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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 扶風琉璃 4240 字 3個月前

的用法招出來麼?”

“呃……”鄭莽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卡了半晌才道,“下官隻是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

“哎?鄭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旁邊一人不滿道,“敵在明,我在暗,順利一點有何不妥?而且,糧草隻是第一步,這才僅僅成功了第一步,你就說太順利,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

說話的人叫魯正,平日裡就看不慣鄭莽謹小慎微的模樣,這回見王爺麵色不虞,不由得嗓音拔高了幾分:“鄭將軍,雖然王爺總誇你智勇雙全,但你不能將腦子動得太過了啊!彆忘了,咱們可都是打仗的,不能像那些文臣那樣畏畏縮縮。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你若思前想後猶豫不決,錯失良機豈不是太過可惜?”

鄭莽被他這麼一說,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過於小心了,抬眼道:“魯將軍說的也有道理,末將以為,王爺可以抓緊時機往洛陽發兵,同時派人前去白頭山打探一下,若消息屬實,我們計劃照舊,若消息是假的,我們攻打洛陽是遲早的事,也沒什麼太大影響,不過西北那裡的計劃就要另作安排了。”

趙暮雲麵色稍霽,點了點頭,又朝這些人看了一眼,道:“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我們來詳細部署一番行軍路線。”

待一切商議完畢,幾位主將都離開後,趙暮雲在披著虎皮的椅子上坐下,手指在額角揉了揉,這才顯出些疲態,畢竟這半年以來一直在南征西討,幾乎沒有哪一天是好好休息的,正想斜躺下小憩片刻,外麵卻再次傳來腳步聲。

“王爺!”

趙暮雲搓了搓臉,恢複了幾分精神,重新坐直身子:“進來。”

一名%e4%ba%b2兵從外麵走進來,躬身將一封信函遞到他手邊:“稟告王爺,這是從北邊傳回來的信,似乎是突利那邊的消息。”

突利老可汗烏伽一死,王庭立刻混亂,大兒子敕烈與二兒子紮林聯合起來對付王叔戈布,將戈布殺了之後,這兄弟倆又爭起來了,雖然自古以來權力鬥爭都是常事,但突利之前與趙暮雲訂立了盟約,現在北方草原上的內亂對趙暮雲而言簡直就是災難。

趙暮雲已經打了半年的仗,也算是順利,幾乎是對突利不抱什麼希望了,接過信函時臉上瞧不出任何神色變化,淡淡地將信打開,看了看,眼睛微微眯起,終究還是忍不住氣得將手指攥緊,顫著手把捏成一團的信函狠狠砸在了地上,怒吼道:“滾!”

那名%e4%ba%b2兵嚇了一跳,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膽戰心驚地退了出去。

趙暮雲氣得一腳將旁邊的屏風踹翻在地,雙眼陰蟄地盯著地上那團信紙,咬牙切齒道:“想不到蕭啟還真是生了個能耐兒子!平白便宜了賀連勝那個老東西!”

這封信是敕烈派人送過來的,說是他已經將弟弟囚禁,自己順利登上可汗之位,可惜內亂消耗過大,導致周邊的部族連連挑釁,再不願受製於突利的管轄,他寫這封信來的目的,是希望趙暮雲給他搬救兵,助他重新統一北方草原。

“哼!想得倒是美!這盟約就是狗%e5%b1%81!”

趙暮雲想到三個月前密探傳回來的消息,說是見到曾經的九皇子、如今靖西王的兒媳,去審視興修的水利時,身旁跟著一名年輕男子,赫然就是當初隨敕烈一同前來的吳先生。事情再明顯不過,那吳先生明明是敕烈的心腹,可突利王庭忽然出了亂子,他就莫名其妙跑到蕭珞身邊去了,這不是奸細又是什麼?難怪他當初攻打安平郡時,突利沒能把賀家拖住,原來都是那吳修在從中作梗!

趙暮雲越想肝火越旺,他與突利結盟純屬臨時起意,那蕭珞竟然能未卜先知,派人攪他的局,壞他的好事,怎能不讓人氣憤?除此之外,上回行刺賀翎失敗,據查到的消息說,也是因為蕭珞的忽然出現,五裡坡被剿滅,莊晉身亡,他在西北安插的探子就那麼被連根拔起,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賀翎……蕭珞……”趙暮雲拔出腰間的佩劍,手指在劍鋒上緩緩掃過,%e5%94%87角勾起一絲冷笑,“一個一個來,我會讓你們嘗到後悔的滋味,讓你們生不如死!”

……

正在趙暮雲信心十足地舉兵西進時,賀翎已經帶著他的兩萬精兵壯馬趕到了安平郡。

趙暮雲曾在這裡吃了敗仗倉皇撤退,如今的長河冰麵早已不見,隻餘浪濤滾滾,如雷鳴貫耳,而渡口設在長河的狹窄之處,兩岸之間相對較近,水勢也較為平緩,想要渡河,隻能從渡口乘船。好在這渡口一直由安平王把守,安平王投誠後,雖然此處還是他的人馬,但實際上已經算是賀家的了。

安平王早已得了消息,自然不會有任何怠慢,一聽說他們來了,連忙出城迎接,將他們引到渡口處,指著水麵的波濤提議道:“將軍,殿下,現在風大浪急不宜渡河,應等入了夜水勢平緩之後才好。”

賀翎看著水麵點點頭,笑道:“我們原本就是打算夜裡渡河的,否則太過招搖,容易被趙暮雲的人發現。不過兩萬人馬委實有些多,不知王爺要怎麼助我們過去?”

安平王哈哈一笑:“你可彆忘了,我們秦家幾世幾代都守著這渡口,還會沒有辦法嗎?”說著抬手朝城牆上麵一指。

賀翎、蕭珞隨著他的手勢遠遠看過去,見城牆上竟然橫向貼著一條筆直的索橋,不由驚訝,連忙走近看了看,發現這索橋似乎是個十分厲害的機關,更是大為驚歎。

蕭珞笑著讚歎道:“以往隻見過從城牆上豎著放下來的吊橋,卻從未見過橫著的,真是巧奪天工!王爺能否演示一番,好讓我們一睹為快?”

安平王哈哈大笑,神色間頗為自豪,連忙著人下去準備,帶著他們沿城牆邊走邊解釋道:“城牆就那麼高,豎著放下來的吊橋隻能用在護城河上,用在這裡可就嫌短了,吊橋做長一些,收起來的時候可以沿城牆橫著貼上去……”

沒過多久,城牆上忽然想起一陣沉重的鐵鏈聲,隻見緊貼城牆的吊橋在人力下被橫著拉出來,發出悶悶的聲響,吊橋的一端漸漸遠離城牆,靠近長河,吊橋的另一端則做了一個機關,牢牢嵌在城牆裡麵,並由數道粗鏈固定住,可以任由吊橋轉動。隨著吊橋一點點拉離城牆,吊橋末端粗壯的鐵鏈逐漸被拉出來,越拉越長。

看到此處,這吊橋算是看懂了,賀翎連忙抬手,笑道:“王爺,不必繼續了,給他們省點力氣留著夜裡用。”

雖然這裡是他們的轄地,但並不能保證沒有異心之人,吊橋見識一番便好,要想完全拉到河麵上去,還是入了夜比較安全。安平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朝身邊的人吩咐道:“讓他們收回去。”

“是!”

待吊橋重新貼上城牆,蕭珞道:“王爺,鐵索之力有限,這吊橋恐怕還是不夠過河吧?”

“是。”安平王帶著他們往回走,道,“渡口隱秘處還停著大小船隻共計十艘,等夜裡風停了,首尾相連並與吊橋相接,便可助大軍順利過河,多少人馬都不成問題。”

“好極了!”賀翎大為高興,“幸虧有王爺助我們一臂之力!”

安平王世代居於此地,雖說兵力不夠強壯,但是在這一點確實頗值得驕傲,他將這吊橋的用法毫不吝嗇地展現出來,也算是再一次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再過半日,天就要黑下來,賀翎帶著如此多的人馬,自然不可能隨安平王進城,也就拒絕了他款待的好意,打算回營帳中稍事休息,順便問道:“不知戰船的修造進展如何?”

安平王道:“已經找好了能工巧匠,木材也準備妥當,我正打算近幾日就讓段校尉去王爺那裡稟明情況,不知王爺打算命誰來監督此事?”

賀翎想了想:“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最近我與大哥都不得空,此事應該會交給三弟或四弟。”

安平王眼中欣喜之色一閃而逝,笑了笑點點頭未在多言。

賀翎卻敏銳地將他的神色儘收眼底,忽然勾起%e5%94%87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令愛實屬巾幗豪傑,我曾聽家父滿口誇讚,說她們若為男兒身,必定能成就不世功勳,即便不是男兒,也非常值得敬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安平王麵露喜色,掩不住自豪:“王爺謬讚。”

……

入了夜,風果然停了。

賀翎去渡口看了看,朝安平王點點頭,隨即便派人傳令回去,命大軍拔營,等到兩萬人馬浩浩蕩蕩行過來時,吊橋已經懸在了風平浪靜的河麵上,吊橋的末端連著十艘大小不等的船隻,最前頭一艘正好抵在對麵的岸邊。

安平王所在的安平郡正靠近渡口,這頭看守得極為嚴密,而趙暮雲的北定王府在涿州城,離此處還有不短的距離,因此河對岸隻是小城的城郊,雖然算是北定王的地界,但隻有幾座哨崗立在那裡,並無大軍把守。

此時將近月底,天上的月牙幾乎不見,雲層吹拂間,天上的星子暗淡無光,而橫臥河麵上的吊橋與船隻早已塗成了烏漆漆的顏色,遠遠望去,河麵上瞧不出任何異樣。

眾人早已適應了黑暗,此時按照先前分好的批次,十分有序地跨上了吊橋,扶著兩側的鐵鏈,在輕微的晃悠中小心翼翼地往前行去,一直行到吊橋的末尾,在船工的接應下上了甲板,又從橋的這頭走到那頭,再上另一艘船,如此一路謹慎,終於到了對麵的岸邊。

先行過來的,是賀翎精挑細選的二十幾名精兵,一上岸就各分幾路,悄無聲息地摸到不同的哨崗處,憑借著一身輕盈的本事攀爬上去,將坐在裡麵打盹的小兵脖子擰斷,任務完成後又迅速撤離,回到岸邊與大軍彙合。

雖然蕭珞一向也算敏捷,但賀翎對他仍是不放心,一路都緊緊拉著他,生怕他不小心滑了。兩人帶著先頭軍與斥候先行上岸,上岸後便命他們按照原先確定好的隱秘路線,前去探路,找到安全地帶後再停下來休息。

兩萬人馬在戰場上不多,但對於渡河而言,卻顯得極為笨重,這一番功夫竟花費了大半夜的時間,等到所有人馬齊集,賀翎立刻命他們繼續前行,不管多累,都要儘快追上先頭軍,趕去合適的地方藏匿好再作休息。

大軍一路貼著最北邊前行,因為北邊靠近突利,但突利如今正忙著內亂,他們所走的路線幾乎不會碰到任何人,可謂萬無一失。

如此又行了半個月餘,終於繞到涿州城外遠離農田的山腳下。

再往前行,就是涿州城的西城門,裡麵便是北定王趙暮雲的大後方,雖然他們看守嚴密,但畢竟主力軍已經南下征戰,要找到突破口並非難事。

賀翎勒停了馬,抬手示意大軍全部停下,沉聲道:“傳令下去,先在此處安營紮寨,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是!”

安了營,%e8%84%b1下鎧甲,賀翎立刻將蕭珞拉去主帳的屏風後麵,將他按在軟墊上坐下,蹲到他麵前