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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05 字 3個月前

“雖然隻是口子,可都看到骨頭了。”寧纖碧瞪了他一眼,叱道:“快點兒,彆磨磨蹭蹭的。這樣的傷口不抱紮也容易出事兒。”

“讓……讓……她們給我弄。”付明清見寧纖碧固執己見,腦門都急得冒汗了。忽一眼看到海棠和山茶,想到這兩人說起來還是自己名義上的老婆呢,買她們的金子都讓沈千山充作軍費了,不沾點便宜多憋屈啊。因此伸手一指,竟然還要求起點名服務來。

海棠和山茶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是走上前去,寧纖碧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們,卻聽山茶笑道:“既然這位軍爺看好小的的技術,自當好好包紮一下。”說完,就將一團棉花在酒裡一蘸,抓過付明清的胳膊狠狠在那傷口上一抹。

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穿越雲霄,真真是聽者落淚聞者傷心,就是豬被殺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淒慘的。隻把大營裡幾十個或坐或躺的士兵都嚇懵了,有的更是下意識般跳起來,驚恐看著付明清。

“叫什麼叫?”山茶也沒想到這紈絝子竟會如此大的反應,這讓滿營士兵怎麼看?自己這催草辣手的名聲傳出去,日後士兵們都不敢再讓自己包紮,人豈不是丟大發了?因惡狠狠瞪了付明清一眼,暗含警告。

“不包了不包了,我……我還是就這樣兒吧……”付明清眼含熱淚,他本就是身嬌肉貴,這會兒隻覺那酒精在傷口上火辣辣疼得入骨入髓,當下再也顧不得垂涎二女,抱著腦袋就要逃出大帳。

“怎麼能這個樣兒?你這傷口都見到骨頭了。”寧纖碧連忙出聲阻止,又看了一眼山茶,小聲道:“你下手也注意點分寸,弄得鬼哭狼嚎有什麼意思?”

山茶挨了姑娘教訓,隻好把氣撒在付明清身上,恨恨道:“給我回來,跑什麼跑?今兒包了上百個人,就沒遇見你這麼蠍蠍螫螫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一邊說著,就把付明清拽回來,不由分說又用酒精抹了幾下,再用棉團清理血痂碎肉,方用白布一圈圈包起來。

寧纖碧這邊也結束了最後一個傷員的清理包紮工作,海棠給她打下手,見她不停皺著眉頭往山茶那方向看,她就忍不住悄聲笑道:“姑娘放心吧,山茶有分寸的,之前還和我說,這紈絝子雖是個沒用的,好歹竟然敢衝上去殺敵,倒也算是個有血性的。你彆看她樣子凶,其實心裡並沒有存了什麼報複心。”

寧纖碧用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小聲道:“既如此,怎麼那付明清叫的這麼淒慘?”說完就聽海棠哼了一聲,小聲回道:“誰知道?那家夥本就沒用,又是紈絝子,比尋常士兵更嬌貴也說不定。”

主仆兩個說著話的功夫,那邊山茶已經包紮好了,忽聽帳外一個聲音笑道:“就是在這間帳篷裡?行,謝了兄弟。”接著一個人掀簾子進來,正是沈千山身旁的小廝長琴。

“哎,我說付兄弟你至於嗎?老遠就聽你叫得夜貓子也似,不就……啊……”長琴進來後,一眼就看見付明清,正要打趣幾句,忽然看見對方身後的山茶,登時就是一聲高分貝慘叫,下一刻,他下意識的轉頭尋找開來,等到看見寧纖碧暗含警告的眼神兒,這小子就覺著身子一軟,差點兒便昏過去。

士兵們這時候也覺察到不對勁兒了,但此時傷口痛得要命,他們也沒心思顧及彆的。倒是寧纖碧嗬嗬笑道:“這位哥兒,你還取笑彆人,剛剛你叫的那一聲,還不如夜貓子呢。”

長琴就覺著%e8%83%b8膛裡那顆心臟“撲通”一下翻了個個兒,奶奶雖是笑模樣,但這話,這語氣,分明是含著警告的。他隻覺得%e8%85%bf發軟,正不知該如何處置這件事,便見那邊付明清總算是包紮妥當了,接著那家夥一個高兒跳起來,扯起長琴的手便大叫道:“走,我……我包好了,咱們趕緊走……”

“可……可是……”

長琴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卻見付明清朝自己使了個眼色,附耳道:“彆可是了,你搞得定奶奶嗎?搞不定就趕緊去找爺搞定……”一邊說,一邊把長琴拖走了。

這裡寧纖碧也心知他們是去找沈千山了,再看一眼營帳內的兵士們,那些兵士得她包紮清理傷口,且並無像其他軍醫那般叱喝之詞,心中俱都感激無比,此時見她看來,紛紛報以微笑。於是寧纖碧亦點頭微笑,接著方緩步出了營帳,遙望天際隻剩下一小半的紅彤彤夕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海棠山茶等人道:“走吧。”

此時寧德榮等人也已經出來,其他重傷員處,仍有軍醫在忙碌,十幾個人打聽了帥帳方向,默默前行,時不時就看到有士兵的屍體被抬出去。營帳邊到處是坐著跪著互相包紮傷口的兵丁,這些人卻是連傷員營帳也沒資格進的。軍醫和藥材稀少,軍營裡的規矩向來如此,不是傷筋動骨,都不許占用醫療資源,如果是更加殘酷的戰鬥,有時候那些重傷勢必要重度殘廢的士兵,甚至同樣得不到治療機會,狠心的自己求個了斷,狠不下心的,隻能在痛苦折磨中慢慢死去,因為有限的資源要全部投入到可以維持戰鬥的那些傷員身上。

好在這兩天的戰鬥雖然殘酷,但總算還沒到這個地步,雖如此,寧纖碧也被那些互相扶持或頭上包著白布或坐在帳外望天休息的士兵所感染,心裡隻覺得說不出的憋悶難受。

“三爺爺,從明天起,我便帶幾個人全心製藥,軍中成藥極少,這些傷口很容易感染化膿,萬一因為這個送了士兵們的性命,可說是得不償失了。”

一路走來,也看到些士兵用自製的草藥末兒敷傷口,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態,終於刺激了寧纖碧的神經,讓她醒悟到自己最重要的工作是什麼。

沒錯,她來這裡,絕不是要做外科大夫。事實上,在醫術方麵,她遠遠比不上寧德榮,甚至連那些軍醫,她也未必有人家那麼豐富的經驗。而她最擅長的是製藥,製藥這項工作,在戰場上的作用一點兒都不比醫術差。

“本該如此。”寧德榮點點頭,正要再說什麼,就聽前方一陣嘈雜紛亂的腳步聲響,抬頭一看,借著天邊餘暉,隻見沈千山帶著長琴付明清長福等人正急匆匆走過來,看見他們,臉上怒氣不減反增,他伸手指著寧纖碧,咬牙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我……我說的什麼話?你也不聽?”竟是氣急攻心之下,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寧纖碧看見他那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心中暗暗好笑,麵上卻仍是淡淡的,緊走幾步來到他麵前,垂頭小聲道:“元帥若是想當眾揭破我的身份,儘管在這裡訓斥好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一章:鬥嘴

“你……”

沈千山讓她一句話噎得什麼都說不出來,轉頭四下裡看了一圈兒,隻見附近士兵都詫異看著他們,那脖子使勁兒抻的如同大鵝,隻把沈元帥氣得,恨不能上前一腳一個,將這些灰頭土臉卻還有心思看熱鬨的兵士們都給踢到十萬八千裡外去。

“行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寧纖碧又小聲說了一句,此時蔣經上前,拱手笑道:“千山,哦不,元帥,我是奉四皇子之命,帶著幾位郎中過來幫忙,順便還有事稟告,隻這裡並非說話之所,您看……”

蔣經從沒有叫過沈千山的名字,之前那聲疑似口誤“千山”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目的就是告訴士兵們:看什麼看?我們和元帥原本就是熟稔的,這一回是來友情幫忙,元帥%e4%ba%b2自來迎,和元帥交頭接耳,這都是很正常的嘛,你們不要這麼八卦好不好?

沈千山自然明白他的用意,讓這些人一鬨,他也沒脾氣了,而且人家確實是為了幫忙過來的,甚至他要是自作多情一點兒,都可以想象說寧纖碧是擔心他,所以這時候就忍不住過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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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就如同寧纖碧所說,要不想讓眾人都知道,堂堂%e4%ba%b2王府世子妃竟然卷袖子給眾多兵丁治病,那就隻能三緘其口,帶這些人先回去再說。

因此沈千山一肚子氣沒辦法發泄出來,隻能鼓得像個青蛙似得沉著臉回到了帥帳中。轉頭再看看寧纖碧的狼狽模樣,憤怒之餘。心中又十分憐惜。少不得命人做點好飯菜端過來。

“妹啊。這禍是你闖出來的,你自己解決就好,哥我就不當出氣筒了。”蔣經見沈千山出去吩咐長琴長福做飯,便衝寧纖碧抱拳,接著這向來溫柔的表哥竟然腹黑的撇下了寧纖碧,自出帥帳去了。

寧德榮緊跟其後,一邊揮手道:“沒錯沒錯,芍藥啊。這事兒都是你牽頭的,自然是你負責擺平元帥,哎喲我這老胳膊老%e8%85%bf累了一天,也該歇歇了。”說完腳不沾地走的無影無蹤。

寧纖碧目瞪口呆,一跺腳,還不等說話,就見葉麗娘也笑道:“奶奶,恕奴婢和夫君不能陪您共患難了,這明哲保身之道,有時候還是要執行的。”說完也和嶽磊相偕離去。剩下海棠山茶等丫頭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隻說出去看看在哪裡混飯吃。便走了個無影無蹤。

我……我人緣這麼差嗎?你們要不要這麼沒良心?

寧纖碧心裡這個鬱悶啊,就彆提了。忽見簾子一掀,沈千山和長琴長福走了進來,見大帳內隻有寧纖碧一個人,他不由得詫異道:“其他人呢?”

“都走了。”寧纖碧一翻白眼,氣呼呼在椅子上坐下,咬牙恨恨道:“他們把我留下來做代表,和你談判。”

沈千山微微一琢磨,便明白了,即使心中怒火衝天,這會兒也忍不住會心一笑,淡淡道:“是嗎?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奶奶素日裡人緣不錯啊,怎麼這會兒大難臨頭之時,竟然沒有個陪你共患難的人呢?”

寧纖碧眉頭一挑,斜著眼睛看向他:“大難臨頭?我?”說完一揚下巴,驕傲道;“哼!憑你,也有這個本事?”

沈千山氣得牙癢癢,心想什麼叫恃寵而驕?這就是典型的恃寵而驕。因扭頭對長琴長福道:“行了,你們兩個出去,安排好其他人的食宿飯菜,是了,再讓小廝們抬幾桶熱水過去,累了一天,看看他們身上那狼狽樣子。”

長福答應一聲,就要出去。長琴忠厚,看了一眼在椅子上“有恃無恐”的寧纖碧,小聲道:“爺,就……就把您一個人放在這裡?奴才有點兒不放心……”不等說完,就被沈千山一腳踹出了帳外,聽他恨恨道:“混賬東西,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你還怕我打不過她?”

寧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