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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 扶風琉璃 4323 字 3個月前

弟,你此時悔悟還來得及,你想要什麼,我讓給你。”

“我能要什麼?”賀翦苦笑,“二哥,莫不是你擔心我奪了你的權勢地位,故意給我安下這些罪名罷?”

賀翎眼底一沉,神色徹底冷下來,站起身抿緊嘴%e5%94%87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就在此時,蕭珞趕了過來,身邊跟著羅擒,押著那名在牢中受過重刑的人。蕭珞看到賀翎手中的弓,又看看賀翦嘴角的血漬,心裡咯噔一聲,連忙上前:“雲戟,我把人帶過來了。”

被押著的人正是畫像中所畫的那個人,賀翎轉頭朝他看了看,又看向賀翦,沉聲道:“此人已經招了,你在邙城招兵買馬,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賀翦看著那人,皺了皺眉:“二哥,你從哪裡找來的小子?我說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人我從未見過,誰也不知是不是你自己找來的。”

賀翎氣得手都顫唞了,握緊銅弓狠狠抽在他%e8%85%bf上:“跪下!”

賀翦悶哼一聲,沒撐得住這麼大的力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二哥、四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聞訊趕來的賀翡急匆匆跑到廊簷下,看著一身是傷的賀翦,大吃一驚,目光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來回,見賀翎眼眶溼潤,竟似哭過了,不由大急,“爹和大哥明日就進京了,你們怎麼這個節骨眼鬨上了?出什麼事了!”

蕭珞目光一閃,轉頭定定地看著賀翦。

賀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繃起,再次抬起銅弓,怒道:“我要教訓教訓這個為了爭名奪利草菅人命的混賬東西!”

蕭珞麵色一變,迅速抓住他的手臂:“雲戟,彆打了,有什麼事,等爹回來再說。”

賀翎讓他捏得有些疼,轉過赤紅的雙眼看著他,這才覺得自己嗓子裡火燒火燎地痛:“長珩……”

蕭珞把他的手拉過來,看向賀翦:“人已經招了,你不承認不要緊,還有一份地契,白紙黑字。雲戟念在兄弟情義,不想將事情告訴爹,隻希望你能自己悔過。”

賀翦沉默了半晌,歎息道:“二哥,你何苦給我安上那麼多罪名?那張地契,你去問爹吧。”

賀翎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雨緋緋、helenlchw砸的地雷!謝謝小小葉、小宅砸的手榴彈!妹子們破費了!抱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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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為昨天的消沉向大家道歉,收到敘事者妹子送的長評,還有各位的鼓勵,感覺好羞愧,今天這一章算是粗長,給大家賠禮!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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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會認真把結局寫好,請各位放心!不過粗長加更最近確實有心無力,後麵不保證還會有,隻能說儘力。琉璃下一篇爭取寫得更好!麼麼噠!

106、勢成水火

第二日,賀連勝在賀羿的陪同下一道進京,可謂舉國矚目,雖然賀連勝本人沒有多少表示,但京中最不缺的就是專事諂媚的權貴與世家大族,在他們的著意討好與烘托下,對於本就聲望極高的靖西王而言,榮登大寶更是天命所歸。

賀連勝對於這個帝位,倒不是太過執著,麵臨身份的巨大轉變,雖然高興,卻不至於急切,不過他一向重視家族振興,他的稱帝意味著整個賀家從此如日中天,登基大典自然是不隆重都不行。

從攻占京城到賀家東遷,共耗費了數個月的時間,到他進京之際,登基大典已經差不多籌備妥當了,隻是他沒想到,迎接他的那三個兒子卻與自己期望中的完全不一樣。

雖然三個人仍然站在一起,俱是麵露笑容,但是卻怎麼都掩不住彼此之間的生分,尤其是賀翦,半邊臉都有些腫了,姹紫嫣紅。而賀翎則神色憔悴、眼底暗沉。

賀連勝看看唯一還算正常的賀翡,又把銳利的目光從另外兩個人的臉上掃過,不動聲色地進了城門,接受了京城各方勢力的謁見,直到入夜後,才私下裡把幾個兒子叫到跟前來詢問。

“怎麼回事?”賀連勝看著賀翦臉上的傷,目光威嚴。

“沒事。”賀翦搖搖頭,口中說沒事,臉上卻顯出一絲委屈,“戰場上不小心受了點輕傷。”

“哼!不老實!”賀連勝嗓音微沉,“趙家軍誰有這個機會與你近身赤手空拳地打鬥?還有本事把你打成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賀翦垂著雙目,緘口不言。

而站在一旁的賀翎則有些進退兩難,他不希望爹知道他們兄弟間出了嫌隙,但賀翦如今心思深沉、做了違背良心之事,他又覺得有必要將此事擺到明麵上,更何況賀翦臉上的傷是他一時衝動打出來的,現在爹問了,他不好隱瞞。

就在他躊躇之際,賀連勝再次開腔:“翡兒,你說!”

“啊?”賀翡抬頭,不知所措,“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了……”

賀連勝讓他氣得一瞪眼,差點就打算把蕭珞給喊過來詢問了。

賀翎抬頭:“爹,是我打的。”

賀連勝看他們神色也能猜個j□j不離十,聞言並不驚訝,隻是氣得胡子抖了抖,豎起眉毛看著他們:“究竟所為何事?”

賀翎從懷中掏出那張地契,遞到他麵前,皺了皺眉將湧起的情緒壓下:“爹,四弟私底下招兵買馬,此事我本不想多問,但他幾次設計刺殺長珩,甚至收買周榮將常將軍害死,我忍無可忍才將他打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我希望四弟能夠悔過,但四弟拒不承認。這張地契,不知爹是否知情?”

賀連勝聽他說這番話,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將地契接過去一看,麵色微變,詫異道:“翦兒,你怎麼會買這座宅院?”

賀翦聞言麵露悲戚,掀開衣擺在他麵前跪下,啞聲道:“爹,孩兒思母心切,才買下這座宅院,並無他意,更沒有二哥口中那樣的險惡用心,二哥一定是誤會了。”

旁邊幾個兒子聞言俱是大吃一驚,同時扭頭看向他,完全不明白這番話裡的“思母心切”究竟是什麼意思,而賀翎除了驚訝,還有因為他矢口否認而湧起的失望。

賀連勝把地契折起來,放在一旁,歎口氣對幾個兒子解釋道:“這座宅院,是翦兒生母的故居。”

賀翡大吃一驚:“啊?三娘明明……”

賀連勝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們要問,三娘明明是揚州人,怎麼會在邙城有故居。如今天下已定,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你們三娘並非姓蘇,而是姓趙,當年趙大人在京中為官時得罪了小人,後來辭官變賣家宅躲到揚州,不想還是沒逃過禍事,被朝廷降罪受了冤獄。趙大人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他與你們祖父有些交情,想著西北山高皇帝遠,就偷偷將女兒改名換姓托付給賀家,嫁給了我。此事隔了那麼久,又因為當時蕭啟在位,我就一直沒告訴你們。”

賀連勝說完又看向賀翦:“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我聽二娘說的。”賀翦說完見他皺起眉頭,連忙道,“是無意間聽到的。”

“什麼時候的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八歲時。”

一般人在年紀幼小時聽到這樣的消息,必定會跑到父%e4%ba%b2麵前詢問個究竟,賀翦不僅提都沒提,甚至還在長大後不聲不響地將生母故居買下來,這多多少少讓做爹的有些驚訝。不過賀連勝並沒有多想,隻是目光深沉地朝他看了看:“這宅院你買來做什麼?”

賀翦說得坦然且憂傷:“緬懷娘%e4%ba%b2。”

“唉……是我疏忽了。”賀連勝將地契還給他,在他肩上拍了拍,“起來罷,你們先回去歇著。”

幾個兒子愣了愣,不好再逗留,隻好點頭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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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賀連勝將賀翎叫過去,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緣由,賀翎心底湧起濃重的悲哀,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要對四弟搜集證據擺到父%e4%ba%b2的麵前,咬著牙沉默良久,終於將自己何時起疑、如何尋找證據,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可惜能呈上來的隻有蛛絲馬跡。

賀連勝聽了麵覆陰雲,吩咐他先回去,又把賀翦喊到跟前,手指在案頭重重敲了敲,對他進行了一番盤問。

賀翦頂著一張精彩紛呈的臉,眼底滿是落寞:“爹,我不明白二哥為何要將罪名強加於我頭上。這匣子裡的銀票他說是春生埋的,您就信以為真了?春生那個胞兄是二哥抓去的,來曆如何隻有二哥自己清楚,我根本就沒見過那人。而且春生是大哥院裡的,大哥的小廝哪裡來這麼多銀票,與我何乾?我的銀子都攢起來買娘%e4%ba%b2那座宅院了,剩下的也在賬上記得清清楚楚,彆說招兵買馬的銀子沒有,就算是這匣子裡的,我也拿不出來。”

招兵買馬的銀子,賀翎懷疑與當初糧草一案被吞沒的銀子有關,隻是那件事爹當時交給賀翦去查,他又對這四弟沒有早早起疑,等到再去查探時,已經什麼都查不到了,雖然覺得極大的可能是讓賀翦把證據毀滅了,可這隻是自己的推測,哪裡能信口說出來?

賀連勝此時已經讓他們兄弟二人氣得沒心情理會登基大典的事,沉著臉緊緊盯著他,問道:“那你派人去豬肉鋪子做什麼?家裡何時需要你的%e4%ba%b2兵去買豬肉了?”

賀翦苦笑:“爹,您這是糊塗了不成?王府的%e4%ba%b2兵也是有家有口的,買幾斤肉給家中父母或妻兒,實屬人之常情。我甚至不清楚二哥所說的是我手下哪個人,我真是要冤死了。”

賀翦自小乖巧懂事,賀連勝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那些令人心寒之事,現在又聽他這麼一解釋,心頭疑雲就稍稍去了一些。

至於邙城的宅院,賀翦的解釋更加在理,宅院是娘%e4%ba%b2的,賀翎派人去搜查時看到的灰燼,那是他去祭拜娘%e4%ba%b2燒得紙錢。

賀連勝分彆對兩個兒子盤問了許久,又把另外兩個兒子與蕭珞也喊過去加以詢問,半生戎馬不覺得累,如今麵對兄弟不和、家宅不寧,僅僅過了一兩日就疲憊不堪,仿佛一下子蒼老了數歲。

賀翎讓賀翦氣得半死,他如今憤怒的不僅僅是常有為的冤死,還有四弟的顛倒黑白、毫無悔意。

“空口白牙,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到頭來這些證據都變成我偽造的了?”賀翎怒極攻心,當即向賀連勝提議,把相關之人全部抓起來。

他當初一是不願相信四弟包藏禍心,二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沒有動過那些人,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裝作什麼都未曾發生。

豬肉鋪子的老板、賀翦的%e4%ba%b2兵丁涼、賀翦院中的暗衛、陷害常有為的周榮、甚至去周榮那裡傳話的%e4%ba%b2兵……但凡與線索有關的,統統嚴刑審問。

賀連勝雖然點了頭,臉色卻不怎麼好看,語重心長道:“翎兒,這是你%e4%ba%b2弟弟,他脊梁骨都差點被你打斷,你再這麼查下去,可是要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