喃喃道:“那在戰場上分你一頂帳篷,回府後就同……同住一個屋簷下?”說到這裡。似乎也覺著自己這打蛇隨棍上有些無恥,便沒再說下去。

寧纖碧心中這個鬱悶,究竟她是哪裡暗示對方什麼了嗎?這家夥究竟是什麼樣的腦回路啊?自己在戰場上和他分開,回府就要在一起,這麼奇葩的結論到底他是從哪裡得來的?

然而看著沈千山那垂著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和微紅的帥氣麵龐,寧纖碧的心竟也是一窒,欲待拒絕,那傷人的話卻怎也不能斷然出口。不由心裡暗罵自己沒用,嘴上卻仍是緩緩道:“你如果不怕兵士們傳你有男風之好,那我就把你這帥帳當煉藥基地了。”

寧纖碧是男裝。她化妝本領高明,雖然身材矮小。卻將麵目裝扮的有些粗獷,若非沈千山長琴等熟悉之人,不仔細看絕對分辨不出來。所以那些將領兵士都以為這是寧德榮帶來的一些醫館實習生,雖然清俊,卻並沒有人對她們這些扮成男裝的女子起疑。

也就是說,至今軍營中除了少數人外,無人知道寧纖碧的身份,如果有一個醫生專門和元帥同起同臥,的確是很奇怪的事。

不過沈千山那是多聰明的人,一聽寧纖碧這話並非毫無轉圜餘地,當下不由大喜,小聲道:“我身為元帥,有一個專屬軍醫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不等說完,就聽寧纖碧氣哼哼道:“你從前都沒有過,怎麼這一回轉了性子?總之不要說了。哼!剛剛爺那架勢嚇人的很,那咆哮聲更嚇人,我膽子很小,若是在同一帥帳中,隻怕會被爺活生生嚇死。”

沈千山嘴角抽了抽,心想拉倒吧,你膽子還小?你把天底下那麼多弱質女流置於何地?不過這話可不敢說出來,不但不能說,還得陪著笑道歉,柔聲道:“是我的錯,之前不該對你吼,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嗎?”

寧纖碧身子抖了一抖,沈千山這人剛強至極,就算他喜歡自己,對自己已經算得上溫柔如水,可是像現在這般賠笑認錯,也是從未有過的事兒,刹那間隻覺得%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輕輕一蕩,似乎有幾圈漣漪慢慢蕩了開去。

“你不用多想了,趕緊替我準備帳篷,我可不願意和你住在一處,免得壞了名節,讓人嚼%e8%88%8c頭,我還要不要活了?”寧纖碧站起身,覺得自己不能再任由這廝蠱惑下去,因此斬釘截鐵的說完,便昂首邁步從帥帳內走出去。

“免得壞了名節?讓人嚼%e8%88%8c頭?你要不要活?”

在戰場上麵對千軍萬馬仍然氣勢如虹的小沈元帥都懵了,看著夫人離去的纖細背影,喃喃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接著便悲憤的一腳踢上了矮幾,恨恨低吼道:“你騙誰啊?剛才是誰說言刀語箭,名節婦德你根本都不放在眼裡的?現在就想起來了?再說我和你是夫妻,怎麼就能壞了你的名節?可惡……太可惡了,不答應就不答應,竟然敢耍本帥,你……你你你……氣死我了,恃寵而驕,哼!這就是標準的地道的恃寵而驕,真氣死我了。”

“爺,那……到底要不要替奶奶預備帳篷啊?”

長琴和長福在外麵站好一會兒了,什麼?偷聽?怎麼可能?我們隻是不敢進來而已。

因為做好了心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