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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調離任期限將到,所以馮將軍猴急猴急的,舒玉前腳走了,後腳馮家就開始采辦聘禮。二老都想趕緊將她趕緊迎回來。

對於此事,舒玉隻能說:幸好林如海的動作快,否則想湊錢都來不及了。幸好喜梅有先見之明,提前收了今年的地租。大家都很給力。

這一天一大早,馮家先行部隊就抬了十二架茶食,四架定禮,俱擺設在林家庭院當中。林舒玉看見黃的是金,白的是珠,五彩燦爛的是綢緞衣服,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微微展顏一笑:看來,馮家雖然準備倉促,好歹還是費了不少功夫。

運送聘禮的小廝送了整整大半天,方才完事。林家的人清點了彩禮,回家銷差。五六十個裁縫,與舒玉趕做四季衣服。林如海又將賈敏素時衣服,並馮家送的衣服和釵環首飾等類,都給了舒玉,說是去馮家肯定用得著。

舒玉知道其中有不少是黛玉的份兒。林如海是怕丟了林家人的臉麵,才狠心拿出這麼多的東西。但是她不肯要。林如海無奈,隻能將那些首飾衣裳全部收了起來,隻等黛玉將來出閣之日消受。

舒玉看東西實在太多,又要喜梅采辦了四個皮箱,將下定的衣服首飾裝在裡麵。這本是馮家的東西,她雖然出生小戶,也是個十分愛麵子的人。將來還是將這些東西奉還馮家才好。等生了兒子女兒,再拿出來給他們當做彩禮。

這林家婚嫁的好消息,早傳的整個揚州皆知。到娶%e4%ba%b2那日,不但本地紳衿士庶、文武等官,%e4%ba%b2來拜賀,還有鄰邦文武學官,差人送禮者亦極多。這麼多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人情,總是為的兩個字,為馮家“尊貴”。林如海雖然覺得這些人勢利眼,但是不好駁了麵子。就請了族中長老替他酬應文武官。直到馮家的喜轎前來。

彼時,舒玉早已經準備好,一身鳳冠霞帔,十分富麗堂皇。當她梳洗打扮的時候,三個小的——黛玉,書玉,嫣玉都靜靜立在一旁。特地趕來的秦夫人,作為秦家的說媒人一直陪著舒玉。等到出門之前,舒玉叮囑了弟妹們最後一段話,無非是教他們日後更加孝敬長輩,互相友愛。家中的男丁隻有書玉一個,日後家族是否揚眉吐氣,都靠他的筆杆子看了,所以功課要加倍努力。嫣玉已經許了秦家,那是個極好的人家,今日秦夫人前來,也說明確定了兩家小兒的訂婚。舒玉很放心嫣玉的未來。

剛說完了話。

馮家的仆人端著紅蓋頭來了。舒玉閉上眼,等婆子為自己蓋上紅蓋頭。正要轉身走的時候。袖子一緊,卻是黛玉拉住了自己的手。她先帶頭道:“姐姐,你這一走,咱們姐妹兩個還不知何日才能見麵。我好舍不得你。人家都說,父母不在,長兄為父。您是我們的長姐,就讓我們當你一回母%e4%ba%b2吧!”話音剛落,黛玉就對她拜了一拜,喊了一聲:“娘。”接著,嫣玉,書玉都接連跪下來了。拽著舒玉喊著要姐姐不走。

縱然是個天性冷淡的人,此刻也軟化了。舒玉掀開蓋頭,左手扶起黛玉,豆大的淚珠“啪嗒”一聲打在妹妹的手背上。右手扶起兩個小的,摟在懷中。她其實也不高,隻比書玉高了一個頭而已,不過,在弟妹的心中已經是參天的存在。

舒玉覺得這就夠了,就算前路慢慢,日後的奮鬥也有了個意義。

☆、洞房

花轎出了城,林如海攜著眾位家眷送舒玉,真是看了一回,又望一回,直等去得花轎無蹤無影,方大哭一場。老少互相攙扶著回去。又過了數日,舒玉一行人方到京城地麵。正逢天下大赦,普天同慶。京城內外一片歡聲笑語。

隔日,就是馮家吉期。諸王妃、勳戚,命婦聽說馮將軍之子馮紫英娶妻,都念著他在幾個月前的平叛中表現突出,現在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所以要來瞧瞧,並送上一份賀禮。因此前來馮家賀喜的女眷,排場之大,都勝過了以往的那些王子娶%e4%ba%b2。馮家為了照顧周全,照前叫了十幾班好戲,內外唱戲宴客,還添了梨香院的兩班,日日夜夜不間斷地上演好戲。除了戲院之外,馮家的園內還鋪設了芙蓉閣、錦繡堂兩處用以招待賓客。隻有當年為老太妃省%e4%ba%b2的彆墅門不開。林家迎%e4%ba%b2的人看到了這個排場,也甚歡喜。

雖然林家素來節儉,但是一些上年紀的婆子,嬤嬤們,當年在老夫人麵前伺候著,見識過一二品的官吏娶%e4%ba%b2的場麵。又見識過賈敏出嫁時候賈家出的排場,因此心中不免要比較。這廂比較來比較去,還是數舒玉出嫁時候的排場最大。不禁有些感歎:一個沒爹沒娘的女孩兒,能嫁入這等品級的人家,那是三世修來的福分。又怕舒玉是個福淺之人,將來消受不了這等榮華富貴,或是與丈夫生了隔閡。

就在婆子嬤嬤們小心臟糾結成疙瘩的時候,當事人卻很淡定。

舒玉走下花轎之時,看到地下鋪著一條紅氈條。毫不忐忑地踩了上去,厚實感適中。看來料子不錯。纖手提起,瑾兒連忙接過來,十來個貼身伺候的婆子陪在左右,還有二十四名丫環提燈,將她這個新嫁娘按照規矩,一步步慢慢地送入洞房。馮紫英沒有回來之前,舒玉自個坐在新房中枯坐半晌,聽著外麵的吵鬨聲越發習慣了。又覺得周圍都是紅光,不禁想要將紅蓋頭揭下來,看一看這新房什麼個模樣。

就在這時,外麵的喧囂聲忽然大了起來。知曉鬨洞房的一行人來了,舒玉連忙將雙手放在膝蓋上,以小學生見到校長的姿勢坐直了。

她細細聆聽著,不一會兒聽到紛遝而至的腳步聲。然後是一擁而上的開門聲……笑聲……還有馮紫英應酬的聲音……

不知不覺間,麵前的紅蓋頭就被掀開來了。舒玉再睜眼看時,首先看到馮紫英有些醉醺醺的臉頰。再往後看,十幾個熟人,十幾個陌生人。滿屋子都被站滿了。還在心中默默盤算著如何稱呼的時候,舒玉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為何剛才還鬨哄哄的,這一掀開蓋頭,大家都安靜了?!莫非她臉上有奇怪的東西?!、

忽然有人喊道:“馮公子,你這是金屋藏嬌哇!好端端一個王昭君,怎麼被你這個單於給攤上了?不行不行,再罰一杯酒。你和新娘子都喝!”

接著又是一大票勸酒的聲音。無不都是讚歎新娘子如何漂亮,馮紫英如何抱得美人歸。所以要罰一杯。舒玉倒是不介意喝酒,隻是介意這群人的眼睛長在什麼地方:今日一早,那些化妝的婆子就來折騰她了。光是刮臉一道程序就是半個時辰,又抹上了一層堪比砒霜的白粉。化完妝,她都不忍直視自己的臉蛋。結果在這種毀容妝的映襯下,居然還有人看出她長成什麼樣。隻能說原來京城驚悚的女人很多。

不管他了,喝酒!舒玉剛舉起一杯酒。一隻手就攔了下來,抬頭一看,馮紫英用眼神示意我來代勞。舒玉知道他醉了,又不能當眾駁了丈夫的麵子,就將酒給了他。自己又不能太麵無表情,就以袖掩麵,好當得起“嬌羞”二字。

好不容易罰完了酒,馮紫英非常不客氣地送人了。幾位嬤嬤還想要囑咐舒玉幾句。一則因馮紫英此時要送客,二來當著馮家的丫頭們在跟前,隻得忍耐不說了,隨著眾人散去。馮紫英又叫小廝們按照尋常的夜班把守好府邸上下。

等一乾事情做完了,馮紫英這才來%e4%ba%b2近舒玉。

感覺到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將自己摟住了,舒玉臉頰發熱。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簡單明了一句話拒絕:“你喝了酒,酒醒之後再說。”

馮紫英笑道:“你看著我的眼睛,是不是喝醉了?”

結果醺然醉意之下,男子的眼眸中一片清明。舒玉立即知道丈夫是個海量,沒了脾氣。隻能問道:“剛才,怎麼忽然間安靜了下來?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一邊說著,舒玉一邊摸了摸臉,也沒發現什麼異物。隻怕胭脂口紅不小心抹開了。那就是一幕驚悚劇了。而且那樣的話,丟臉也就丟大了,真心傷不起。

馮紫英笑道:“沒聽彆人說你很好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舒玉道:“奉承話誰都會說。臉都塗得自己認不得自己了,還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馮紫英不禁莞爾:“的確看不出你原本的樣子了。這樣也好,省得那些老大哥,小老弟非要一睹你的廬山真麵目。我還不舍得彆人看你。”

舒玉正襟危坐:“說正經的。”她可不好糊弄。

馮紫英也正兒八經道:“大概是因為你的眼睛比較好看。看過畫中的王昭君了麼,出嫁單於途中,就算以紗布蒙住了半張臉。露出的另外半張臉就有沉魚落雁之美。你也一樣,隻憑這雙眼睛,就賽過很多美若天仙的女子了。”

舒玉道:“我不懂。”假如她沒有自戀的話,這張臉完全是遺傳了父%e4%ba%b2的一些特征。簡而言之:臉型好看,皮膚細嫩,一雙丹鳳眼,還有個美人尖。雖然在揚州這種風月之地的官宦人家,攤得上數一數二。但是到了京城,那些煙花巷陌的頭牌們,就不信能比她不好看。那樣就對不住男人們都長得這麼好看的古代世界了。

馮紫英賞了一個鼻子:“就是你的眼神很好。雖然嬌而不媚。是個有福氣的。我的那些朋友,都是看慣了風塵,估計他們也從來沒有看過你這樣的女子……”

舒玉趕緊道:“打住,咱們兩個聊這個乾什麼?好話留著以後慢慢說,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睡吧。”說完,不管不顧往大床裡麵一躺。想來馮紫英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不會勉強自己的。舒玉就在各種自我安慰中開始召喚周公了。

不料馮紫英道:“坐了一天的轎子,你怎麼就累了?哪裡累到了?”

舒玉隨口接道:“我腰疼。”

話音剛落,馮紫英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腰上。指腹隔著一層布料,摩挲著女子的肌膚。仿佛很享受似的。舒玉抗拒不得,隻能盼望他摸完了事。但是馮紫英顯然意猶未儘,因為他翻過了自己的身子。舒玉一句:“你做什麼?”尚未說完,%e5%94%87齒就觸及到了男人火熱的身體。她閉上了嘴,聞到熏人的酒味。知曉這是夫婦之間該做的事情,但是事到臨頭了,能不能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理論與實踐畢竟有代溝啊!

就在舒玉欲拒還迎的時候,馮紫英已然“天賦尋常”地%e8%84%b1下了自己的衣物。接著再%e8%84%b1她的衣物。紅燭光下,大紅衣裳被一層層褪去,露出少女凝脂般雪白的肌膚。不知不覺中,男人的呼吸不穩了,連帶著動作都有些粗魯,三兩下就把舒玉衣裳全數褪下,扔到一旁。此刻,少女的胴體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寸寸肌膚皆如初放的梨花般嬌嫩。

他的手略帶著點薄繭,輕柔地撫摸著少女的每一寸肌膚,觸手所及都是宛如絲綢般的順滑觸?感,居然如此的精致水靈。仿佛儲滿了溫暖。

舒玉有些恍惚了,兀自咬緊牙關忍受著。感覺到男子在撫摸著自己的身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